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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法医宿舍的枪声-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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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一会儿,对刚才说的再没有什么补充了,他才向门口走去。当他已抓住门把时,涅斯捷洛夫叫住了他: 
  “您不觉得侦查员怜惜季娜伊达吗?他也不加考虑就让她解剖。” 
  帕霍姆考虑起来,这问题他感到惶恐,脸上显出为难的表情。 
  “您说的是侦查员吗?难道他能这样吗?”他平常每当考虑问题时总是眯起眼睛。手摸下巴,“您看您想到哪里去啦。”他好象以自己的想法来回答似地,语调缓慢、一字一句地说道,“可能把痕迹都抹掉了。”他又坦率地补充道。”侦查员和季娜伊达是好朋友。他经常给她来电话,也常到她家里去。谁晓得他怎么把病人看成是健康人了。” 
  帕霍姆没有按原来的打算去解剖室,而走进了化验室找普拉斯科维娅,等腾出手来,化验员才对他点点头打招呼。握过手,工友坐到椅子上。 
  “身体好吗?”工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听说您的肝又不太好,再没有比肝痛和关节炎更糟的了。可一定找医生看看呀。” 
  化验员表示同意地说,得什么病也不好,接着又问起他的腿还痛不痛。 
  “谢谢,普拉斯科维娅,谢谢您给我的药膏。”他感激地低下头回答道,“涂上药膏见效。别的医生就没有象您这样给予帮助。” 
  对客气话,回答也是很有礼貌的。 
  “您可别这样说,一个化验员怎么也不行。可象您这样的行家少有,您比任何医生都有办法,更不说那些大学生了。他们望尘莫及啊!” 
  帕霍姆对这种夸奖摆摆手,认真地说道: 
  “化验员也不都一样,医生也不同。不能用一把尺子衡量。” 
  只有朴实单纯心肠的人才能如此尊重别人的劳动。受人尊敬的知识传播者都能向自己谦虚而无私的助手们学到更多的东西。 
  工友在女化验员来教研室工作以前就认识她,当时她还在结核病实验室工作。 
  在喝咖啡时他们谈起了鲍里涅维奇。女化验员谈的还是前一天和女助教谈话的内容。工友仔细听着。他呷了一口咖啡说道: 
  “人们对此众说纷坛。说得再好也不能全信,一些人觉得无所谓。有的人也许会编上几句,反正实话不多。” 
  “是啊,是啊。”她没有感到这话是说她的,也赞同地说道,“这样的人也只会这样干。” 
  “当然自杀不是好事,”工友坚定地指出,“但谁知道这实际上是怎么回事。这样和那样的事都会发生。” 
  “这不都是一回事。”女化验员仍然是以自己的想象来对待这一件事,她说道,“癌症是躲不了的,反正是要死的。” 
  “您说得非常对,说得好。”他仍然郑重其事地赞同她的说法,“但在这方面也可能会看错。” 
  “在劫难逃。”她象人们在对某人的厄运无从评论时常说的那样,轻松地说道。 
  “对,就是对嘛,在劫难逃。”他满意地重复了她的话,“但谁能识破命运呢?突然您的命运也受人摆布呢?可能也没有患什么癌症。有些人听到什么就到处传播什么。鲍里涅维奇没有对我说得了什么癌症,他只说他准备去疗养。他曾要您给他搞个疗养证。” 
  普拉斯科维亚看了工友一眼,感到不好意思。接着她也把握不大地说: 
  “您说得对,命运也常常暗中变化。”谈起鲍里涅维奇,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己忘了,他曾经向工会申请过疗养证,想去基什洛沃德斯克。他是想过,想过,我不同您争论。” 
  帕霍姆站起来,同她握手告别时说患病的妻子希望她去家里看看她。 
  “一定去……三月八日那天去。您就对她说,我要在您家呆半天。” 

  
  

 
第七节



