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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风楚-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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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帘子,我一把将韩楚拽下扯进屋里。在赶路的这几天中,跟他相熟不少,我便再亦懒得跟其客气。

    “到了。”推开尘封良久的门,踏入久违的家,一阵呛鼻感扑面而来。我方自想起已有三四个月未回来过。

    “这就是你家?”韩楚跟在我身后,自顾打量四周。

    “嗯。”我带着韩楚穿过前院,徐步走入大厅。

    “看来你家除了灰尘千丈厚外,其它的还不错嘛。只不过,如此诺大的房子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屋内四处死寂,灰尘满目,距离上一次打扫卫生的日子已遥不可忆。因常年在外之故,我一直并未聘请下人,平时也无打扫家居的闲情逸致,就任由灰尘一直搁着堆厚。

    “当然。要不是如此,我带你回来干什么?”拈起两撮茶叶,我一边泡着茶一边随口答道。

    “?!……”身后,我听到有人气血上涨,栽倒在地的声音。

    真是,这样的体格不用来干活是浪费资源啊,他犯得着这般激动吗?我将心情过度激动,处于半死不活状态的韩楚往内间拖。这几日顾着赶路,没在市集停留,他的身上至今仍是初见时的几块破布碎,诱人视线。我随手从衣橱拿出一套衣服塞给他换上,步出大厅,靠在藤椅上继续泡我的茶。

    稍等片刻,待一壶碧螺春泛起淡淡茶香,茶色初显时,韩楚亦已换好衣服,满脸春风得意地步出前厅。一身白衣衬托着其挺拔的身材,极是神采飞扬,风度非凡。施然一笑,韩楚稍稍整理身上衣褶,拍拍袖子,举手抬足间皆是醉人的优雅。此情此景,若再加一把金边折扇,必是绝配,俨然一名门望族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儿般,好生风流,好生不羁。

    看着他这身装扮,我再度无语问苍天。真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此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穿在我身上就那般文质彬彬、羸弱不堪?为什么?!

    “怎样?很好吧。”韩楚自信满满,施然一笑。

    坦白说,在见到他这身装扮的第一瞬,即使未至于初见时那般情难自禁,但亦还是令人甚为心驰神往。不过,也就仅是一瞬而已,很快,那心动的感觉就已全被妒火所覆盖。好?好什么好,好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万分纳闷,嘴上不满地嘟囔:“土包子。”

    韩楚顿时像被人泼了盘冷水般,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走到我身旁,叹息着问:“风轻扬,我真搞不懂,到底我哪一处令你觉得土了?”

    我坐在藤椅上仰起头,装模作样对他一番打量,严肃地说:“全身上下,由头到脚都很土。”

    韩楚没有对我的不实评价作什么反驳,只是突然眨眨澄澈的大眼,弯下腰,脸凑到我跟前,近在咫尺。呼吸的热气喷在我脸上,鼻尖几欲相触,他眯起漂亮的眸子低头邪邪凝视着我,眸子里尽是我的倒影。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一声声沉稳而紧促的心跳声不知是谁的。韩楚伸出食指,搭在我下巴,轻轻一勾,我头被强行仰起,嘴唇不偏不倚正好印在他的唇上,若即若离,轻扫而过。一吻过后,他缓缓移开唇,眼神仍旧纹丝不动,乌黑的深邃看不到尽头。不同于初见时的犀利夺目,也有异于平日的朴实敦厚,他此刻的眼神极是妖艳,勾人心魂。我被他手指所支着,不能动弹,角度刚好直视他的眸子,连睫羽的眨动亦看得一清二楚,心乱如麻。韩楚邪魅一笑,嘴凑到我耳边,气若幽兰:“那这样呢?”

    嘴唇上残留着他的余温,热得发烫,呆若木鸡。半晌,我方意识到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我的初吻……被一个男人……夺了!欲哭无泪,猛然醒悟,我举起袖子狂抹嘴唇,直抹得嘴上掉了几层皮,仍觉不够,继续往旁狂啐唾沫。

    呸!呸!呸!狂啐唾沫的同时,我捞起身旁的茶盅欲往韩楚身上砸去,但却发现韩楚早已躲得老远,坐在大厅正上方翘着腿优哉游哉得很。万般无奈,我只好将茶盅重重摔回至桌上,茶水四溅。紧捏着茶盅,我恨恨道:“就算你不土你也还是包子,包子,包子!死包子,龙阳之癖的死包子!”

