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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将军娘子美娇郎 作者:倾风抚竹(晋江vip2014.01.01完结)-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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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先生。”周阳晖恭恭敬敬地站在离床榻一丈远的地方,小心问道:“你生病了?”
  “没……没有。”君阡提着被子不敢再出大声,抬眼看了欲笑不能的言止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此刻还不慌不忙,若是周阳晖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掀了幔帐,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你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床外说道。
  空气中残留着暧昧的**,周阳晖猜忌地看着静止不动的床榻,心中的疑问不得解,想到了某处却又觉得君阡不是那样的人。
  他出去之前只是毫无表情地留下“睿安王在等你”一句话。
  “等等。”君阡喊住他,然后看了眼言止息,听到睿安王三个字他不禁皱眉深思,言止义来找君阡做什么。
  “跟他说我病了不见人。”
  周阳晖顿了顿,似乎是早有预料,“他说他可以闯进来,不过似乎需要给你些准备的时间。他还说他有你必须去见他的筹码,比如你的身份。”
  明显能感到床内的震惊,在周阳晖听到言止义这么说时他也诧异,明知君先生的身份必然不普通,却无法猜到。
  君阡轻轻地抖了一下,有冰雹打破心中沉寂的湖水,卷来狂风骇浪,原来,来得那么快。
  手被言止息紧紧握住,余留的温存,张扬而有力道,君阡闭上眼,默了默,“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门被周阳晖轻轻带上。
  君阡和言止息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两人都不做声。
  直到有人实在撑不住了,言止息才笑道:“还不快去?”
  □被君阡猛地踢了一脚,听见她恨恨道:“我穿衣服,还不出去!”
  言止息揉了揉鼻子,女人呐,都是他的人了,还怕被看光不成?当然这话只适合腹诽,否则一定会再挨上一脚叫他永生难忘。
  他爬下床倒了杯茶水,便坐在椅子上思考。言止义说的身份是什么意思?梧桐才被接进宫,纵然他或者言太宜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更何况,他说得是君阡的身份。他言止义何时竟有这般神通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找到君阡的底细?
  这不科学!
  榻上的人穿好了衣服带上了面具,身上和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却被她完完全全地遮了起来,若无其事地下床束头发。
  就像他二人只是上床推了盏茶谈了个话,没有发生任何不相干的事,她依旧是那个在战场挥斥方遒的将军,在书院不可侵犯的先生,而他依旧是那个尊荣无比的皇室。
  没什么可说的,就连一句小心也在眼神交流中传染。君阡深吸一口气,淡然地走出房门,走向刘青山的会客室。
  言止义等了很久,等得不耐烦,小小一个先生居然要他等待,就连去睿宁王府那次,言止息都没让他等那么久。这次他的精神很集中,全然没有走神,因为在睿宁王府的那次丢了脸,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君陌和言止息有得一拼,不可小觑。
  如他所料,君阡负手走来,这白雪堆里的一抹黑影,坚毅挺拔形如疾风,停在会客室门口毫无声息,没有表情的半张脸,却分明看见眼神里的轻蔑。张扬跋扈的风姿,睥睨万物的豪气,俯瞰众生的霸道,集于一身。
  “见过王爷。”
  君阡说话时并不看他,只是对着空气弯了弯腰,目光所及是冰冷的瓷片割在腕上的生冷。
  言止义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种傲骨的男子别有一番趣味……
  若是平时,他会浅尝一下横刀夺爱的乐趣,但现在他不能。
  “君先生真是一如既往的傲骨凌霜卓尔不群,老三有你这样的心腹真是让人羡慕。”他边说着一手便搭上了君阡的肩膀,拍了几下,居高临下的勾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似要把君阡看得透彻。
  君阡耸了耸肩甩下他的手,面无表情道:“找我什么事?”
  “让我猜猜,”言止义办蹲□正对着君阡的眉眼,“这张面具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皮?”
