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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暗潮-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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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 
  “喂,史蒂文,”港务局长的助手叫着,猛敲舱门板;“我是盖瑞。有人来找你,兄弟。” 
  哈丁的声音微弱地传了过来。“滚开,盖瑞!我不舒服。” 
  “由不得你了,是警察。他们要和你谈谈。快点啦,开门,帮帮忙。” 
  音乐声戛然停止,哈丁由船舱口走向驾驶室。“什么事?”他问道,带着坦率的笑容打量两名刑警;“我猜和昨天那个女人的事有关吧?那两个男孩说望远镜是他们的,有没有说谎?” 
  “我们还有几个后续的问题,”卡本特也摆出同样率真的笑容;“我们能上船吗?” 
  “当然。”他跳上甲板,伸手拉卡本特上船,然后再转身协助另一名警员。 
  “我的班到10点,”助手朝警官们大叫;“我40分钟后回来接你们。如果你们想早一点离开,可以打移动电话,史蒂文知道号码,否则就叫他送你们回来。” 
  他们望着他将船绕了个大圈子朝上游的镇上驶去,船后划出一道潋滟的波影。   
  暗潮8(3)   
  “你们最好到船舱下面来,外边很冷。”哈丁说。他穿着衣服——高布莱斯松了一口气——仍然是前天那套无袖T恤与短裤,在一阵风吹过河口时,他打了个寒颤。他自己打着赤脚,带着挑剔的眼神望着警官们的鞋子。“你们必须脱鞋,”他告诉他们;“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将船板打造得光鲜亮丽,我不想留下刮痕。” 
  两位警官乐于从命,脱下鞋子走过通道,迎向舱内怡人的暖意。舱内仍有前一天晚上留下的浓重酒气,即使不用看桌上的威士忌空瓶,两名警官也可轻易猜出哈丁为什么说自己“不舒服”。船内仅有一盏煤气灯,微光下更凸显了他凹陷的脸颊以及下巴的胡楂子。他将前舱房的门关上之前,他们瞥了里面那床皱成一团的棉被一眼,就知道他整天都为了严重宿醉而昏睡。 
  “什么后续问题?”他问着,坐在茶几旁的一张长椅上,比了个手势请他们坐在另一张上。 
  “例行问题,哈丁先生。”督察长说。 
  “关于什么?” 
  “昨天的事情。” 
  他以掌根按住眼睑,用力揉着,像是要将里面的妖魔鬼怪挤压出来。“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那名警员了,”他说,双手放下时,眼中湿茫茫的;“而且我说的都是转述那两个男孩的话。他们认为她淹死了,搁浅在海滩上。他们说对了吗?” 
  “看来似乎是如此。” 
  他向前俯身在茶几上:“我正想对那位警员提出抗议。他态度无礼,以为我和那两个孩子与那具尸体有关。我自己倒无所谓,不过我很替那两个孩子不平,他们被他给吓坏了。我是说,发现一具尸体可不是闹着玩的——然后又来了个穿着平头钉鞋的白痴,使整个情况更糟糕……”他摇头停顿了一下。“事实上,我想他是嫉妒。他回来时我正在和那个小妞聊天,他看来为此而咬牙切齿。我想他对她有意思,不过他是个无能的笨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 
  高布莱斯和卡本特都没有挺身为印格兰姆辩护,船内一片静默,两名警官聚精会神地环视着这个大厅。在这种浪漫的光线下,想要找出船主涉及强暴和谋杀的蛛丝马迹根本不可能。大厅内影影绰绰,如果有凯特和汉娜曾登船的证据,也看不出来。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哈丁问道,说话时眼睛望着高布莱斯,带着奇特的眼神——得意?开心?——令高布莱斯不由得认为刚才的沉默是刻意的。他让他们有机会看,如果看了后大失所望,也只能怪他们自己。 
  “我们知道你星期六晚上停泊在索尔腾小港,星期天大部分时间也在这里?”卡本特说。 
  “是的。” 
  “你什么时候入港的,哈丁先生?” 
  “我没有概念。”他蹙眉。“很晚。那有什么关系?” 
  “你有航海日志吗?” 
  他瞄了摆航海图的桌子一眼。“想到就记。” 
  “我能不能看一看?” 
