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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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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非清轻步莲移,推开木门,看见李季尟趴在铺满宣纸的床上,写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莫名的有种伤感。她记忆尤好,三岁便已识字记人,回想起那年大雪纷飞,红梅开得正好,她甩脱了家里的丫鬟婆子,自己跑到后院摘梅,脚步不稳堪堪倒下之际,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时的李季尟已然是偏偏少年,整个人清冷的如冰如玉,话极少,安静的很。他与宁陌不同,宁陌是温柔,不动声色的准备好一切,而李季尟是不屑,不与人交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独独对任非清例外,可能是觉得她还小,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关于李家,关于理想,关于一段懵懂的情愫。
  任非清也安静的听着,似懂非懂的当成故事,有时倦了便躺在他的腿上睡下,高兴了就央他折花、画画、带一些新奇的玩意,任非澈还曾开玩笑,任非清对李季尟比这个亲哥哥还亲。
  
  李季尟打断了任非清的回忆:“你来了,他没来。”
  任非清不忍道:“你何苦呢?李家虽灭,可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李季尟一脸憔悴地摇摇头:“你不懂。”
  
  任非清此时不解,他与李季尟走的近是因为二人有共同的性格及担子,不同的是李季尟奋力反抗未果,而任非清则选择了默默承受,以另一种方式抗争,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步了李季尟的后尘,感受了锥心之痛后,确实很难为自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大哥是不会来的,他是任家家主,你们这般身份,又同是男子,万万不可能的,你这样自暴自弃又是何苦,他肯帮你找宁陌,已经是最大……”任非清苦笑一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死心,想等等,也许会有奇迹。我就知道你懂得,咱们都是身不由己,情困一生,忘情绝爱,方能抽身,非清这是我给你的唯一忠告。”
  
  院外,两个男人相对而视,任非楚在非清进去后,就来了衙门,和赵元俨一同等在门外,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而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却再没有挪开脚步。
  赵元俨一边听着屋内的动静,一边以平和的语调说着残酷的事实:“李家一门一百七十一口,确实死的冤。”
  任非楚怎会不知道荣王的意思,李家是为任家挡了灾平了祸事,也是任家的前车之鉴,随开口道:“任家并不是我说了算,你所谋之事恐怕我也有心无力。”
  
  赵元俨沉思不语,大脑却飞快的转着,任家看来不仅仅是直属皇家这么简单,否则他们也不会想尽办法脱离朝廷。当年太祖打天下的时候,任家必然也参与了,这其中的曲折不为人知,而太多的秘密已经被时间湮灭,他隐约觉得任非清应该知道的更多,比她的两个哥哥更深知任家的过往,至于她为什么被逐出家门,恐怕只有任老爷和她自己知道,看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目的不止表面。
  
  里屋,任非清和李季尟又絮了半天闲话,才说道正题:“当年李家为什么被灭门?当真和高丽勾结?”
  “此事说来话长。”李季尟顿了顿继续道:“现在的江宁府驻守水军邢兆棠,其实是高丽血统,可怜邢老将军一生戎马,清誉却毁在女人的手里。”
  
  任非清接话道:“哦?据传老将军中年丧偶一直未娶,后来在东门战役中,救出一位采女,两人相差三十有余,老将军却不过家族反对,执意要娶此女为妻,同年得子,宠爱有加。你是说当年的采女是高丽人,且已经有孕。”
  
  “对,这件事仅有邢家的几位长辈知道,邢家之所以反对此婚事,不是因为地位、年龄,他们虽然是大家族,但祖上出身不高,并不在乎这些。主要是女子未婚先孕,来历不清,他们断断不能让三代单传,娶这么一位不清不白的女子。”
  李季尟继续说道:“邢兆棠一早从他母亲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明面上拜师学艺,实际则去了高丽,邢老将军一直被蒙在鼓里,此间,邢兆棠和高丽公主真姬相交,渐渐亲高疏宋。”
  
  任非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原来邢兆棠早年就和真姬公主好了,他经过“学艺”又有邢老将军的举荐,很快就在军中站稳脚跟,一路升迁,光耀门楣,刑家最后也不得不接纳他。
  
