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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血影魔功-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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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达到克敌致果目的,便不择手段,一面招呼戚、伍二人先沉住气,躁怒急暴为对敌时大忌。一面长啸示意,招呼另一个同党追风手弓强火速赶来助阵。准备以牙还牙,对方既不守江湖的礼数,说不得倚多为胜,把对方拾掇下来,估计合四人之力,至不济也可支持待援。
  追风手弓强果然把那受伤仁兄搁下,死人不管,遥空作啸,飞驰来援。
  管一诚冷哼一声:“朋友不肯赏脸,勿怪管某不讲礼数……”大喝道:“弓老弟,这两位朋友欺到人头上拉屎了,只有得罪啦!快上!”
  身随掌进,六六三十六手崂山“六合掌”已经展开,分则六合,聚则归一,能柔能刚,配合戚、伍二人独门兵刃招数,立时把两壮汉凌厉攻势挡住。
  追风手弓强以七十二式追风掌成名,一到现场,便听管一诚招呼快干,知道以管一诚为人行事,如非梁子结定,和对方有强存弱亡的意思,决不会甘犯武林以众欺寡忌讳。再瞥见戚、伍二人面色大变,不但是怒极气极,而且冷汗涔涔,必是受了内伤,敌忾同仇,更不打话,一声冷哼,身如风飘,掌如雷奔,指如电闪,连攻四招,使两个壮汉愕了一愕,在人影纵横中双双怪啸,迫得施展“飞龙在天”之式,腾空而起,在半空凌云御风似的横渡数丈,竟射落在两骑神骏前。
  原来,那两匹名驹毒性发作,竟不支卧地,全身抽搐。
  两壮汉匆匆取出两粒五色流转的丹丸,给它俩服下,管一诚等四人已先后扑到。因转眼间不见了那头秃驴,都怔了一怔。
  二马似因仇敌逼近,两声颤抖的怒嘶,竟夭矫欲起,却被两壮汉轻轻按住。
  追风手弓强不知对方关心宝马,瞥见二马倒地,都惊於暗器之剧毒。如爱马未受伤,不怕敌人偷袭,可以放心施展。一见爱马倒地,恐延时误事,敌手又多,怕爱马吃亏,所以借势先为爱马上药,反以为对方为自己出奇迅辣手法所慑,竟想利用对方顾虑坐骑,分神照顾之时,突下杀手,纵然不能人马俱伤,也可迫使对方手忙脚乱,顾此失彼,能先把二人除去,则以解药救活二马,收为坐骑,能得这名震天下的东海神驹,立时身价十倍,谁不叹服?万一难以得手,便伺机先把两马宰了,消消气。
  他一打如意算盘,所以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施展追风掌连环三绝招,“风卷残云”、“风扫落叶”、“风吹铁马”,这是专攻敌人上、中、下三路的绝着。
  戚、伍二人也几乎同一心思。
  戚岳身随刀光,以五鬼断门刀中的“云横秦岭”、“雪拥蓝关”二招攻到。伍壮宏以“专诸献鲤”、“韩信点兵”二式袭来。
  三人都是心急求功,认为不能伤人,也能伤马,必欲得手而后快,所以都以全力展开得意杀手,挟雷霆万钧之势攻到。
  刚听管一诚急喝:“三位老弟小心……”人已飞身赶进。
  两声震天狂笑过处,四掌怒翻,不但不闪,竟全力打出“飞龙掌”。而且,不上此也,随着猛烈狂飚中挟着刺耳锐啸,丝丝破空之声,原来已各发三颗七毒飞龙珠。
  双方都是全力发动,电也似急,间不容发,追风手弓强来得快,退得快也,招式尚未用完,左臂一麻,便知不妙,飞退回去。
  戚、伍二人可惨了,因相隔太近,身法又不如追风手弓强灵活,不及变招,刚把三颗电转星旋的七毒飞龙珠用兵刃格落,铮铮响处,银箭四射,原来珠内紫金芒已随反震之力爆炸。
  戚、伍二人同时觉得肩、臂、腿等处都如被蚊虫猛叮一口,麻麻辣辣,便知大糟,再被对方猛烈掌风一逼,几乎闭过气去。
  幸而对方掌力全为护身、护马,余威不及远,且被追风手奇快招数迫得分散力量,管一诚又随后赶到,“六出飞花”,疾劈两掌,把威力奇大的七毒飞龙珠爆射的紫金细芒震落卷去不少。否则,戚、伍二人有成刺猬可能。
  管一诚挡在戚、伍二人前面,注视对方又要发出的四手,嘴唇都咬出血来。
  猛听一声急喝:“都给老彭住手!原来是你俩呀!小秃贼现在侯府作客,你俩个有种应该到侯家去,为何躲在后山闹鬼!”一条人影降落,正是捡粪翁赶到。
  一见戚、伍等负伤,勃然变色道:“你这两只丧家狗,做得好事!”向管一诚一翻眼:“可是他俩闹庄?把九窍百灵珠偷来了?”
