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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命局:西厂相公 作者:字字锦(晋江2013-08-30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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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了前方的一个岔路口,只听黎千朔问道:“怎么走?”
  “左边。”我伸手指了指,突然瞧着身前出现了两名狱卒,两人正拎了酒坛子,摇摇晃晃的走着,顺便倒着酒水洗去手上的血污。
  
  突然,他二人瞧见了我和黎千朔,面色一变,正欲张嘴疾呼,却被黎千朔释放出的两枚银针直接疯了喉咙,“嘭”的一声闷响,齐齐趴在了地上。
  看着那风轻云淡杀了人的美男,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少爷绣工真好。”
  他冷哼了一声,一路往前走去。
  
  循着记忆,我找到了关押墨渊的那间刑室,只见师父还保持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姿势吊在了墙上,身上的伤口看着已发炎甚至腐烂,若不及时清洗,怕是性命有虞。
  瞧见周围无人,我赶紧取出一条铁丝,凭借向师父那里学来的三九流本事,探进锁孔里拨弄了几下,轻松打开了门锁。
  
  “师父!”一进门,我立马哽咽了,急忙伸手抱住了他的双腿晃了晃,只怕他已经断气了。
  黎千朔一把攥过了我的肩膀,道:“我抱你上去,赶紧打开他手腕上的两处锁孔。”言毕,他单手将我托在了肩上,然后一跃抓住了一条铁链,将我荡在了墨渊的身前,吩咐道:“赶紧的。”
  
  我急忙拿铁丝探进了锁孔里,打开了一处腕锁之后,见墨渊的身子一沉,倾斜到了一边,想来单手吊在上面,定是极不舒服。
  我急忙又试着打开了另一边的锁孔,瞧着墨渊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赶紧从黎千朔的身上跳了下来,扑到了他的身前,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还活着,这才呼了一口气,然后又“呜呜”着哭花了脸。
  
  “要叙旧等着回府再说,赶紧走。”黎千朔吩咐了一声,将墨渊扯了起来,一手攥过他的手腕,一手揽过他的腰身,架着他急忙出了刑室。
  师父身上的血污蹭了黎千朔一身,那男人倒也没那些洁癖了,只管逃离要紧。
  
  我抹了一把脸,急忙跟了上去,却见正前方出现了另外两名狱卒,他二人正在查看那死掉的两个男人,一见我们劫狱来了,赶紧吆喝了一声:“来——”
  
  “来你妹!”我暗骂了一声,赶紧撇出了两枚暗器,奈何准头不佳,一枚倒是射中了一人的眉心,另一枚却插|到了一男人的裤裆里。
  于是,一声惨叫回荡在地牢里,余音绕梁,长久不绝。
  
  “拖后腿的东西!”黎千朔怒目瞪了我一眼,急忙加快步子往出口走去。
  
  我有些惭愧,缩着脖子跟上黎千朔他们,却在走出了地牢时,撞上了前方赶来增援的十余名番子。
  黎千朔眉心处那一点极尽风情的朱砂太过显眼,我只怕这官二代会被人识破了身份,赶紧上前了一步,道:“你带上师父先走,这里由我拦下。”
  “凭你?”黎千朔有些好笑。
  “硬碰硬不行,我起码有办法脱身,回头和你们集合。”我说着,拿匕首抵住了一个番子的进攻,挑开了他的长剑之后,手腕一转,直接抹上了他的脖子。
  
  一连串的动作驾轻就熟,好像我早就习惯了杀戮。
  
  只是,等那男人倒下了,我这心里却跟着纠紧了。
  不对,我不该是这样的……
  
  趁我失神的空当,黎千朔将墨渊推到了我的面前,挥剑迎上了几名一起发难的番子,对我说道:“你先走,大门那里有四名守卫,小心着点。”
  我一怔,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
  他在乎的是墨渊而已,却什么还要舍身救我。
  
  只见他出手干净利落,那柄软剑在他手里灵活自如,一剑封喉,直取那些人的性命。
  明明出身官宦世家,从小养尊处优的他,身上怎么会出现这般沉重的杀气?
  