  “宋子祁就是邢兆棠提拔出来的,他又怂恿其卖爵鬻官,得了好处又捏住了他的把柄,这样江宁府一带知州知县大部分都被邢兆棠控制。”
  
  任非清想了一下说道:“我懂了,李家分两派,一派希望复辟,所以就中了邢兆棠的圈套,他们不知道邢兆棠的真实身份,用钱拉拢他,妄图造反。李家有的是金银及宝藏,这也给了邢兆棠机会,招兵买马,并外通高丽。但李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复辟,也是有人希望安定生活,所以内部出现分歧,也就是你大哥和你五弟为什么会意外去世,我没猜错的话,是你亲自动的手吧。”
  
  李季尟无奈苦笑:“你说的没错,是我动的手,虽然是父亲授意的,但我们之后多少有些分歧,因此我才离家远游。而父亲假意与邢兆棠合作,实际上开始秘密调查他,妄图找出其把柄,可以相互制衡,不继续参与谋反。也是在这段时期,才查出邢兆棠的真实身份,同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这是李家被灭门的导火索,落魄前唐后裔,即使有钱,但朝中无人又没有兵权,被邢兆棠察觉出李家的不妥后,索性干脆灭口,以绝后患。”
  
  任非清盯着李季尟的眼睛,说道:“你说谎或者你没有说全,李家的秘密是什么?李家手里握有邢兆棠的把柄,难道他就不怕灭了李家以后,身份被泄露,你们不可能没留后手。还有你认不认识司徒商隐?”
  
  “恐怕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而且你确信想知道吗?江宁府马上就要有大劫,与其在这和我多费唇舌,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邢兆棠。”言罢,李季尟摇摇头,又补充道:“知道这些就够了,其他事情还是少搀和,邢兆棠的身份和他密谋造反的秘密就在我父亲的墓碑夹层中,你派人去找就可以了。”
  
  任非清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她心里清楚何必又逼李季尟呢,也就不再多说,转身离去之际,李季尟突然嘱咐道,小心符慕云后,便没再说什么。
  
  任非楚在任非清出来之前就已经离去,他似乎并不想见这个妹妹,也不想去看看李季尟,只是简单地和赵元俨通报了一下庐州的境况。
  
  “你可以去找你想要的证据了,想必大军也已经到了吧?”任非清看着赵元俨问道。
  “证据赵十三已经去核实了,你跟我来。”赵元俨将任非清带到他住的东苑,关上门,盯着任非清,没有任何情绪。
  任非清觉得头皮发麻,她隐隐感到赵元俨心情很糟糕,似乎是生气又像是失望,总之不太对劲,可她又不知道为什么:“找我什么事?”
  “有事才能找你?”赵元俨尾音轻微上扬,不仔细听听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任非清敏锐地捕捉到赵元俨的情绪变化,不欲多留:“既然王爷没什么事,民女告退。”
  
  赵元俨不得不承认任非清有着快速激怒人的本领,先是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若即若离,后又迟迟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总想着逃离,总是留下背影,像一阵清风一样转瞬即逝。赵元俨觉得自己对任非清太过宽容放纵,如果自己不去深追,她是绝对不会透露一丝一毫内心的想法。
  
  本能征服了理智,赵元俨按住任非清的双手,复又腾出一只手箍在她的脑后,欺身而上,全身似火一般灼热,不弱平时的浅尝辄止,而狠狠地咬了下去。
  
  任非清先觉得唇上有些许的凉意,后又火辣辣的疼痛,她没料想到赵元俨会如此激烈,熨烫的手掌仿佛是烙在了她的身上,一股腥甜从舌尖蔓延,她报复性地咬回去,不断的扭动,想要挣脱。
  
  然而这更激发了赵元俨的欲望,他将任非清压倒在书案上,笔墨散落了一地,又轻松地扯落了纱衣,露出藕色的荷花肚兜以及大片雪肌,赵元俨清晰地感觉出手中的细腻及微微颤抖的身子,原来她不是没有反应,真想撕开她淡漠的外表。
  
