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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铁骑金戈-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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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青衫人目露真挚之色,似旧友久别重逢,关切神态溢於言表。
  邓公玄抱拳长揖道:“想不到与阁下在此不期而遇,那蛊王始终未应邀到来,为此在下身居虎穴,胆战心惊,有朝不保夕之感。”
  “什么?”青衫人大惊失色,说道:“蛊王尚未到达吕梁麽?这话在下不信,恐冯翊秘不使少夫得知,一则他不知少侠易容扮作闵俊,再也不知你身罹蛊毒,他行事高深不测,即是贴身心腹也难知情。”
  邓公玄闻言呆住,踌躇长久无法置答,半晌摇首苦笑一声道:“邓某自混入总坛後,遇事极为小心留意,不论如何隐秘,总难瞒得纹风不透,蛊王又非极重要的人物,谅尚未到来。”
  青衫人目注邓公玄一眼,道:“在下亲眼得见蛊王随著两名吕梁高手已由县城进入吕梁山脉,怎会未抵达总坛。”
  邓公玄惊诧道:“阁下何时见到?”
  青衫人道:“五日前!”
  邓公玄目中泛出一抹杀机,道:“真的麽!在下与冯翊拚了。”
  青衫人摇首道:“谋定後动,在下为少侠思一良计,少侠如今何往?”
  邓公玄道:“奉命赶往五台,二更时分必须赶抵,如无别事你我不妨同行,邓某有要事禀明。”
  青衫人道:“闲云野鹤之身,到处为家已惯,也好,风闻武林群雄有歼灭冯翊之意,双方都在箭拔弩张,在下本不愿多事,如今已动念参与这场是非中。”
  两人施展上乘轻功,如飞奔去,途中邓公玄倾吐吕梁一切诡谋布设。
  青衫人笑道:“冯翊自以为聪明,一切所为均落在对方眼中。”说著剖析武林局势,对冯翊所为了如指掌,更比邓公玄清楚。
  邓公玄大感惊异,道:“如此说来,冯翊岌岌可危了,邓某仍留在吕梁,到时恐无法自保?”
  青衫人微笑道:“武林群雄虽有歼灭冯翊之意,但不敢轻举妄动,少侠目前不可违忤冯翊,在下决助少侠求得蛊王解药就是。”
  邓公玄心中一宽,到得五台山北麓後已是二更将残。
  青衫人突然止步不走,道:“少侠自去办事吧……”忽面色一变,手指著东南之远处掠过了一条迅疾人影,忙道:“少侠暂别离此,在下去追此人。”双肩一振,施展八步赶蝉身法,疾射追出,瞬眼已远失在苍茫月色中。
  青衫人正是南宫鹏飞,他算准邓??玄不敢须臾稍离,那人影也是他智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快如流星掠向林鸿基彭潮海两人守候之处,正巧遇上井云及卞氏五杰无端事……
  南宫鹏飞把井云等人领至那禅院中後,匆匆又赶往邓公玄处。
  邓公玄发现南宫鹏飞胁下挟著一人,诧道:“此人是谁?”
  南宫鹏飞冷笑道:“雪山人魅三徒乌袒宏,他们师徒从川南三聚丧命在龙驹寨附近起,便一直暗中独行其是。”说著放下乌袒宏。
  只见乌袒宏面肤青紫,目瞪口张,鼻孔内忽涔涔流出黑色血丝,南宫鹏飞长叹一声道:“其愚不可及也。”择一凹处葬下。
  邓公玄道:“乌袒宏吐露了隐秘?”
  南宫鹏飞道:“他说其师必疑川南三煞是冯翊所害,江湖传言又愈来愈盛,几大门派更噤若寒蝉,足见冯翊势力已扩及九大门派,雪山人魅密约同道暗查九大门派隐秘,此次与乌袒宏同来的还有井云及贺兰卞氏五杰。”
  邓公玄道:“井云等他们现在何处?”
  南宫鹏飞道:“他们现仍在五台,少侠你速去办事吧!将独门伤药送交後即回此处,不能多管闲事,咱们不见不散。”说著身形疾闪出。
  邓公玄亦急急望香炉峰下奔去……
  此乃前情,再说井云等著随著南宫鹏飞走去,只见邓公玄及林鸿基彭潮海三人聚商,忽闻南宫鹏飞低喝道:“身形隐起!”
  井云等纷纷掠入阴翳中,南宫鹏飞暗指邓公玄道:“此人名为闵俊,乃吕梁内堂舵主,系我等派在吕梁卧底至友,六位请瞧仔细一点,以防错失。”
  但见邓公玄聚商了一阵,倏地转身施展燕子三点抄水轻功,身法极快,闪得两闪便已无踪。
  林鸿基彭潮海两人亦联袂奔望山谷远处消失。
  井云目露困惑之色诧道:“尊驾命我等辨识闵俊形像为了何故?”
