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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血影魔功-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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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天台三老都神情紧张,由匝地破空异声可知道来的魔星煞手不少。
  三老倒非贪心得剑,有争夺之意。
  而是怕剑被异派邪魔得去,以此五剑之神异,较之古代名剑如“巨阙”、“龙泉”、“太阿”、“干将”、“莫邪”、“鱼肠”、“昆庐”等更具灵性,落在邪魔外道手上,必然引起无边杀孽,武林从此多事,不知要枉死多少人。
  三老悲天悯人,为求弭止祸患于未来,不惜挺身犯险,火中取栗,甘为众矢之的,用心良苦。
  八爪游龙谷天翔性最豪快,心肠最热,如非老大、老二拦阻,早已孤身侵入剑气茫茫中作万—之想了。
  他,这时正因剑气消失而盘踞虬松之顶,探查下面端倪,凭他透视云雾目力,也只能看及下面数十丈的雾影沉沉,云气滔滔,无法见底。
  正在气闷间,一听戴鸿君在唱高调,说风凉话,忍不住笑骂,断未想到对方竟敢来捋虎须,而且凌空下击,先想比较掌力。
  不由暗笑:“小子你是,江头卖水,关公面前舞大刀……”
  刚长笑一声:“来得正好,不当人子,接谷老三一下!”
  但已警觉。
  此老实在粗中有细,有时比力、吴二老还要出人意外的精明。一眼便看出姓戴的眼珠暗转,嘴含狞笑,一副阴险样子,不中心中一动。
  刚看出对方掌力轻飘,全是虚招,为的是引散自己的掌力和心神,不由一怔。
  而戴鸿君的“飞虹索”已出手。
  这种软索最是难缠。
  因为用不着力,除了避开它,借势趁隙反击外,奈何它不得!而戴鸿君的“飞虹索”又是以苗疆特产的仙人发和人发,细结而成,外面疏密相间的包着缅铁软钢打成的薄套子,粗不过拇指,两端包着钢尖,有可收缩自如的如意铜扣,不用时数匝在腰间作带,一经松开,长达一丈八尺,贯注内劲,刚时其直如矢,柔时绕圈数转,配上怪异手法,但见索影盘空,只要一被它缠住,有力难施,等于束手待缚。
  谷老识货,知道这索儿连宝刀宝剑也割不断,凭自己功力,如在平地,不当它一回事,别想沾着自己半点。只是眼前身在虬松上,枝柯怒茁,转折不便,三面悬空,一失足不堪设想。
  这株虬松虽说裟婆浓郁,恍如怒龙冲霄舒屈,到底面积有限,除了冲向靠崖一边外,无由趋避。
  当然罗,以谷老身手,略展轻功,未尝不可凌空飞渡。但是附近纷纷赶到的高手都在明为袖手,暗中都在伺隙而动。
  身形一凌空,就有被暗算可能,不得不考虑。
  如往树根下降落,藏身密枝繁干中,也可暂避一时。
  但,这样无异自认栽了?不是对手,只有躲逃的本事,岂非笑掉下巴。
  谷老虽明知误陷鼠辈奸谋,仍是谈笑自若,不时笑骂。
  而最使他担心的是怕持久下去,那个最利害的对头赶到,那才大费手脚,贻人口实,说连一个后辈也对付不了,反为所困。
  非万分不得已,力、吴二老当然不会伸手对付姓戴的后辈,有失身份。自己也决不让任何人伸手一援。
  所以,一面蹈虚履空于霍霍索影内,一面运聚功力,准备一下子给姓戴的一下辣的。
  在对岩上的姚锡埏、宠柏龄和辛嘉三人却是喜之不胜,看着他们老大索影千重,把谷老拦住,好像受困,不能出雷池一步。
  这是多么高兴的事?庞柏龄首先哈哈狂笑:“老大!猴子耍得满好,还不加把劲,等会可麻烦咧……”
  戴鸿君本是提心吊瞻,小心翼翼,如临如履。被众人一喝采叫好,自己又越逼越近对方,飞虹索的威力发挥更大,眼看对方难逃己手,除非力、吴二老伸手,眼看如愿,即使万一被力、吴二老破坏好事,也算斗败了三老。自己只要善为应付,必不会吃亏,这是名利双收的事。
  他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手上越紧,谷老又愈现得处势难施展,不由心中狂喜,呼呼冷笑道:“姓谷的,你就好好留下这条老命吧!免戴大爷费事!”
  好狂妄的口气!
  这时,戴鸿君已知万不能再延。
  便立下杀手。
  软索飞舞如电般急中,以“魄绕魂牵”、“围腰三掬”、“电转星旋”循环三绝招差一点把谷老逼得落下无底绝壑!