  七天过去了。鲍里涅维奇的尸体安葬了。科洛科洛夫教授在墓前发表了充满感情的讲话,这篇讲话在墙报上刊出。教研室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只有侦查员的电话和通知才使人们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不幸。 
  在安葬鲍里涅维奇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帕霍姆穿上最好的西服、新皮鞋,戴上呢帽。以前,这身衣服他只是过节到大皮罗戈大街上散步时才穿。今天这身打扮是要去阿尔巴特街看望教授。教授在一个旧楼房里,有三个房间。这座楼房一边对着街心花园,另一边对着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邻近两个房间裹住着人口众多的邻居。曾经是很宽敞的住宅现在显得很拥挤。客厅成了教授的书房。卧室里摆着贵重的日本花瓶。钢琴没有固定的地方摆,经常从一个角落移到另一个角落,最后只好摆在饭厅里。 
  教授的病情一直不稳定。健康状况日益恶化,身体越来越虚弱,体重减轻,并在缓慢地衰老。但他从不说自己有病,还说自己健康,只不过需要休息而己。长年患肝病并没有给他造成不便,肌体组织似乎还比较正常,但老人已是风烛残年。大夫们感到棘手,请同行协助。而被邀请的大夫又同另一些大大会诊,都耸耸肩膀,认为是内分泌腺的毛病。但他们没有询问病人夜间都在想什么,哀伤是否使他苦恼,能否及时得到友好的帮助和慰藉。两年之内教授失去了妻子和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是在一次火车事故中丧生的。鲍里涅维奇之死彻底破坏了教授的精神状态。只有这个没有文凭,职务是工友的“医生”还没有失去医治好他的希望。 
  工友经常来看望病人,他坐在教授床前并不询问病情,只是同他进行仔细准备好的谈话。 
  “科洛科洛夫,您看每天的日历吗?”工友一本正经地问道,“不看?真可惜。上面写着很多的道理。” 
  “是吗?”教授感到奇怪,“真的,我还不知道。” 
  “比如说五月虫吧,”工友说出早已想好的证据,“自己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可据说能拖动比自己体重重一百倍的重物。如果要是我们人也能拖动比自己体重重一百倍的重物的话,那就需要十吨载重卡车。” 
  病人不想使老朋友失望,认真听他讲。 
  “甲虫还算不了什么,”没有文凭的医生继续说,“您看跳蚤能跳得比身体高一百倍。我们如果要跳这么高,那得要跳过四十层高的楼房……” 
  教授笑了,以玩笑来回答玩笑,特别认真地猜着谜语。 
  “科洛科洛夫,我来出几个医学方面的谜,您来猜,好吗?”工友善意而略带粗鲁地提议道。 
  教授欣然同意猜谜语。 
  “我们身上有多少块肌肉和骨头?”医学上的数学爱好者问教授。 
  教授故意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出,肌肉是七百五十决,骨头是二百二十四块。 
  “我们六十年呼吸多少次?” 
  教授又一次猜对了。 
  “五亿次。这是精确计算出来的。那么,心脏跳动多少次呢?” 
  “不知道。没有计算过。”对手只好沮丧地承认道。 
  “两亿五千万次……六十年以后还要跳动。”他先是安慰,接着又劝道:“您还是读读日历吧,您还不知道这一点。” 
  他俩就这样在一起呆了两个小时,分别了。他们都等待着下次再会。 
  这一次帕霍姆情绪不佳,甚至有点心慌意乱。他也开玩笑,也猜谜语,但总使人感觉到他心里好象藏着什么心事。教授坐在桌子旁,两手支撑着脑袋。面前摆着一本翻开的书,但他并没有读。眼镜放在书上。两眼虽然闭着,但他已猜出工友出了什么事,并生怕不得体的问题引起他难过,只好沉默。工友没有谈他从日历上读来的新鲜事。一开始就抱怨自己的记性不好,说有一具尸体从另外一个陈尸间运来的。他一下就知道这是阿里道夫干的,但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 
  教授听着工友的话,心中却在想,他不必把事藏在心里。如果他能坦率地讲出来,那两人都会感到轻松一些的。 
  “您好象不舒服,”教授小心问道,“我看您很疲倦,是不是没有睡好?” 
