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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嫌疑人-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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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可以心无旁骛地看见你。那时候的你热情而羞涩,正走在一个男孩的身边,你母亲见到你以后突然绝望地对我说:‘你看见了吧,在缺少我的日子里,她依然能够茁壮成长。这一切可以使她忘记我,看上去,她生活中根本就不需要母亲,不是吗,她快乐极了,她似乎快要谈恋爱了。’”   
  《嫌疑人》第二十二章(1)   
  李荣第二次见到范晓琼的时候是在父亲的葬礼上。母亲虽然不能公开地露面参加父亲的葬礼,却跟着李荣潜入了葬礼之外的幽径中,对此,李荣强调说:“我从认识你母亲后不久就发现,你母亲喜欢站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审视你的父亲,她似乎用尽了一切力量正在研究你父亲,她喜欢幽径、小树林、阁楼、角隅,与此用全部的力量对抗明亮的、开阔的、延伸的世界。也许她从陷入你父亲世界中的那一时刻就意味着一种心理上的隐忍,她要由此隐忍你父亲给她的生活带来的一种不平衡和焦虑感。因为作为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她从很年轻的时候就用四肢感觉到光影、时态的那种阴暗和明亮的变幻莫测,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经常感到她会失去你父亲,她正在不知不觉地失去你的父亲,好了,让我们回到葬礼上去吧,我们是藏在一个阁楼参与你父亲的葬礼的,你母亲事先已经准备了一块手帕,她似乎知道那个铭心刻骨的最永诀的时刻会让她泪如泉涌……所以,她流着泪,身体却趴在我肩膀上低泣道:“他终于死了,让我失去幸福的那个男人终于死去了。” 
  范晓琼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正变得越来越潮湿。潮湿得像露珠溶入了泥土,潮湿的程度仿佛在秋雨中再走了一圈。然而,她却屏住了呼吸,李荣描述的那个站在阁楼上的场景很重要,尤其是当母亲一边用手帕擦着泪水,一边把身体倚依在李荣肩膀上的场景至关重大,因为母亲喊出了让她感到恐怖的声音:“他终于死了,让我失去过幸福的那个男人现在终于死去了。” 
  她的录音带已经录下了这样的叫喊。事后她不停地回首着这样的叫喊声,在这种叫喊声里她似乎坚信不疑:母亲就是嫌疑人。除此之外,李荣也是嫌疑人。 
  因为李荣一直把父亲视为他生命中的情敌,这个场景,他们藏于阁楼静观葬礼的场景,仿佛揭开了他们的同谋关系。当李荣的思绪回到范晓琼身边时,他强调说:‘在葬礼上,我看见你了,你的眼睛在四处巡视,我和你母亲都知道,因为你父亲是名星,媒体对你父亲的死亡炮制得很远,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你忧伤的眼睛里潜伏着一种敌意,你在怀疑这个世界,那是我第二次见到你,现在我又第三次见到你了,我知道这并不是巧遇。” 
  李荣看了看手表说他要回到母亲的身边去,他到这座城市就是来看母亲的。他跟母亲分离得太久了,母亲已经很老了,他们约定了下次见面时间,因为故事并没有讲完,时间约定在明天,也许在约定时间的时候,范晓琼总想把时间提前一些,由此,李荣看出了她的心急如焚,他宽慰她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母亲依然在医院输液,当范晓琼回来时,她睡着了,母亲的睡态其实很安静,从睡态上观察母亲,根本就看不出来母亲所经历的一切遭遇。范晓琼回到了旅馆,她不断地回录着磁带,从决定寻找嫌疑人的那一时刻,她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空磁带,并佩带了一只上好的袖珍录音机,放在包里,放在一个不会被她的嫌疑人察觉的地方。 
  从追踪李荣开始,值得她不断回味的磁带太多了。而此刻,她却把注意力完全地盯在母亲和母亲的情人。这个严重的疑点仿佛墙壁上的斑点被放大了,它息卷而来的是一个秘密,一场合谋的背叛、一场梦魔似的纠缠,一场阴谋的因果关连,一次谵妄式的谋杀。 
  因而,第二次赴约她所做的是继续录磁带,这就是现实的证据。由此,她得感谢生活,因为生活,所以,经历生活的人回到从前,尽管这疑窦丛生的过去充满了被针戳穿之后的恶毒,然而,她还是要继续搜寻证据。这些表面上显得微不足道的证据,其实已经隐藏在其间,它的实质是为展现人性世界那些无法言说的美或者言说中的恶。 
  她依然端坐在那座茶馆,她在等他,她产生了怀疑,他会准时赴约吗?她假设了这样两种结论:如果李荣是母亲的同谋,那么,他就会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而母亲的立场充满了嫉妒和仇恨,母亲似乎早就无法容纳下父亲的存在了。在这个前提笼罩之下,李荣会帮助母亲谋杀父亲,这是一种假设。在第二种假设中,父亲一直是李荣的情敌,而且在昨天的叙述之中,李荣已经供认不讳。 
