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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魔法妄想症 作者:既晴-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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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读完高中,那至少也会有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录吧……啊,有了!”
  虽然书架上的书相当多,但大多全是平装书,硬皮书全都放在书柜最上面的那一层。郑找到两本厚薄不同的硬皮书,很快地坐下来翻阅。
  虽然可能性极小,但郑绍德最先想到,林浩山可能曾是杜裕忠就读学校的教职员。林浩山和朱作明认识于十年前,而政治界里崭露头角也不过是他结婚以后、近几年以来的事而已。在此之前,完全没有人知道林浩山的情况。那个时候杜裕忠还是学生,病情尚不严重,也还没有被家里禁足。
  他很快地找到杜裕忠小学时的照片。杜裕忠的长相十分丑陋,但那个时候的他,表情和普通的小孩无异。甚至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比别的同学还多的温柔。生活照里有他的那几张,他都是笑着的。真想不到现在的他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郑一页一页检查上面记录的人名姓氏。
  可是,仔细翻阅了半个多小时,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线索。初中的同学录也一样一无所获。
  仔细思考,这种直觉性的想法未免过于天真。就算是曾有过接触,那也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如此薄弱的关系不可能维系这么久。而且,教职员里没有任何叫林浩山的,也没有任何可能是林浩山的人。
  更严谨地说,他这样的搜查方式实际上一点都不完整。同学录所记载的只不过是他毕业那年的资料。林浩山也可能是在杜裕忠还没毕业以前就已经离职,这样的话,更详细的资料就必须由原来的学校那边取得才行。
  在这里目前还能做的,就只有从杜裕忠的稿件下手了。
  书桌上的几张稿纸都是空白的,而牛皮纸袋里也完全没有放进任何稿件。书架上有一排文件夹,但里面放的都是从一些书籍影印下来的资料。这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资料了,内容的性质不外乎属于鬼怪、神话的故事和历史考据,大部分都很艰涩,这应该是杜裕忠还在求学时,从学校图书馆把书借山来影印存档的整理。上面密密麻麻地划上许多红线黑线,乍看之下会以为纸页上粘满了蚯蚓的尸体,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文字批注,但绝大多数的字若非扭曲变形根本让人看不懂,就是褪色模糊无从辨认。
  在医院里也看过了杜裕忠涂写的几张鬼画符,和这里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那是疯子才会有的字迹。
  将文件夹塞回书柜,接下来要搜查的地方是所有的抽屉。那张书桌有四个抽屉,一拉开桌面下的抽屉,郑发现居然放了大量的铅笔。这些铅笔虽然不长,都还能写,但看起来却像是已经废弃不用。而笔的另外一端则全部都有形状诡异的牙齿咬痕,看起来像是数百根残破的小型木材。这很容易让人心中浮现杜裕忠一个人枯坐书桌前,狠命咬紧铅笔构思写作的场景。
  而右边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抽屉,也全是废弃的铅笔,真不晓得杜裕忠保存这些铅笔要做什么。这很可能只是杜裕忠的习惯吧。疯子——真的是疯子才会有的习惯。
  第三个抽屉里放了数叠稿纸,还有钉书机、钉书针之类的简单文具。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奇怪?难道就没有半张他已经写好却尚未寄出去的手稿吗?
  不可能,一定放在这里。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没找。或许那份提到“换头魔法”的文章不同其他稿件,被杜裕忠个别收到哪里去了……
  会不会是藏在床上?一想到这点,郑绍德就立刻坐到那张木板床上去仔细检查。
  那张木板床虽然相当旧,但床面上并没有任何破洞,边缘也没有任何树脂脱落的情况而使得床板可以从一角掀起。至于床铺上的棉被也相当完好,没有塞入什么纸张的可能性。他摸了半天,最后只好呆呆坐在床上。
  “真的没有任何手稿吗?”他突然又惊叫一声,“……哎呀!我真笨!”他火速钻到床下去检查。这时他发现一件意外的物品。
  下面的床板另一侧有个凹洞,但凹洞里仍然没有任何纸张,却放了一支牙膏形状的东西。
  ——是强力胶。
  郑绍德怔怔看着握在手上的强力胶,他心中想到——谜团又变大了。
  李敢当医生说杜裕忠为了创作,想要体会疯狂的感受。所以一直有吸食强力胶的习惯,但这件事为了医疗上的需要,他并没有告知杜的父母,而他亲自到凤山来拜访杜家,其实也是为了设法找出他藏匿强力胶的地方,以阻止他继续吸食。后来李医师不再治疗杜裕忠,便以为他不会继续吸胶了。
  而杜母则说,只要他一出门就会紧跟在旁,到书店去买书也全都是由她付钱。如此一来,杜裕忠根本不可能继续取得强力胶啊!这到底是从哪来的?难道他是在书店里偷的吗?不可能,不可能。杜裕忠的模样那么奇特,他到书店里不可能不引起店员的注意。在店员的注意下,他绝对找不到机会行窃。
  但是,杜裕忠一定要离开这个房间,才能够取得强力胶啊。这么说来,这个房间确实是存在着一个不知名的通道,让杜裕忠能够自由进出了?
  这个无形的通道究竟在哪里?
  不断地重复思索这个问题,让郑绍德的后颈开始酸痛难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决定放弃继续研究这个问题,把焦点专心放在杜裕忠的手稿上。
  离开房间的谜闭,或许高组长会有不同的看法。可以找时间再与他讨论。
  如果不是新写成的稿件,那就有可能是旧文章了。郑绍德只好回过头来翻阅那些时事杂志,看看是否能找到相关的文件。书桌上一共有七、八本,而纸箱里则满满的,可能有四、五十本之多。他大致浏览了一下所有杂志的封面,全部大概有八、九种杂志,年份最早的一本是八十四年三月的《焦点锁定》。
  《漏网》八月号——书桌上最上面的那本,是今年的时事杂志。他打开目录页,看看里面是否有鬼故事或神秘传说一类的文章。
  某市政府官员的女秘书是否隆胸拉皮、某女歌手是否接受澳门一财阀之子包养、十二星座本月十二日各一百种趋吉避凶的好方法、新新人类爱情、小小青年守则、性机能障碍三十年来经验谈……全都是一些垃圾嘛。
  但很快的,郑绍德终于找到他的目标了。他猎豹般迅速地翻到那一页。不会错的,这一篇一定是杜裕忠写的!