  无论是满怀同情的语调,还是深表关怀的口气都没有奏效。不,不,他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他睡得很好,身体不错。 
  “我的老伴儿有病,这是真的。但另外一件事我受不了。” 
  经过再三询问,他才说,他不愿意打扰别人,良心上觉得过意不去。 
  “我很想和您谈谈,又怕影响您的健康。” 
  教授要他不必客气,他乐意和他谈。工友犹豫了一下,摸摸下巴说道: 
  “我一直在想鲍里涅维奇。他根本不必去死。” 
  教授点点头:他自己也是这样的看法。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工友与其说在提问,倒不如说他在回答,“您把他树为榜样,象对自己的亲人一样喜欢他,派他出国,把他的姐姐和外甥女都接来了,还要怎么样。我看不出他为什么要这样。” 
  “帕霍姆,三十多年了,我一直觉得奇怪:“教授意味深长地笑笑,说道,“一个人吃饱饭到森林里去散步,好象是顺便给自己套上绞索的。冲动,我的朋友,这是个大谜。” 
  “对。”工友肯定道,“可日记总该留下吧。” 
  “有的人是不记日记的。没有时间。想起来就写一点” 
  工友不同意教授的说法。“没有想好也没有仔细考虑,”他心里在想,“那一文钱也不会给的,何况是自己的生命!” 
  “就照您的说,”他让了一步,“但为什么自己一个大活人要走向坟墓呢?” 
  教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 
  “什么怎么?”他接着是一个不很恰当的回答,“侦查员老在折磨涅斯捷洛夫,搞得他不得安宁。一次接一次的审问,又化验他的血,又查他的指纹。昨天又要从他头上取头发。您应该去对侦查员说说,涅斯捷洛夫和鲍里涅维奇没有吵过架也没有仇恨。” 
  教授感到惊奇,欠起身子。工友连忙扶他坐好。 
  “您冷静一些,您干什么……侦查员的幻觉还少吗?问题不只是涅斯捷洛夫受折磨,而是周围的人怎么什么也看不出。如果说鲍里涅维奇是他杀的话,那凶手也绝不是涅斯捷洛夫。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教授是鲍里涅维奇和涅斯捷洛夫亲密友谊的见证人。他从没有想到侦查员会有什么根据对涅斯捷洛夫产生怀疑。 
  “怎么办?”他无力地摊开两手,“要不要请求一下?……详细说明怀疑涅斯捷洛夫是愚蠢的……” 
  教授脸上显出痛苦的样子。工友转过身去以便掩饰自己的激动,闷声说道: 
  “应当对他讲清楚,这与涅斯捷洛夫没有关系,让他睁开眼睛看看,凶手就在他面前。” 
  教授一心在想如何帮助涅斯捷洛夫,对工友奇怪的判断没有注意,对侦查员闭目无视罪犯的表现更没有注意。 
  “明天我就去说。”教授下了决心,“侦查员是个明白人。他是能理解的。您也不必担心,帕霍姆,明天我就办这件事。您对涅斯捷洛夫说一下。”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季娜伊达。她在寒暄之前仔细看了教授和工友一眼,似乎心里已料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和他俩观点一致的程度。 
  “啊,您来得正巧,”教授对她的到来感到高兴,“我正需要见您,您就来了。您等等,好象是我叫您来的,当然是我请您来的。我想和您谈谈。” 
  她疑问的目光从工友脸上滑过,最后停在教授脸上。“难道要当着别人的面谈话吗?”她的目光在说。教授似乎没有明白这个无声的问题。女助教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子。 
  “昨天我来不了,请原谅。您好些了吧。今天看来您气色很好。”她随便说了几句。 
  教授不大相信她的话,看了她一眼,充满着爱抚地说道: 
  “您没有说错,我好多了。但总是不好,”教授抬起沉重的眼皮说道:“唉!该进养老院啦。” 
  这一变化不能怪自己,也不能怪别人。教授对生活是苛求的,他一向夸耀自己的养生之道。 
  “生活是严酷的。”他对女助教抱怨道,“生活过早地夺去了我们的欢乐,以欢乐和享受的代价换来我们遵守秩序和劳动。我们总是不情愿离开温暖的被窝,放弃诱人的玩乐,热闹的大街,为了事业牺牲了美酒、玩乐,甚至早饭、午饭。把娱乐放到了一边,去尽自己的责任,以得到社会的承认……一到老年,人生的欢乐瞬息而逝,而痛苦永存。心灰意懒地准备与任何困难妥协,与一切应当妥协的妥协……生活是严酷的,也是艰难的……鲍里涅维奇的死一下子使我倒下了。我想两眼一闭,一切都完了。可我真为你们感到遗憾。要不,是多好的一对啊。” 
  季娜伊达装出哀伤,难过地低下头,用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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