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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暗潮-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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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每两个月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烟酒。如果他能一年赚5000英镑,就觉得很满意了。拜托,那只是蝇头小利。所以我才叫他洗手不干。最严重的话是坐上几个月的牢。假如是做毒品买卖就不同了,不过”——他用力摇头——“他对毒品敬而远之。” 
  “我们在他的柜子里找到大麻。” 
  “噢,够了,”布里吉叹了口气说;“他抽大麻又如何,那又不会使他成为哥伦比亚大毒枭。依照你这种论点,每个偶尔喝上两杯的人都是走私酒的大盘商了。听着,相信我,他夹带进来的最危险东西,也不过是红酒。”   
  暗潮22(3)   
  高布莱斯搬开两个箱子。“狗呢?”他问,从后面拿起一个塑料制的狗笼子,拿给布里吉看。 
  布里吉耸耸肩。“或许只有几次。我看不出哪里危险了?他总是会先确定这些狗接种过疫苗。”他看到高布莱斯眉头深锁。“那是一套笨法律,”他念经般地重复这套说词;“隔离检疫6个月要花饲主好大一笔钱,那些狗在隔离期间都很可怜,自从我国施行狂犬病防疫之后,从来没有再出现过任何狂犬病例。” 
  “废话少说,托尼,”高布莱斯不耐烦地说;“我个人认为让你这种毒虫出现在易受影响的学童方圆100英里内,实在是一套笨法律,不过我不会为了让你远离他们,而打断你的腿。他收多少钱?” 
  “500,而我也不是毒虫,”他真的动了火气;“只有白痴才吸食海洛因。你应该深入了解迷幻药的专门术语。” 
  高布莱斯没理会他。“500,呃?利润不错嘛。如果走私人的话,一个多少?5000?” 
  布里吉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除了史蒂文、凯特、汉娜之外;‘疯狂石光号’上还有25组不同的指纹。你刚才只说了两个——你和碧碧——还有23个人来路不明。那是很多指纹,托尼。” 
  布里吉耸耸肩。“你自己也说过,他交游很滥。” 
  “嗯,”高布莱斯低声说;“我确实说过,对吧?”他再度将眼光移到拖车上;“不错的小艇。新的吗?” 
  布里吉也跟着看过去。“不算新,9个月了。” 
  高布莱斯上前查看船尾的两部伊文路德牌马达。“看起来像是新的。”他说着,以一只手指拂过橡皮。事实上,干净无瑕。“你上次清洗是什么时候?” 
  “星期一。” 
  “你也将车库地板冲洗了一番,对吧?” 
  “洗船时地板也湿了。” 
  高布莱斯拍打着小艇充满气的船身。“你上次出海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或许一个星期前。” 
  “那它星期一时为什么需要冲洗?” 
  “它是不需要,”布里吉说着,再度满脸戒心;“我只是想做。” 
  “我希望海关不会将它拆解开来搜查毒品,孩子,”高布莱斯假装同情;“因为他们也和我一样,不会相信史蒂文夹带的物品中最危险的也不过是红酒。”他将头往车库后方比了比;“那只是个障眼法,以免我们查出更严重的不法事情,例如非法移民。这些箱子在这里摆好几个月了。灰尘厚得我都可以在上头写名字了。” 
  印格兰姆返家途中,顺道前往布罗斯顿牧场探视希莉雅·珍娜,柏狄热烈欢迎他,它由前门冲出来,猛摇尾巴。“你母亲情况如何?”他在大厅碰到玛姬时问。 
  “好多了。白兰地和止痛剂让她飘飘欲仙,她直嚷着要起床。”她朝厨房走去;“我们饿坏了,所以我做了些三明治。要不要来一点?” 
