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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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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知道!”他朝她重听的耳朵大吼;“警方剥夺了我的权利,你就是证人。”
  “真好。我一直想当证人。”她的眼睛忽然开心地流露神采。“我会告诉我先生,他会乐不可支。几年来他一直在说,蜡烛两头烧,结果就是烛芯(那玩艺儿)会变短。”她边往前走,边快乐地大笑不已。“你知道,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笑话。”
  高布莱斯望着她的背影咧嘴而笑。“你要我怎么处理你的大门?”他抓住门把问;“用力关上?”
  “老天,不要!”布里吉将身体往后靠,防止门被砰然关上。“我没带钥匙,拜托。”
  “那么快就没胆了?”
  “我可以告你。”
  “休想。记住,这是你的选择。我已经向你解释过,如果我必须逮捕你,我会就这么把你带出去,而你的反应是:那就来吧。”
  布里吉在一个男人绕过街角时,狂乱地望向路上,然后惊慌失措地跌跌撞撞拖着高布莱斯闪入屋内。高布莱斯关上门,背对着门站着,用力扯着手铐阻止布里吉到处乱跑。“好。我们重新开始吧?史蒂文今天早晨为什么回查普曼之池?”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到那边去了。”他看到高布莱斯又作势开门时,眼睛瞪得老大;“听着,混蛋,刚才走在街上那个人是个记者,他整个早上都在向我打听史蒂文的事。如果我知道那个王八蛋在哪里,我早就打发那个家伙去找他了,可是我打他的手机,他都没有回应。”他将头朝客厅比了比。“我们至少可以到别人听不见的地方,”他低声说;“他或许在门后偷听,你和我一样都不希望媒体在后面穷追不舍。”
  高布莱斯解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然后跟着布里吉走入客厅,顺便将那截大麻踩灭。“告诉我史蒂文和凯特的关系,”他说着,坐回刚才的位子;“说得有说服力一点,托尼,”他由口袋取出一本笔记簿,叹了口气;“因为第一,我已经筋疲力竭了;第二,你搞得我很烦;第三,如果你的名字明天早晨见报,被当成强暴及谋杀的嫌疑犯,对我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一直搞不懂她怎么会迷恋成这样子。我只见过她一次,对我而言,她是我见过的最无聊的女人。那是某个星期五午餐时间,在一家酒吧里。她只是坐着看史蒂文,仿佛他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等她一开口,情况更糟。天啊,她真是笨!和她交谈就像对牛弹琴一样。我想她一定是靠肥皂剧打发日子,因为无论我说什么,都会使她想起某部连续剧的剧情。一下子我就受不了了。后来我问史蒂文,他在搞什么鬼,他笑着说他对她的兴趣不在于谈心。他认为她只对性有兴趣,这一点才重要。老实说,我不认为他会玩真的。有天她在街上遇见他,在他帮她处置汉娜的婴儿车后邀请他回家。他说那非常刺激,前一刻钟他还边喝咖啡边想找话题聊,一转眼她就爬到他身上来了。他说美中不足的是那个小女孩就坐在婴儿椅上看着他们做那档子事,因为凯特说如果将汉娜抱开,她会哭闹不止。”
  “对史蒂文而言,事情就是这样。反正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哇,谢谢你,夫人,再见,这是他一贯的偷腥模式。所以在他问起能否在秋季带她过来一两次时,我相当诧异。他们都趁着白天她先生去上班时,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她。有时他们在他船上或在她家里做,不过大都是在他的沃尔沃汽车里。他开车载她到新佛雷斯,他们喂那个孩子吃镇定剂,让她在前座睡觉,他们则在后座办事。总共持续了两个月,后来他玩腻了。问题是凯特除了性之外没有其他嗜好,她不喝酒、不抽烟、不玩帆船、没有幽默感,她一心希望史蒂文能在肥皂剧里辄上一角。真的很可悲。我想那是她最大的梦想,结识一个肥皂剧明星,依偎在他的怀中让记者拍照。
  老实说,我认为她一定没有想过,他只是因为她招之即来,而且又不用花钱,所以才会和她逢场作戏。他说当他告诉她,他已经玩够了,不想再见她时,她愣在当场。然后她便开始找茬儿。我猜她一定一直在玩弄像她老公那类的白痴,所以当她发现自己反被一个小伙子给玩弄了时,才会气得失控。她在他舱房的床单上抹粪便,然后一再触动他的汽车防盗器,并在他的车上抹粪便。好像凡是他碰到的东西都会沾上粪便,这让史蒂文紧张焦虑。最令他痛心的是他的小艇,某个星期五他发现船底陷入水中数英寸,船上到处都是粪便。他说这么多粪便,她一定囤积了好几星期。反正,这时他开始说要报警。”
  我告诉他那太疯狂了。我说,让条子插手就会没完没了。到时候不只凯特纠缠你,连威廉也会找上门来。你不能和别人的老婆睡觉,又要别人若无其事。我要他冷静下来,将他的车子停到别处。而他说,小艇怎么办?我说我会借他一艘她认不得的。就这样,很简单,问题就此迎刃而解。就我所知他后来再也没有受到她的骚扰了。
  高布莱斯过了许久才有响应。他一直在仔细聆听并做笔记,写完之后他才开口。“你借他一艘小艇?”他问。
  “当然。”
  “什么样子?”
