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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日升月沉(父子)-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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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并不答话,手指慢慢的从他的脸上一路下滑,来到腰间,孩子气的弹了弹当作腰带绑在腰间的护花铃,扁了扁嘴巴撒娇似的说:“朕,讨厌这个东西。”
  
  恶!!!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撒娇,实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不过……这个动作由这个人做起来,也并无什么违和感就是了……澹台瑾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泄气,认命的解了腰间的护花铃,远远的扔到床铺的另一边道:“这样可以了吧?”他发誓如果对方的下一个要求是让他主动奉上香吻一枚的话,他铁定不再顾忌什么病灶不病灶,先把这男人扔出龙床再说。
  
  好在臻帝是十分懂得把握时机的男人,见少年脸上已经隐隐露出忍无可忍的神色,当下见好就收,把怀中的人紧紧搂在胸前,右手抓住他的小手,带领着对方自左上方的锁骨一路下滑到肋下:“这里,这里面,住着血蛊。”
  
  
作者有话要说:老爹总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床单半遮面~~~~~~~~~·喜欢老爹的亲,可以开心一下了吧? 
                  第三十五章
  “血蛊??!!”竟然是蛊?!!!在南疆生活的这几年,澹台瑾也接触了一些关于蛊的知识,在他眼中看来,这门神秘的学问简直就是医术和巫术的结合体,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参不透其中的玄机。可是为什么皇帝身上会莫名其妙寄生着一只血蛊?“这就是你要喝……那个东西的理由?”
  
  “是啊,这只血蛊每天会吸朕的血,一旦朕身体内没有血供给它,它便会破体而出,那时候便是朕的死期了。”
  
  可怕!极端的可怕!虽然这事情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中的天方夜谭,但是真真正正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让他这个自诩医术通神的人怕得浑身的关节都僵硬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明知道这种事情还会这样从容,仿佛若无其事一般?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一般,澹台臻轻笑着将他拥得更紧:“朕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况且啊~朕一看到瑾儿就什么都忘记了呢~~~~”
  
  “父皇,你放心!我一定要治好你!”
  
  “是‘臻’!”
  
  居然计较这种称呼问题?而且直呼皇帝的名讳应该是大不敬的事情吧?“好的,臻~~~~~~”泄愤似的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呵呵,瑾儿……”伸手抱过少年,让他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澹台臻好像爱抚猫儿一般,轻轻用手爬梳着对方散落在自己身上的头发
  
  “不要这样抱我!我已经十五岁啦!”
  
  “嗯,瑾儿已经这么大了……”笑眯眯的敷衍。
  
  “喂……”任何形式的抗议,对这个男人来说都形同虚设,澹台瑾索性闭了嘴,就着挨着男子很近的姿势,摸上了对方的脉。还好,脉相比较稳健,并无不妥之处,想来是因为并不缺乏血液吧。——说到血液,又想起那个男人刚才喝的东西,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不能这样,血蛊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其实这种办法只是饮鸩止渴,必须要尽快找到把血蛊连根拔除的办法才行!
  
  可是血蛊不是毒,若说是解毒他是在行,但是拔除蛊毒……实在没有把握……
  
  “父皇,我要回清凉殿,您好好休息吧”先回去好好想一下,兴许就有办法了。
  
  “好,瑾儿去吧。”毫无挽留的语气。
  
  这个男人真的有些不一样了,要是从前,肯定是赖皮也要赖到让自己留下,或者干脆跟去清凉殿。
  
  “见到皇上了?”忘记了沈昀还乖乖等在殿外。
  
  “见到了。”满脑子都是那男人的问题,澹台瑾几乎是机械般的回答:“昀,我要回清凉殿,父皇的病情,我很担心,你先回去吧。”
  
  “哦……好,瑾儿你要保重,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即使沈昀有一百八十个不舍,可是他总不能跟皇帝去争吧,“天地君亲师”五个字,那男人就占了一半……
  
  几乎是神不守舍的回到清凉殿,看见萧朗和一个女子的身影还在里里外外的忙碌收拾,一见澹台瑾走进屋里,立刻迎上前去:“殿下……您回来了?”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多年的暗香。
  
  “暗香,你还好吗?”
  
