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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高木彬光-破戒裁判-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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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决心对她讲了这个问题。她一听,脸色变得刷白,说了声‘我受骗了’,就歇斯底里发作起来。怎么劝解她,拿好话哄她,她也不听。她只说了声‘我回娘家去商量商量’就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件事情当然给了你很大刺激啦。”
  “是的。岛崎藤村在他的《破戒》【注】中说过,‘对任何人也不要说出这个秘密’。当时我深有感慨地重复着这句话。”




  【注】《破戒》是日本著名诗人、小说家岛崎藤村(1872—1943)的长篇小说。作品主人公是一个出身于受歧视压迫的“部落民”家庭的青年小学教师濑川丑松,最初他忠实地恪守他父亲要他隐瞒家庭出身的“戒律”,后来由于内心的觉醒,终于冲破了父亲的戒律,公开了自己的出身。尽管由于作者思想的时代局限性,作品的描写还不够深刻,但作为以当时社会的“差别问题”为主题,揭露、抨击野蛮的身分制度的社会小说,具有先驱的性质,享有很高的评价。本书早有中译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译者注




  “那么,东条康子知道你这个秘密吗?”
  “我什么也没对她说,然而她却知道了。在我坚守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她把这件事挑明了。”
  “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以后我和康子的关系,只能保持一种精神恋爱的状态了。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康子说她是为了从我心灵中彻底除掉这种变态心理而提出这个问题的,她当时是这样说的:‘那不是你的责任,虽说是新平民,也同样是人,同样是日本人。只要有真正的爱情,这种事情,是不成为任何问题的。’一个知道我的出身但能原谅我,不,不是原谅而是打破了那一切而深深爱我的女性就在我的眼前,这时我简直什么都忘掉了,连对方是有夫之妇也全然忘掉了。我的心和身体都火一般地燃烧起来了,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旁听席上发出一阵叹息声。的确,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只能用“男女关系”一词来表达,但是在被告人适才这一段告白中间,却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生”。当然,这种特殊状态的血泪斑斑的人生,若用法律这把刀子把它横断切开的话,类似目前这样的误解,是随时可见的。对于检察官来说,虽属不得不这样做,但作为一个辩护律师,也这样死追不放,在我看来,可说是绝无仅有了。
  “一月十六日,发生第一次事件那天夜里,东条责骂康子的话中,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吗?当然你没有直接听到,康子是怎样对你说的呢?”
  “提到了这个问题,康子说她丈夫骂我是狗,是四条腿的,还说我是披着人皮的牲口。并说和这样的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血液都被污染了,简直不是人。从我在部队时的经验和顺子那种狂乱的表现可以想象,康子一时冲动做出一般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是可能的。”
  “那次杀人,虽然你事先一无所知,但在心理上也觉得有责任吗?”
  “是的。当时我觉得康子的罪也就是我的罪。为了不失去她,我是准备豁出一切的。假如在用汽车运送尸体的途中被发现的话,说不定我会把杀人的责任一人承担下来。”
  “现在我要提出一个微妙的问题,我本来是不想问的,但时至今日是不得不问了。所谓新平民,过去是从事杀牛宰马以谋生的。在佛教至上主义时代,这也是被一般人嫌弃的一种原因……即使你自己没有这种经验,但据心理学家说,这种祖先的经验,采取一种潜在意识的形式,沉睡在后辈人的脑子里。当它受到某种冲击的时候,就会突然发作,而使人做出在正常状态下无法想象的异常行动。就说你吧,当自己想要处理东条的尸体的时候,是不是也象你祖先处理牛马的尸体那样,处于无感觉状态之中呢?”  棒槌学堂·出品
  “也许是这样,那时候我好象是被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拉着转似的。先杀死康子然后再自己死去的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假如那里有氰酸钾,两个人一同死去的话,我想我会二话没有立即吞下去的。”
  “那么,康子的罪行被发觉的话,当时你会出来自首吗?”
