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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络新妇之理(上)-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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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吧。”
  “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听说几乎都是来自都市。”
  “这有什么意义吗?”
  “就是受到农地解放跟战败影响啊。农村地带因贫富差距没有过去那么严重,所以卖身比例降低了。相反地,都市区域因为战败,失业人口大增。姑且不论卖春这个行为的道德是非,制造卖春妇的,其实就是社会。所以……唔,就像前辈刚才说的,他们根本就是扭曲的社会所制造出来的受害者。”
  “受害者呀……”
  木场虽不懂艰深的道理,但他知道这番话没说错。同时他也认为这番言论虽然正确,却还是有些不对。
  葫芦前岛那番根基于封建时代道德观的的牢骚,以及青木所说的充满现代性的言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然而这两种言论都带给木场相同的印象,也就是……
  ——只是表面话。
  是表面话。两种意见都符合煞有介事的道理,若是要评断是非的话,两者都没有错。因为道里上说得通,所以他们都是正论。
  但是道理这种玩意儿,只要卖弄,怎么说都成。根据说出来的道理,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换言之,自己原本相信是白的事物,换成另一种道理来看或许是黑的,所以这其实根本就无所谓。原本黑白就只存在与观念之中。世上既没有纯黑也没有纯白,全都是朦胧的灰——而这也只是木场如此深信罢了。
  木场回想起模糊的景色。他在热酒的蒸汽中幻视到清晰浮现的白腿。
  在协调、均一的模糊景色当中,它显得格外白皙,残像烙印在视网膜里。
  ——也有纯白的东西嘛。
  “喂,青木。”木场声调平板地呼叫部下,断断续续地低声说了起来。
  无意义的密室。
  川岛新造的影子。
  还有证物……
  木场拿出墨镜。
  青木有些目瞪口呆地说:“前辈,这很不妙耶,这可是现场遗留的证物啊。”“我明白。”木场不悦地应道,年轻刑警露出苦笑。
  “前辈也真是学不乖哪。哎,现在的话还不要紧,但如果真凶不是平野而是大入道的话,事情可就有点不妙了。搞不好那副墨镜会成为关键证据。视情况,前辈又会被命令反省,不,这次你得有被惩戒免职的觉悟了。”
  “是啊。可是川岛……有可能是真凶吗?”
  “前辈,那个大入道还不一定就是川岛先生吧?”
  “光头又穿军服的巨汉可没那么常见。”
  “也不一定绝对没有啊,虽然应该不多啦。不过问题不在于那个巨汉是不是川岛先生,而是他是不是凶手。前辈手中的墨镜,现阶段还不知道是不是川岛先生的东西,但它无疑是现场遗留的证物。请你理智一点吧。”
  说的没错。这点事木场自然也明白。只是,他就是冷静不下来。“关于密室,你怎么想?”木场转移话题。
  “这个嘛……天花板——不是可以从天花板出入吗?乱步【注】(江户川乱步(一八九四~一九六五)著名推理小说家,奠定了日本推理小说的基础)还是谁的小说里不是有这种情节吗?”
  “别把现实和小说混为一谈。这个可能性我也想过了,但是行不通。或者说,没有意义。那个密室啊,是可以从外侧进入的。”
  “那又怎么样?”
  “所以说,门上了锁进不去,那么就改由天花板侵入——这可以理解吧?”
  “可以理解。”
  “但是那个房间就算上了锁,也可以从外界轻易地进入。那又何必从天花板潜进去?又不是忍者或是蜘蛛……”
  ——就说我是蜘蛛的使者吧。
  木场突然沉默了。即使如此,青木还是说:“这样啊,原来如此”,恍然大悟。
  “的确很奇怪。而且假设大入道就是凶手的话,那就更奇怪了。他本来人就在里面,没理由非从天花盘逃走不可。对了,这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命案延后被发现……”
  “都跟你说房间可以从外面被打开,就算那么做,也一点屁用没有。即使费功夫上锁,顶多只能拖延个几秒钟啊。”
  “对哟,而且大入道是很寻常地从玄关走出去外面的呢。时间是……三点左右,恰好是犯罪事件。”
  “如果相信那个老公说的话,就是这样。那么大入道就算有时间杀人,也没时间动什么手脚,而且那家伙还折返了一次。”
  他回来做什么?
