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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暗潮-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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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钱,不管为了什么理由,万一你不幸被控上法庭,将会严重影响审判结果。不过,假如调查结案,又另当别论。” 
  杰克突然专注地望着他。“如果现在是我给你2000英镑,你的顾虑言之成理,可是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你只是在保护你自己,不是我。” 
  库珀又笑起来。“这能怪我吗?或许期待会落空,但我还没放弃升迁的希望,和一个凶杀案的嫌犯有金钱往来,一定会让长官把我打入黑名单。毕竟如果能成为督察,前途要光明多了。” 
  杰克仔细打量了他数秒钟,双手环抱在邋遢的针织毛衣前,他发现,这个姿势让他更暖和。“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玛蒂尔达为什么戴着毒舌钩让我作画?”他看着那幅画;“因为她说,这代表了她的人格精髓,说得倒没错。”他眯起眼睛回想;“我在想,要形容她这个人,简单讲就是‘压抑’二字。这种压抑分两方面,”他淡淡微笑;“也许,所有压抑都是如此。她从小生活在凌辱中,长大后无法感受也无法表达爱,最后自己也成了欺凌者。而不管是被欺凌还是欺凌别人,这种受苦的象征就是毒舌钩。毒舌钩不仅套在她身上,她也把毒舌钩强加在女儿身上。”他偷瞄了一下妻子;“讽刺的是,那玩意儿也象征了她的爱——或者说,代表在她一生中结束敌对状态的爱。她称莎拉是她的毒舌钩,真的是恭维。她说,所有人当中,莎拉是惟一不怀偏见、完全接受她的人。”他和善地笑了笑;“我本来想告诉她,这并没什么了不起,莎拉也有很多弱点,其中,在我看来最糟糕的一个,就是她欣然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玛蒂尔达完全不肯批评莎拉。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说完了。 
  库珀警官暗想,杰克·布莱尼可能是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最不坦率的一个。不过,基于自己另有目的,他决定继续和他周旋。“布莱尼先生,这对我很有帮助。我自己并不认识吉勒拜太太,多了解她的为人,对我非常重要。你认为,她是会自杀的那种人吗?” 
  “绝对是,而且也会动用水果刀。对她来说,摆脱人世和来到人世是一样的,搞不好还更喜欢前者。如果看到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为了她的死而争论不休,她一定觉得很好笑。大家骂她老不死,是因为她令人痛恨,可是,大家却对她的不怕死一无所知。她会喜欢临死前一刻的感觉。” 
  库珀皱起眉头看着莎拉。“布莱尼医生,你同意吗?” 
  “这种推论虽然奇怪,但她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没错,”她想了一想,说;“不过她不相信有来世,只相信有蛆虫,也就是说,我们都是同类相食的禽兽。”她对着面露恶心的库珀微笑了一下,说:“人死后,由蛆虫啃食得精光,然后鸟吃蛆虫,猫再吃鸟,然后在植物上拉屎,我们吃下这些植物。总之,你爱怎么推论都行。”她又笑了一下;“很抱歉,不过那真的是她对死亡的看法。她干吗要让自己死得这么随便?老实说,我真的认为,她会尽可能活着,让更多人越痛苦越好。拿那卷录像带来说,如果录像带只是为了在她死后播放,为什么她要加上配乐和效果?她是打算留着自己看的,而如果有人在她看这卷录像带时闯进来,更中了她下怀。她的用意是为了惩罚乔安娜和鲁思。我说得没错吧,杰克?”   
  毒舌钩6(3)   
  “或许吧,你一向很少说错,”他话中没有嘲讽的语气;“你们刚刚说什么录像带?” 
  她忘了,他没看过那卷录像带。“是玛蒂尔达留给她家人的遗言。”她说完,摇了摇头。“对了,你应该会喜欢这卷带子。”她皱起眉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认识她?” 
  “那会造成你的困扰。” 
  “为什么?” 