  原来捡粪翁认得二人,正为昔年南海三煞中的仅存两煞。白面的壮汉名叫蚁鲨,红面的名叫葛鲸,还有一个黑面的俞鲲已死在天台三老掌下。正是昔年五老大闹飞龙岛的漏网之鱼。
  蚁鲨、葛鲸二人此次原奉天秃翁之命,听说九窍百灵珠落在连云山庄,老秃子因另有要事,无暇抽身,风闻已有不少人得了消息,都志在必得,特先命小秃子赶来,代他出面。因恐小秃子孤掌难鸣,特命他俩随行。
  小秃子老奸巨猾,恐传言不实,冒失登门,闹出笑话。又听说侯老头为了爱婿被害而专程南来。想先看风色,凑凑热闹,等有人下手盗珠,再堂而皇之出面。因他自恃东海绝艺,城府又深,以为自己先下手,纵然手到拿来,不算光采,只有等事情闹大,而后大显身手,在龙蛇飞舞中夺得宝珠还,重振东海小桃源声威,才合胃口。
  这是小秃子天机难测之处,实在深得以逸待劳之旨。知道如果传闻属实,伸手夺珠的人必不少,正好让他们先闹个天翻地覆,自相残杀,他则待机而动,一鸣惊人,非小秃子也想不到,做不到。如先把此珠拿到手,势必成为群雄鹄的,纠缠不休,虽然不怕,却失去主动,非处处挨打,坐立不安不可。
  他探出六盘双鹰夜赴侯老头之约,特命蚁、葛二人带了驴儿到后山埋伏,自己先迎到半路,把双鹰等一行戏弄一顿,再突然现身……
  蚁、葛二人因贪功心急,一听连云山庄巨响,便驰上山头查看。正碰到南诏圣母师徒和玄灵、破伞二道挟持陆氏三雄和另一死党穿花玉燕尚风华电掣雷奔。蚁、葛二人见对方人多势众,又认得栾因师徒,在目的未明之前,不便随便出手,便装作路过相遇,跟踪而下,一面出声招呼。
  不料,栾因等一行都怀鬼胎,都恐停留生变,失去时机,头也不回,理都不理,只顾飞驰而去。
  二人追踪不及,只好转身,想回探连云山庄,找到小秃子再说。却听到爱马悲鸣怒嘶之声,急忙赶到,发现爱马受伤,凶心顿起,才和管一诚等人动手。
  捡粪翁一现身,开口便骂,把蚁、葛二人气得便要厮拼,因听到“九窍百灵珠”被盗,竟怀疑是自己二人所为,前后一想,必是栾因等一行盗去,对方情急追敌,见马不见人,想激出马主,才下手伤马,都是倒贴门神,冬瓜缠到茄子上,夺珠要紧,反而捺住怒火,葛鲸首先乾笑道:“糟老儿休得卖狂!难为识得爷们,当知道南海三义的为人行事,这几个撮鸟不伤爷们宝马,谁会找碴儿?不错!是爷们送了几颗珠儿,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听你这糟老儿说天翁的百灵珠失盗,必是栾因老尼姑和两个杂毛做的好事,还不快追,账留着算好啦!”
  蚁鲨冷笑一声:“爷们可给撮鸟误尽大事啦!算明白了吧?爷们难得破例,赠药治伤,前头见吧!”竟丢出一个寸许大的小瓶子,一拉嚼口,说也怪哉,两马一声骄嘶,已腾蹄而起,仍是行空渡海之势。
  可把正要交换解药的管一诚怔住了,他俩已飞身上马,抖丹田,两声怪啸,不知是招呼小秃子?还是叫唤那秃驴儿,飞马而逝。
  倒把捡粪翁僵在一边,做声不得,骂道:“你们这些冒失鬼,真没出息!那捞什子利害,快上药!那两个牛鼻子固然可恶,怎么连老尼姑也来了,只有全力尽人事儿啦!”
  显然,此老对於栾因师徒也有三分忌惮,不敢说满话啦!只见他仰天一声长啸,如裂帛,似破竹,洪烈而长远,正是召集同道赶来啸声,人已追蹑二马之后而去。
  管一诚等满面羞惭,只好先救人要紧,因为久闻南海七毒飞龙珠利害,乃集海外特产的七种毒草汁液,例如毒人参、颠茄、孤手套、大戟、乌头、月桂果、秋水仙等,再以极细紫金砂浸入,外面以东海小桃源特产桃花木做成珠形外壳,装设机簧,质轻而能随手法升高降低曲折转弯,一沾便爆炸,戚、伍二人忙中失神,不容转念,用兵刃磕打,正犯其忌,如非左掌封住了胸前门户,若中在要穴上,早已呜呼哀哉了!
