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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白 天 17 智斗黑猫党-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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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太太!”壮汉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向警方报案?”
  施兰君愁眉紧锁着说:“这与绑票毫无分别,我虽没有亲自经历过,但据说绑匪是不许当事人家属报案的。否则恼羞成怒起来,说不定会撕票。”
  阿义把头一点说:“金太太说的很对,人落在了对方手里,就不能不考虑到安全问题。我看这么办吧,你今夜不妨留在这里,对方既然绑去了金博士,随时可能有消息通知金太太,万一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拿个主意。反正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各处去打听一下消息,或许能探出些有关‘黑猫党’到了此地的风声。”
  壮汉没有提出异议,在他来说,今夜金博士被人劫持而去,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既然拿了钱,那么留下来出点力,也是义不容辞的。
  施兰君沉思一下,也只好同意这个办法,当即亲自替阿义卸除脸上的化装。而壮汉则趁这空档,把那三名男女仆都松了绑。
  阿义恢复了本来面目,换回自己的衣服,便立即告辞而去。
  他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回到了市区。
  此刻已是深夜两点多钟,根本无处去打听消息,他只好回到那幢廉租的单身公寓。决定今夜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出去碰碰运气。
  这是一幢三层的旧楼房,除了房东夫妇及一个女儿,占用了楼下的两房一厅。其余二三楼的七八个房间,全部分租给身份职业不同的男女单身房客。
  阿义回到二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房顺手打开电灯。不料定神一看,床上竟躺着个陌生的年轻女郎。
  这女郎的脸型很美,有点像混血儿,身上覆盖着毛巾被。而床脚那一头的床架上,却搭着她脱下的迷你装,以及乳罩和底裤!难道她竟脱了个精光?
  但这女郎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脱光了衣服躺在他床上?
  一连串的疑问,使阿义不由暗自纳罕起来。猛然之间,他下意识地想到,这女郎也许是“黑猫党”派来的吧!
  “你是什么人?”他冷声喝问。
  女郎若无其事地回答:“如果你能分别出男人和女人,那就不必多此一问了!”
  阿义仍然冷冷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郎笑笑说:“这又不是开保险箱,普通门锁,还不随便找个发夹就打开了。”
  阿义未及提出下一个问题,女郎突然把盖在身上的毛巾被一掀,果然是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这,这是什么意思?”阿义不由地一怔。
  女郎却嫣然一笑说:“拜访你这种人,必须特别小心。尤其我是个不速之客,为了省却你搜身的麻烦,不如干脆来个‘赤诚相见’,以免你怀疑我身上藏有武器啊!”
  “这倒真干脆!”阿义冷笑一声,“现在你可以说明来意了?”
  女郎坐了起来,她面对这位初次见面的男人,自己全身赤裸,竟然毫无窘迫之态,开门见山地说:“我是马先生那里派来的,关于金博士夫妇那档子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阿义“啊!”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这算是警告,还是威胁?”
  “都不是。”女郎说:“我只是来向你打个招呼,至于你听不听得进,那就完全在于你自己了。”
  阿义故意问:“姓马的派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么几句话?”
  女郎作了个妩媚的表情说:“那就看你的了,如果置之不理,一意孤行,非插手不可,自然我只能言尽于此,没什么可谈的了……”
  “否则呢?”阿义追问。
  女郎直截了当地说:“马先生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同意不管那对夫妇的闲事,无论他们付你多少代价,马先生愿意加倍照付。除此之外,即使你有其他条件,我们也可以商量……”
  “跟你商量?”阿义的眼光盯住了她。
  眼前这女郎赤裸的胴体,似乎与酒吧里那舞娘迥然不同,尽管同样是女人,同样是一堆肉,不过这堆肉却分配的比较均匀。而且容貌,年纪,一切都不是那舞娘能相提并论的。
  尤其此刻不是当众表演,而是时值夜深人静,赤裸裸地坐在他房间里的床上。
  面对这样一个一丝不挂的漂亮女郎,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无动于衷。阿义不但是男人,更是男人中的男人,他又怎能视若无睹?