    “仅是一时错手稍为碰上而已,你这般紧张干什么?还有,我像包子么?”韩楚若无其事般悠闲地说。

    错手?他还错得真恰巧!他说得这般轻松难道想不负责任么?我怨恨地盯着韩楚……唔?不对,不对,收回刚才那句话,什么负责任啊,我又不是黄花闺女……天,肯定是刚才受刺激过大导致出现胡言乱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免有所闪失,罢了,罢了,他已绝口不再提此事,若我再斤斤计较下去,难免显得气量过度狭窄。

    “现在这里是我家,我说你是包子就是,不准反驳!”虽然不再计较刚才的事,可心里未免对他余怒未消,作为报复,我誓必叫他好好尝尝寄人篱下的滋味!之后的那段日子,我在给他的药里统统加上猪胆黄莲等既对药性无影响又足以让他苦上大半天的药。他自是知道原因,每次喝得龇牙咧嘴,叫得像杀猪般也只得乖乖就范,令我大解“错手”之仇。

    “……”韩楚无奈摇头,哭笑不得,从此再是懒对我叫他包子一事有任何异议。

    呷着茶,视线不由自主被他所吸引。看着他一副白衣翩翩美少年的样子,不禁又忆起方才的耻辱,妒火熊熊燃起。我再亦按耐不住,冲上前,强行将他扯回内间,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件满意的衣服——一件淡棕的布衣,跟他原来那件相似得很。

    “脱了你现在的衣服,换上这件!”不由他抗议,我命令式地将衣服硬塞到他手上。

    “为什么?”韩楚勉为其难地拿着衣服,满脸不情愿。

    “衣服是我的,我喜欢给你哪件你就穿哪件,不要罗唆,快换!”哼,还是这种农家服饰比较适合他。催促几次,见他无动于衷,我伸手作势扒他衣服:“不换这件的话,你就什么也别穿了!”

    “好了,好了,我换。”韩楚看到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只好屈服。见他终于应允,我满意地走回大厅中,自得其乐继续品我清香的碧螺春。

    半个时辰后,韩楚依依不舍地抱着原来的衣服,艰难地挪动步子往大厅走,满脸不自在。看到他不悦的样子,我几欲笑翻,直在地上打滚:“哈哈哈,好,很好!相衬得很,相衬得很!”

    韩楚身上的衣服跟他肤色甚是相似,别有风情,像极了跟他初识那日。我兴致高昂地打量着他,大摇大摆走过去,从他手上毫不留情地收起原来的衣服。短短几刻,韩楚就由公子哥儿堕落回农村少年,难免郁闷。韩楚死盯着衣服,目送我走入内间,极像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般悲哀。

    韩楚的体魄很好,约莫半个月,伤便已好了七八。自韩楚的伤好些后,他便时不时粘在我身旁帮忙捡药、煎药,或者干点其它什么别的。每天几乎除了睡觉,眼前就是他在晃荡。可有好几次我劝他留下来跟我学医时,他又总是笑而未语。诚然,学不学医只是其次,我内心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将他留下罢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老是副又冷又拽的样子,自以为是。搞得我总忍不住去戏弄戏弄他,每次看到他满脸黑线的样子我就暗爽。比如说,一直以来我都是对他恶言相向,极不客气的,可某些时候我也会很低声下气,温柔地贴在他耳边跟他细语。

    “楚,厨房里没有柴了。”

    “……”

    “楚,后院那堆垃圾放好几天了。”

    “……”

    “楚,你觉不觉得家里灰尘很大?”

    “……”

    韩楚是个很奇怪的人,我就这样跟那个又冷又拽的他相处了一段日子,然后,不知由何时开始,他慢慢变得没有那么冷了,出奇的温柔,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另一个人般。本来很期待他可以不那么冷酷,但当我每天大清早就看到他满脸贼笑蹭上来时,我发现我的期待大错特错,我宁愿一切从没改变。终于明白,期待与现实的差距总是巨大,当梦想成真的一刻也正是梦想破裂的时候。想起他以前的拽样,看着他此刻的流氓样,我听到了梦想破裂不返的声音。很怀疑,当初我到底为什么会对他有心动的感觉?

