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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媚行深宫-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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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走得那样快,我忙驻足,行礼。可是他,却根本无视我在雨中的存在,铁青着一张俊脸,快步擦身而去。

  他身后的李福悄悄停下来,他俯身在我身侧,悄声道:刚才兰贵人当看皇上的面投了太液池。

  唔?我一愕。李福又道:劳请慧主子您快去前面瞧瞧罢,等会也好劝劝皇上,您的话,皇上还是听得进的。

  我仍在惊诧,还想再问,李福已小跑着几步追赶文泽而去。

  待我与莲蓬赶至太液池边,正见一片混乱——宫人托着通身湿透的兰珠从碧色池水中沥沥地出来,他们托着她,向她住处方面走去。旁边另一张姓美人正由宫女陪着,立于一棵嫩绿的湖柳下之下,娇怯怯地躲在一柄青绸伞下低低抽泣… … 渐行渐远的兰珠突然就睁开眼,手足在空中乱挥乱舞,大声哭叫道:皇上!皇上… … 家父冤枉!求您念在臣妾悉心服侍您一场,请皇上务必查个明白才是。

    张美人正茫然无措,陡然见我踱步过去,忙白着一张脸,见礼如仪。怎么一回事?我皱着眉问。张美人便咽道:妹妹与兰珠姐姐的父亲,均犯下了诛灭九族的死罪。我二人向皇上求情不果,兰珠姐姐便约我一起来投太液池,想借此让皇上回心转意。妹妹们先寻了个理由,约皇上出来游园,行至池边,兰珠姐姐再次开口向皇上求情。皇上仍然不肯恩准,姐姐性子烈,便一头投进水中

  这又是怎么说的?

  嫔妃当着天子的面儿自杀,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我皱起眉,摇头轻叹道:你们好不糊涂?!皇上他既身为天子,又岂会受嫔妃威胁?

  张美人只知道流泪。

  我见她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禁不住动了隐侧之心,便淡淡道:你们父亲究竟犯下何事?

  张美人有小小的犹疑,怔了一怔,方才流泪道:我二人之父均是今年科考主考官。皇上亲自拟了题目,亲手封好交至包括我二人父亲在内的三名主考,不想考试尚未开始,考题已在京城秘密流传。又被人秘告薛相国,查明果然有人买卖考题,一次五百金。皇上本痛恨朝中买官卖官现象严重,因此龙颜大怒。三名考官均难脱干系… … 可家父一向胆小,又怎会泄露考题?现在连谢相国,也救不得他们了。

  她看看我,目中露出渴望的神情,却不敢出言求我相助。而那时的我,口中已有又干又苦,惴了那不安的心,缓缓道:不知考题是… … 

  张美人嘶声回道:皇上亲拟的,叫做《 君之尺臣之度》 。

  《 君之尺臣之度》 !

  黄雀在后,果然是黄雀在后!虽早隐隐的猜想,但听她亲口说来,我胸口仍是一震,沉沉地转了身子,一路顶着细雨默默无语回去,心中千回百转,只是悔不从头… … 想了很长时间,及至银灯燃上好一会子,方才恹恹地吩咐杨长安,让尚在柳府待嫁的可人明日进宫见我。

  第二日,可人前脚刚进门,阿若后脚便跟来。她蹦蹦跳跳,突然看见可人,不由一怔,目光陡然便暗了下去。两人脸色均是一红。可人忙着见礼,阿若却强笑道:可不知王妃姐姐见的是什么礼。姐姐现在又不是宫女,妹妹倒也没学全这宫妃命妇们之间的尊卑,倒还不知是该谁对谁见礼呢?

  可人脸一红,正要说话,萼儿与同贵嫔却又相约过来。可人又要见礼——也被拉住。萼儿拿一方淡青色的罗帕捂了嘴儿,轻笑道:今儿怎么来得这样齐全,倒象是慧妹妹下贴子请了似的?

  同贵嫔也笑道:浩王妃这出去了几天,倒越发俊俏了些个。

  可人低着头笑,只不说话。

  萼儿笑道:本宫听说浩王爷家中有很多世上难道一见的珍稀琴谱,同姐姐如今天怀着皇子,不如请王妃姐姐拿些个来,送与同姐姐作贺礼罢。

  同贵嫔忙摇了手,大笑道:琴谱?只它认得我,我可不认识它。

  阿若奇道:王爷家有珍稀琴谱么,怎么阿若从不知道?

  我心一沉,忙看她一眼——阿若自知失言,忙吐一吐舌头,不再言语。同嫔与萼儿却没注意,同嫔笑道:罢了,罢了,难得今儿倒得这样齐全,慧儿姑娘还不快快拿出你的“胭脂醉”,大家一起吃上两瓶?

