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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日升月沉(父子)-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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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尸首,却将事实血淋淋的呈现宰了众人眼前。
  
  “你们还不速速退兵?难道真的要谋反不成?”暗香适时的大喝一声,将一众呆若木鸡的士兵唤醒,那几个将校见主将已经死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几个人脱下披风裹了沈齐的尸首,带着剩下的兵卒,迅速的退走了。
  
  “殿下?”看着太子殿下仍旧呆呆的盯着手中的短刀,暗香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澹台瑾好似被人从梦中惊醒了一般,茫然的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眼,道:“暗香,让我静一静。”随即转身进了行馆。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未曾亲手杀过人,只是,沈齐是他最不愿意杀却又最不能留的人。
  
  看看手中恢复雪亮的刀,澹台瑾又陷入了沉思。这把刀是萧朗的,确切的说是萧朗的长刀的一部分,那晚在悬崖边上,被他脱手掷出去,破坏掉了足以把他们射成蜂窝的千张机。而另一部分,则随着那个人跌落了悬崖。
  
  这个时候,他才深深体会到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和一寸山河一寸血。不仅仅是战争,就连和平的道路,也是用鲜血染成的。
  
  宗云从后面的厢房,走到中堂,第一眼就看到澹台瑾手握着萧朗的长刀,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你后悔了吗?”这个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宗云再清楚不过。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即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有。”澹台瑾抬起头,看着前方,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却有两盏火焰,在微微的跳跃,“只要我活着,就有效!”
  
                  第六十四章
  “瑾儿你糊涂啊!”平素稳重的寒瀛洲竟然是踉踉跄跄的从外面奔进来,看见澹台瑾好像石雕一般,坐在中堂之上岿然不动,急的几乎要掉了眼泪。“你真的傻了?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沈齐给斩了?”
  
  沈齐性子古板,墨守成规,但好歹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澹台瑾又是当朝太子,古来军权都是皇家最忌惮的事情,这些年来,他虽然顶着太子的名号,但是在朝堂上并无经营,真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参他个拥兵谋反,到时候连皇帝都找不到保下他的理由,更何况沈齐乃是沈昀的父亲,杀了沈齐,就等于失掉了沈昀这个左膀右臂……
  
  “瑾儿,你精通医毒,要杀他,千百种方法都是有的,怎么……怎么就偏偏选了这最要不得的一种!!!”寒瀛洲已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太子殿下往日里的精明理智,都跑到那里去了?
  
  “沈齐是个好将军,我知道,可是今日若真是任他杀了宗云三个人,必然会引发同契丹的一场大战,到时候,又有多少人会死,瀛洲,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反对你杀他,我还可以帮你,我只是气你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你可知道,会有多大的后果吗?”
  
  “他是沈昀的父亲。”澹台瑾看着第一次冲自己大发雷霆的寒瀛洲,轻轻道。因为他是沈昀的父亲,因为他是个值得敬重的将军,所以才不想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加害于他。就算一口棺材掩住了阴谋,可是良心的谴责如何受得了?
  
  死,至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寒瀛洲突然觉得自己哑口无言了,这个青年自始至终心中都通透如镜,也正因为他太过通透,所以,才容不下一粒灰尘。
  
  “瑾儿,也许你真的不适合当皇帝……”他可以做一个名医,一个良臣,一个贤王,但惟独,当不了一个皇帝。
  
  澹台瑾抿紧了唇一言不发,他早就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当皇帝,甚至自己都不适合生活在朝堂之上。当年下决心踏进这个漩涡,只不过是不忍心,见那个男人在内忧外患之下,脸上流露出的艰辛,所以才会坚持至今。
  
  自己当初为他规划下的蓝图,对他许下的诺言,就算了拼了性命,也要完成!落个枉杀良将的罪名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是千秋万代,史笔如刀,将自己砍成碎片,又何妨?
  
