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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学校怪谈(超级恐怖的校园恐怖小说)-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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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看到陈晨?我半夜起来,就找不到她了。〃 

〃没看到。〃盛靓洁与我没有多余的话,她擦干身体,穿上睡袍。 

室友当中,我与卢姐的关系比较好。而陈晨则像一颗开心果,就连盛靓洁也更愿意与她交流。但她现在不见了,我在寝室起码等了一个小时,如果是上厕所,早该回来了。 

我开始不安,担忧中夹杂恐惧,我说:〃靓洁,你陪我去一楼厕所找找吧。我刚从楼上下来,她又不在二楼,怪叫人担心的……〃 

话未说完,已被盛靓洁打断,她忍不住叫道:〃二楼?陶子,你没睡醒吧,这里明明是三楼,我们住的那一层啊。〃 

这句话不长,却在我心头重重一捶。我不答话,回头看向盥洗室门顶端的气窗,透过气窗,外面的墙上模模糊糊地印显一个血红色的〃3F〃!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一下子觉得身体有些虚脱,软靠在墙上。我明明是从三楼的寝室走出来,一路跑到了二楼盥洗室,怎么可能又身处三楼?那我之前走过的路全是在绕圈吗?楼梯又怎么解释? 

头皮有些发麻,这种感觉如同被某种力量,玩弄于股掌间。 

〃你怎么了?〃盛靓洁也发现我的异常,轻声问道。 

事到如今,没有隐瞒的必要,我木然开口:〃我下过楼……这里不该是死过婴儿的三楼……〃 

话尾那个前缀很具杀伤力,盛靓洁明显打了一个寒颤。她像是有些气我,提起死婴的事,低道:〃别说了!〃 

氛围愈加诡异起来,当我们回过神来,想要赶快回寝室时,却发现盥洗室的门居然从外反锁,打不开了! 

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盥洗室的门,从外上了锁,任我和盛靓洁怎么努力,它依旧纹丝不动。我的掌心已被汗水浸湿,手也打滑起来。 

〃打个电话回寝室,说不定陈晨回来了。〃盛靓洁在说这个提议时,话音是颤抖的,我知道她也开始害怕了。 

盥洗室连通厕所,中间以一道门相隔。我看了看同样紧闭的厕所门,问:〃你在这里擦身时,里面有没有动静?〃 

〃求求你,别说了!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盛靓洁不再是颤抖,而是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知道我把恐惧的阴影扩大了,相比盥洗室这扇打不开的门,厕所门背后一些令人臆想的东西,更让她惊魂不定。 

〃打回寝室!打!〃盛靓洁用命令的语气,向我说道。 

我明白现在已别无他法,只有祈祷陈晨已回到寝室。颤抖着手,我慌乱地搜索出寝室电话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短暂的等待音后,随之〃喀〃一声,电话接通了! 

〃陈晨?〃我像是抓住了水里的一块浮木,几乎流出眼泪来:〃你快来三楼盥洗室,我和靓洁被困在里面了。〃 

对面没有回音,静静的,如同在欣赏我们的绝望。 

一刹那,我的心沉到了最低谷,一个可怕的概念在脑海形成对方根本不是陈晨! 

矛盾!挣扎! 

我极想弄清对方是谁,却害怕对方一张口将会是一串可怕、凄厉的惨笑,或是吐出一句诸如七天之死的诅咒。 

僵持许久,电话那一头终于有了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后,手几乎无力再托手机,它没有惨笑,没有诅咒,有的只是单一、无起伏的滴水声。一滴一滴,就快将我逼疯! 

〃小孩在哭!有小孩在哭啊!〃身侧的盛靓洁突然一把抓住我,手机掉地,灭了屏幕背光。我们互相扶持着,静静去听。果真,背后一门之隔的厕所内,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盛靓洁紧紧地抓住我,黑暗中,我看见她闪动的眼波,那中间充满了恐惧。她问:〃会不会是上次捞起的那具婴尸?〃 

这句话中,夹杂着一些错误。毕竟婴尸已被捞走,不可能复来。即使来了,它也哭不出声,因为它是一具尸体。 

我的逻辑仍在运转,话却说不出口,脑子越是清醒,就越是深刻地解读到恐惧。令我更不安的是,盛靓洁似乎只能听到婴儿的哭声,而厕所内分明还伴有一阵阵阴森森的女人哭喊。 

脚边的手机背光,突然又亮了起来,不住振动。我战战兢兢地拾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喂?〃 