  他跟着柏狄进去,暗忖着要如何礼貌地告诉她,他宁可回去自己弄来吃。不过在看到厨房的情形时,他觉得不用了。厨房内或许达不到医院的水准,不过地板、操作台、餐桌、火炉所传来的清洁剂味道,与原先弥漫着脏狗毯与湿马毯的臭味已不可同日而语。“当然,”他说;“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 
  “你有何看法?”她问着,开始切面包、乳酪、西红柿。 
  他没有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整体而言,大有改善。我比较喜欢这种颜色的地板。”他用靴尖触着一片瓷砖;“我没想到它是橘色的,每次走过去都会粘脚。” 
  她轻轻笑着。“真是辛苦。自从妈妈告诉柯崔尔太太她买不起拖把之后,我想至少四年没洗了。”她以鉴定的眼光环视房内;“不过你说得对。刷上一层漆会焕然一新。我想我下午会去买一些,利用周末时粉刷一番。不会花太多时间。” 
  他对她的乐观开朗感到讶异,他想,如果他早知道这对母女已经四年滴酒不沾的话,他早该带瓶白兰地过来了。酒虽然为害不小,但也是提神兴奋剂,由此看来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他兴味盎然地望向天花板,上头结着蜘蛛网。“除非你将上头的污垢先清掉,否则油漆是涂不上去的。你有梯子吗?” 
  “我不知道。” 
  “我家里有,”他说;“我今天傍晚忙完之后会带过来。买油漆的事可不可以暂缓一下,先替我做完哈丁今天早晨攻击你的笔录,当做交换条件?我5点会去讯问他,我想先取得你的说法。” 
  她不安地望着柏狄,它在印格兰姆的指示下,乖乖地坐在煤气灶旁;“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你说过的话,现在我很担心他会指控柏狄失控攻击他,如此一来我就得依恶犬法案被起诉,而柏狄也会面临被捕杀的命运。你不觉得就这么算了会更好?” 
  尼克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她。“反正他很可能会反咬你一口,玛姬。那是他最好的护身符。”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如果你让他先提出控诉,那就让他取得先机了。你希望这样吗?” 
  “不,当然不,不过柏狄当时的确是失控。它紧咬住那个白痴的手臂,我又哄又骗都无法让它松口。”她怒气冲冲地瞪了柏狄一眼,然后拿刀狠狠地切开砧板上的一颗西红柿,使西红柿籽喷得到处都是。“到最后我只能硬将它拖开,如果史蒂文上法院告我,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暗潮22(4)   
  “谁先开战的,柏狄还是史蒂文?” 
  “或许是我。我先朝史蒂文破口大骂,所以他打了我一个耳光,接下来我只知道柏狄像个长毛的水蛭般紧紧吸附在他的手臂上。”她忽然笑了出来。“事实上,回想起来还蛮好笑的。我原本以为他们在跳舞,直到发现柏狄的口水中带着血。我只是搞不懂哈丁想做什么,他先是忽然冒出来,然后又朝着史丁格跑去,接着打我耳光,又和我的狗跳恰恰舞。我觉得好像置身在疯人院里。” 
  “你认为他为什么打你?” 
  她不自在地笑了笑。“或许是我惹火他了,我骂他是变态。” 
  “那不是打你的借口。骂人并不构成攻击罪,玛姬。” 
  “也许它应该是。” 
  “那个人打你,”他相当好奇;“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辩解?” 
  “因为回想起来,我实在太冒失。我骂他是讨厌鬼、王八蛋,还说如果你知道他在那里,会将他钉上十字架。其实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昨天问我他的事情,我也不会那么害怕。你让我觉得他是危险分子。” 
  “都是我不好。”他温和地说。 
  “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一脸严肃地承认这一点。“你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我只是像个泼妇般地朝他破口大骂,因为他吓了我一大跳。问题是,他也吓了一跳,所以我们都是未经思索的反应……他用他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 
  “施暴本身没有借口。” 
  “没有吗?”她公平地说;“你稍早就替我的暴行找了借口。” 
  “没错,”他承认,摸着下巴回想着;“不过如果我反击,玛姬,你会至今仍昏迷不醒。” 
  “你的意思是,男人应该比女人负起更多的责任?”她似笑非笑地睨睇他一眼。“我不知道应该指责你纾尊降贵或是无知。” 
  “无知,”他说;“我对女人所知不多,只知道能将我一拳打昏的女人寥寥可数。”他眼中带着笑意望向她。“不过我很清楚我可以将所有女人打昏。所以——我和史蒂文·哈丁不一样——我做梦也不会想要挥拳打女人。” 
  “是啊,你那么聪明,又已步入中年,尼克,”她没好气地说;“而他不是。反正,我甚至记不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一转眼就结束了。我希望能说得可怜兮兮的,不过我自认不是个好证人。” 
  “那是正常现象,”他说;“很少人能精确地回想起当时情况。” 
  “事实上,我认为他是想趁史丁格脱逃之前抓住它,而他打我是因为我骂他变态。”她的肩膀垂了下来,仿佛白兰地的神效突然消失了。“很抱歉让你失望。在马丁骗得我一贫如洗之前,我看事情都是直截了当,可是如今我对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我今天早晨坚持要提出起诉,不过现在我明白假若柏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我爱那只笨狗,我也绝对不会为了什么原则而牺牲它。为了它,我随时可以挨歹徒一个耳光。可恶,它真是忠心耿耿。就算它偶尔会去找你,不过每天晚上总是会回来跟我撒娇。” 
  “好。” 
  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是的。” 
  她狐疑地望着他。“你是警察,为什么不跟我辩?” 