  但他毕竟能够克制自己,绝不为她的美色所迷惑,决心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冷静,看这女郎究竟想使出什么花招。
  女郎虽表明她身上未藏任何武器,但她认为,色字头上一把刀,那就是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比核弹更具威力!
  她这时卖弄风情地瞟了阿义一眼说:“我虽不能擅自作主,但马先生既然派了我来,如果你提的条件,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可以办到的,并不需要向他请示呀!”
  阿义灵机一动,忽说:“好!那么你带我去见姓马的!”
  “这……”女郎面有难色地说:“这不是我不答应,而是我根本办不到。因为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马先生在什么地方,刚才是他以电话通知我,说明了地址,要我来这里等着你回来的……”
  阿义似乎不信地说:“那你怎样向他复命呢?”
  女郎回答:“他约定明天上午,再打电话给我,听取你的答复。”
  阿义想了想说:“好吧,明天你可以向他复命,就说已经完成了他交付你的任务!”
  他既不受威胁,又不受利诱,更未受女色的迷惑,为什么突然撒手不管了?其实他有个想法,现在金维达已落在“黑猫党”手里,对方如果对这位数学权威志在必得,一旦获悉他被另一方面所劫持,必然急于全力查明那位博士的下落。
  阿义毫无线索,又无法出动众多人手查寻。如果他表示撒手不管,使对方不至有所顾忌,而能查出“黑猫党”的来龙去脉,岂不省了他的事。
  女郎一听之下,不禁喜出望外,振奋地问:“真的吗?”
  阿义一本正经说:“我没有理由要骗你。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时间也很晚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
  他的逐客令尚未出口,女郎已故作娇嗔地说:“既然你知道时间这么晚了,干嘛还要撵我走?”
  不料就在这时候,偏偏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阿义心里直冒火,不知是哪个冒失鬼,深更半夜来敲门。而且是在这节骨眼上,简直大煞风景。
  房外的冒失鬼回答:“是我——老黄……”
  阿义听出这是酒吧里酒保的口音,不禁暗自一怔,走向房门口问:“什么事?”
  老黄并不知道房里有那女郎,提高嗓门说:“石坤刚才打电话到酒吧来,说有紧急的事,要我赶来通知你一声。并且说了个电话号码,请你立刻打电话去跟他联络。”
  阿义怕春光外泄,不便打开房门,急问:“电话是什么号码?”
  “我抄来了……”说着,从门缝下塞进了一张小纸条。
  阿义过去弯身拾起,谢了一声,来人又叮嘱了一句,才径自离去。
  这电话号码显然是那别墅的,石坤既急于要跟他联络,必然有紧急的情况。难道在他走后,别墅里又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
  他这时已欲念全消,回身走到床边说:“我出去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找我什么事,很快就回来,你别走,等我……”
  好在他的衣服尚未脱掉,说完,就匆匆开了房门出去。
  距离公寓不到五十公尺,街边就有个公用电话亭,他进去摸出个硬币,摘下听筒,投下硬币便照着纸条上的号码,连续拨动了号码盘。
  铃声刚响一遍,对方立即接听,显然石坤是坐在电话机旁守着的。
  “阿义吗?”对方迫不及待地说:“这里又出了事,金太太突然失踪啦!”
  阿义暗自一惊,急问:“又是‘黑猫党’干的?”
  石坤呐呐地说:“这就不知道了,你走了不久,金太太就上楼去了。我睡在客厅里的长沙发上,她还交给我一把手枪,以防万一再有什么动静。我还没有睡着,忽然接到姓马的电话,指定非要金博士亲自接听不可。当时佣人都睡了,我只好亲自上楼去通知金太太,谁知敲了半天门,又叫了一阵,始终没听她答应。我情知有异,赶紧弄开了房门,不料进去一看,金太太竟已不知去向!”
  “你知道她睡的是那一个房间?”阿义问。
  石坤答:“楼上一共三个房间,我都找过了,根本没见她的人影!”
  阿义犹豫了一下,当机立断说:“好,我立刻赶来!”