  “好,殿下,暗香很好……”坚强的女子,为着这一句轻声的问候而泪流满面。
  
  “抱歉,暗香……”
  
  “不,没什么,殿下。”摇了摇头,女子抹去脸上的泪,露出笑容“殿下日后不要 丢下暗香就好了。”
  
  “嗯。暗香,麻烦你,弄点吃的。还有,今晚不要让人来打扰,我要安静的待会儿”
  
  “是!殿下!”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唠叨却体贴的小宫女。
  
  粗大的蜡烛,将屋子照的明晃晃的,摇曳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了晃动的影子,澹台瑾簇着眉头坐在桌前,眼前是一本本摊开的线装古籍,,身边一左一右沉默的坐着萧朗和寒瀛洲。
  
  “瀛洲,你早就知道父皇身上中的是血蛊,是吗?”
  
  “是的……殿下……”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张皇后竟然狠心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给皇帝下了血蛊,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张家那些人的疯狂程度。血蛊,澹台臻身上的子蛊尚且那么难以控制,何况那女人身体中的是母蛊!
  
  蛊是和血脉联系在一起的活物,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能像对付肿瘤那样开刀切除了事,况且那母蛊在张皇后体内,皇帝的命等同于攥在张家手中……
  
  “最好的法子是推宫过血。”合上眼前的书,澹台瑾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即便有这样好的蜡烛照明,可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还是很吃力。
  
  “什么意思?”寒瀛洲对医理只能说是一知半解,所以他并不理解“推宫过血”这个词的意思。反倒是萧朗,一听澹台瑾这样说,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所谓推宫过血,就是指将两个人的血脉相接,通过引导和药物催逼的方式,把蛊虫从父皇身上过度到另一个人身上。”
  
  听澹台瑾简短的解释,寒瀛洲脸上显出轻松的表情:“这样就可以吗?如此甚好!”
  
  “哼,皇帝自然是很好!”萧朗冷哼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在别人眼里是大不敬。
  
  “怎么?”寒瀛洲头脑清晰,方才乍一听澹台瑾说有法子可以解那血蛊,一时高兴,没有深思,现在想来若只是那样简单的话,对方还用得着一脸愁容?
  
  “推宫过血,非有极为亲近的血缘关系的人不能成功,还得要对方完全自愿引导血蛊到自己的身体中才行。”萧朗无视澹台瑾拼命暗示他不要讲的眼神,直截了当的说。
  
  “也就是说……”就知道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我要把父皇的血蛊过到我身上来……”澹台瑾无可奈何的接话道:“那血蛊在父皇身体里呆的时间不短了,不能再拖下去,我们父子血缘相近,可以把血蛊先引到我身上了,再慢慢想办法。”
  
  “那岂不是,救一人就要杀一人?”寒瀛洲立刻摇头“万万不可,殿下,皇上他绝不会同意的!”
  
  “没有别的办法,就像萧朗说的,首先必须是血缘亲近的人,其次要自愿将血蛊吸入自己身体里,瀛洲你难道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人选?”澹台瑾冲面色难看的两个人摊开手,随即想了一想又补充道:“我早年随师父学习,那老头曾经弄了九虫九木九金丹,给我洗骨伐髓,重筑身体,我的身体对毒虫毒物有先天的压制作用,所以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危险。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萧朗,这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将血蛊引到自己的身体里,最乐观的结果是血蛊一直相安无事的养在身体里,顶多宿主会有点儿贫血就是了。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他的身体也比澹台臻能坚持更长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再慢慢研究,说不定会解除蛊毒的有办法。
  
  寒瀛洲半信半疑的看相萧朗,只见后者虽是极不情愿,但仍旧是缓缓点了点头。
  
  “父皇的病情没法继续再拖延,原先他服食鲜血只要一点儿就够,最近的需求量却是越来越大了吧?”澹台瑾见寒瀛洲有些动摇,立即乘胜追击:“现在那法子只是饮鸩止渴,再拖延下去血蛊会因需求量越来越大,而最终破体而出。”
  
  “那皇上,那边可怎么办?”
  