  “会的。当然,那样做也不会使康子完全无罪,但是,假如我坚持说是我自己动手杀的,同时叫康子也这么说,那么,我想不论是警察局,检察厅还是法院,都绝对不会断定康子为主犯。在最坏的情况下,也不会判处她死刑吧。这时候,我会把康子还活在世上看做是一线光明,而坦然地——不,含笑地走上绞刑架的。”
  我不由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的确,他所想象的事态,不是不可能发生的。那种事态如果发生的时候,我当然也会出席旁听那次审判的。
  当然,若是那个裁判,他就不会诉诸如此深刻的灵魂的呐喊了。恐怕只是淡漠地承认自己的罪行,不断维护女方的立场,最后以接受死刑的宣判而告终。
  而我在那个时候,也只能作为司空见惯的三角关系引起的悲剧。以老一套的笔法向报社发篇稿件以交待差事,随之而来的是按照惯例被扔进字纸篓里去。
  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改变了事情的进程!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在我的眼里一直觉得非常可憎的被告村田和彦,这时候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第十七章



  “现在我提出另一个微妙的问题,东条康子的性欲比同样年龄的其他妇女怎么样?”
  “非常强烈,看她的身体,说她只有二十多岁都可以,这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小孩,生活又很宽裕的缘故吧。”
  “就是说,康子若不是同时有两个男性对象,她的欲望就得不到满足吗?”
  “她对我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她丈夫有糖尿病,不能和她亲近。我相信了她的话。”
  “但是,根据捡察官提出的物证——东条宪司的主治医生的诊断书,他可从未有过这种病。就这件事情来说,肯定有人在说谎,你确实听康子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确实听她说过。”
  “那么说来,说谎的不是东条宪司就是康子啦,你认为是谁呢?”
  “我当时相信了康子的话,从这种事情的性质来考虑,现在我也觉得是男方在说谎。”
  “就是说,康子把她们夫妻之间爱情冷淡的事情,倾诉给你了吗?”
  “是的。她说过好几次呢。”  棒槌学堂·出品
  “那么,康子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你要是那样真诚的爱她,我想是会和她正式结婚的。”
  “人谁都有自己的过去。一个人多年在一种环境下生活,一旦要转向新的生活时,为了战胜生活的惯性,是要做很大努力的。夫妻之间的羁绊——家庭这个东西,也具有一种惯性吧?”
  “在你自己这方面,也有这个问题吧?”
  “是的……比方说,我最初遇到康子的时候,我的妻子正在怀孕,我自己也想要一个孩子,至少在那个孩子出生以前,我是不能使用离婚这个类似外科手术的手段的。”
  “那个孩子怎样了?”
  “三个月时流产了,但不是人工流产,算是那个孩子的命运吧!”
  “那时候,你也没有考虑离婚的事吗?”
  “没有,因为顺子过于伤心,我是很难开口的。”
  “你夫人回娘家去的时候,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那时候已经是四个多月了。我心想这次总可以保住了吧。甚至连小孩的名字,我都开始认真地考虑了。”
  “这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这个孩子也没有保住,这回是人工流产。大概是她知道了我的出身以后,就不愿意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时正好切断了过去的羁绊,你没向康子提出正式结婚吗?”
  “我已经提过好几次了,康子总是说:‘叫我考虑考虑’。我也不好说得太深了,我想至少也要再等上她一年。就在这个期间,突然发生了这次事件。”
  “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康子也有和顺子同样的感情呢?就是说,是不是虽然在感情上和肉体上她都是爱你的,但还是有一种虚荣心或自尊心使得她在和你正式结婚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呢?”
  “你提了一个残忍的问题,我虽然想回答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莫非是因为她另外还有情人,才使得她犹豫不决吗?”
  “这个问题,我被捕以后,检察官也向我提出过。至少在第二次事件发生以前,她另外还有情人的事,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第一次事件和第二次事件,相隔大约一个月,在这期间,你和康子一次也没相会过吗?”