  我低头看了一眼同嫔微隆的小腹,还没说话呢,阿若已经大叫道:慧姐姐还藏着什么好吃的?阿若竟不知道!

  我们正说笑玩闹间,突然文泽闯了进来,向满屋人笑道:你们姐妹聊什么这样热闹,说出来也好让朕乐乐。

  大家骇了一跳,都忙笑面见了礼。阿若率先笑道:听说慧姐姐藏着什么“胭脂醉”,阿若没吃过,正想尝尝。

  文泽的笑容便滞了一滞。他抬眼扫看了一下萼儿,萼儿便微微笑着,轻声道:皇上好手艺。“胭脂醉”臣妾也在慧妹妹处吃过,此酒果然入口生香,回味绵长,名儿也极好,倒难为皇上… … 竟肯如此用心。

  阿若更惊,笑道:难道酒是皇上亲手酿成?如此阿若可更要吃吃了。同贵嫔笑道:阿若妹妹现可知道嫁给皇上原是极好的?宫中除了每日供应三只肥鸡,十块五花肉,还可有天子酿的酒与你海吃。

  她这样子一说,大家便想起前年中秋同贵嫔说的笑话,顿时乐不可支。阿若虽不知情,却一样跟着大家娇笑… … 突闻院中一阵喧哗。文泽脸色刚是一沉,李福已静静地快步走至门口,躬身道:启票皇上,兰贵人与张美人求见。文泽拧了拧眉头,哼声道:朕不是说过不见她们么?

  李福赔笑道:老奴已将皇上旨意传达。可两位主子不肯走,正跪在院中,兰贵人说皇上不见她们,两位主子便不起来。

  文泽脸色一沉,冷笑道:且由她们。咱们说笑咱们的,朕正好今日闲着,一会儿大家一起在慧儿处用午膳,朕再与你们姐妹下几盘棋。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均面有不忍之色。我正准备开口求情,他已先发制人,冷冷道:都不许替她两个求情。她两人父亲罪犯不赦,朕本该斩立决,灭其九族,现法外开恩,只杀当事人一人,秋后处斩,她们还不知足,定说自己父亲冤枉

  我心刚刚一沉,文泽冷电一般的目光突然就扫上我脸:慧妃,你倒说说看,这科举试题,哪一年不是惟有朕与三名主考官员知道——他们倒一起叫冤,不是他们做下的案子,难道倒是朕自己泄露出去的不成?

  我被他那仿佛漫不经心却又义正严辞的话猛地击中,脊背便陡地一寒,想不回话,却自知是不成的,只有强笑道:自然是他们的错。皇上求才若渴,任人为贤,又怎会做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也是说不通的。

  文泽深深看我一眼,淡淡笑道:果然是朕的慧儿明白事理。

  他说完,便起着头儿另换了一个话题。大家只有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笑笑。我们用午膳途中,突闻张美人体力不支,已晕倒在外面地上。文泽却不为所动,只令人送她回去——自己仍与我们下棋吃酒,言笑晏晏。

  兰珠突然在院中放声大哭,她一面大哭着,一面叫皇上,声声惨烈,连绵不绝。文泽猛地皱眉头,将手中酒杯向地上狠狠一摔,低喝道:成何体统!李福黄胜,还不拉她回去?!等着朕亲自动手么?传朕旨意,兰贵人降为美人,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李福等忙应声而去。

  不多时,耳边只听兰珠哭声越去越远,越去越远,渐渐无闻。文泽仍然说笑,直至掌灯时分方才离开。众人忙尾随着,纷纷散了。

  莲蓬终得与可人闲话机会,小鸟儿一般,十分兴奋。

  我微笑道:你倒有闲功夫说话,今日正事办了没?

  莲蓬笑回道:早办了。王公公脸白得什么似的,可不替春菱姐姐出气!可人诧道:办什么事这样解气?

  我笑道:也没什么,不过隔个两三日,命人去找王河水那奴才,提醒他,他这条命,拽在本宫手中。春菱姐姐的账,本宫随时会找他算。

  可人叹道:妹妹要对付一个奴才还不容易?直接回了皇上,寻个理由处死他便是,又何必如此麻烦。

  我冷笑道:妹妹并不想杀人,只是想他等死。死并不可怕,而成日提心吊胆地等待死亡,却又不知死亡来临的确切时间——那滋味,原比死亡更难受百十倍

  见可人不言语,我又笑道:咱们姐妹不说那个奴才。不如,姐姐陪我去瞧瞧张美人与兰珠?