  “瑾儿,这次来边关代我的人,是沈昀。”寒瀛洲犹豫了片刻,开口道。皇帝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瑾儿,就算将自己调回,也仍旧派出了最偏向瑾儿的沈昀,只是,他却料不到,瑾儿竟然杀了沈齐。派了沈昀来,反倒是弄巧成拙。
  
  澹台瑾的身躯微微一震,沈昀吗?那个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爽朗青年,不知道性格直接的他,看到自己这个杀父仇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终究是,连仅剩不多的朋友,也要失去了吗?
  
  “从京城到这里,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十几天,沈昀又是以顾命大臣的身份前来,沿途少不了地方上的应酬,再加上马匹随从生病之类的事情,他赶到边关,差不多要花一个月的时间。”
  
  说什么地方官员的应酬,马匹随从生病,这大概都是寒瀛洲为了拖住沈昀,暗中使的手段吧?
  
  “还有,今日契丹汗王已经遇刺身亡,几个王子正忙着争位,宗云已经平安回了他们大都,开始缉拿凶手。”
  
  澹台瑾闻言猛的抬起了头,思索了一秒,神色凝重的问道:“暗部,损失了多少人?”
  
  这一切定是寒瀛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安排下的,说来轻巧,于大都刺杀契丹汗王,再秘密护送宗云平安回去,这期间千难万险,不用问也想得到。
  
  “四百六十余人。”提到暗部的伤亡,寒瀛洲神色一黯,每一个都是暗部的精英,都是千挑万选,百里挑一,才培养出的人才,平日里一趟任务损失几个人,都要心痛,这一次,却折损了四百六十余人。几乎占了暗部全部力量的三分之一。
  
  又是一条用鲜血铺出来的路啊,而且这次事出突然,仓促之间寒瀛洲肯定来不及请旨,必然是自己私下调动的暗部,虽说是成功了,可是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人,他回了京城该如何向臻帝交待?寒瀛洲不像自己,再怎样也是皇家的人,大不了被废了太子的头衔。他是一个朝臣,简直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在帮自己啊!
  
  澹台瑾嘴唇翕动了几下,那个“谢”字,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这么重的恩情,岂是简单的道谢,就能还清的?
  
  “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就看宗云是否能够成功登上大汗的王位,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敏锐的捕捉到对方话语中的漏洞,澹台瑾惊讶的看向对方,“瀛洲,你难道……现在不回京城了?”
  
  “这个时候,我若走了,你自己如何撑得住动荡不安的北关?”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他私下调用暗部,本就是大罪了,这个时候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瀛洲……”万语千言,都哽在喉间,吐也吐不出,心头一酸,泪终于不可抑止的涌上来。
  
  “瑾儿。”寒瀛洲走上前,怜爱的拍拍他的脑袋,这么多年,就算他已经长大成人,在自己的眼中,终究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殿下,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年来,我在心里已经把你当了自己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我便拿给你,有人要害你,我便护着你。更何况,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头来还不是为了皇上,为了他的江山?我又怎么能不帮你?”
  
  忘不了自己从血泊里救回的小小孩童,忘不了他第一次对自己展露出的无邪的笑容,忘不了自己许下的保护他的诺言……这一生,就算是对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这般亲情了吧?
  
                  第六十五章
  耶律宗云总算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短短二十多天,整个契丹的王庭里,朝臣几乎换去了三分之一,大王子以及主战派一党被当成了谋刺汗王的凶手,上下万余人,男女老少戮杀净尽。
  
  第二十三天的时候,他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登上了可汗的王座。
  
  第二十四天,八百里加急的传旨官,总算是先行赶到,带来了一面金牌,以及一箱朝臣参他们二人的奏折。
  
  第二十七天,作为顾命大臣的沈昀,终于赶到了北关,他没有去见澹台瑾,而是先去了自己父亲的灵堂。
  
  再见到的沈昀,对方是一身重孝,神情木然,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丧父之痛,还有更难承受的是,自己最信赖,最亲密的人,一夜之间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他带来了臻帝的第二面金牌,和一道圣旨。
  
  “寒瀛洲抗旨不遵,私调兵马,滞留北关,纵容太子诛杀大臣,教导不利,削其官职,即刻返京,若有不从,立斩之。”
  
  “怎么能这样?”还未等圣旨读完,澹台瑾已经沉不住气了,从头到尾,对自己竟然只字未提,难道父皇他竟是想要让瀛洲顶起所有的罪名?
  