  戴鸿君刚一声得意的狂笑,还未断,突变成狂吼。
  原来,谷老以虚为实,故示从容,全身功力已经运足,蓦地,以退为进,直抢入索影内,用正反阴阳手法把索头和索身用“剪梅指”顺势夹住,暗用卸、黏二字诀,不即不离,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使对方根本有法难施。
  因为,如手劲不巧,以重手法夹紧,易为对方借力反击,对方深知兵刃诀窍,必然练有这种万一为强敌把索夺去的防御破解之法。如手劲用轻了,会被对方抖脱,或因此而正中对方下怀,变招缠住。
  这也是没有把握的事。
  因谷老运用得妙,戴鸿君猝不及防,刚觉索头、索身已落敌手,想借此施杀手。不料,对方深悉此中三昧,把力卸掉,又黏住索身无法变招。
  而谷老已如电光石火,对他凌空虚按了一掌,他就在这一分神之间,来不及闪避,虽有内功护体,脏腑未被震翻,但已鲜血上涌,真气大伤,全身一阵麻痹,几乎窒息,手失控制,飞虹索已被谷老顺手牵羊,夺去啦!
  武林人当场失去兵刃,等于叫化子没有蛇弄,认败不误,比蒲鞭示辱还难过。
  就在姚、庞、辛等人呼叱声中,一声震天厉啸过处,有人长啸:“你们乱个鸟,都给某家住手!若不!勿怪某家仙兽只知吃内,不认得人!”
  嗨!就在喧嚷声中,一座孤崖上已出现了一人一兽。
  好怕人也!
  那人,简直不是人。天生一张阴阳脸,一字横眉,红丝满布的牛眼,闪转着一种又冷、又毒,说不出名堂,令人心惊胆战,不敢看他的异光。缩着头,好像没有脖子,乱发纷披全身,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大布褂裤,脚登抓地虎,右手牵着一头似狗非狗,似熊非熊的东西来,敢情是一头洪荒异兽!
  说也怪,他一到,现场的人立时纷纷色变。
  已经撤出老窠,仍有不少因同类太多,一时无路可逃,在峪内乱窜乱奔的狼群立时都伏地不动,状如待宰之羊,这畜牲好利害!
  只见它,厉齿森森,低鸣不已,其声亢厉高激,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洪荒异种。
  来人正是参透“秘魔宝录”,自创王屋派,近十年中崛起武林,不论黑白两道,正邪各派都侧目而视的王屋老怪令狐同。
  在场的人,对这老怪物都有如见蛇蝎之感。有的是闻名而未见面,但,老怪的天生异相,却是耳熟能详,几乎无人不知。所以他一现身,无人不识,都自一怔,目光集于老怪一身,各自全神戒备。
  有的却在转着念头,想用奸计诱激这老怪把自己认作的强敌除去,或使双方两败俱伤,坐收渔利,作借刀杀人不见血之想。
  但,只要看清老怪脚下的一只双头怪兽,便都心中打鼓,不看老怪而注视这畜牲了。
  因为,在场的人,都是拔尖的好手,见多识广,一看这畜牲,长方桌似的丑怪身形,虽然长不到四尺,高不到三尺,却并项生着两个三角形的怪头,混身长着猬立如钢针的白色短毛,毛下是锯齿似的逆鳞。
  这时,两颗怪头正缩在脖子里,每个怪头作品字形的三只怪眼紧闭,形同死物,又像瞌睡。
  忽然,奇光暴射,六目齐张,双头暴伸,似有警觉?还是动怒发威?一声闷吼,使人心颤。
  在场的人,只要一看它的卖相,便知这畜牲全身刀枪不入,以能追随王屋老怪的如电脚程,神速可知,内家掌力,也不见得能打实它,说不定连身都不能近,凌空发掌,相隔太远,又够少威力,更是难以应付,非同小可!