〃你还敢写吗?〃 

毫无感情的五个字蹦向我的耳膜,那一刹,我的眼泪滚了下来。我听得出,那是小青的声音,而她的问题、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威胁。不像在考验我敢不敢记诉她未婚先孕的经历,一种直觉告诉我,这个威胁与现在发生的一切有关。 

〃请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我不知小青能否听清我的话,因为我已泣不成声。 

一声带着嘲讽的笑,回复而来。身心俱寒,当我还想说话时,小青已经收了线。我顿时跌倒在地。 

〃是谁?谁打来的电话?〃盛靓洁蹲下问,但未得到我的答案,她突然哭叫起来。是因厕所门背后传来〃咣当〃一声,像是揭开了所有恐怖场面的序幕。厕所门内部的插销,已被拔出,躲在内部的东西随时可以爬出来! 

崩溃的边缘,我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不知是发自自身,还是身边同样惊恐万状的盛靓洁。接着,眼前的所有景像均黯淡了下去。 

三 

等我有知觉时,身体所倒的位置,从盥洗室变成了厕格。学院的女厕构造采用的是一格格封闭式的单间,内设有一个蹲便器。 

头痛欲裂,我站起身来想要出去,却发现厕格门已被封死。整扇门的上方顶至天花板,惟独靠地面处,留有二十公分的空隙。但这点空间,根本不足以让一个成人爬出去。 

厕格的空间十分狭小,令人有一种窒息感。不敢想像,将困死在这里,我拼命捶打着厕格门,大喊道:〃救命!这里有人,开开门!〃 

隐隐约约,从相连盥洗室与厕所的大门处,传来开启的声音,像是有人进来了。我欣喜若狂,急忙叫道:〃在这里!我在这里!〃 

周围一片漆黑,我听见那人一步步向我所在的厕格走来,步子格外沉闷。突然,我心头一紧,如果是有人来救我,他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不应我一声呢? 

进来的不是人!是我把它招来了! 

恐惧,如一条长长的毒蛇,刹那间缠遍我的全身。我蜷缩到厕格的角落,低声呜咽起来,尽管我已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发出声音,但实在难以控制。 

清清楚楚听到,仅一门之隔,那东西就站在外面。此时,我只希望厕格的门可以坚固一些,我宁愿昏厥不醒,也不要门被打开,与外面的东西打照面。 

对面而立,它站在我所处的厕格外,没有任何言语,如同一种无言的挑衅,像是在说:不是你叫我来救你的吗? 

〃轰〃 

巨大的撞门声,几乎把我的身心全部镇碎。它不再有耐心了!它想要冲进厕格!厕格门不堪重负地战栗着,或许仅再需一次,门就将轰然倒下! 

〃不要不要……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好好说。我……我可以写成文章发表!求求你不要害我!〃我语无伦次地讫求着,将身体最大限度地靠向内侧。因为我实在害怕,厕格门离地面的二十公分处,会有一些可怕、恶心的东西涌入。 

过度的紧张,使我无法自控地抽搐。身体不经意间压住了水箱的引线,身边的蹲便器突然抽起水来,吓得我再度惊叫。 

厕格外突然宁静了。我张大了嘴却不敢哭出声,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断地压抑着。我害怕它是在蓄积力量,接着一下子冲进来,将我残食。 

人在恐惧时,对时间的概念十分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仍没有动静,我吃力地把头靠在肮脏的墙壁上,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却分外小心。身体几乎麻痹,动一动,如同万蚁钻心。 

没有谁先打破僵局,人胶着在危难中时,会想起许多事。我突然觉得有些自嘲,读了这么多年书,就没有一条告诉我,要怎样摆脱现今的境遇。我想起我有文笔,没市场的小说,想起一个关系暧昧,但始终没去挑明的男孩,还有我的家人、朋友…… 

打断这一串思路的,是从胃部涌上的一股呕意。就在我低头的一刹,赫然看见蹲便器内浮着一具鲜血淋漓的死婴。说它是死婴,是因为婴儿的面部朝下,已浸在了水里,且它不哭不闹,显然已经夭折。 

便器里的水慢慢蓄了起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死婴被水流冲转过身,面部朝上,目露凶光! 