  后一种假设现在已经加强了,情敌是一桩牵连关系,他们为隐藏在两性关系中的冲突而战,他们一旦被激怒的时刻,其人性就会走上极端化的道路。比如两头被挑衅的困兽开始搏斗。当然,像父亲那样的男人是不可能跟别的男人挑衅的,从一系列与父亲的生活发生的敏感事情上,以及两性关系上可能看得出来,父亲是一个不善于公诸私人生活的男人。简言之,父亲从来就不喜欢把他的两性关系公开地展览在人生阶段的任何一种场所,这样一来,李荣就失去了与父亲面对面的决斗。这正是问题的关键。 
  她看见了一个男人把他的黑色轿车开进了茶馆的角落。她久久地凝视着轿车的那种黑色,久久地凝视着从希望和忧愁中翻滚面上的一团乌云。当李荣来到她身边坐时,她的神态显得有些恍惚。 
  接下来,面对着她要的浓茶,李荣要的一杯浓咖啡,故事将继续讲述下去。经过一夜的间隔,李荣的思绪似乎已经作了一次彻底的澄清,他从一开头就申明说,他今天要讲述他置身在母亲、父亲生活中的回忆,他要讲述母亲对父亲的那种阴郁和已经失态的仇恨,他今天要讲述他置身在其中的那种不得不述说的情敌的痛苦,以及漫长的煎熬。   
  《嫌疑人》第二十二章(2)   
  母亲出现在李荣的视线中时,李荣刚离婚不久,他像许多的男人在弄不清楚爱情和婚姻的关系时很早就结了婚,然而又像许许多多无法忍受婚姻中缺乏的爱和激情的男人一样离了婚,在离婚之前,他把他的财产的一半给了他的前妻,他们没有孩子,所以,离婚比较简单,前妻很满足地——不是为了解脱,而是为了获取财产的一半而轻松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当她目视着他的前妻的影子从银行台阶上转眼消失的时候,他获得了自由,这时候,他便开始寻找机会,接近他心中最为灿烂的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在他离婚之前已经为他的眼球所录制在生活的磁场上,每当他闭上双眼时,就会感觉到那个女人每天的每天骑着一辆春花色的自行车路过他的商铺,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做生意,他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开始跟随父亲的做贸易,后来父亲去世以后,他开始了商人的生活。 
  在他偶然发现这个女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他门口时,他已经把自己的情感生活作了一次彻底的澄清,这样一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认真地恋爱过,没有经历过谈情说爱的过程就结婚了,这样的婚姻肯定要瓦解。所以,当那个女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他的门口时,他的心灵仿佛突然之间搭起了弓弦,他需要演奏这种灿烂的、清晰的过程,于是,他打听到这个女人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而且歌舞团就在附近,穿过朝前的一条马路就到歌舞团的门口了。从此以后,他总是透过落地玻窗口迎候着那个骑自行车的女人降临。 
  每当女人的自行车铃声穿越在门外时,他已经进入30岁的心灵就会咚咚地跳动着,他渴望着什么,不仅仅是透过玻璃窗看见女人的影子,他还渴望着更深、更亲切的接触。他终于在报上看到了歌舞团演出的消息,他及时地订了甲票。这样,他可以离舞台更近一些,坐在舞台下幻想等候女人的出场。这对于他来说永远是回首中一次激动人心的时刻,一次触电似的怀旧。 
  在众多的伴舞者中间,他终于发现了女人的影子,似乎在此刻,他再也看不到别人在跳舞,整座舞台上只有一个女人在漫舞着,她赤裸的足尖轻盈地伸及到一团云雾中去,她像云一样飘动的身体穿越在舞台制造的一系列云团中,这就是他所幻想或仰慕的女人吗?为了这个女人,他开始行动了。   
  《嫌疑人》第二十三章(1)   
  首先,他开始守候在舞台下面的化妆室里,在之前他不得不了解舞台的整个空间设计,不过,这很简单,最为复杂的是直到他准备接触女人之前对女人历史过去还一无所知。所以,当他准备好了一束鲜花站在化妆室里时,一个化妆师问他到底准备给谁献花时,他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是指着舞台。那时候,他仿佛像一个拙笨的中世纪的骑士,满怀着无限的期待和爱意,从血雨腥风的遥远战役中撤退出来,准备见上自己的恋人一面,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坚守在一个可以赴约的地点。这样一来,他只可能等候,一次又一次地守候,虽然女人并不拒绝他,当然,他头一次献花时,女人愣了一下,也许这是头一次有人给她献花,看得出来她显得有些不自然或慌张。在给她献过第三次花之后,她接受了他安排的约会。然而,第一次约会,她就公布她已经是一个已婚的女人。她说:“我已经有孩子、有丈夫,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我约会是一桩危险的事情吗?” 