  “你有你的想法,”他说;“如果你老是在我耳边嘀咕你的看法,我根本不能作画。”他拉高了音调,装出女人的声音说:“可是,杰克,我喜欢她呀,她真的是好人,她根本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可恶,她心底其实是很善良的。” 
  “我才不会那样说话呢!”莎拉不以为然。 
  “你应该偶尔听听自己的声音。你害怕人性晦暗的一面,所以你闭上眼睛不去看它。” 
  “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耸耸肩,说:“如果你要活得毫无热情,倒没什么不对。” 
  她端详了他良久,说:“如果说,热情就是对立,是的,我宁可不要热情。还记得,我是怎么从父母的离异下熬过来的吗?我做了很大的努力,避免自己重蹈覆辙。” 
  他疲惫的脸上眼神一亮。“这么说,你是害怕自己晦暗的一面。你是在害怕自己失去控制吗?害怕一不小心,让自己苦心维护脆弱心灵的努力功亏一篑?小天使啊小天使,你最好祈祷,这辈子不要有大风大浪,要不然,你会发现自己原来活在这么愚蠢的天堂里。” 
  她没有答腔,房里也陷入沉寂。在场三人仿佛抽象得如墙边的画一般,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库珀心想,杰克·布莱尼真是个可怕的人。他对别人,也会像对待自己妻子般这么咄咄逼人吗?“害怕一不小心,让自己苦心维护脆弱心灵的努力功亏一篑。”为了自己的正直和责任,库珀也苦心维护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杰克·布莱尼不一样? 
  他清了清喉咙。“先生,吉勒拜太太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她遗嘱的内容?” 
  一直看着莎拉的杰克,把头转向库珀。“没说太多,她曾经问过我,如果把钱给我,我会怎么用。” 
  “你怎么说?” 
  “我说我会花掉。” 
  “可是,你太太告诉我,你瞧不起拜金主义?” 
  “一点没错,所以我要用钱来提升我的心灵。” 
  “怎么个用法?” 
  “我要尽情享受毒品、酒精和性。” 
  “这听起来还是很物质化,和心灵提升似乎没什么关联。” 
  “这要看你怎么想。如果你和莎拉一样,是‘斯多葛学派’的信徒,你的心灵提升会来自工作和责任;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个‘伊必鸠鲁主义者’——可能老伊必鸠鲁还嫌我不够格当他的门生——那么,心灵的提升就要靠欲望的满足了。”他的眉毛扬起;“不幸的是,我们这些现代的伊必鸠鲁总是遭人唾弃,假如一个人只追求欢乐而拒绝担负责任,就成了人们眼中的卑劣之徒。”他盯着库珀;“这是因为这个社会是由一群容易受广告洗脑的绵羊所组成,这些人或许不认为女人的成就就是将家里刷洗得洁白干净,但他们绝对相信,女人必须有个一尘不染的厨房,必须有纯真无邪的笑容,必须把孩子调教得彬彬有礼,必须有个勤奋的老公,必须三从四德。对男人的要求则截然不同,人们总是告诉男人要有种,实际上却要男人穿着干净的针织外衣、把胡子刮干净、要交游广阔、要从不喝醉而且谈笑风生。”冷冷的脸庞露出微笑;“而我呢,我的毛病在于——我宁可和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处女消磨一整天,尤其是还可以同时慢慢替她脱掉紧身外衣。” 
  天啊,库珀心想。库珀感觉到杰克的眼光正对着他的头。难道这混蛋也会透视别人大脑在想什么?库珀假装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东西。“你有没有向吉勒拜太太解释这一切?或是你只管把她可能给你的钱花掉就算了?” 
  杰克望了莎拉一眼,但她一直瞪着玛蒂尔达的画像,没有理会他。“以这种年纪,她的皮肤真的很好。我跟她说,我宁可和一个老婆婆消磨一整天。” 
  正直的库珀吃了一惊,抬头问:“她怎么说?” 
  杰克倒是自得其乐。“她问我,愿不愿意替她画张裸体像。我说我愿意,她就自己把衣服脱光。如果你想知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在我为她作画时,她身上只戴着毒舌钩。”他脸带微笑,眼光在这位警察脸上搜索。“怎么样,让你感到兴奋吗,警官?” 
  “老实说,是的,”库珀平淡地说;“她当时是不是也在浴室里?” 
  “不是,她活生生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他站起来,走到角落一个小矮柜边;“样子棒呆了。”他从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素描簿。“拿去,”他将簿子抛向对面,刚好翻开落在库珀脚边的地板上。“随便你看,里头都是玛蒂尔达,你很少见到这么棒的人。” 
  库珀捡起簿子,逐页翻阅。里头的确是全裸躺在床上的吉勒拜太太。不过,却是截然不同的吉勒拜太太,不同于浴缸里毫无气息的可怜老妇人,也不同于电视机里尖酸刻薄的样子。他将簿子放在身边的地板上。“布莱尼先生,你跟她上过床吗?” 