  ——《葛罗蒙拉的奇迹》,作者奥古斯都


  4


  这座城市的声音在某一天被放大了。并不是城市里的人,而是城市本身。
  毫无意义的齿轮声、马达声、扇叶声、转轴声、铁锈声、引擎声、电击火花声、灯光启动声、铰链声、冷气滴水声、电话铃声、钟表滴答声……城市人喜欢游泳在这些声音之中。愈激昂、愈亢奋的机械声代表愈前进的城市,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我是一个标准的城市人。随身携带分贝指示器成为我固定的习惯。我每日不停注视着面板上的数字到处走来走去,为的是要寻找这座城市最先进的位置、最先进的时刻。看到数字上升我会兴奋,下降则让我颓丧,事实上我的情绪就是一个逐渐被训练得愈来愈精准的分贝指示器。
  人类的声音绝对不可能像机器声那么长久。持续运转的机械可以持续发出庞大的声音。相形之下人类即使拼命吼叫也仅能使指示器数字不情愿地波动一下。其中隐含的意义即是,人类必须永远倚赖机械来维持所谓的文明。
  我知道,有一只隐形的手一直在改变城市中最先进的位置。它企图不让我找到那个位置。我必须专心注视着仪表板上数字的细微变化,才能追踪搜寻那个未知的顶点。
  当我嗅到巨大声量的蛛丝马迹,打算狂奔追逐的时候,我会立刻察觉到有某人在音源处关去开关,让我失去标的。我很清楚,这个人的人生目标很可能正好与我相反,他打算消去城市里的巨大声音。我和他进行着难以休止的捉迷藏,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那个人一定是所谓的“乡村派”。他企图消除城市里的声音,打算把城市改造成乡村。我要将那个人找出来,即便除掉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想到了。这个人既然意图去除声音,必定也知道巨大的声音必须靠分贝指示器来判断,所以他绝对会将分贝指示器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换言之,我只要找出那个何我相同,身上一直带着分贝指示机器的人就可以了。人生意义相反却带着相同的物品,这真是可怕的讽刺。
  有一个人经过我长久的观察,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专门消除声音的敌手。他带着分贝指示器,每天在城市街道上奔跑,不时稍稍暂停下来看看手中机器的数字。不过,他好像一点也没发现我的存在,我猜想他一定不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一个生存意义与他相反的人。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消去声音的证据!他只是拿着分贝指示器跑来跑去,而且跑得相当快,好像完全没有意思要关掉路旁嘈杂的机器声。或许,他分明就知道我尾随其后,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以免被我逮个正着。
  终于在某一天,我们一前一后在街上跑,路旁有一辆机车不知被谁翻倒在地,防盗器的蜂鸣声不住乱响,没有其他路人愿意理会。他突然停了下来,将机车扶正,防盗器不多久便安静下来了。
  我很快地抢上一步,将他拦下了。
  “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我不停大叫。
  但他的嘴巴却困惑地不停张合,好像默片演员,也好像水中金鱼。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他放弃动口,摇了摇头,缓缓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先生,您拿着一只坏掉的码表想做什么?”
  刹那间我追寻巨大声音的生存意义烟消云散,我的人生宛如手上的码表一样毫无价值。
  原来我长期追寻巨大声音,已然罹患重听。