  他站直身体在君阡身旁边走边玩味道:“倾国倾城的绝艳之姿?我想这样的人世界上不会存在那么多。鼠目獐头的鼯鼠之丑?向来这么鄙陋的词用在你身上有些违和。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凭什么死死地拽着老三的?”
  “我想你一定不是来问我这个的。”君阡直截了当道。
  “当然。”言止义讪讪地笑了下,然后一把拽住君阡走向尚武院外头,一个用力将她拎上了自己的马背,疾驰而下。
  君阡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然地坐在马上,迎面冷风侵袭,却丝毫没有冷意。
  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对于猜不到的事,不猜也罢,反正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现在闭目养神,储藏刚刚消耗掉的能量。
  “你倒是淡定的很。”
  “不然呢?”
  君阡嗤之以鼻,依旧闭着眼。
  “不怕我杀了你?”
  “你得有这个能耐。”
  彪悍的君阡丝毫不担心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对自己下手,何况言止息既然知道了自己被言止义带走,必然坐不住。
  她感受着天地间最自然的力量,将身上暧昧过后的余温通通带走,留下仅剩的理智和思维。
  背后言止义的怀里,因为狂奔的颠簸,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慢慢掉了出来。
  君阡以为是天机|弩的图纸,因为真货被言止息掉包,所以刘青山把赝品交给了言止义,于是将纸抽出打开。既然是赝品,言止义自然不会藏着掖着阻止她观摩。
  打开的时候,却被纸上几笔勾勒的画震惊。
  好似有万道闪电在头顶嗡嗡作响,如同那话本子里说的天雷劫动,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赫然是自己的画像!
  铠甲着身的女子冷眸持鞭,叫嚣的立于天地间城墙上,将一周山川秀色比了下去。
  ——他还说他有你必须去见他的筹码,比如你的身份。
  身份终将在佻褚国被揭穿,那么莫说自己,便是言止息都会受到牵连。
  分明感到背后的寒意,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她唯有强忍着讶异心头的情绪。
  “看得那么认真?”言止义并不介意那画像被君阡拿住,“这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君阡看着九分相似的真人画像,笑道:“能让你带着,说明还有几分能耐。”
  “何止几分。”言止义叹道,“她毁我五万兵马,此仇必报!”
  这话让君阡万分得意,听言止义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羽君阡,那么身份一说何来?她依旧无事人似的说道:“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了又何如?”言止义的眼在喷火,“这是我的耻辱,我会铭记于心。”
  说话间马落在一处偏僻的道路上,原来这一路飞奔已然到了昭平城中,因着连日大雪路上行人稀少,厚厚的雪面找不到人的脚印,只有远处一抹夕阳折射出的淡黄阳光。
  她回头极其认真地看着言止义道:“你错了,这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的荣幸。若非羽君阡说动睿宁王共同制衡白灵城,睿宁王不会半路被召回,你的人不接手那十多万大军。说来,你通过他一时的心软平白无故地得到了剩下的人马,如果不是齐忠自己愚昧,怎会吃着哑巴亏。即使到最后汶城有蓼将军驻守,但你让齐忠这一掺合,直接导致的是最后落在睿宁王手中的人马损失了大半。这就是你最大的收获。”
  对手实力的削弱等同于不变的前提下自己实力的提升。
  言止义突然有些不安,目光紧逼君阡,“居忧关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君阡被他逼退了一步,“睿宁王身边的人若是连这种能耐都没有,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言止义抬头看了看天空,暗淡无色的云层遮住了余光,“老三身边的人个个神通广大,你猜我要带你去哪里?”
  这条道路在记忆中很熟悉,曾经言止息带着君阡和梧桐来过,便是那同时拥有昭平最出名的青楼和倌馆的街道。在这里言止义看见了梧桐。
  想到梧桐,却不知她在宫里可好。
  言止义轻轻一拽,就将君阡拉进了菊花台。




☆、第82章 失足落

  即便是平日君阡淡定如水;此刻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惊恐。
  刚失了身;她可不想……默默地抬头望了一眼“菊花台”三个大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菊花台的大堂里一排排站着小倌们;或瘦弱清秀或高大威猛,君阡多瞟了几眼,却发现那个传言中好男色的言止义只是安静地走在前头,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美男们。
  有疑问从心底升起,这还是那个言止义吗?