  “是的,我可以起誓,没有相会过。”
  “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康子能够抑制住肉体的欲望达一个月之久吗?当然象这样的问题,说只有她本人才能知道,也就罢了,但在你的印象当中觉得如何呢?”
  “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想她恐怕是忍受不了的。但是,在那一个月里头,就连我也象是过着地狱般的痛苦生活。我想康子也会有和我同样的心情。在这般情况下,一个人还会有什么性欲吗?”
  “明白了。另外,你给过康子什么礼物吗?”
  “给过她一个时价八十万元的钻石。现金一次也没有给过她,那是因为她生活并不困难。也由于我不愿因此玷污了爱情的纯洁性。再加上别的礼物,总共要超过一百万元吧。”
  “你说的钻石是戒指吗?”
  “是的。”    棒槌学堂·出品
  “二月二十日晚上,康子戴着那个戒指吗?”
  “没见她戴着,我也没有去问她。从她那时的情绪来推测,大概也没有心思戴它的。”
  “可是,康子死后,警察进行彻底的家宅搜查时,并没有发现那个戒指呀。在她的遗物中,也没发现有戒指。你考虑它可能到哪儿去了呢?”
  “我可没法想象。可是,当时若是在她的手提包里,那一定是到犯人手里了。”
  “一个女人想结束对男人的爱情时,把对方赠给她的戒指还给对方,这在外国已经成为习惯。那天晚上,康子是不是把戒指放在手提包里想还给你呢?”
  “我想不会的。即使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也不会接受的,说不定我会对她说:‘你扔到沟里去吧!’”
  “到底是谁杀了康子,你现在心里有点谱吗?”
  “没有,一点谱也没有。”
  “到现在为止,你没有考虑过这第二次杀人会不会是强奸犯或者是强盗干的勾当吗?”
  “假若康子是死在别的地方,那怕也是火车轧死的呢,我也许会有那样的想法。可是,康子和宪司死在同一个地方,虽然不是同一天但是在同一个时刻,要说是偶然,那可太不可思议了。即使相信有什么因缘或鬼魂存在,但是,和康子毫无关系的人,竟然在无意之中把现场选在这个地方,我是无法相信的。”
  “你一次也没想过康子是被鬼魂引到这里跳下去自杀的吗?”
  “从我的心情来说,真希望是这样。但是,自从科学证明是他杀以后,我就不能再这样想了。我想,大概是有人学我的样儿,也把尸体扔到这个地方,企图嫁祸于我。但是,我提出这样的问题,不知别人会不会相信。”
  “我相信是这样,不只是相信,而且我将全力以赴证明这一事实。”百谷泉一郎用简直是向整个法庭挑战似的激昂的语调说。
  “现在你再把第一次事件那天夜里的情况回忆一下,当时你在东条家里没感到有什么异常吗?”
  “你说的异常是指的什么呢?”
  “比方说,除了康子以外,屋里好象还有旁的人,或者有人从外边打来电话等等。没有类似这样的情况吗?”
  “屋里完全不象还有旁人的样子,也没有人打来电话。”
  “那么,康子叫你看死尸的时候,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穿的是西服。”
  “不是从剧场回来时穿的衣服吧?”
  “她说当时她已经躺下睡觉了,事情发生以后,几乎是无意识地穿上了西服。我看当时康子可能有一种要去自首的心理活动。”
  “那个房间是寝室吧?是西式的呢,还是日本式的呢?”
  “是西式房间,有一个双人床。”
  “象有人睡过的样子吗?”
  “床不象是刚刚归置好的,但印象不深了。”
  “死尸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呢?”
  “普通的西服。”
  “东条宪司身上还带着家门的钥匙,你当时没感到奇怪吗?”
  “的确,钥匙平时虽然带在身上,去大阪出差,好象应该放在家里。但是,因为他是为了特殊的目的回家来的,钥匙当然要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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