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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将在外 作者:龙筱雨(晋江vip2012-07-23完结-女强文)-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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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呆了,最终还是秦刖先败下阵来,面上渐增的绯色让他闪躲着眨了两下眼睛后促狭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军帐了。”
  “秦大哥,为何我总觉得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缓缓而道,眼睛微微眯起,陷进沉思。
  秦刖走近一步,俯视着她,“再近一些让你仔细看看?”
  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让赵铭月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逾矩,忙错开眼神,向后退了一步。
  “如何?想到了么?”
  赵铭月轻咳一声,“大概是我想多了。”
  
  张山从里头一出来,就见他二人聚在帐前,凑了过去,却是到秦刖身旁道:“秦大哥,指点我两手。”
  秦刖的笑凝固在脸上,跟他打着哈哈,“秦某的本事何以谈得上指教。”
  “怎么谈不上,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他拍了拍胸脯,“我就是没摊上什么正经师父,不然就我这体格这资质,如今只怕早是武林高手了。如今得遇秦大哥你,怎么说你都得教我两手啊!”
  
  秦刖被他缠得实在不行了,赶忙给张山身后那一直偷乐的人扔了个眼神。难得见着秦刖这般略显无措的模样,赵铭月是真想再多瞧上一瞧。正待这时,士兵来报,说营口一男一女要找元帅,还说那男的看似有些疯傻,一个劲的捧着胳膊,只知道哭闹。
  张山狐疑道:“难不成是山上那姐弟俩?他们来做什么?”
  赵铭月:“带他们来!”
  




☆、冤家

  少女搀着弟弟奔到几人面前时;打着哭腔道:“元帅,我弟弟的胳膊又脱了,我……”似乎是被累得没了气力,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扫着他们。
  赵铭月知道秦刖对这事还有意见;让他给接回去估计是不太可能;便命人去唤军医;就听张山道:“不是嘱咐过你们当心的么;怎么又给弄脱臼了;这条胳膊不想要了!”
  
  少女咬着唇;低头不说话;额角有汗珠滴下。
  张山却似乎不想那么任她糊弄过去;又问:“不是给你们银两了么;脱了不会去找大夫来找我们做什么?”
  “钱、钱被我弟弟抢着玩的时候扔水里去了。”
  张山虎着脸瞪捂着胳膊肘的小子,“不认识钱啊,钱也扔!”少女见他又吓唬自己弟弟,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胆量,竟然顶撞着道:“我们穷,平日里赚的也不过几个铜板,哪里能有银子入手。”她声音还是小的,但其中的倔强却丝毫不弱。
  
  “好了好了,医士来了,让他给你们把胳膊接回去。”赵铭月打断道。
  男孩这回老实多了,疼了也就是哼了两声,再没了山上对秦刖的那股劲,赵铭月站那一直看着,就见少女的眼泪默默地流,一时心里也跟着难受,总觉得看见了当年自己那副模样,脑子里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还没等细想呢,便脱口而出:“会做饭么?”
  少女回头见她是跟自己说,抹了抹眼泪,缩缩鼻子,点头道:“会!”
  
  “那你俩跟我去京城愿意么?路上就帮着给军营里做做饭,如何?”
  “我们……”少女嗔目结舌。
  张山也被她这话弄懵了,瞥眼打量着她,一副“你这什么馊主意?”的神情。
  赵铭月视而不见,道:“你俩现在钱也没了,留在这反正也没什么亲戚,跟我去京城在我府上帮帮忙做事情,只要你看好了你弟弟别让他给我惹事就行,吃饭穿衣你们就再不用操心了。”
  少女忙不迭的点头,说话快得都不利落了,“好好好,我们愿意,我会看好弟弟,一定不让他再惹事。”
  