  弓强因得奇快便宜,把两颗飞龙珠让过,当另一珠避无可避,险到毫巅之时,仍能一个“云内翻身”,堪堪贴臂擦过,立时炸裂,还好人在半空,避开了爆炸圈。
  这时,三人都已委顿在地,眼睛失神,瞳子放大,痴呆直视,全身痉挛,冷汗如雨,快要断气了。
  管一诚是内行人,一见那小瓶内是碧绿色的药粉,便知是外搽之药。
  这真要命,先要取水调药,这时那来盛水之器?没奈何以唾沫吐在掌心,再以树叶蘸着搽上。
  可怜,三人已疼昏过去,追风手弓强左臂齐肩以下,腕肘以上,几成蜂窝。挥散着一种腥、臭、膻交结成的令人作呕气味。
  好容易一一给三人搽上药,弄的舌干唇燥,如非运用内功,以舌底生津之法调药,那才更多死人哩。
  三人总算不久即醒转,都是气息微弱,元气大伤,如得大病。说伤处麻、辣、痛交作,时而火烧炭炙,时而锥刺刀刮。同时筋脉抽搐,气血壅阻,有难以形容的痛苦,只有咬牙切齿的份儿。
  再说捡粪翁紧蹑二骑蹄迹飞驰,原以为以栾因等飞行绝迹轻功,迟了一脚,差之千里,必无法追到,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全力以赴。
  转瞬十多里外,已到了一片丘陵地,微闻呼叱、喝骂、狂笑、怪啸之声,不由心中一乐,莫非半路杀出程咬金,神拖手,鬼拖腿,把栾因等一行堵住了么?
  翻过一道斜坡,但见人影撩乱,正在混战。
  略一审视,却是三个处士装束的老头,一个相貌苍老奇古,一面白无须,一细长马脸的力战南诏圣母栾因和玄灵、破伞二道。
  另外四个壮汉正被人点了穴道,目瞪口呆的僵立如尸。
  那柳秋叶却力敌蚁鲨和葛鲸二人,真怪!在两人“风云步”、“飞龙掌”夹击之下,竟应付裕如,且不时采取主动反击。十指发出的锐啸声,摄人心魄。
  最妙的蚁、葛二人几次要腾出一人去搜那四个背着大包裹的贼徒,还未逼近那边四人,她便如影随形的把你挡驾,谁能相信她已失明?
  蚁、葛二人似已恼羞成怒,葛鲸首先喝骂:“丑八怪!瞎泼妇!再不识相退下,别怪爷们要用暗青子奉送了!”
  她冷哼道:“还是尽管施展的好,问你有几个脑袋?”
  却听南诏圣母栾因乾嚎起来:“姓蚁、姓葛的,别仗着一点微末道行惹厌碍手好不好?稍有不逊,别怪你家圣母心狠!”
  好冷峭,狂妄的口气,听得人连心都颤抖,冷汗自出,好怪异的内劲!
  捡粪翁认得突然现身此地的三个老头,正是身兼正邪两派之长,亦正亦邪,正邪两派都感到头痛的“终南三友”。
  面貌奇古,正以“大罗九手”对付南诏圣母栾因的便是老大苍松叟。面白无须,以“奇门形意掌”抵住玄灵子的“五行真气”的乃是老二风云生。细长马脸,以“迦罗十三式”夹着少清“乾坤指”,恶斗破伞道人“流云钢袖”的便是老三宁一子。
  真是事出意外,这六人都是一派长老宗师,不知何故翻脸动手?猛地,钻出一个大悟来,敢情都是为了那颗九窍百灵珠呀!
  耳听各路同党啸声此起彼伏比桴鼓之相应,越来越近,知道接应快到,难得天得其便,现场的人都在全神对敌而无暇旁顾,正好把那四个呆鸟包裹剥下,搜出宝珠,良机难得,更待何时。
  他一声不响地刚要动手,猛听两声长啸,恻恻乾笑未绝,病无常劳秋声身形如电,凌空吐掌,分向蚁、葛二人劈去。
  因为蚁、葛二人一见师老无功,不愿恋战,各自取出七毒飞龙珠,各用正反阴阳手,以满天花雨洒金钱手法打出,原是欺对方眼瞎,以为一定得手!
  不料,柳秋叶已身如冲天火箭,凌空直上数丈,七毒飞龙珠纷纷爆炸,倒有殃及鱼池之势。
  幸而,终南三友等六人百忙中各劈出罡力,汇成一股猛烈无俦的劲气,互相激荡,把千万点银箭紫红芒卷得无影无踪,随风四散,落处草木焦枯,附近大树为声威所撼,萧萧不绝,叶落如雨。
  蚁、葛二人因恐波及自己,早已飞退数丈,无形中把病无常“黑青”掌力让过。
  劳秋声好像和蚁、葛二人有不共载天之仇,身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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