  “有何不可?”他倾身从桌上凌乱的文件中拿过来一本破旧的练习簿。“可不是什么文学名著。”他递过去。 
  卡本特读着最后六行: 
  1997年8月9日10∶09出港。 
  11∶32绕过赫斯特堡。 
  1997年8月10日02∶17停泊在索尔腾港。 
  18∶50出港。 
  19∶28离开普尔港。 
  1997年8月11日00∶12停泊在利明顿。 
  “你写得倒是很简明,嗯?”卡本特喃喃说着,继续往前翻阅其他记录。“你的航行日志中都不注明风速或航道吗?” 
  “不常写。” 
  “有原因吗?” 
  史蒂文耸耸肩。“我对南部沿岸的水道了如指掌,所以不用提醒我自己,而且风速就是风速。帆船的迷人处就在这里。每趟航程都是该花多少时间就花多少时间。如果你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一心只想及早到达,那么驾驶帆船会让你发狂。天气不佳时或许会花上好几小时才走上几英里。” 
  “这里写着你在星期日凌晨2点17分停泊在索尔腾港。”卡本特说。 
  “是的。” 
  “上面也说你在星期六上午10点零9分离开利明顿。”卡本特匆匆计算了一番;“也就是说,你花了14个小时航行大约30英里。那一定是个记录,对不对?时速大约2海里。这种船能走多快?” 
  “要视风速和潮汐而定。天气好时我的时速可达6海里,不过平均大约是4海里。事实上星期六我航行了大约60英里,因为一路上都在依风向调整航向,”他打了个呵欠;“像我刚才说的,天气不好时可能走得很慢,星期六天气就不好。” 
  “你为什么不使用电动马达?” 
  “我不想用,我不赶时间。”他满脸狐疑;“那和海滩上的妇人有什么关系?” 
  “或许没有,”卡本特轻描淡写道;“我们只是查证一些连不起来的环节以便写报告。”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史蒂文。“我以前也曾操作过帆船,”过了半晌他才说;“我老实跟你说,我不相信你花了14个小时到达普尔。就算没有其他助力,光是下午空气冷却后,往海中吹的风就足以让你的时速远超过2海里。我想你应该继续航行,经过波倍克岛,或许打算前往韦茅斯,只是后来你发现时间太晚了所以才折返普尔。我说得对吗?” 
  “不对。我在克赖斯特彻奇的外海停留了几个小时,钓了一阵子鱼,然后打个盹。所以才会花那么长的时间。”   
  暗潮8(4)   
  卡本特不相信。“两分钟前你的说法是随着风向调整航向,现在你又说停下来钓鱼。哪一种说法是真的?” 
  “都是。调整航向以及钓鱼。” 
  “日志中为何没有记载?” 
  “那不重要。” 
  卡本特点头。“你对时间的估算似乎有一点”——他思索着较贴切的字眼——“自以为是,哈丁先生。例如,昨天你告诉警方你打算徒步走到拉尔沃思湾,不过由索尔腾港到拉尔沃思湾长达25英里,如果包括折返的话全程就有50英里。12小时的健行想走这么远,野心也未免太大了点,对吧,你应该还记得你曾告诉索尔腾港的港务局长,你下午就会回来了?” 
  哈丁的眼中忽然流露出好玩的神色。“由海上看来没有那么远。”他说。 
  “你是走到拉尔沃思湾的吗?” 
  “才怪!”他笑着说;“我到达查普曼之池时已经累垮了。” 
  “会不会是因为你带的东西太简便?” 
  “我听不懂。” 
  “除了一部移动电话,哈丁先生,你什么都没带。换句话说,你在一年当中最热的日子里出发要徒步走50英里,没带饮水、没有钱、没擦防晒油、没有遮阳的备用衣服、没有帽子。你通常对自己的健康都这么毫不在乎吗?” 
