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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美人在侧花满堂-花清晨-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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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痨病鬼明明还病着,力气却这么大,真是亏了她那三颗雪莲丹。
  她怒瞪着双目,挣扎着吼道:“明景升,你这个混蛋,放开你的手。”
  景升怒瞪了她一眼,厉声警告着她:“别动!让我看看!” 
  好像她脸上有什么东西?美仁怔然,于是停止了挣扎,跟着也好奇了起来。
  景升以手轻抚开她额头的碎发,指尖轻拭了她额上的一点血迹,血迹之下并无伤口。他疑惑地凝神望着她额上微微湛出的点点血迹,在想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两人近身不过寸许,男子的阳刚气息混着淡淡的药香,肆意地侵入美仁的鼻翼,她偷偷地抬眸,景升那张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放大,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莫明地,她的脸颊出奇的发烫。
  唉,为何她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总是与她过不去?她的额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让人好奇?
  “二哥,你看好了吗?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吗?你这样似乎很不合礼数。”美仁干笑几声。
  “叫景哥哥。”对着美仁,这次景升的语气少了一份戏谑,却多了一份焦虑。缓缓地松了手,他将沾有血迹的手指伸到了她的眼前,沉声问道:“你今日伤人了?”
  “什么?”美仁望着他手指上的血迹,怔然,问道:“这是我的血?”
  “难道是我的血?”景升反讥,接着又道:“似乎不是你的血,你额上没有伤。你连你是否有伤了人,都不记得?” 
  “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伤人,而不是人伤我?”美仁轻嗤。
  脑中不由地想起方才在教武场,她气恼昕大哥,无缘无故地将那些弟子全部挫败了,即便是后来景承及时拦住了她,她可以确信她绝没有伤人,更不会有血迹。
  以前接了任务,杀了人,她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上沾着别人的血迹,除非是很小的时候悦姨叫她去杀鸡,弄得满头满脸的鸡血与鸡毛,所以她最讨厌杀鸡了。
  那……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轻弹了一下美仁的额头,景升轻笑:“就目前为止,除了‘他’以树叶伤过你之外,我看谁也不能伤得了你。”
  捂着额头,美仁怨道:“唔,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真的没有伤人。”
  “说吧,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景升问道。
  一提到这个,美仁的脸色就没由地一黯,她要将蓝家的事与他说开吗?但一想到他是哪种什么事就算是烂在肚里也不会明说的人就作罢。
  他对她不说实话,何须她要吐真言?
  来得时候,她只觉得气得浑身血都在沸腾,与他拌了几句嘴之后,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难受,看来有个哥哥还不是件很糟糕的事。
  她挑了挑眉,扬起笑脸,道:“哪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而已,你都安排下人给我熬粥了,我又岂能不有所表示?”
  “嗯,那粥好吃吗?”景升嘴角轻抬,忍着笑意。
  “蛮好吃的。膳房师傅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嗯,你喜欢就好!我会吩咐让师傅给你多做些。”景升的眉梢、眼角、嘴角,处处含着笑。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起来?
  美仁见着那笑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脸防备之色。
  这时,门扉之上响起了敲门之声。
  接着,便是景璇的声音:“哥,是我,可以进来吗?”
  “喏,你那又亲又乖又光明正大的妹妹来了,我这个又邪又恶又见不得光的妹妹可以退场了。”美仁哂道,说着便往门外步去。
  景升嘴角微微抽搐,朗声对着门外道:“璇儿,进来吧。”
  门开的那一刹,美仁与景璇相视,景璇仿佛像是见着鬼一般,尖声叫着:“你为何又在我哥的房里?”
  “你能来,为何我不能来?嗤!”美仁白了她一眼,鄙夷地轻哼了一声,抬头挺胸,大步地迈出了屋子。
  望着美仁这种幼稚,像是小孩子在争抢着一块糖吃的情形,景升不禁轻笑。
  往自己的苑里步去,一路上美仁都在想着蓝家遭人灭门的事。
  要想查出是谁易成她的模样,似乎她得要上信阳蓝家去一趟,虽然那些个什么所谓的证据被毁了,但她相信一定还留有什么蛛丝马迹。可眼下却不适宜去,最重要的,她还得去一趟万花楼。
  等这桩事完了之后,她会请求悦姨,以后这种事,能别丢给她就别丢给她,劳命又伤财,如今还被人陷害惹了一桩灭门案。
  话说回来,当时蓝家那密室里,除了金银珠宝之外,就是那些个装着蓝家烘焙茶叶密方的箱子,还有一幅春宫图,其余就不再有什么特别的了。
  证据?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里能让蓝德宗闻之色变的就是那些箱子里装的秘方,只不过烘焙茶用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当时景升也说了他见过这东西。
  那还会有什么呢?