  南宫鹏飞道:“稍时在下要与闵俊同行一程,不过中途在下因事他往,井老师若要进入吕梁总坛,可暗随闵俊之後,不过,闵俊为了他本身安全,决不会曲意相助井老师。”
  井云恍然大悟,抱拳相谢,并道:“井某亦应予动手时,必保全闵俊一条性命。”
  南宫鹏飞道:“闵俊也有自救之道,井老师诸位请去北山口外两村酒肆中守候,在下与闵俊日出之前必然经过酒肆。”
  井云与卞氏五杰作别而去。
  …………
  天色黎明,红日未升,山道上已熙来攘往,车马轿与不绝。
  西村口酒肆也上了六成座,均是朝山进香及朝拜已毕下山的香客游人,尚有轿夫赶车把式,喧嚣如潮,酒香随风四溢。
  门首竹棚下一付座头坐著井云及卞氏五杰六人默默在领著酒,只见南宫鹏飞与闵俊双双走入坐下,闵俊唤了酒菜送上。
  南宫鹏飞低声道:“少侠你尚有何见教!”
  邓公玄道:“蒙阁下屡次赠药,使毒遏止不发,但尚留有些微晕眩之感,然只是治标……”
  不待邓公玄说完,南宫鹏飞已自阻止他说下去,道:“在下所以器重邓少侠者,就是少侠能当机立断,毅然背叛冯翊,此乃常人难能之处,至於外间谣咏,蜚论少侠,莫须有之罪岂能妄评,在下已思得良计逼使冯翊不能不用蛊王现身退敌。”
  邓公玄大喜道:“计将安出!”
  南宫鹏飞低声道:“少侠抬目望去,可见竹棚下南端一张木桌土坐著六人,少侠识得麽?”
  邓公玄不禁一怔,抬面望了一眼,已发现井云及卞氏五杰,诧道:“这六人是何来历?”
  南宫鹏飞低声道:“他们均是冯翊不共戴天仇人……”叙明六人姓名及所定谋略,接道:“少侠只作不知,诱使他们进入吕梁,井云武功绝伦,想必吕梁此刻已为风雷堡所侵扰,加上井云等六人,冯翊必感压力奇大,他又苦於无法露面,不能不请蛊王出手。”
  “真的麽?”邓公玄面泛喜容,道:“邓某始终不信慕容彤就是冯翊!”
  南宫鹏飞道:“他可使你辨识出也不能称为冯翊了,枭雄才华无匹,你我有逊冯翊多矣!”
  打住约莫半个时辰,南宫鹏飞留下一两白银在桌上,偕同邓公玄离了酒肆登程。
  井云等六人随即离座,结了酒帐遥遥跟随邓公玄南宫鹏飞两人。
  邓公玄南宫鹏飞两人身法不疾不徐,宛若行云流水,似不知有人在後跟踪。
  接近吕梁山脉,南宫鹏飞突与闵俊分手他去。
  闵俊身法加快,疾如流星奔电,山势险恶,窜跃如飞。
  井云六人在後紧追不舍。
  只见闵俊进入一片郁林中,井云不禁一呆,心中大急,疾窜入林。
  只听一声冷笑道:“六位在五台起一路尾随不舍为何?”
  闵俊突从树後闪身出来,剑流飞星逼出悸耳锐声,嘴角噙著一丝耐人寻味冷笑。
  井云撤出铁扇,正欲答话,闵俊倏地面色一转,笑道:“闵某已闻友人言说,得知六位来历,由此深入,遍处均是伏桩,六位须谨加小心,恕闵某不能相助了。”
  卞仲平道:“由此处到达总坛有多远。”
  闵俊略一沉吟,道:“在下一路入来,均绕过暗卡,所以六位安然无阻,但穿过郁林後便大不相同,距总坛约莫五十里,共有十三处险伏,闵某甚难相信六位能闯过,此十三道险伏每日均有变异,而且设有奇门禁制,恕闵某无法讲解。”说著抱了抱拳转身疾如奔弩射入。
  井云低喝道:“咱们走!”
  一出得郁林外,忽闻一片簧弩破风声迎面生起,只见一蓬毒弩宛如骤雨般袭来。
  井云冷笑一声,铁扇哗啦展了开来,一招“天外来云”,罡风潮涌把袭来毒弩悉数震回。
  卡氏五杰身形电出,右臂疾伸,闷嗥声起,只见苍鹰攫兔般抓起五个匪徒用抛空中,身形落下时右掌疾接,震断心脉,口喷鲜血堕地毙命。
  突闻一声炸耳大喝道:“好辣毒的手段!”如风电闪掠出十数人将井云及卞氏五杰团团围住。
  面对著井云的是一面如葫芦,白眉凤目的老者,目中怒光逼吐。
  井云大笑道:“善者不来,来音不善,我并非出手毒辣,怎奈你等施用毒弩之故,烦传讯贵派令主冯翊出见。”
  老者沉声道:“冯令主因事离山外出,半载後才可回山,尊驾无事生非,毒手伤人,这笔血债怎么算法?”