  可人诧道:她们是皇后的人,妹妹倒肯管她们闲事?我叹道:哪是妹妹想管闲事?不过想弥补自己的错罢了。

  第六十六章第一次废后

  可人愕然。

  我叹道:其实那试题… … 原是妹妹托宋大人带信,泄霖给的薛相国。薛相借机派人四处泄题,却将责任全部推在考官之身,他再贼喊捉贼,趁机堂而皇之剪除谢相的三名死党。

  妹妹怎么会有试题?可人更惊。

  我叹道:没有皇上暗示,妹妹怎能做出如此事来?他先当我面表示对皇后不满;再给我科举考题。之后明示暗示… … 层层递进,分明是借妹妹与薛相之手打击谢相。他一面同意任命谢相的三个门生为考官,给谢相吃下定心丸;另一面却暗暗通过妹妹,对谢相来上个釜底抽薪——现在左丞右相,均蒙在鼓中,不知是他有意为之。他们两虎相争,却不想自己原被天子玩了一回。

  说至此处,我禁不浑身一冷,仿佛被人掷入冰水之中,我叹道:妹妹我原只想挫挫皇后锐气,却不想他黄雀在后。我当日虽已疑心是他有意泄题,但一经证实,依然性恐。他龙驭天下,城府极深——原有你我所不了解的心机。

    可人也是一个寒战,她皱起眉头,担忧地看向我。

  我长叹一口气,又说:明白他心思也好。那谢相国功高盖主多年,恐怕皇上时他已十分忌惮,再加上皇上这几年羽翼渐丰… … 看来天子虽不到谢相翻脸之时,暗中却无所不用其极。可见浩王爷参奏渐家谋反一事,他已经相信十之八九。皇后处处争对浩王爷,姐姐日后在王爷身边,可要多加小心。

  可人正色道,换了话题道:姐姐什么都不怕。

  又问:妹妹又想如何帮兰珠她们?

  我道:既然皇上有意加罪,她们父亲的罪必是脱不了的。与其三名考官同死,倒不如其中一人全力承担。如能保下另外两人,他们只须递上辞呈言明永不为官——以谢相国如今的权势,依皇上性子想必也不至于在此时赶尽杀绝。

    又见左右无人,悄声问道:姐姐,你说实话我家中? ? ? ? ? 一切可还好么?

    可人突然迟疑,半的方道:确实都好。二婶仙游,二叔固然悲痛,但… … 但二叔却说这原是二婶自己的意思。

  什么?!我大惊,吸了半日冷气,如声问道:莫非… … 莫非不是皇上赐死的母亲?

  可人皱眉道:姐姐也不是很清楚。听白砚说,二婶走之前,李总管确是奉了皇上之命找过二婶,两人关起门来深谈近两个时辰,李总管后不久,二婶便仙去了。但白砚说,二婶仙去前,曾给二叔留下一封亲笔书信,二叔看完红了眼圈,说是二婶去意已决,与人无忧,说完后,二叔自己将信移至烛火上烧,方令白砚报丧。

  考虑许久终无头绪,脑之中仿佛塞滴了乱草繁花一般,我冷冷道:必是定是皇… … 是他害死母亲。若非如此,又何必以国礼下葬?早说了他心机深沉,我… … 我当初怎么会错爱上他?!若非为了麟儿,我必不再与他周旋。

  可人淡淡道:妹妹,你果然是你口说你心?

  脑中仍是千头万绪,我突然烦恼,皱眉道:姐姐,咱们不容易姐妹相见,说些旁的开心罢。

  更换试题与教官后,科举终于顺利进行。幼弟柳白砚居然脱颖而出,先中贡士,股试时竟然又中一甲第三名——榜眼。

  参与股试的一众中榜举子,旁人早任了官职上任。而白砚,等了近半个月文泽方着其出任江西何安知县,官至七品。

  我猜想,文泽的扰疑必与他对母亲的猜想有相当大的联系。

  自然是不能问的。

  那心,便暗暗地,又与他疏冷了儿分。

  同年五月上旬的一天中午,我被文被传去乾清宫。刚到门口,听当值的黄胜说,文浩也在。我自生过宝宝之后,便没见过文浩,莫名的,心便紧了一紧。我缓步行走在空旷大股金砖馒地上,穿过儿个绘着金枝沥粉缠金莲的大红回柱,看见文泽坐处的黄色纱幔。纱幔中隐隐的,有人,又有盏盏烛光星星点点在幔上诡异地跳动。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花,又见其层层收缩,金碧辉煌,漏井中团着一条五爪目龙… … 看了一会那龙,心里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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