  他显得稍为犹豫的脸——第一次显得有些不安地抽搐,或者寻找措词,尽管如此,她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这正是一个时机,我丈夫不断地越轨,你知道我丈夫是谁吗?”她仰起头来问他等候他回答时的姿态显得有些傲慢。 
  后来,他很快弄清楚了她丈夫到底是谁。正当他准备撤离的时候,她给他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在那次电话中又让他充满了幻想,而且在电话中暗示他说,她的婚姻并不牢靠,她的丈夫并不是让她获得幸福的那个男人。她的声音仿佛在暗示他说,他对她的幻想是有希望的,她希望溶入他的幻想中去生活,如果可能,她可以寻找一切机会与他私下约会。他似乎已经不可以舍弃她,他开始给她打电话,给她送礼物,与她在私下约会时,他们似乎进入了两种不同的状态,他完全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她的存在让他充满了激情和心慌意乱,而她呢,每当跟他在一起时,总会把她丈夫的存在穿插在她的生活中,比如,她会恍惚地说:“这个时候,我丈夫也许正背叛我呢?”于是,她拥抱了她,开始吻她。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她之所以前来赴约是因为她的生活中失去了幸福的现实证据。他跟她呆在一起的几个小时里,她更多的是谈论他的丈夫,他说她丈夫已经开始有名气,也就是她丈夫开始有名气的时候,她感到丈夫经常借故在外过夜,而且每次在外过夜的理由总是很充足,在他的工作室作曲,在外演出,与朋友在一起,参加社会活动等。而她呢,潜入过人的工作室,那是他保留的空间,在外面出租的私人房屋,她站在楼下看着房间里的黑暗时,她意识到他骗了她。除此之外的骗局她已经顾不上察问了。因为自从她丈夫变得有名气的那一天开始,她丈夫的生活就离她遥不可及了。 
  首先她的手臂够不到丈夫的音符,她越来越听不懂那些音符的缠绵或抒情,她越来越够不到丈夫沉溺的精神空间,反之,一种与丈夫强烈抵触的情绪完全控制于她,尽管如此,除了偶尔的短暂的约会之外,她并不想全面地背叛丈夫,尤其是当李荣追求很热烈的时候,她开始回避他了。经过了一番严肃的思考,李荣决定离开这座城市,因为在他看来,他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是无妄的,是失去了希望的,他不想长期偷情,在他看来,他所爱上的女人是无法离开音乐家的。他离开了,他约她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情绪似乎变得很恶劣,她更多的是谈论丈夫,似乎他跟她的告别显得无关紧要,她沉溺在丈夫背叛她的情绪之中,李荣就在这样的时刻离开了她,因为在当时的李荣看来,任何一种宽慰都无法让这个女人解脱出来。 
  当他和她再一次见面时,她离婚了,她隐瞒了他离开以后,带着一个男人回到家里苟合,从而达到背叛丈夫的事件。这事件不久之后从她嘴里泄露出来时,也正是李荣被一个女秘书缠住的时刻,那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行政干部,找到了李荣在外省一座城市的住宅,她一出现,李荣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围绕着他转动,而一旦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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