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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黑暗塔系列05卡拉之狼-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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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点点头。卡拉汉朝教区走去,罗莎丽塔在那边已经把四轮马车的马具套在马匹身上,此刻正焦急地等待卡拉汉的到来,然后他们可以开始神的工作。走到斜坡的中途时,卡拉汉转过身来。

  “我不会为我的信仰道歉,”他说,“不过如果我把你在卡拉这里的事情搅了,我很抱歉。”

  “遇到女人的问题时,我觉得你的圣人耶稣有点下贱,”罗兰说,“他结过婚吗?”

  卡拉汉的嘴角抽动着。“没有,”他说,“但是他的女朋友是个妓女。”

  “嗯,”罗兰说,“事出有因。”

  4

  罗兰走回去靠在栅栏上。时间已经在召唤他开始行动,但是他想让卡拉汉暂时领先。没什么原因好解释,就像拒绝安迪一样,只是一种直觉。

  他仍在那里,又卷了一根烟,这时埃蒂从山上下来,吹开的衬衫在身后飘舞,一只手拎着靴子。

  “嗨,埃蒂。”罗兰说。

  “嗨,老板。我看到你和卡拉汉谈话了。今天给我们放假吧,我们的威尔玛和佛瑞德。”

  罗兰皱起眉头。

  “别在意,”埃蒂说,“罗兰,我只顾激动了,始终没有机会告诉你逖安祖父的故事。而这很重要。”

  “苏珊娜起来了吗?”

  “嗯。正在洗漱。杰克好像吃了足足十二只煎蛋。”

  罗兰点点头。“我喂过马了。我可以一边装马鞍,一边听你讲那个老人的故事。”

  “别以为它有那么长,”埃蒂说,的确不长。他讲到最后的关键语——是那个老人向他耳语的——他们正好走到畜棚。罗兰转向他,装马鞍已被抛到脑后。他双眼炯炯有神。他抓住埃蒂肩膀的双手——少了两个手指的右手——强劲有力。

  “再说一遍。”

  埃蒂毫不生气。“他让我靠近点。我从命。他说除了他儿子,他从未对别人说过,这点我相信。逖安和扎丽亚知道他当时在那里——或者他自己说他在——可是他们不知道当他把面具从那个东西脸上拿掉时,他看到了什么。我认为他们甚至不知道是瑞德·莫丽把它扔掉的。后来他又低声说……”又一次,埃蒂告诉罗兰逖安的祖父自称看到了什么。

  罗兰脸上胜利的神采如此飞扬,以至于有些吓人。“灰马!”他说,“所有那些马的颜色深浅完全相同!你现在明白了吧,埃蒂?你明白吗?”

  “是的,”埃蒂说。他咧开嘴巴露出牙齿笑起来,那种笑可不怎么让人舒服。“正如唱歌舞队的女演员对商人说的,我们以前来过这里。”

  5

  在标准的美式英语中,拥有最多意思层级的单词可能是跑。兰登书屋完整版词典提供了一百七十八条意项,第一条是“移动双腿快步行进,快于走路”,最后一条是“融化或者液化”。在位于中世界和雷劈之间边界地带的“新月卡拉”,这一荣誉应该归于考玛辣这个词。如果这个词列在兰登书屋完整版上面,第一条意思(假设通常的排列次序是使用的广泛程度)应该是“生长在所有世界最东端的一种稻谷”。不过第二条意思应该是“性交”。第三条是“性高潮”,比如你达到考玛辣了吗?(最理想的回答是啊,说谢啦,考玛辣大大的。)在干旱季节给“考玛辣”浇水是指给稻谷浇水;它也可以指手淫。“考玛辣”是某一盛大宴席的开始,就像一种家庭宴会(不是指食物,明白吗,而是指开吃那一刻)。一个男人掉头发(伽瑞特·斯特龙现在就是),就是在“考玛辣”。给动物配种叫湿考玛辣。阉割的动物叫干考玛辣,尽管没人能说出为什么。处女是绿色考玛辣,来月经的女人是红色考玛辣,丧失性能力的老人是——对不起——考玛辣之子。保持考玛辣是指推心置腹,这是个俚语,意思是“分享秘密”。这个词的性内涵很清楚,可是为什么村子北边多岩石的山谷被叫做考玛辣凹地呢?同样,为何有时一把叉子可以是一个考玛辣,而一把勺子或刀子决不行呢?这个词没有一百七十八个意思,但是肯定也有七十个。如果再加上有细微差别的意思的话,应该有两倍之多。其中一条意思——肯定排前十位——就是卡拉汉神父定义的套近乎。真正的短语好像应该是“来斯特吉斯考玛辣”,或者“来布尔—嗯考玛辣”。字面意思是和整个村子推心置腹。