  “折回来这件事确实很离奇呢。而且他回来之后,马上又出去了。他应该有什么不得不回来的理由才对。对了,例如说他犯案后逃走,但是在途中发现自己忘了眼镜,所以回到现场,却又找不到,所以离开了——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为什么会找不到?”
  “因为眼镜掉在窗户外面啊。”
  “笨蛋。那么你的意思是大入道离开房间后,尸体爬起来拿着眼睛往窗外扔吗?”木场冷冷地说。青木说道“对喔”,沉默了。
  木场更加冷淡地说:“死者的老公——前岛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不可能吧。他的供词听起来虽然漫无要点,但如果他要说谎,应该会撒更聪明一点的谎吧。什么巨汉折回来一次、老太婆折回来一次,根本没必要信口胡诌这样的话啊。”
  关于这一点,应该就像青木说的,多田麻纪没有理由制造出密室,前岛贞辅也同样没有理由做出毫无合理性的伪证。没有那个笨蛋面对这种局面,还会费心动些无利于自保的无用手脚,撒些无益的谎言吧。
  “而且,那个男的只是执念很深,却很胆小,不敢杀人的。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你那是成见吧?”木场说。结果青木吹嘘说:“这可是前任特工队员的锐眼哦。”青木原本应该不是个反应那么快的人,看样子他也多少有点长进了哪——木场唐突地感慨起来。
  “而且如果前岛是杀人犯,他在命案后所采取的行动,比大入道更离奇多了——不,简直是离谱。他可不是重返现场那种程度,而是一直待在现场附近,警察赶到,撤离之后,他还继续留在那里。简直就像在求人逮捕他一样,事实上我就把它给逮捕了。但是从那个痨病鬼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来看,拘留他的时候,他一定对命案一无所知,那不是装的。”
  “可是……前岛有动机啊。”
  “这很难说吧。从他的话听来,他虽然醋劲很强,相反地也非常精打细算。他不会做出杀人风险这么高的事吧。而且他会恨老婆恨到要杀掉他的地步吗?我觉得她对他老婆根本没那么执着的恨意啊。”
  “这样吗?……是啊。”
  木场心想这么一来,青葫芦就没什么杀人动机了,自己果然还是不了解男女之间的细微感情。
  走入死胡同了。
  眼前烹煮着不知究竟什么东西。
  一片蒙蒙雾气遮蔽了视野。
  木场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总而言之……每件事都是可以忽视的小事,但总有哪里不对劲。我啊,就是忍不住会去在意那种小事啊,可恶。”
  根本是牢骚了。“前辈看起来像个无赖,神经却很纤细呢。”青木笑道。
  “可是很奇怪不是吗?什么密室啊、凶器啊,如果不理会这些小事,只相信目击证人说的话,那么凶手就是川岛,不,大入道。但是客人杀害娼妓,这岂不是很没道理吗?不管是要勒索还是买春,大入道都没有理由杀人啊。”
  “平野也一样没有啊……”
  青木止住笑,恢复一本正经。
  “……平野根本没有理由杀害房东女儿。当然,我也不认为被害人有什么理由非遭到平野杀害不可。至于酒店老板娘和女教师,与平野都不相识。别提动机了,凶手根本是个陌生的雕金师傅。不管任何人和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杀人的理由和道理。要说奇怪的话,打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这一连串的溃眼事件,全都不合道理。”
  青木说道这里,也仰头喝干了酒,说:“关于这一点,我有我的想法。”
  “有想法的话,干吗不在会议中发表或报告?一点都不像你。”木场粗鲁地问。
  青木有些害臊地说:“因为这是私见嘛。”接着他略微踌躇,断断续续地说:“事件之所以看起来奇怪,是因为执着于平野凶手说。尤其是这次的命案,如果把平野放进来,反倒让人迷糊了。前辈不这么认为吗?”