  “你叫什么?”
  “民女宋秋叶,弟弟宋春生。”
  赵铭月点了点头,又道:“秋叶,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明白。”秋叶瞪大了眼睛等着她聆讯,“你恨当年那些剿瓦山杀了你叔叔的官兵么?”
  她明显松了口气,释然道:“没什么可恨的。虽是被逼无奈,可叔叔落草在先,朝廷出兵是理所当然,说破大天这事终归怪不得旁人。”
  “可你叔叔总归是被杀了。”
  “都是个人的命,怨不得老天爷。”宋秋叶说这些的时候一种发自心底里的无奈与妥协让赵铭月顿时语塞。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便是没有什么私怨了,以后在这军营里可得循规守据,若是让我发现你抱着半点报仇的心思对我的兵动了什么手脚,我可不饶你!”赵铭月如此吓唬道。
  宋秋叶冲她大大的鞠了个躬,“秋叶不敢,秋叶记住了。”刚直起身又想起来,立马又大大的弯下去,“谢元帅大恩。”接着对在场的几个一溜的弯腰拜,每弯一次就说一句:“谢军爷。”唯独漏去了唬过她弟弟的张山。
  
  秦刖对这事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前气还没过去呢,她居然后脚就把人招进军中来了,还打算待会京城去!这算什么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怒火中烧,眉间堆起微微的褶皱。
  赵铭月这下也不怕了,坦然道:“当作是找个下人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回了京城你要多少下人我给你找多少,把她带回去你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么?”
  
  她温和劝道:“你想多了,不会有什么的,这姐弟俩是真可怜,那傻弟弟这些年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你瞧把那当姐姐的给磨的。如今我既有这个能力,帮他们一把便帮了,他们不像那会作乱的人。”
  他却不买账,“不像?那什么人像?我倒是不知道你识人的眼力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赵铭月把眉头一皱,“不就是一对无依无靠的兄妹俩么,这也值得你这么动肝火!当年不也是得了你帮我一把我和熙儿才活到今日,我才有今天的么,这些年我受你们的助还少么?”
  “这不是一码事,你别扯来说。”
  
  “怎么不是一码事,在我看来就是一码!”赵铭月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态度也不似方才那么硬了,“今天我看见他们就觉得看见了当初的我。可我当时就是再难,我还有你,有张山有小虎哥哥。熙儿若是不得荣贞夫人,我也不知道他活到如今会不会步了那傻弟弟的后路,也因为什么病灾变得疯疯癫癫。拉他们一把有什么错?如果他们就真有那本事把我的命随随便便给取了去,那我也是白活着了,迟早有一天也要让敌人害了性命去。”
  
  秦刖一股气积在胸腔,顿时觉得她不愧是个女人,能把这种胡搅蛮缠的歪道理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但当她那一句“我还有你”听进耳里时,他的气焰就不自觉的消下去了许多。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横竖不能让他俩惹什么祸。要是真出事了,不等你发话,我第一时间就得严惩。”赵铭月最后如是说。
  秦刖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可赵铭月没想到,秦刖前脚刚走,张山后脚就来告上状了——他被宋秋叶,挠了!
  赵铭月又好气又好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脸上的几道抓痕,问:“你对她干什么了?”她直接问出口是不是他轻薄人家。
  
  张山暴跳如雷,在她帐子里走来走去张牙舞爪,“我能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护送姑奶奶回去收拾行李,回来的路上有个小水沟,她那弟弟死活要往里头跳,我好容易给拽出来了吧,臭小子转身就想跑,这黑灯瞎火的野外,傻子要是真跑了,就我带那俩人我们找到明早估计都找不着。那我当然那就得把他制下啊,一下给弄地上趴着了,好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小丫头叫着就朝我抡胳膊,瞧她给我弄的!”边说他便指着自己脸上的破了的疤痕。
  
  赵铭月拼命忍着笑意,忍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你肯定是下大力气抓她弟弟了,不然她也不能火呀!”
  “下什么大力气!我要真下大力气那傻子还不够吃我两下的呢!”
  
  “我弟弟不是傻子!”正说着呢,帐外那清脆的嗓音就带着不服吼了进来,张山嘿的一声转过身去,就见那片单薄的小身子骨瞪着他就进来了,站在那门口就先远远的朝赵铭月弯腰一拜,再抬起头来还是瞪着他,那模样像是要把他吃了。
  “大男人的还兴告状,我还没说你欺负我弟弟呢!”她幽怨地道。
  
  “我欺负他?我欺负一个傻子?”张山板起脸来可怕极了,不料话才说到这,宋秋叶捏着拳头蹬蹬就冲上去,扬起来在他脑门就是一砸,“你才是傻子呢!”打完着快速跑到赵铭月身边,拳头依旧捏着,一脸的忿忿不平。
  张山没想到这丫头手不大,捏起拳头打人倒一点不轻,跟个山核桃似的,疼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捂着脑门只差蹲下去,“造反了造反了,敢打爷们脑门了!赵铭月你管不管了?!!!!”
  