  接下来的五天里,罗兰和他的卡…泰特努力继续四处活动,外世界的人在图克的百货店已经开始活动了。起初进行得很吃力(“就像试图用潮湿的柴火点燃火焰,”苏珊娜第一天晚上气愤地说),但是慢慢地,村民们开始围过来了。或者至少兴趣来了。每天晚上,罗兰和迪恩夫妇返回神父的教区。每天下午或者傍晚,杰克回到罗金B农场。埃蒂喜欢在B的农场道从东大道分岔的地方迎接他,并一路陪他走回去,每次都会鞠着躬说:“晚上好,先生!你想知道自己的星象吗?今年的这个时候有时被称为‘丰收夜’!你会见到一个老朋友!一个惦记着你的年轻女士!”等等。

  杰克再次问罗兰为什么要他花那么多时间在本·斯莱特曼身上。

  “你有意见吗?”罗兰说,“不喜欢他了?”

  “我没什么不喜欢他,罗兰,可是如果除了在干草里跳上跳下,教奥伊翻跟斗,或者看谁能用石块在河面上打水漂打得最多以外,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我想你应该告诉我。”

  “没别的了,”罗兰说。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多睡觉。成长中的男孩儿需要大量补充睡眠。”

  “我为什么要在那里?”

  “因为我觉得你应该在,”罗兰说,“我想要你做的就是仔细观察,然后告诉我是否有你不喜欢或者不明白的事情。”

  “况且,小伙子,你这些天跟我们待在一起还没厌烦吗?”埃蒂问他。

  随后的五天里,他们确实在一起,而且日子很漫长。骑欧沃霍瑟先生的马的新鲜感很快荡然无存。抱怨肌肉酸痛和屁股磨出水泡也是这样。有一次骑马,当他们快到安迪等候的地方时,罗兰直截了当地问苏珊娜是否考虑过采取打胎的方法解决她的问题。

  “嗯,”她从自己的马上好奇地看着他说,“我不能说从来没想过。”

  “打消这种念头,”他说,“不要打胎。”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卡。”罗兰说。

  “卡说了算。”埃蒂马上接着说。老笑话了,不过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罗兰也和他们一起开怀大笑。然后,那个话题就停止了。罗兰简直无法相信,但是他很高兴。事实上,苏珊娜看上去并不热衷于讨论米阿和孩子的出生已经让他相当感激。他猜想有些事情——有好几件——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尽管如此,她从不缺乏勇气。罗兰确信问题早晚会出现,不过他们四搭档(算上奥伊是五搭档,他总是和杰克一起骑马)在村子里四处活动了五天之后,罗兰着手在正午时把苏珊娜送到小佃农扎佛兹家,让她试试抛盘子的能耐。

  从他们在教区的门廊上长谈——就是他们一直讲到凌晨四点那次——之后大概过了八天,苏珊娜邀请他们到小佃农扎佛兹家看看她的进展。“这是扎丽亚的主意,”她说,“我猜她想知道我是否过关了。”

  罗兰明白,要想知道答案只要问问苏珊娜本人即可,不过他感到好奇。他们到达时,发现全家人都聚集在门廊后面,还有逖安的几个邻居:佐治·埃斯特拉达和他的妻子,迪厄戈·亚当斯(穿着皮套裤)和扎夫尔夫妇。他们看上去就像九柱戏的观众。扎勒曼和逖阿,弱智双胞胎,站在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所有在场的人。安迪也在那里,怀里抱着亚伦(正在酣睡)。

  “罗兰,如果你想让这一切保密,你猜怎么样?”埃蒂说。

  罗兰不动声色,尽管他此刻意识到,他对这些看到艾森哈特抛盘子的牛仔的威胁毫无用处。村民们会互相闲聊,如此而已。无论在边界地带还是领地里,说长道短都是最主要的活动。至少,他沉思着,那些肉球们会传开罗兰是个厉害的家伙,强硬考玛辣,不好对付。

  “情况就是这样,”他说,“卡拉的村民们早就知道欧丽莎女信徒们会抛盘子。如果他们知道苏珊娜也会抛——而且功夫不错——也许没什么不好。”

  杰克说:“你们知道,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搞砸了。”