  5


  十一日上午大约早上十点,郑绍德在进入四维路上的一栋商业大楼之后,向站在门口处的门卫询问。
  “《独家第一手》……这个嘛,应该在七楼。”门卫说。
  郑绍德谢过门卫,搭了电梯按下七楼的按键。
  抵达七楼后,电梯的门打开,眼前是一道宽大的走道。郑绍德看见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有本地人也有外国人,聚在走道左方的一间办公室门口高声谈话,内容大抵上是“企业竞争力”或“公司结构”、“S型曲线”等名词,还夹杂一些他听不懂的英文专门术语。他走近一看,那是一家清洁用品的代理商公司。
  “你要找《独家第一手》?”身后一个男声问。
  郑绍德转头一看,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黑色T恤、脸上蓄满胡子的男子。
  “嗯,”郑绍德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这家杂志社?”
  “门卫打电话上来告诉我的,我是那里的主编,我们的办公室在另外一边。”男子说,“今天我们这层楼最大的公司有外国客户,人来人往太乱了,我怕你找不到,所以出来看看。有什么事吗?”
  郑绍德跟着他一边走,一面说:“我是三民分局的警察,姓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他拿出警察证件让对方看一看。“
  “我们惹上官司了?”
  “不是。”
  他们停了下来,眼前是一间小办公室:“杂志社只有三个人,其他两个出门跑稿了——你一定想不到我们这种小杂志社会是在这么豪华的大楼吧?”
  “还好,”郑绍德说,“选举快到了,只要背后有人撑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呵,你说得对。”那个主编说,“我们这种杂志社,反正就是把一些小事渲染一下嘛,每个候选人或多或少都会需要一点的。等选举一过,我们又要搬家喽。”
  那个男子拉开门请郑绍德进去,他见到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纸堆,不由得缩了缩脚。男子拉了一张椅子。
  “坐吧,”他说,“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谢,请多指教。”他翻了翻口袋,递出一张名片。
  名片上的头衔写着——总编辑,谢海桐。
  “别这么客气,”郑绍德说,“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好吧,郑警官,那到底有什么事呢?”他也坐下来。
  郑绍德说:“我想《独家第一手》除了一般的新闻报导之外,应该也有提供自由投稿的篇幅吧?里面是不是有一名自由投稿者,叫做……小五郎的?”他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一本某个月的《独家第一手》。
  “啊,啊,有。这位先生常常投稿,另外他还有许多笔名,比方说阿洁、大介、马修、麦克等等。但本人留的资料都一样。”谢海桐说,“他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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