  史蒂文苦笑。“听着,就算我笨好了,我承认。所以在那名警员将两个小孩送走后,我也回去了。不妨告诉你,回程花了去程两倍的时间,因为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那么说是花了4小时了。”高布莱斯说。 
  “应该是6小时。我在他们离去后出发,当时差不多是12点半,6点15分才到达港口。我喝了大约一加仑的水,吃了点东西,然后约在半小时后前往利明顿。” 
  “也就是说,你花了3个小时才走到查普曼之池?”高布莱斯说。 
  “差不多。” 
  “亦即你在过了7点半不久就离开港口,这样才能在10点43分打电话报案。”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可不是我说的,史蒂文。我们所得到的消息是你在早上8点付船位租金,也就是说你至少要8点多才会离开港口。” 
  哈丁将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隔着桌子望向高布莱斯。“好,我8点出发,”他说;“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的是你不可能在两个半小时内走完崎岖的滨海步道”——他停顿了一下,与哈丁对视着——“那还包括你得花点时间等渡轮。” 
  哈丁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没有沿着滨海步道走,或是说一开始不是。我搭渡轮上一对男女的便车,他们要前往德尔斯顿岬附近的乡村公园。我在通往灯塔的大门处下车,然后才开始走滨海步道。” 
  “那时候几点?” 
  哈丁仰头望着天花板。“10点43分扣除由德尔斯顿岬走到查普曼之池所花的时间吧,我想。听着,我昨天第一次看表就是在打电话报案之前。在此之前我根本没去注意当时是几点几分。”他再度望向高布莱斯,眼中隐含怒意;“我讨厌让可恶的时钟摆布。迫使人们遵守做什么事一定要花多少时间,根本就是社会恐怖主义。所以我才喜欢驾驶帆船出海。在海上时间根本不重要,这是远离该死的时间的一个方法。” 
  “那对男女开的是什么车子?”卡本特问,对哈丁的哲学性高谈阔论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轿车之类的吧。我对汽车不感兴趣。” 
  “什么颜色?” 
  “蓝色吧,我想。” 
  “那对男女长得什么样子?” 
  “我们没谈几句。他们正在播放‘狂热街头传道者’的录音带,我们就听这盘带子。” 
  “你可以形容一下他们吗,哈丁先生?” 
  “说不上来。他们长得很平凡。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他们的后脑勺。女的是金发,男的是黑发。”他拿起威士忌瓶,在两掌间滚动着,开始显得不耐烦;“你们干嘛问我这些问题?我从甲地走到乙地花多少时间,或我沿路遇见了什么人,干你们屁事?每个报案的人都变成嫌犯了吗?” 
  “只是查证一下,先生。”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查普曼之池才是你的目的地,不是拉尔沃思湾,这么说是不是更接近事实?” 
  “不是。” 
  一阵静默。哈丁仍在把玩酒瓶,卡本特紧盯着他。“星期六你的船上有什么乘客吗?”过了一阵子后卡本特问道。 
  “没有。” 
  “你确定吗,先生?” 
  “我当然确定。难道我会没注意到?又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对吧?” 
  卡本特漫不经心地翻阅航行日志。“你曾经带别人上船吗?” 
  “那不干你的事。” 
  “或许吧,不过我们听说你很狂野。”他兴味盎然地扬起一道眉毛。“听说你经常带女伴上船作乐。我在想你是否曾带她们一起出海”——他将头朝舱房比了比——“或是你就停泊在浮筒上,所有的事情都在那里面发生?” 
  哈丁沉吟片刻才回答。“我带其中几个出海。”他终于承认。 
  “多久一次?” 
  又沉默了半晌。“一个月一次吧,或许。” 
  卡本特将日志摆在桌上,手指头在上头敲打着:“为什么这上头都没有记载?你是不是有责任将船上每个人的名字写下来,以防万一?或者你也不在乎有人会溺水,让海岸巡防队认为他们要搜救的只有你一个?”   
  暗潮8(5)   
  “太荒谬了,”哈丁轻蔑地说;“如果真有人会溺毙,整艘船早就翻覆了,而到那时反正也找不到日志了。” 
  “你的乘客中曾有人落水吗?” 
  哈丁摇头但不置一词。他的眼睛来回巡视着两名警官,带着肆无忌惮的猜疑神色,有如蛇吐信探试空气中的气味般,试探着他们的情绪。他的每个动作似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刻意做出来的,高布莱斯想起他是个演员,对此也不以为忤。他觉得哈丁在自得其乐,不过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除非哈丁不知道这次的侦查包括了强暴与谋杀,只是利用这次侦查的经验来练习演技。 
  “你认得一位叫做凯特·桑纳的妇人吗?”卡本特接下来问。 
  哈丁推开酒瓶,挑衅地倾身向前;“知道又如何?” 
  “那不是答案。我再问一次,你认得一位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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