    在他贼笑的脸数不清第几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忍不住不满嘀咕:“引狼入室。”

    “是引郎入室才对。”韩楚嬉皮笑脸地说着,毫无悔改之意。

    “滚!”狠狠瞪他一眼,我转过身继续忙我自己的事,无视他的存在。

    “风,你真漂亮。”转身走出不够两步,就被他从后面揽住了腰。他的声音媚得令人打颤,挑逗的意识不言而喻。

    “你要说这样的话,麻烦你到怡红院跟那些花红柳绿说去。出门,转左,走过三个街口,怡红院在你右边。事先说明,如果你喝完花酒没有钱付,被人扔出来,被人揍死,我可不会理你。”

    “吃醋了?”

    “……”

    “吃醋了。”

    “……”

    “放心,我不会去怡红院的。”也是,要去你也只会去相公馆,龙阳之癖的包子!当然,那时说他龙阳之癖自是戏言,到后来,我发现那时的戏言竟歪打正着恰好说个正中,只能唏嘘不已。

    与他相识的第二十九天,盛夏。大清早醒来,难得没有见到烦人的他,神清气爽。一丝不经意的落寞与忧心掠过心间,很快又被我抛诸于脑后。傍晚时分,正在犹豫是不是该出去找他,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不知从哪里闪出的他一把揽上我的腰,腻人地粘上来。

    “上哪里风流快活去了?”侧过头,看到他黑亮的瞳孔狡诈地闪着光芒。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心下却不禁一热,为他没事而悄然喜悦。

    “你先闭上眼再说。”不由我反对,他一手蒙上我双眼,另一手拉过我左手,不知在套弄些什么。然后阵阵温热自唇上传来,熟悉的感觉。

    “你!”气愤睁开眼,却看到他早已闪躲开目光。这算什么?难道他想告诉我他又一次“错手”?

    “送你的。”再次若无其事避而不谈,他笑着避开我盛怒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我才想起方才他在我手上不知套弄些什么,低下头,愕然发现一条淡紫的水晶手链正戴在手上。七颗菱柱形的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晶莹剔透。抬起手,七颗水晶在空隙间晃荡,格外的迷人,格外的美。

    “为什么送我?”抬着手缓缓转动,任由阳光穿射过水晶,绽放出异样的流光溢彩。在美丽的水晶下,也就忘却了方才对他的怒意。

    “明天是我们相识一个月的纪念日啊。”他答得极是理所当然,令我也无言而对。不过,好像还是有些不太妥……如果他说这条链子是用来报答我救命之恩的,那么我定会收得心安理得。可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一个月纪念日?!他,他这词也用得太不恰当了吧。我无奈,只好归咎于他见识太少,修养太差份上。

    “你出去一天就是买这个?”真是的,出去也应该先交代一声嘛。想起这天为他担忧不少,不禁几分生气,我不悦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去哪里了?怡红院?……呵呵,链子喜不喜欢?”他坏笑着边说边把头枕上我的肩,动作比平日更为放肆。不过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也就不屑跟他计较那么多。

    “呸!我才没兴趣管你去了哪里呢!链子喜欢是喜欢,不过,你哪来的钱?”低声骂着他,脸却有些红,其实方才我确是有想过他可能去怡红院里寻乐子的。毕竟在这近一个月的相处下来,我对他的其它不清楚,但本质还是有很深了解:他,韩楚,彻头彻尾的大色狼一头!

    “这点你别管,反正我没用你的就是了。”他得意地扬起嘴角,一如既往的拽。

    “哼,自作聪明。依我看啊,这链子八成是假货!”其实,链子的真假我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是真是假我亦不在乎,把玩着腕间水晶,爱不释手。他没有解释我亦不再追问,反正我的钱都存在钱庄里,他偷也偷不着。至于他的钱到底是偷的抢的骗的还是别的我就懒管了。

    “是真是假有什么相干,只要好看就行了。喜欢就好,管它什么真假。”韩楚边说边趁观赏水晶之势摸上我的手,“死性不改!”我在心间暗骂,同时赏他大大一枚白眼。可尽管与常一样摆出满脸不悦的表情对着他,身体却不知为何未像平日般敏感地把他一脚踹开。兴许是潜意识中不知何时已习惯了他这样的亲近吧,这条水晶链,只是个给自己下的台阶。

    被他从后背揽着,不知不觉间落入他的怀抱中。天色逐渐昏暗,月上梢头,躺在他的怀抱中,一种难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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