  布里吉蹙眉。“就和其他小艇一样,你干嘛想知道?”
  “只是感兴趣,什么颜色?”
  “黑色。”
  “你是哪里弄来的?”
  布里吉开始用烟纸在地板上卷大麻。“邮购目录,我想。我想在有能力买艘新船之前先过过瘾。”
  “还在史蒂文那里吗?”
  他犹豫了一下才摇头。“我不知道,兄弟。你们搜查‘疯狂石光号’时没在上面吗?”
  高布莱斯若有所思地用铅笔敲打着牙齿。他想起了星期天时卡本特所说的话:我不喜欢他。他是个傲慢的小王八蛋,将警方的侦讯当成家常便饭。“好,”他接着说;“我们再回到凯特身上。你说问题就此迎刃而解了。然后呢?”
  “没有了,就这样。故事结束。除非你要将她陈尸在多塞特郡海滩,而史蒂文碰巧在场也算在内。”
  “我是算在内。在史蒂文泊船处约200码的地方,有人发现了她走失的女儿,这一点我也算在内。”
  “那是遭人陷害的,”布里吉说;“你应该以三级谋杀起诉威廉。他比史蒂文更有理由杀害凯特。她让他绿帽压顶,对吧?”
  高布莱斯耸肩。“不过威廉不恨他妻子,托尼。他在娶她时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了,那对他没有什么区别。而史蒂文则是惹祸上身,而且不知要如何脱身。”
  “那不见得就会使他成为杀人凶手。”
  “或许他觉得必须斩草除根。”
  布里吉摇头。“史蒂文不是那种人。”
  “而威廉·桑纳就是?”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没有见过那家伙。”
  “根据你先前的笔录,你和史蒂文有天晚上曾和他一起喝酒。”
  “好,更正。我不了解那个家伙。我顶多只待了15分钟,和他只谈了五六句话。”
  高布莱斯将双掌合拢放在嘴巴前,打量着布里吉。“不过你似乎对他很了解,”他说;“还有凯特,虽然你只各见过他们一次面。”
  布里吉将注意力又转回到手中的大麻烟,用手指拨到不同的位置。“因为史蒂文经常提起。”
  高布莱斯似乎接受了他的说词,因为他点点头。“史蒂文为什么打算这星期到法国去?”
  “我不知道他想去。”
  “他在康卡诺的饭店订了房间,因为他今天早晨无法再次确认而取消了。”
  布里吉的表情忽然变得很谨慎。“他从来没有提起。”
  “你认为他会提?”
  “当然。”
  “你说你们已经各奔前程了。”高布莱斯提醒他。
  “只是比喻,兄弟。”
  高布莱斯的眼中带着揶揄的神情。“好。最后一个问题。史蒂文的置物柜在哪里,托尼?”