  罗兰、埃蒂和杰克走上门廊时,村民们尊敬地跟他们打招呼。安迪告诉杰克一位年轻的女士在惦念他。杰克红着脸说他不要知道那种事情,如果安迪不介意的话。

  “如果你愿意,先生。”杰克发现自己在研究像钢铁文身一样刻在安迪身体正当中的文字和数字,又开始琢磨他到底是真的存在于这个机器人和牛仔组成的世界,还是只不过是某种异常真实的梦。“我希望这个婴儿会很快醒来,我真的希望这样。而且哇哇大哭!因为我知道好几首安神的摇篮曲——”

  “闭嘴,你这个叽叽嘎嘎的钢铁土匪!”祖父愤怒地说,求老人原谅后(用他一贯毫无歉意的自负口吻),安迪不响了。报信者,还有许多其他功能,杰克想。其他功能之一是戏弄村民吗,安迪,或者那只是我自己的想象?

  苏珊娜已经和扎丽亚进到屋里。她们出来时,苏珊娜挂着芦苇做的小袋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它们交织成两股绳吊在她的臀部。埃蒂看到,还有一条绳缠在她的腰部,用来把小袋子缠牢,就像吊着的枪套。

  “那个连接装置不错,说谢啦。”迪厄戈·亚当斯感叹道。

  “是苏珊娜想出来的,”苏珊娜坐到轮椅上时,扎丽亚说,“她把它叫做码头工的绑腰带。”

  不是,埃蒂心想,不是很准确,不过也差不多。他感到自己嘴角泛起敬佩的笑容,而且在罗兰脸上看到相似的表情。杰克也同样。我的天,连奥伊看上去也在咧着嘴笑。

  “它可以盛水吗,我想知道。”巴吉·扎夫尔说。能问出那样的问题,埃蒂心想,再次凸显了枪侠们和卡拉的村民之间的差别。埃蒂和自己的伙伴们看一眼就明白了那个连接装置和它的原理。可是扎夫尔是个小佃农,他那样的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他们迥然不同。

  你们需要我们,埃蒂心想,一边看着站在门廊里的一小群人——穿着肮脏白裤子的农夫们,亚当斯穿着皮套裤和溅满粪肥的短靴。哎,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

  苏珊娜移动轮椅到门廊的前面,把假腿放在身下,所以她看上去几乎是站在椅子里。埃蒂知道这个姿势让她有多难受,可是她的表情一点没流露出来。与此同时,罗兰目光向下看着她挂的袋子。每个里面有四只盘子,很普通,上面没有图案。练习用的盘子,

  扎丽亚走到谷仓。尽管罗兰和埃蒂一进来就注意到那里挂了一条毛毯,其他人却在扎丽亚把它拉下时才刚刚发现。谷仓的黑板上用粉笔画了一个人的轮廓——或是一个貌似人形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身后像是飘着一件斗篷。这不是塔维利双胞胎的优秀画作,相差甚远,但是站在门廊里的人们一看到画就认出是狼。大一点的孩子们轻轻地惊叫起来。埃斯特拉达夫妇和扎夫尔夫妇一起鼓掌,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看上去又有些惶恐不安,就好像担心这会把恶魔引来一样。安迪称赞这个艺术家(“不管她会是谁,”它顽皮地补充说),而祖父再次让它闭嘴。接着,他大声说他所见到过的狼群比这大多了。他兴奋得声音都变尖了。

  “嗯,我把他画成了人的大小,”扎丽亚说(实际上她把他画成了她丈夫的身个儿)。“如果真狼目标更大的话,那更好。听我说,我请求。”最后一句话她说得迟疑不定,就好像是个疑问。

  罗兰点点头。“我们说谢啦。”

  扎丽亚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然后从墙上的画前走开。接着她看看苏珊娜。“你准备好即可,女士。”

  此时此刻,苏珊娜只是原地不动,她离开谷仓大约六十码的距离。她双手放在胸口,右手握着左手。她垂着头。她的卡…泰特们完全清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用眼睛瞄准,用手射击,用心杀人。他们与她心心相印,也许是通过杰克的接触或埃蒂的爱意,他们鼓励她,祝福她,与她分享兴奋。罗兰观察得细致入微。多一个抛盘子的熟手能让局面对他们有利吗?也许不会。可是他还是原来的他,她也是,而他衷心地祝福她遂愿。

  苏珊娜抬起头。看着谷仓墙上用粉笔画出的形状。她的双手仍然放在胸前。然后她尖叫起来,就像玛格丽特·艾森哈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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