  赵元俨慢慢舔舐干净血迹,再次撬开任非清的齿贝,由粗暴忽然变得的温柔,灵巧的滑过细腻的口腔内壁,含住下唇轻允,同时,不住地摩挲光洁如玉的肩头,不知满足地越探越深。
  
  任非清被赵元俨粗暴的压制后,反而不再激烈反抗,只觉得背下生疼,双唇又麻又热,肩头一片清凉,而她也不是不谙男女之事,顶住双腿之间的硬物,让她更为恼怒。任非清不会轻易任人宰割,短暂的示弱意味着更强烈的反抗,她慢慢收起手指,准备最后一击。
  
  赵元俨不是没有注意到任非清的变化,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能清晰的判断出,任非清的任何细微情绪变动,从惊慌到冷静再到反击,每一个转变,都尽收眼底。
  他略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单手捏住任非清的双手,把她拉起,敏锐地看着任非清的指甲:“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爷果然见多识广,劝你莫要太过冲动,否则真变成了牡丹花下鬼,传出去名声也不好。”情绪稳定后,任非清的指甲也慢慢地从淡紫色变回了浅粉色。
  
  赵元俨神色一凛,快速抄起手边的外衫,披在任非清的身上,又拢了拢她的头发,再给她抱到里屋的床榻上,同时敲门声也随之响起。此时,任非清安静地如同瓷娃娃一般,静静的靠在床围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触即发

  
  “进来吧”正如赵元俨所料,敢这么明目张胆闯入内院的只有王隽。
  王隽进来后,还是和以往一样大咧咧的,也不行礼,直接说道:“汴京派人来支援了,你猜是谁?咱两打赌,你一准会输。”
  赵元俨斜了一眼王隽,并不答话。
  王隽一边不断地往里间瞟,一边悄声说道:“真没意思,不及某人金屋藏娇。”
  赵元俨只想尽快打发王隽,知道他必是听见了动静,遂说道:“左鹤轩。”
  王隽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怎知是他?定是提前得了消息。”
  
  赵元俨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下,通常他都无视王隽的问题:“想来他应该还带着应天府的守军,不但要清肃水军,抓捕邢兆棠,还有秘密使命押解李季尟回京,搜查李家祖宅。这种军政两方,又涉及皇家秘密的事情,自然是派他来最合适。你到现在还不长脑子,能得了刑部尚书的职,确实捡了便宜。”
  
  “大家都在前厅等你,高丽那边已经有所动作。”王隽谈到正事,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赵元俨点点头,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示意王隽赶紧走,王隽也知趣的离开了,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摸逆鳞,虽然开开玩笑以赵元俨的性子不屑去计较,不过这个人阴险的很,自己不知被抓到干了多少活,受了多少“罪”,来弥补失言之过,啧啧,笑里藏刀。
  
  赵元俨掀开帷幔,看见任非清安安静静地靠在床边似睡非睡,真应了那句“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美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如梦似幻。不过一抹嫣红还是刺痛了赵元俨,他有些内疚,这次下手重了些,唇上的血迹尚未干透,瓷白的玉腕也有明显的乌青手印。赵元俨张了张嘴,似乎想道歉,却又没说出口,微微叹息了一声,径自离开。
  
  就在赵元俨转身的时候,任非清睁开了眼,仔细听了听没动静后,才起身回南苑。就在她想避开旁人的时候,偏偏撞上了夙风,夙风看见任非清依然不整,又披着男子长衫,一张脸煞白,唇色却有着不正常的嫣红,自然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怒火四溢,劈头问道:“是谁干的?赵元俨吗?他竟然敢欺辱你,就算他是王爷又怎样,我照样让他后悔。”
  
  “吵嚷什么,先扶我进屋,还想旁人都知道吗?”任非清不悦,同时也没什么力气。
  
  进屋后,任非清先洗了把脸,转头对夙风说道:“今儿的事别声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还没到那步。”
  夙风攥紧拳头,任非清是他们主子,被人欺负了,就等于打了他和夜未央的脸:“我知道,但你还要到哪种地步,这如果被夜未央知道,此刻怕是已经提着刀找赵元俨拼命了。”
  
  任非清低头想了一下,如果有人伤到自己,夜未央怕真的会去,他可不若夙风这么好沟通:“别声张,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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