  “什么置物柜?”托尼坦然地问。
  “好。我换个方式说。他没在船上时,一些装备都放在什么地方?例如他的小艇和马达。”
  “到处摆吧。这里或伦敦的公寓、车子的后备厢。”
  高布莱斯摇头。“毫无所获,”他说;“我们都查过了。”他亲切地笑了笑;“不要告诉我,如果马达侧着放不会漏油,因为我不会相信你的。”
  布里吉搔搔下巴但不置一词。
  “你不是他的监护人,孩子,”高布莱斯和蔼可亲地说;“而且也没有法律规定,如果你的朋友挖了个坑,你必须陪他一起跳进去。”
  布里吉愁眉苦脸。“我曾经警告过他,你知道。我说他最好主动提供消息,不要让人一条一条挖掘出来。不过他不肯听。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事实上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曾掌控过什么狗屁事,只会大言不惭。有时我真希望我不认识这个笨蛋,因为我对老是要为他说谎已经烦死了。”他耸肩。“不过,嘿!他是我的朋友。”
  高布莱斯男孩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布里吉的一番话,就如三K党的人说他们没有种族歧视似的令人难以相信,他也想起了一句话:有这样的朋友,谁还需要敌人?他漫不经心地环视着房间。有太多矛盾了,他想,尤其是指纹,他觉得自己在有心人的误导下走在他不想前往的方向。他搞不懂布里吉为什么会认为有必要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哈丁有罪?或是因为他知道哈丁无罪?

  暗潮22(1)

  多塞特郡警方打电话到法国布列塔尼南部的迷人滨海小镇康卡诺,找安捷利克旅馆的经理,发现史蒂文·哈丁于8月8日曾打电话预订一间双人房,投宿时间由8月16日星期六开始,投宿人为他和哈丁太太。他提供他的移动电话号码方便联络,说他会在8月11日至17日这个星期,驾驶他自己的船沿着法国海岸航行,由于不能确定抵达日期,他同意在到达前24小时再次确认。由于他一直没有再来电确认,加上又有人想订房,所以经理留言给哈丁,并在哈丁未回电后将订房取消。他不认识哈丁,也不知道哈丁夫妇以前是否曾投宿过这家旅馆。这家旅馆距离海岸两条街,不过徒步就可轻易到达商店、海边和迷人的海滩。
  当然,距离港口也很近。
  警方在哈丁首次被拘留时,没有扣留他的移动电话,因为当时电话摆在鲍伯·温特史洛家的报纸堆中;待警方逐一过滤他移动电话中的电话名单后发现,有许多人早已由刑侦小组的警察调查过了。只有一个仍然成谜,若不是发话者刻意隐瞒电话号码,就是因为通过转接——可能是国外打来的——因此SIM卡无法加以记录。
  史蒂文,你在哪里?我好怕。请回电。我从星期天到现在已经打了20次了。
  卡本特督察长在回温弗里斯前,将印格兰姆拉到一旁说明情况。他这四个小时大都在打电话,而印格兰姆与两名刑警则继续挖掘那堆落石,并沿着海岸线搜查,但徒劳无功。他边望着他们搜证,边将他所接听到的讯息写在笔记本里。他对他们一无所获并不觉得讶异。他曾听过海岸巡防队的描述,知道大海会冲走尸体而且不留下一丝丝痕迹,有如杀人凶手的朋友。
  “哈丁在5点离开普尔的医院,”他告诉印格兰姆;“不过我还不打算找他谈。我必须先看过那个法国人的录像带,并侦讯托尼·布里吉之后,才能找他谈。”他拍拍印格兰姆的背部;“还有,你对储藏的地方也说对了。他一直使用利明顿游艇俱乐部附近的一个车库。高布莱斯巡官现在正要前往查看。我要你做的事,小伙子,就是以攻击珍娜小姐为由将我们的朋友史蒂文逮捕,将他拘留到明天早晨。低调处理——务必要让他认为他只是因为攻击事件被捕。你能办到吗?”
  “我必须先找珍娜小姐做笔录才行,长官。”
  卡本特看看表。“你有两个半小时。紧盯住她要她说清楚,我不希望她因为不想卷入而含糊其辞。”
  “我不能逼她,长官。”
  “没有人要你逼她。”卡本特不悦地说。
  “如果她不像你希望的那么配合呢?”
  “那就施展魅力吧,”卡本特说着,朝印格兰姆挤眉弄眼;“我发现这一招颇具神效。”“这栋房子是我爷爷的。”布里吉说着,带高布莱斯经过游艇俱乐部,走右边那条路,沿途是一排矮篱笆后的宜人独栋房舍。这里是镇上的高级住宅区,距离桑纳家不远,在罗普瓦克街,高布莱斯意识到凯特每次徒步到市区时,必定都会走过托尼爷爷的房子。他也意识到,托尼想必也是来自“好”人家,他很好奇如果他们曾到过托尼的猪窝,会对这个叛逆的后代有何看法。“爷爷自己一个人住,”托尼继续说;“他无法开车了,所以他将车库借给我放我的小船。”他指着前方100码处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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