  微妙的是,整个菊花台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此刻走进来的两人;各自忙着手头上的活。而那个伶玉却始终未出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君阡问前方的言止义。
  “带你看一样好东西。”
  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君阡却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风扑面而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深,每一步落在地上都谨慎了三分。
  言止义敢如果狂妄地将她从尚武院带出来;必然是做好了即便今日君阡死在他手上也能搪塞过言止息的办法。
  真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可惜,这言氏一族似乎都是。
  她握住腰间的长鞭,手指微微用力,似乎随时都要抽出武器大干一架,言止义并未发现,也许,他早就知道。
  两人停在菊花台花苑的一间屋子前,门开以后,里面的布置并无奇特之处。
  “进去吧。”
  两人进入之后,门被关上。室内的光线微弱像地下就不见光的土壤,空气中带着浓浓的铁锈气味。
  言止义点燃蜡烛,巨大的天机床弩和一墙的兵器展现在君阡的面前。
  他居然把所有的军备移到了侑京城中,离皇宫不到一个时辰的地方,这意味着什么?!
  “你……”君阡不知所以,言止义明明说是摸到了她的身份,可他的一系列动作来看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羽君阡。君阡知道言止义和言太宜已然闹翻,这两人的动作却如出一辙。
  莫非言止义也想拉拢她?
  “在下不知王爷的意思。”
  言止义欣赏着天机弩温柔地像在欣赏自己的孩子,倾尽所有的温柔和赞赏,开口缓缓道:“你懂。”
  君阡沉下心来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言止义侧过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绕着她转了一圈停下时才开口:“是啊,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吧?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若是不打个哑谜,你怎么会毫无反抗地跟我来?”他抚掌笑道:“我只需要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却并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只要你对老三够重要,那就足够了。他居然,敢学我!”
  掩饰不住地愤怒,他已然开始混乱。
  他指的明显是言止息,可学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子,他居然送给了父皇!”言止义愤怒道:“他居然在我下手之前就进献给了父皇,为什么我看上的女子,都在那个恶心的老男人手里!”
  狂躁的暴怒,君阡看到了一个野兽般的言止义。
  初见时风流倜傥戏花丛的俊秀男子,如今却像一头失控的野狼,血丝布在眼球上狰狞而恐怖。
  他居然那么恨他的父亲!
  因为梧桐?不,不可能,他与梧桐不过见过几次,哪怕喜欢美人,他迟迟不向梧桐下手,也足以说明并非爱到深处。
  听他的言语,似乎从前也有他心爱的女子被言坤立占有。
  听他的口气,他并不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人。
  到底孰真孰假,孰是孰非?
  她的脑袋有些涨,这般神色彷佛他现在要杀了自己。
  “你不是……”
  “不,我不是!”言止义突然吼道,“世人皆以为我爱男色,谁知道我心里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我很正常,我不好男色,这个菊花台是我的,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惊得君阡倒退了一步,心中隐隐软了下来,似乎在辩解着言止义是个身不由已的人,他不过是父权压迫下的苦命人,他有自己的不得已。
  谁动了谁的奶酪,谁挖了谁的墙角,谁又戴了谁的绿帽。
  “芙蕖山庄!都是芙蕖山庄!我迟早要毁了他!”言止义突然蹲下来抱着自己,“阿珂就是在那里被他强占了。”
  阿珂,好熟悉的名字,君阡突然想到自己和周阳晖从地道去芙蕖山庄的那个晚上,在温泉水里听到言坤立喊那个绝色女子阿珂。
  是她!
  “阿珂走了,她不愿意的,可是如果我不拱手相送,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以为他放权给我是宠爱我?”言止义苦笑了下,“他只爱他自己。我若不将阿珂拱手相送,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为了不让他怀疑我和阿珂,我进出倌馆让所有人以为我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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