  却不知这畜牲技不止此,不但爪牙剧毒,沾身无命,而且飘忽如风,一经发威,身形能够暴涨数倍,四爪浮空,能御风而行。
  最利害的是六只怪目中臧有毒泪,一经被它目光照定,便是死数。如不能先机避开,目光定处,毒泪如箭射出,一丈之内,无异雨箭,沾着立时腐烂骨化,全身变成一滩黄水,毛发无存。
  来头更大,连“山海经”都没载过,只有失传的道书“照妖镜”又名“沧海碎珠”书中道出它的来历:名叫“连翘”,又名“双头猊”。
  生于穷阴卑湿的沼泽地底,其性最懒,除了饥时伸出两颗怪头,喷出一种似腥似膻的怪味,不论什么禽兽,闻味便如蝇附膻,自来送死,由它挑选大嚼外,一饱便缩头,入颈大睡懒觉,最喜在烂泥中打滚,滚了一身污泥便酣然入梦,非饿极不醒,动都懒动得。
  本是洪荒异物,早已绝种。
  大家只看出它比老怪更要难惹,投鼠忌器,都认为如和老怪动手,成败未可知,胜负难料,至少可以接几十个回合,这些人都是自负比人强的人物都有这种自信,只有对这双头畜牲,谁也不愿撩拨它,心中无底,畜牲无知,胜亦无有光采,万一败了,却是晦气透顶,膏了畜牲爪牙,那才不值得。
  因此,在紧张的气氛下,众口无声,现场有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刹那沉闷、冷寂。
  王屋老怪以君临全场之势,以为大家都为他先声夺人所慑,得意得仰天狂笑。
  只听一个苍老口音冷冷的道:“众位道友,剑气通灵,不可方物,在未有妙策取得宝剑之前,无须哄闹,等有把握取剑之时再说不迟。请问那位道友自信能得手,何妨一献身手,老朽不才,愚等三人,总算是谊在地主,绝无口捡现成之意,谁个有本事取得,便归谁,愚等三人愿效绵力,听供驱策如何?”
  说话的正是终南三友中的苍松叟。
  王屋老怪呼呼怪笑道:“你们三个,还充什么地主?连家门都守不住,却会卖交情,那来这多废话,剑儿算个什么?已是某家囊中之物,自有办法手到拿来。倒是你们都是不打自招的也想染指,何妨趁此时机,先各找对手,分个高低强弱,某家首先接着!”
  好狂妄的口气,俨然以此行盟主自居,把这多成名多年,各有看家绝技的高手视若无物。
  这种口吻,无异有恃无恐,稳操胜券,向全场高手挑战。
  老怪甘犯众怒,确实使人起火。
  但,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在老怪眼中,是问天下英雄谁敌手,毫无!想借此机会,仗着费尽心力新收服的恶兽“连翘”和自己一身异传绝技,大展神威,把全场镇住,确定他开创门户和已成的名望、地位。
  八爪游龙谷天翔首被激恼,不怒反笑道:“好个狐老,眼睛长到额角上去啦!鬼混了几年,成了几手鬼画符,就张牙舞爪,小看天下人物!谷老三正要去王屋找你,连狗窠弄翻,却仗着带了一条恶狗来吹大泡,谷老三先接你几招自以为惊神吓鬼的看家本领,有兴鏖战三百个回合,再说嘴不迟!”说着,一声震天狂笑,把戴鸿君自称为“断魂索”的玩意儿丢还他:“小子便宜你啦!本要丢入下面,让你和尚没木鱼敲,谷老三何屑与小子你计较,留着自己勒脖子吧!”
  人已施展“云龙三现”的轻功,飞上孤崖,凌空连换三个姿势,脚好像不曾沾着些微崖石,便已翻上崖顶。
  江湖上都知道老谷不笑则已,一笑便是已萌杀机,非分生死强弱不放手,有名的“阎王笑”。
  戴鸿君本已心慌,知道谷老头一反击,便难逃公道,恰巧王屋老怪赶来,使全场都怔了一怔。
  他才保持了原来镇静。
  他两手劲聚,以全力接住了谷老头抛还他的独门兵刃,终于技差一筹,棋低—着,谷老头已把潜力贯注抛索之间,差点把戴鸿君跌个大巴叉,因为飞虹索抛过来的潜在力量太大了,勉给接住,身形仍晃了两晃,马步浮动,被震得倒退数步,狼狈已极。
  他不愧识时务的俊杰,放眼四周,差不多现身的都是绝顶高手,无一弱者,以自己的一身道行,再加上两位拜弟和辛嘉,也不见得有便宜可讨,不如忍气,先让别人窝内翻。
  因此,他大声喝退了正要施放蝴蝶镖的老二和形同疯虎的庞老三,一招手,含羞带愧,怀惭蕴恨的和两位拜弟将发蝴蝶镖及老三下扑之势阻住,先自溜走。
  王屋老怪桀桀怪笑:“谷老三,你大约连某家这头仙兽都不认识,某家光明正大的不得不话说在先,免你做了屈死鬼,仍不明白。老实告诉你,这头仙兽腹有丹元,只要一喷丹气,你就归位有余,被它撕个粉碎,葬身无地,你如不信,就试试看,先和它周旋一下,若一定要某家出手,你们三位一体,最好一齐上来……嘿嘿!”
  好大的口气!恐怕当世无人敢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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