  “臣接旨。”寒瀛洲扫了一眼站在沈昀身后的雁翎卫,兀自一哂,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自打为了太子抗旨留在北关的那一刻起,自己早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即便你们不这样做,我也会揽下一切罪名的……从容不迫的接过那一卷明黄,握在手中,站起身来,安抚似的拍了拍,澹台瑾的肩膀“殿下放心,臣不会有事的。”
  
  “太傅……”怎么不会有事儿?这些乱七八糟的罪名,一旦做实了,必死无疑!刚想张口分辨,只觉得颈间一阵剧痛,他拼命的抓住寒瀛洲的衣襟,却抵不住眼前的黑暗,缓缓软倒下去。
  
  轻轻将晕倒的澹台瑾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寒瀛洲站直了身体,看向沈昀:“下官是否还要披枷戴锁?”
  
  “不敢,寒大人请。”十几个雁翎卫立刻上前来,围在了他身边,寒瀛洲轻松的甩了甩袖子,拂去衣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从容推门离去。
  
  掀开眼帘,是个朦朦胧胧的世界,耳边一片死寂,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响。茫然而吃力的扭头看向外面,秀发摩擦枕头所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显得格外的刺耳。
  
  “殿下,您醒了?”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语气却熟悉,除了暗香还会有谁呢?
  
  “暗香。”眨了眨眼睛,视线终于恢复清明,澹台瑾这才看清楚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上,旁边是暗香近在咫尺的脸,红肿的像桃子般双眼,看得出她一定哭了很长时间。
  
  “殿下,你受委屈了!”暗香一面哽咽,一面体贴的转身倒了一杯水,送到澹台瑾的嘴边,绕是动作十分小心,还是有几滴水洒在了他的领口处,温凉的水,落在皮肤上,激得他打了个寒战。
  
  闻言微微有些迷惑的澹台瑾在扫视了房间一圈之后,心中便了然了。这间屋子里的用具一应俱全,惟独门窗都被紧紧的闭锁,透过窗纸,可以看见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守卫的人——自己,这应该是被软禁了吧?
  
  “沈昀这个混账……”
  
  “寒太傅怎么样了?”要不是碍于身份,沈昀现在估计会恨不得手刃了自己这个杀父仇人吧?眼下他这么做,已经算是不错了。比起这个来,他更关心的是寒瀛洲到底如何了。
  
  暗香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寒大人已经回了京城,殿下放宽心。”
  
  是吗?那么大的罪名,回去之后不死也要脱层皮吧?暗香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脸上撤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澹台瑾啊澹台瑾,你何必如此天真,不肯面对现实又怎样?现实还不是血淋淋的摆在眼前?你又拖累了一个人!
  
  “殿下,我不累!”
  
  急急的分辨,反倒是欲盖弥彰。澹台瑾拧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暗香?”
  
  “这……”犹豫了一会儿暗香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开了口。原来在他昏着的这一段时间里,寒瀛洲已经被人快马加鞭押解进京,这边的军权便落到了沈昀手中,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便趁机煽风点火,眼下这屋里,里三层外三层被军队守了个结结实实,沈昀若是万一头脑发热,要杀了他再拥兵造反,他们绝对没有还手之力。
  
  是吗?心头满溢出一丝苦涩。也难怪,任何人对待自己的杀父仇人都不会有好脸色吧?他早在矫诏杀了沈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同沈昀决裂的思想准备。但是……真真正正被自己童年的伙伴刀剑相向,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不过……扫了一眼窗外的人,澹台瑾安抚的冲暗香笑了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守在窗外的人,虽然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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