  井云冷笑道:“江湖是非,胜者为高,我等六人既然来此,已豁出一条性命,就凭你等未必有制胜之望。”
  老者忽淡淡一笑道:“老朽秦翼桓,自投归吕梁以来,从未有人敢夸此海口,尊驾是何来历?”
  井云冷笑道:“兄弟井云!”
  秦翼桓忽道:“井老师,本山总坛五十里方圆之内笼罩奇毒,一经吸入,半个对时内必身化黄水,六位此刻必吸入奇毒甚多,依老朽之劝……”
  井云大喝道:“并某等如果畏惧奇毒也不敢妄闯吕梁总坛了。”示意卞氏五杰,喝道:“闯!”
  秦翼桓身後突窜出一双匪徒,各持兵刃劈向井云,配合极佳,流芒闪电如轮,令井云无法闪避开去。
  井云喉中发出一声轻啸,“唰啦啦”铁扇疾挥击出,金铁交击声中两股兵刃震开。
  铁扇一招“投鞭断流”,击在一名匪徒肩骨上,那匪徒发出凄厉惨嗥,肩骨粉碎,痛昏倒地。
  井云扇势诡奥迅疾,右腕一震化为“孔雀开屏”,扇页横展,寒飚电闪,削在另一匪徒脖子上。
  那匪徒嗥声甫出口外,一颗头颅离肩飞出,喷洒一蓬血雨。
  卞氏五杰也是以出手狠辣卓著盛名,瞬眼之间已诛戮三名吕梁高手。
  秦翼桓见状右手一挥,残馀吕梁匪徒纷纷转身飞撤远遁,他一鹤冲天而起,半空中响起语声道:“井云,老朽不将你等碎尸万段,难消此恨!”
  井云冷笑道:“凭你也配!”双肩微震,欲腾空追出,突问一个刺耳笛声随风送来,令人心神欲飞,不禁脸色一变,道:“卞老二,这是何响声。”
  卞仲平凝耳倾听,似现不佳心神,目露悸容道:“此乃笛音,不知吕梁匪徒弄何玄虚,风闻冯翊门下网罗甚多奇才异能之辈,能以箫笛迫蛇虫,莫非就……”忽地脸色大变,手指四外惊道:“井大侠,你瞧!”
  并云凝目一扫,只见革囊中蠕蠕滑出数百条蛇群,作乙字形滑行,红信伸缩疾闪如电。
  六人不禁泛上一股无名的恐怖,笛音怪异,高亢入云。
  井云低喝道:“五位来时均带有雄黄珠麽?”
  卞仰平等人为并云一言提醒,迅忙从囊内各扣著一把雄黄珠。
  一条赤鳞铁骨怪蛇突的一声怪呜,滑行如风望井云噬去。
  井云鼻中冷哼一声,右腕疾振,寒光狂闪,唰的声响蟒首被铁扇锋利的扇骨削去一半,叭哒坠地。
  其馀蛇群似畏惧不前,却又为悸人笛声逼催,咕咕发出怪呜,昂首盘旋。
  卞氏五杰突大喝一声,各掷出半掌雄黄珠落向长草丛中,波波微响,升起一缕缕黄烟,弥漫开来。
  蛇最畏雄黄,不禁骨软体酥,卷成一团。
  但雄黄浓烟之外蛇群并不遭波及,既不前进却也不退,将井云六人陷在那儿进退维谷。
  …………
  慕容彤藏身总坛内在议事厅上独自一人来回踱步,神色郁怒,目蕴杀机。
  忽见闵俊走入,问道:“五台可有异状麽?”
  闵俊躬身答道:“未有异状,属下将伤药面交彭潮海後,随彭潮海巡视五台全山,只觉要隘如恒,朝山香客仍来往不绝。”说著取出一封书信,又道:“彭潮海托属下带来一封密函禀呈交香主。”
  慕容彤接过拆阅,面色频频变异,道:“除轩辕香主已丧命外,尚有四人尸体亦陆续发现,夏伯诚老鬼死有馀辜,所幸夏老鬼虽侵扰五台,却未察知内情……”
  说时隐隐传来一串轰轰炸音,闵俊诧道:“风雷堡副堡主桑振三侵犯总坛,现陷身奇门内,所来并非无因,风雷堡势力庞大,不可轻侮,若应付不慎,必引起轩然大波。”
  慕容彤察知乃桑振三施展子母雷珠欲突破禁制,叹息一声道:“本座岂能不知,桑振三侵犯本山系替夏伯诚复仇,因雷洪武罹有奇疾,疑心令主所为,桑振三虽为癣疥小疾,不足为患,但恐牵一发而动全身,来犯者相继不绝。”
  闵俊道:“令主现在何处,为何尚未赶返?”
  慕容彤道:“本座进传讯令主,得令主回音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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