  看过凶案现场的以及了解凶手情形的,也只有向昕,可悲的是他却当她是凶手,虽然他嘴上不承认。最后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该信吗?
  说了不想的,她又忍不住地去想。
  蓦地,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下意识地,她便反手扣住那人的脉门,想将那人摔出去,却被那人化开,整个肩都被那人给揽住了。
  “小子,今日心情很不好?有人得罪你了?”
  偏过头,美仁瞧见了那只贼手的主人是景承,虽然方才他那一脚踢得她很痛,不过看在他阻止她失控的份上,原谅他一次好了。
  瞥了瞥那还搁在她肩上贼手,她仰起笑脸,道:“之前是有些不开心,不过发泄过后,眼下倒是很舒坦。承哥哥,你找我有事?” 
  景承邪侫地勾了勾唇,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兴趣陪哥哥我去喝两杯花酒?”
  “花酒?”美仁挑了挑眉。
  “怎么?没去过?也难怪。”景承鄙夷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强行揽着她边走边道:“走!今日跟哥哥我去见见世面,环肥燕瘦,随便你挑,让那些姑娘们好好的伺候你,哥哥我作东。” 
  “等一下,承哥哥,你不怕明叔叔回来后知道了,也会家法伺候你?”
  “怕?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会的这些都是和他学来的。怎么?你在担心?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怕了?我看是你怕了吧,怕被那里的姑娘们给吃了吧。”景承嘲弄。
  嗤,她在倚笑楼里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她可以怕猫怕狗,就是不怕花楼里的姑娘。
  “呵呵,怎么会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个姑娘们美不美?若是没有奉剑和侍书俊俏的话,那还不如留在府里守着她们呢。”美仁哂笑着,双眸瞅着远处盈盈步来的侍书与奉剑。
  “前阵子万花楼里来了位苏素姑娘,绝色姿容、气质非凡、文采出众、内外兼修,她的出现,让京城中其余楼里的什么牡丹胭脂、四大美人,皆为之失色。今日是初五,也是她广邀天下才子比试的日子,若是赢了她,可与其共度春宵。能否细赏这位花魁,就得看你的本事。如何?”
  嗤?花魁?她要是换了女装,站在倚笑楼里招招手,那也是花魁。等等,万花楼?她正好要去万花楼,这倒是个绝妙的时机。
  美仁刚欲开口,侍书与奉剑已至跟前。
  “三公子,少公子。”两位可人儿齐齐欠身。
  趁机,美仁拍掉了景承的贼手,改揽住两位可人儿,揶揄道:“什么事?我的两位可人儿。”顿时,侍书与奉剑羞红了脸。
  奉剑道:“回少公子,奉剑与侍书没等着少公子回府用午膳,心中甚为担忧。”
  侍书道:“二公子让膳房备的膳食也早已凉了,奴婢们自责有负于二公子的嘱咐。少公子,晚膳也不在府里用吗?”
  美仁惊愕,痨病鬼又为她准备了午膳?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好……
  怪笑一声,景升一把拽过愣愣的美仁,对着侍书笑道:“给二公子回话,就说这小子从今日起由我照看着,让他好好的养身体,别太劳神了。”
  说着,不等美仁反应,便强揽着她离开了,留下侍书与奉剑二人傻傻地立在原处,瞠大了双眸目送两位公子潇洒的身影离去。
  
第十八章 万花一笑
  出了明府的大门,景承便松开了揽着美仁的手,顿住脚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嘴角微扯,鄙夷地轻哼一声,牵起她的手腕便往西行。
  美仁总觉得这个景承有点阴晴不定,整天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凶起来凶的要死,好起来又好的要死。
  单从表面看上去,是个只知道流连花楼里的纨绔子弟,与他接触过几次之后,美仁便觉得他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看上去,他似乎很恨明经堂,从不叫爹,习惯称呼明庄主,经常出言不逊,对明家的事也漠不关心。孰知,明经堂与鱼海浪离开京城,景升病倒了,对明家大大小小的事从不过问的他,却在第一时间内挺身而出。
  看似粗枝大叶的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无论是对待景升、景璇,抑或是奉剑,还是其他的下人。唯独就是那别扭的脾气,有时候让人难以招架,总之是个很难琢磨的人。
  今晚又不知为了什么要拉着她上万花楼。
  蓦地,她想到明家与蓝家结亲家一事,或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什么珠丝马迹,于是抬首问道:“承哥哥,你可知景升哥哥何时迎娶蓝家小姐?”