  木场从青木的态度感觉到一种气概,异于他平素身为部下时的态度,质问道:“什么意思?”青木再次露出有些难为情的表情后,恢复一本正经,像是要挑战看不见的什么人似地对着蒸汽说:“现在想想,断定平野是凶手的依据,实在非常薄弱。像一点一点的既成事实累积起来,总觉得非常草率随便……”
  牧场把玩着空掉的玻璃杯,看着他的侧脸。青木接着说:“……第一个被害人矢野妙子,生前与平野确实有着不算浅的关系。而且他是在平野家被杀害,凶器也是平野的持有物。现场遗留的指纹也只采到一种,据信是平野的,而且还有目击者。”
  “平常的话,这样就可以定罪了吧。”
  “才没那回事呢,这些都不过是所谓的状况证据。而且说有目击者,也没有人亲眼目击到杀人现场,没有人看见平野刺穿被害人眼睛的那一幕。平野精神耗弱,以及杀人的手法特殊,这些都只是补充材料。平野以外的人在平野家使用平野的凿子杀害妙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没错啦。”
  “这宗妙子命案成了事情的开端,而且是一连串事件中和平野有直接关联的事件。如果说这成了个陷阱……”
  “什么叫陷阱?”
  “误导后续事件的陷阱。”
  “你是说有人嫁祸吗?”
  “是的。千叶的两宗命案就是因为认定平野是凶手,才会变成突发性的犯罪。因为平野和川野弓荣以及山本纯子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但是不能否认,判断平野就是凶手的根据其实极为薄弱。只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认为平野这个人精神异常,才会顺理成章地把没有关联的命案当成连续杀人事件。”
  “可是啊,凶器相同,也有目击证人啊。”
  凶器谁都能用。目击者也和最早的案子一样,只是看到疑似平野的可疑男子在现场附近茫茫地徘徊,这也算不上决定性的证据。
  “指纹呢?”
  “问题就在这里。验出的指纹,全都根据平野家采到的指纹来核对。但是那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平野的指纹啊。我无法排除这个可能性。”
  “嗯,有这个可能。”
  “就是啊。换言之,一连串的命案看起来会像是毫无道理的随机杀人,全都因为把平野放在中心来看。但是如果把其他人——别的因子放到中心,或许就有可能出现不同的解释了。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从不同的角度切入,重新放入别的道理推敲审视的话,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件也会成为合乎道理的事件——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这三名——不,加上这次事件的被害人,是四名——这四名女子或许是因为某种我们想都没想到的理由联系在一起的。”
  “这若不是突发性的犯罪,那么平野就是真凶所准备的替死鬼喽?那么真凶……”
  “对……”
  青木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然后说了一句“虽然对前辈不好意思”,接着这么说道:“……假设——只是假设而已——这一连串的事件,全都是大入道干的话……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连千叶那个案子也是吗?”
  “是啊。不仅如此,连最初的事件也是。平野身上完全找不到杀人的理由,但是大入道身上或许找得到。当然,我们并没有那个大入道的情报,所以还无法断定。虽然无法断定……”
  青木说到这里,吁了一口气,接下去说:“……如果那家伙是真凶的话,这次的凶器会与之前相同,也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了。采取的指纹尚未核对完毕,但是我想应该又会得到一样的结果——符合据信是平野的指纹。”
  “你的意思是那其实不是平野的指纹吗?可是青木,那家伙堂而皇之地让那一家的老太婆看见了哪。”
  “这也在计算当中吧。那个时候,他只是被害人的客人。平野犯案时,从来不会侵犯女人所以他才故意和被害人发生关系也说不定。问题反倒是意料之外的目击者——前岛。所以……”
  “所以怎样?他完全没有要弥补的样子啊。”
  “所以……对了,因为被看见,所以他又折回来了不是吗?那家伙折回来,故意把眼睛扔到窗外。”
  “为什么?这有什么意义?”
  “这样推测如何?这是一种事后伪装,为了让人以为现场还有另一个人——真凶。因为大入道如果是凶手,就不可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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