  知道寒瀛洲这样问就算是同意了,这样一来,有他配合就方便多了,澹台瑾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那边有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竟然过千了……月很开心,也很激动,非常感谢所有看文的大人的支持……真的,没有你们月恐怕真的很难有这么大的动力坚持每天更新~谢谢所有的大人~ 
                  第三十六章
  澹台臻一早醒过来,就看到龙床前的踏脚上坐着一个人,杏子春衫,蜂腰玉臂,脸半侧着枕着手臂,靠在他的床沿上。散落的青丝掩映间,露出远黛似的墨眉,红唇微涨,吐息轻缓绵长,看上去还在熟睡。
  
  澹台臻忍不住轻轻的探身向前,一手从身下穿过,揽住那人的腰,另一只手架住他的胳膊,慢慢的将他抱到床上来。即使动作再轻柔,可澹台瑾毕竟是内力深厚的人,身边的风吹草动都能够感受到,早在臻帝伸手触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
  
  “啊……父皇,你醒了?”勉强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澹台瑾抬头看了看放在龙床外面的更漏,已经过了上早朝的时间了:“父皇,你不用去上早朝吗?”记得从前皇帝是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不上早朝的。
  
  “有瀛洲,”皇帝无所谓的笑了笑,又道:“再说朕这个样子,还怎么去上朝?”万一在外面血蛊发作起来——他可不愿意临死前被人说成,皇帝变成了喝人鲜血的妖魔。所以连着蟠龙殿的下人都遣散了。
  
  “父皇……”比谁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要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种状况下还能笑得出来,伸手摸了摸那人的修眉,果然脸上的笑意,并未直达眼底:“父皇,我已经找到了解除血蛊的方法!”
  
  “哦?”男人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有说。
  
  果然已经成了精的狐狸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骗到的……澹台瑾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枉费他一大早就跑过来使“美人计”……
  
  “嗯……是这样的……解蛊,要用到我的血……”
  
  “你的血?”
  
  “嗯……”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作为皇帝的真正意义,为什么即使是寒瀛洲面对这个男人也会紧张万分,“我的身体,因为从前服过九虫九木九金丹,所以对一切的毒物毒虫都有压制作用,我打算用推宫过血之法,将父皇身体中的血引一般过来,在把我的血输一半给父皇,这样两个人分担蛊毒,再加上我的血的特异,几年之内应该可以将那血蛊完全化解……”
  
  看着男人垂头沉思的样子,澹台瑾暗道有希望——果然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真话和假话混在一起说……
  
  “这个办法虽然有风险,但是,值得一试。”澹台瑾趁着对方思索的时候,再接再厉道:“我愿意分担您的痛苦。父皇,我不能让你出事啊!”
  
  “父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很多年前,那个小小的孩子坚毅的眼神,与现在这个少年重叠在一起,澹台臻的心突然一痛——又是这个样子,这个孩子吃的苦,都是为了他,甚至连当初接下太子一位也是为了帮他对付张家。
  
  两人互相对视着都没有说话,空间的气氛,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为什么……”
  
  “咦?”听不清楚那男人喃喃自语,澹台瑾疑惑的反问。
  
  “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做?”
  
  自以为是的放弃,单方面斩断那厚重的羁绊,甚至还消去了他的记忆。这样的事情,一句‘不想让你有事’就可以一笔带过了吗?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否愿意接受?是否能够忍受忘记重要的人,浑浑噩噩的独自度过后面的人生?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声音中虽然满是愤怒,可也有无法掩饰的苦楚和无奈。一瞬间,,累积多年的思念和别离的伤感都涌上心头——七年,人的一生可以有多少个七年。而七年中,这个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长成了挺拔少年。
  
  澹台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他,的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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