  赵铭月如何也没想到这俩凑在一块竟然会是如此景象,看着张山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彻底乐开了花。指着他笑得不行,这么一来,张山更恼了,“赵铭月,你长没长良心,我们俩你到底帮谁?!”
  “难道你要我帮着你一块欺负人姑娘家么?”
  “送走送走!这两尊佛太大了,咱这小庙可供不起!”
  
  听他这么说宋秋叶明显有些怕了起来,心虚的指着他,“明明是你先欺负人的。”这回任他眼珠子再瞪,她也就只是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回瞪他,不敢再有其他行为了。
  赵铭月摆了摆手,敛了笑,道:“得得得,你俩都下去吧,好好歇着。秋叶你看好弟弟,这是军营不比别处,犯了错我可要军法处置。”
  
  眼见张山的话不管用了,宋秋叶这又活泛了些来,冲赵铭月道谢后快步走了出去,途径张山身旁时还不忘停下来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不等对方发火,撒腿就跑。
  张山揉着脑袋,气不过的隔空重重指了指赵铭月,“你就给她撑腰吧,让她卯足了劲欺负老子!你就给她撑腰吧!”
                          



☆、心思

  行了两月有余;距离京城已是越来越近,赵铭月的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对接下来的一切她既期待又不安。
  
  晚上,军队扎营在官道北郊。赵铭月顺着小溪踱着步子;就见秋叶抱着一盆衣裳还拖着呼和一个劲的往这边赶。
  近了些;她才发现这小丫头的脸色有些异样;等她们同自己打招呼之际便问道:“怎么了?”
  秋叶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赵铭月只能看向呼和;不料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软软的声音道:“见着一群赤膊的壮小伙;羞着了。”
  
  三月末的天气愈发暖起来;官兵们厚重的冬衣快穿不住了,换夏服又还早,一些耐不住热的士兵们休息下来便喜欢脱了上衣光着个膀子找水擦身上以解一天的闷热。赵铭月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可秋叶终归不同,看她手中的物什,想来是方才在溪边洗衣裳时遇着了。
  秋叶难堪道:“怎么,怎么能不穿衣服啊,像什么样子。”还有两个甚至连裤子都脱了,身上仅有一条亵裤,他们这样是不行的!
  
  “怕什么,他们有的还不都跟春生差不多大,你就当是哥哥弟弟就好了。看就看了,他们都不在意,你怕什么。”赵铭月笑着安慰,却不想安慰的不是地方。弄得秋叶的脸愈发红了起来,“这怎么能一样呢,春生是春生。”
  见她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赵铭月才道,“跟在军中难免这样,等到了京城就好了,到时候不会再有人那么肆无忌惮脱衣裳了。”
  
  秋叶点了点头,见她转回身望着溪水有些发呆,问道:“将军,您怎么了?”
  赵铭月莞尔,“没事。”
  呼和明白她心中所想,只走到她身旁默默陪她站着一言不发,秋叶却胡乱猜了起来,这小姑娘这几日和她熟了,渐渐也冒出些调皮的心性,见谁都不怕了。就听她想了想,道:“是不是秦大人又让你赶我和春生走啊?”
  “不是,与你们无关。”
  
  秋叶微微有些苦恼,觉得她不说,那十有八九便是了,“春生不懂事,先前冲撞了将军,是我没看好他,这事怪我!秦大人担心将军安危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是关心您,您别跟他置气。”
  赵铭月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头前将军去看咱们的时候,秦大人都要站到你和春生中间去,就是怕春生再做什么伤到将军。还有每次他看我,那种眼神就像当初我看二喜似的。对了,二喜是我们隔壁寡妇家的儿子,他老欺负我们,所以每次他在我都要紧紧盯着防着他又出什么损招害我和春生。秦大人看我就跟当时我看二喜那模样是一样的……”她低头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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