  来不及多想,以他的身手对付这几人应该绰绰有余,我就不给他拖后腿了。于是,我一把抓住了墨渊,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挪至了西厂大门。
  守门的四守卫本就察觉到了里头出了事,正准备进来助战,一经发现了我和墨渊,赶紧挥剑砍了过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对墨渊说了一声“对不住”,然后将他扔在了地上,撇出了两枚暗器的同时,抽出匕首刺中了一个男人的心口窝。
  身体里本能的杀戮慢慢回归,出招的动作也凌厉了许多,一方面有些抗拒这样的自己,一方面又掐准了那些男人的要害,一招致命。
  
  解决了门口的四名守卫之后,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划伤的小腿肚子,瘸着走到了墨渊的身边,想着将他扶起来却有些吃力。
  黎千朔挨至了我的身边,将墨渊搀扶了起来,问道:“能走吗?”
  “嗯。”我点了点头,忍着腿上的剧痛,咬牙跟在他们的身后。
  
  突然,身后射来了一只羽箭,我措不及防,腿上又挨了一下,猛地跪在了地上。
  回头看了一眼追上了一队番子,我急忙招了招手,道:“你们先走,我想办法避开他们。”
  黎千朔看向我的目光突然一沉,道:“逃不掉的话,不如死在这里,总比被他们缉拿回来,受尽酷刑要来的好。”言毕,悄悄攥住了剑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生出杀意,只摇晃着站起身来,道:“师父还等我回去呢,没有我,他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所以,我不可以死。”
  黎千朔看向我的眼神越发的幽邃,还不待他开口,我却笑了笑,道:“当初我在牢狱里你就百般阻挠了我和刘瑾碰面,如今又担心我落入西厂番子的手里,想必也是担心事情闹得太大,而吸引了刘瑾的注意吧。虽然我不知道我和刘瑾之间到底有什么牵连,但是裴琰,你别想着算计我。”
  
  只见他的眼神微微一变,却不是被识破了身份而生出的杀意,而是恼怒。“居然把本少爷当成是那个阉狗,你瞎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寻找一丝的破绽。事实上,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也只是试探,可是他的反应却恰到好处,或者他是真的无辜,或者就是藏得太深。
  想到自己很可能是和一个身份多重,目的不明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心里便觉得无限恐惧。
  
  身后的快马已经挨近,我挥手撇出了一枚暗器,正中为首的一匹快马的眼睛,那马儿一吃痛,抬起了前蹄悲鸣了一声,猛地摔倒在地上。如此,后面的人收势不及,一时间撞得人仰马翻。
  “你带师父走,我不会落到他们手里的。”我吩咐了黎千朔一声,然后咬牙跃上了就近的一座青楼,翻身进了一处雅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很明显了……皇帝朱厚照要闪亮登场了!




☆、第十六章 皇上风流

  隔了那朱红色的纱幔,我隐约能看到两点身影正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床上的女人尖声浪|叫,千回百转,耕耘的男子埋头苦干,汗流浃背。
  真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好景观!
  
  两人显然是三分投入,七分忘情,全然没察觉到有人潜入,只管全身心的翻潮弄雨。
  
  我蹑手蹑脚的挨近了那床榻,借着熹微的烛火,随意扫视了那老牛推车的男人一把,只见他屁股圆润而紧致,想来手感极好。皮肤也像是沐浴过牛奶浴,白白嫩嫩有弹性。
  我是个正经人,也晓得非礼勿视的道理,过一把眼瘾就算了,藏身重要。
  
  于是,我将身钻进了二人的床底下,尽量贴在了墙壁上,不暴露自己的身影。
  然,头上的床板摇得咯咯吱吱,几欲塌陷。我赶紧拿肩膀拖住了床板,生怕他们一个不慎,害我当了垫背。
  
  “嗯……哦……啊……呜……嗯……”听着那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我有些面红耳赤,正准备伸手堵上耳朵,却听窗处传来了一阵躁动,心知是那些西厂的番子追上来了。
  
  “哼,刚才瞧着她是躲进这里了,给我搜!”某人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持刀逼近了这床榻。
  
  我大气不敢喘一口的伏在了地上,小心盯着几人的白皮靴,嘴里叼着我的匕首,手里则是捏紧了几枚暗器。
  头顶上的“咯吱”声戛然而止,显然是那对忙着快活的狗男女终于从床笫之欢里回过了神来。
  
  “你们是什么人?”那停止了耕耘的男人怒声问道。
  听声音也就十□岁,这般年经居然就外出嫖|妓,端的是不务正业。
  
  只听那为首的番子回答说:“我们是西厂的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让我们看看你床上窝藏了什么人!”
  “哦?谷大用手下的走狗吗?”头顶上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然后赤着脚下了床,那一双白嫩的脚丫子正巧挡住了我眼前的视线。
  