  闻言,景承顿住脚步,讥道:“怎么?开始知道担心了?”
  “担心?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好奇罢了,问问而已。”美仁道。
  大掌紧握了一下美仁的手腕,景承阴沉着一张脸,道:“不论你与我二哥曾经怎样,我二哥终究是要娶亲的,我劝你趁早还是断了那些念头,别再存什么非份之想。你想另找什么人欢好,我们也不会多加阻拦,但也请记住,若是你胆敢伤害了我二哥,我定饶不得你。”
  说穿了,他拉着这小子上万花楼,就想断绝让这小子对二哥的非份之想。
  原先他是不想插手二哥的私事,但自白日里让他撞见这小子与那名男子在一起之后,他便不能任由这小子伤害二哥。这小子有龙阳之好,他就找花楼里经验丰富的姑娘们治治这小子的“怪癖”,让万花楼里的姑娘们好好“调教”这小子,或许二哥便能解脱了。
  当然,他脑里盘算的这些个事,美仁自是不知。
  “呃?”美仁一时间愣住了,方才还琢磨着他阴睛不定,眼下他便发作了。清了清嗓音,美仁方道:“承哥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当初在蓝府,美仁只不过听着明叔叔提及明蓝两家结亲之事,如今事隔了这么久,突然想起这事,只是好奇而已。”
  景承望着一脸不似在撒谎的美仁,皱了皱眉,道:“这门亲事已经做罢。”
  景升死守着不肯说的事,而对府上事情漠不关心的景承竟然知道?! 
  “作罢?为何?”美仁佯装不解。
  景承怔了怔,反问:“为何?难道明庄主与二哥没同你说,一个多月之前,蓝家出了事?”
  好个明景升,嘴巴可真是紧啊。明明早就知道蓝家遭人灭了门,还与她装死。
  “出了事?出了何事?”美仁追问。
  侧着身子,景承瞅着眼前个头离他颌下只有寸许的美仁,蓦地,一把将她揽进胸前,两人的面庞只离寸许,这情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更何况在别人看来还是两名男子。
  所幸这是夜晚,且临近烟花之地,来往最多的也是些浪荡之人,见怪不怪。
  不明所以的美仁有些惊疑,这家伙一惊一诈的,都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但这种当街不宜的举动一定有目的,方想开口,却被景承点住了唇,只见他邪侫地一笑,轻道:“你竟然不知?既然不知,就无须知晓。”
  这样的神情真是有些过于暧昧,与平常的他很不相符。
  略皱了皱眉,美仁白了他一眼,方想推开他,余光瞥见了身右侧数十步之遥的一个酒肆旁,立着一个青衫人影。
  是昕大哥?
  他又在跟踪她?
  难怪景承会有这种怪异的举动,想必是早就发现了昕大哥在跟踪他们,但就算发现了有人跟踪,也没必要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吧……
  想了想,美仁偏过头对着景承妩媚一笑,清喉娇啭:“承哥哥,你真小气。但愿待会进了万花楼里,承哥哥可别舍不得银子。”
  这一笑,美仁她可是下了九成的功力,明眸善睐,夺人心魂,含娇细语,吐气如兰,周身都散发着慵懒妩媚的气息。
  凝视着美仁微微上卷的睫毛,星眸微嗔,嘴角噙着微笑,两颊笑涡在眼前霞光荡漾,景承竟一时间失了神。
  “承哥哥?”美仁轻笑,以指轻点了点他的胸。
  垂眼正好瞥见纤纤手指正搁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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