  “因为你够聪明可以自己作决定,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心意。” 
  “一点也没错。”她将奶油抹在面包上,等着他再说下去。看他没打算开口,她紧张了。“你还是要去讯问史蒂文吗?”她追问。 
  “当然,那是我的职责。出动直升机很花钱的,总得有人说明今天早晨的救援行动有其必要。哈丁被狗咬伤而送医,我有责任去查证这次攻击是不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今天早晨的攻击事件,我必须尽力找出真相。假如你运气好,哈丁跟你一样也同感愧疚,你们双方就扯平了。如果你运气不好,我今天傍晚回来就要正式找你做笔录,就他说你没能控制好你的狗的说法作出回应。” 
  “这分明就是勒索嘛。” 
  他摇头。“对我而言,你和史蒂文·哈丁在法律之前享有同样的权利。如果他说柏狄无故攻击他,我会查证他的说词,万一我认为他说得没错,就会将查证结果交给检察官,并建议他们将你移送法办。我或许不喜欢他,玛姬,不过若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我就会支持他。我领纳税人的钱,就得公事公办,将个人恩怨摆一边。” 
  她转过身,背对着操作台。“我不晓得你是这么铁面无私的混蛋。” 
  他不为所动。“我也不晓得你认为自己可以与众不同。只要是涉及法律问题,我就不会偏袒你。” 
  “如果我帮你做笔录,你会偏袒我吗?” 
  “不,我对你和对哈丁会一视同仁,不过我的建议是,如果你先做笔录,对你会比较有利。” 
  她从砧板上拿起刀子,在他面前挥舞着。“你说的最好没错,”她咬牙切齿地说;“否则我会割下你的蛋蛋——亲自操刀——而且边割边笑。我爱我的狗。” 
  “我也爱它,”印格兰姆向她保证,将手指放在刀柄处,轻轻将刀推开;“不同的是,我不鼓励它用沾得我满身都是口水来证明。” 
  “我已经暂时将车库查封了,”高布莱斯在电话中告诉卡本特;“不过你必须和海关的人员来清查这些物品。我们需要一队搜证小组立刻赶来,如果你想起诉史蒂文·哈丁,借此拘留他,海关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猜他利用驾船出海的机会,将偷渡客一批一批地运送进来,在南部沿岸让他们上岸……是的,这当然可以解释在船上大厅中采集到的那些指纹。……没有,没有找到那部失窃的法斯崔格牌马达……”他察觉到身旁的布里吉显得坐立不安,漫不经心地朝他一笑。“是的,我已将托尼·布里吉扣留。他同意做一份新笔录……是的,很合作。威廉?不,他和史蒂文一样还没能洗刷罪嫌……嗯,恐怕又回到原点了。”他将手机放入胸前口袋,暗忖着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当演员。   
  暗潮22(5)   
  电话另一头,卡本特一头雾水地望着手中的电话,许久才挂断。他搞不懂高布莱斯刚才是在胡扯些什么。 
  史蒂文·哈丁没有察觉,在他一被送入医院,就有一名女警监视着他。她躲在护士长的办公室,确定他没有偷溜出去,很显然,他也不急着离开。他与护士们打情骂俏,令她生气的是那些护士们也和他眉来眼去。她想,这些女孩怎么这么天真,如果有一天他决定强暴她们,这些护士是否难脱鼓励之嫌?而“鼓励”的定义是什么?是女性眼中单纯的打情骂俏?还是男人所谓的勾引?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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