  “你大爷的。”我被他的脚气刺激的不轻,赶紧捂着鼻子又往里头靠了靠,只听那为首的番子怒声道:“大胆刁民!胆敢辱骂我等!”
  “这应该是朕对你说的话吧?尔等胆敢擅闯朕的居室,扰乱朕的兴致,可知罪啊。”头顶上的男人原本戏虐的声音陡然变得威严起来。
  
  这厢,不仅是几名番子震惊了,连床底下的我都惶恐万分。
  竟然是当朝天子朱厚照吗!?
  
  哎呦,千挑万挑,我怎的就趴到龙床底下了。
  
  只听朱厚照对怀里的女人柔声说道:“美人儿,朕有些扫兴,你先离开吧,择日再宣你侍奉着。”
  “皇上。”那女人嗲声嗲气的唤了一声,撒娇道:“您什么时候带我进宫啊?可是说好了要封妾身当娘娘的。”
  “没听懂吗,先出去!”朱厚照语气里多了一丝的不耐。
  “好吧。”女人扭捏着下了床,伸手摸了摸床底下的鞋子,一时间没够着,刚准备俯下身来查找,我急忙攥过了她的鞋子塞进了她的手里,那女人攥住了便穿在了脚上,然后扭着水蛇腰推门出去了。
  
  几个番子一时间有些微怔,小声嘀咕了几声,也不知面前这天子之尊是真是假,直到门口闯进了一群前来护驾的侍卫,几人才算是确定了朱厚照的身份,赶紧跪了下来,叩首道:“奴才们扰了皇上的清静,罪该万死。”
  “哼,朕早听闻谷大用手下的恶狗横行霸道,危害一方,今日看来,竟是真的呢。”朱厚照冷笑了一声,扯来了袍子慢慢穿戴起来。
  
  几个番子长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只谨慎的回答道:“启禀皇上,今晚西厂里遭遇了劫狱,前些日子一名刺杀刘公公的刺客被人救走了,而他们的同党就窝藏在这青楼里。奴才们一路追过来,也是怕那穷凶极恶的刺客会危及到该处的百姓。”
  “理由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朱厚照说着,腰间的一块双龙玉佩突然坠落,于是,只见那男人弯身下来,捡起玉佩的时候正巧与我对上了眼。
  
  完蛋!
  我内心苦逼,冲他笑得也极是勉强。我甚至可以猜到朱厚照下一刻失声尖叫着,大喊:“来人啊,护驾啊,有刺客啊——”
  可是,那满脸轻佻的男人却坐直了身子,摆了摆手,道:“这一次算你们走运,都滚出去吧,别扰了朕的清净。”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舒展了一下明黄色的袍子,拿宽松的下摆挡住了我的身形,直到那群番子乖乖撤离了,才轻笑了一声,俯身过来,道:“出来吧。”
  
  我愣愣的看了一眼那佻达而俊美的男人,然后咳嗽了一声,拖着一条伤腿钻了出来,叩头,说道:“民女谢过皇上出手相救。”
  “起来吧。”他笑了笑,瞧着我瘸腿站在了一边,挑眉问道:“怎么会想到刺杀刘瑾呢?”
  
  那是我那好师父的主意,我哪里会知道啊。
  世人都知,刘瑾可是仰仗着皇上对他的纵容才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那个老东西是看着朱厚照一点点长大的,只怕两人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胜似亲人了。
  
  我心里纵然骂那刘阉狗千百遍,这面上却还得待他如初恋。
  于是,骂他不得,只好随口扯淡:“回皇上,民间刚兴起了一个教派,叫做‘丧教’,他们的教徒多是一群文人墨客,平日里就知道对刘公公口诛笔伐,却不敢做点实事出来。我和两位师兄见他们整日吃香喝辣,十分的眼红,想着入教他们又不肯收容我们。于是,为了能跻身他们当中,成为我‘丧教’的一员,我们几人准备联手刺杀刘公公。”
  
  “哦?这么说来,民间竟是兴起了邪教组织了吗?你且告诉朕,那教派的巢穴在哪里,朕派人前去端了它,算你是将功赎罪,便不追究你了。”朱厚照微笑着,眼里闪过一抹亮光,显然是没有相信我随口扯来的鬼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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