  “没有,她从来没开口说要。” 
  “如果她要,你会答应吗?”库珀还没想清楚,问题已脱口而出。   
  毒舌钩6(4)   
  杰克的表情令人无法解读。“这和你的案子有关吗?” 
  “我是在尝试了解你的人格,布莱尼先生。” 
  “哦,原来如此。不过,从我是否答应和一个老女人上床,你又能看出什么呢?看出我是个变态佬?还是看出我拥有无穷尽的热情?” 
  库珀笑了。“我会说你该去验验眼睛了!即使是一片漆黑,也应该不难看出那绝不是个16岁小女孩的身体。”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可以抽根烟吗?” 
  “请便。”他把地上的字纸篓踢到库珀脚边。 
  库珀将点着的打火机凑近叼在口中的香烟。“吉勒拜太太留下整整75万英镑给你太太,布莱尼先生,你知道吗?” 
  “我知道。” 
  库珀很意外。“这么说,吉勒拜太太告诉过你她有这个打算?” 
  “不是!”杰克一边说,一边再度坐回到画凳上。“我刚刚才在吉勒拜公馆,度过了愉快的两个小时。”他望着莎拉;“乔安娜和鲁思以为,我能够影响我太太,所以想尽办法讨好我。” 
  库珀抓了抓下巴,心想,布莱尼医生干吗受这种罪。这男人对待她的态度,就像一只可恶的猫在玩弄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令他感到不解的,并不是为什么她突然决定和他离婚,而是为什么她忍受了这么久。然而,杰克的挑衅似乎没有得到响应,毕竟,没有老鼠的“配合”,猫也玩不起来。库珀发现,杰克已经知道他在自讨没趣。 
  “在这之前,你知道这件事吗?”库珀问杰克。 
  “不知道。” 
  “听到之后,你觉得惊讶吗?” 
  “不会。” 
  “难道,你太太的病人常常把钱留给她?” 
  “据我所知,倒是没有,”他向库珀笑道;“如果有,显然她没告诉我。” 
  “那为什么你不觉得惊讶?”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觉得惊讶?就算你说,玛蒂尔达把财产留给‘警察之友基金’或是‘新世代旅游者协会’,我也不会诧异。钱是她的,爱怎么处理,是她家的事,我只会祝她好运。我想告诉你,我很高兴雀屏中选的是我‘老婆’,”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语气中带着攻击的味道;“这一来我可好过多了,也不介意你知道,我现在的确缺钱。” 
  莎拉不满的眼光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扫射了一遍。“天啊,杰克,我多么想痛扁你这自私的家伙。” 
  “哦,”他低声说;“终于有点情绪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摊开双手。“来吧,动手啊!” 
  她出其不意地举起膝盖朝他胯下撞去。“下次,”她咬着牙说;“我会把玛蒂尔达的画像砸到你头上,那可有得瞧了,因为那幅画很可能是你画得最好的一幅。” 
  “妈的,你这女人……痛死我了!”他大叫失声,手抓着阴囊,往后仰跌到画凳上;“我要你把情绪发泄出来,不是要你让我绝后!” 
  莎拉眯着眼睛。“痛死你,活该。想染指玛蒂尔达的钱?你别做梦。如果可能,你也别想拿到我的钱。想要平分一切?想得美!我宁可变卖一切捐给爱猫之家,也不会让你坐享其成我辛苦赚来的钱!” 
  他的手伸进牛仔裤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我和玛蒂尔达的合约。”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把纸条递给她,另一手还不断搓着痛处。“那老太婆还没给钱就翘头了,我想,遗产执行人应该还欠我1万英镑,而她的继承人会拥有这幅画。妈的,莎拉,真的很痛,这次一定被你踢到什么地方了。” 
  她不理会他的话,只顾着纸条上的内容。“看起来,还蛮像样的!”她说。 
  “当然像样,是凯斯写的。” 
  “他怎么没告诉过我?” 
  “干吗要告诉你?根本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希望分一杯羹,照我平常的运气,这合约搞不好在她死后便无效了。” 
  莎拉将纸条递给库珀。“你看呢?如果杰克说得没错,就笑死人了。这是他第二次卖出自己的作品。” 
  她是真心替这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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