〃啊〃 

那一声惨叫,像是用尽我毕身的力气。此刻,即使选择立即死去,我也不愿待在这里。那具死婴正凸着双目,狠狠地瞪着我。 

我忆起许多欧洲油画里所描绘的小天使,一般都以插上翅膀的婴儿为形像。但如果你仔细去看画中婴儿的眼神,会发现它们太过成熟、太过慑人。这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目光,久久看着,令人心颤。 

手臂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我意识到婴儿爬了过来,赶紧去推,嚷道:〃放开!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身体猛地一栽,只听盛靓洁大叫道:〃陶子,你看!那是什么?〃 

再度睁开眼时,人又躺到盥洗室内。盛靓洁紧抓我的手臂,不住摇晃:〃快起来!你看从厕所里溢出什么了?〃 

我坐起身,料想自己做了一场梦。但那梦实在是太逼真,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灵魂在那段时间,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我看向盛靓洁所指的地方,只见厕所门底部从里溢出液体。可以肯定那不是水,因为它有颜色,已染深了所及地面的一小片。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钻入鼻腔。盛靓洁痉挛着身体,低呜道:〃那是……血!〃 

厕所的门开了一条缝,像是有所指引。没人敢去推开门,一看究竟。好奇,与生俱来,可恐惧,却无处不在,牢牢压制住了好奇。 

盛靓洁蹲到我的背后,牢牢抓住我。 

黑暗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厕所门,它自行打开了! 

〃陈晨!〃我和盛靓洁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冲门内望去,一抹冰凉月光洒下,恰好照亮陈晨的半边脸。她跌坐在厕所内,眼睛闭合。我再也无法忍耐,赶紧跑到她身边,摇喊着她。许久不见反应,我颤抖地伸手到陈晨的鼻息下…… 

谢天谢地,她还有呼吸! 

正当我想把这消息告诉盛靓洁,侧头要叫她时,目光再一次凝滞了。在我找到陈晨后,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从厕所里溢出的血。现今身处厕所,一排长长的厕格前,入目尽是黑压压的液体。而它们的源头所在的厕格处,厕门大开,一只类似人手的东西,耷拉垂下! 

盥洗室内不设灯,是为避免学生不利用正常洗漱时间,熄灯后,在此洗衣用水。但现在我走进了厕所,这里是有灯的。 

如同看到希望的出口,我挣扎着站起身,猛然按亮厕所的灯。顷刻间,地面上刺眼的红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厕所内遍布的血浆令我身形一颤。 

〃哪里来的血?你看到什么了?〃盛靓洁在外哭喊道。 

我没有答她,只是重重地关上了厕所门,阻止她走进来。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不能再看这样的景像。 

走到那间冒血的厕格前,我怔在了原地,呼吸急促。只见狭小的厕格内,横塞着一名满身是血的女生,她的左手滑落在外,右手则握着刀柄之类的东西,刀刃部分已生生插入了腹部。所有的血,正是从她剖腹的伤口流出。女生倒下时,半边脸先着地,故可见她的脸是扭曲、破碎的,半嗔半泣,可怖至极。 

在我冲回盥洗室,捡起手机报警前,再度看了死者一眼。我虽然喊不上她名字,却见过。与我一样,她的寝室也在三楼。 

当管理员与警察一同赶到,强行破门而入时,已是凌晨四点,随行的还有两名法医。仍旧昏迷不醒的陈晨和几近崩溃的盛靓洁,被先行抬去了校医院。 

黎明到来,我被赶来的同学扶回房间时,大脑异常清醒。一名中年男警官来给我作笔录。 

我把怎么碰上盛靓洁、陈晨及如何发现死者的经过,告诉了他,但跳过了那些外人听后,会把我归为疯子的情节。我没去提采访工作、那些可怕的滴水声、二楼与三楼的互换、诡异的婴儿啼哭、小青的神秘电话和那个令我胆战心惊的噩梦之旅…… 

不可否认,想起这些,我依然惊魂不定。笔录进行过半时,我说:〃警察先生,我能抽支烟吗?〃 

中年警官看我一眼,笑了笑,从自己的制服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扔给我一支:〃别害怕,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 

不得而知,但愿如此。 

不用警方公布,三楼寝室的女生们当天就知晓了死者的身份。警务人员在运遗体下楼时,裹尸布意外滑落,露出了那张扭曲的脸。学生们虽被拦在警界线外,但还是有人认出了死者,惊叫一声:〃是张娜!〃 

张娜在出事的半年前,就办理了休学,待在家里。休学的具体原因,少有人知。第二天一早,我顾不上一夜的惊吓和疲劳,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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