  挂断电话,出了电话亭,他就飞步奔回公寓,准备向那女郎打个招呼,再驾摩托车赶往郊外的别墅去,看看施兰君是怎会突告失踪的。
  一口气奔回公寓,冲上二楼,开了房门进去一看,不料那女郎竟已不辞而别!


  三、黑猫露爪

  阿义赶到别墅,各处查看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发现,更看不出卧房里有什么异状。
  然而,事实上在金维达被绑走之后,他太太又告神秘失踪了!
  “你在楼下没听到一点动静?”阿义忍不住问了一句。
  石坤顿时面红耳赤,沮丧地说:“如果我听到任何风吹草动,还能装聋作哑?怪就怪在这里,我在楼下根本没听到一点动静,活生生的一个大人会突然不见了!”
  阿义又问:“姓马的电话,你是怎样回他话的?”
  石坤回答说:“我何必跟他浪费口舌,同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说,索性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我就打了个电话找酒吧里的老黄,请他跑一趟去通知你……”
  阿义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这对夫妇在一夜之间,一个被绑走,一个突然在别墅里失踪,更使得阿义满头疑雾,莫名其妙,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金维达的被“黑猫党”绑架,石坤至少是亲眼目击的。而施兰君却是在毫无动静,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之下,就像突然消失似地失踪了,这岂不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阿义与石坤既然被扯进了这件事里,又拿了人家十万比索,现在这对夫妇先后出了事,他们自然不能撒手不管,一走了之。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终于拿定主意,决定要这里的男女仆人暂勿声张,不要惊动警方,等他们去各处查探一番之后再说。
  他们交代完毕,当即相偕离去。
  阿义把摩托车推出大门,让石坤跨坐在后座,正待发动,不料突见黑暗中涌出了七八名大汉,来势汹汹地将他们包围住了。
  石坤身上有施兰君交给他的那支枪,胆大气壮,一跨腿下了摩托车,振声喝问:“你们想干嘛?”
  为首的大汉挺身上前,嘿然冷笑说:“这里不是在赌场里,我们不必怕背霸王赌的黑锅了,如果你们够聪明的话,最好就放老实些!”
  阿义一听对方的口气,心知他们必然是那秘密赌场派来的。他哪甘示弱,索性也跨下了车,把车架推起,摆出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式。
  对方虽仗人多势众,却也知道小子阿义不是好惹的,所以一个个都越趄不前起来。
  为首的大汉接着又说:“二位如果照子放亮些,答应撒手不管这档子事。我们老板也很够朋友,非但不跟你们为难,并且不挡你们的财路。金博士给你们多少,马老板愿意如数照付!”
  阿义故意不屑地说:“呸!听说姓马的愿意加倍照付,怎么你们替他作起人家来了,居然打了个折扣?是不是经手三分肥,中饱私囊?”
  “谁说马老板答应加倍照付的?”那大汉怒问。
  阿义冷冷地说:“你们最好回去问问清楚,是不是他派了个妞儿去找我,当面亲口向我提出的!”
  那大汉竟不认帐,矢口否认说:“笑话!马老板有没有派人去找你,我还会不清楚?哼!你别来这一套,真要想多捞几文,不妨直说,何必玩这种花枪。简直是在无中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义反唇相讥说:“姓马的真有这个意思,我们还未必会接受,更没有跟你们掉花枪的兴趣!”
  那大汉忽问:“你说马老板真的派了个妞儿去找过你?”
  阿义断然肯定地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那就怪了,今晚我一直在赌场里,马老板若派人去找你,绝不可能瞒着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阿义暗自一怔,突然间想到,莫非那女郎是冒姓马的名去找他的?
  她既不是那赌场的人,又是什么人派去的呢?
  这问题似乎只能找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她一定是“黑猫党”的人!
  “黑猫党”为什么派那女郎出马,冒充那赌场里的人,甚至不惜牺牲色相……
  念犹未了,石坤的牛脾气已是发作,霍地拔出手枪,怒声大喝说:“妈的!你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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