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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变身-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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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化身博士》,还看过电影《三面夏娃》——回想起它们,我确认自己并非双重人格。双重人格者完生拥有两种人格,大多数情况下不记得另一种状态。我不一样,不是完全变成别的人格,而是一点点朝着某着方向变化。当然,所有行动都源于自己的意志,并非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异常行为。
    那么,我现在的症状能说比双重人格轻微吗?它可能比双重人格更糟糕——原来的人格在慢慢消失。
    真是这样吗?
    成濑纯一最终会消失吗?我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脑袋,想着消失后的情形,心乱如麻。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听见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坐了起来。门开了,是刚才的警察。“觉得怎样?”他问。
    “像是没什么大问题。”我回答。
    警察一脸冷淡地点点头,冲着门外叫了声“请进”。应声进来的人在哪儿见过,一时没想起来,但看见他微笑着点头的样子,我明白了,是在堂元博士那儿见过的嵯峨道彦。他怎么会在这儿?
    “刚才堂元博士来电话告诉我你在这儿,就急忙赶来了。”他语调轻松得像是到车站来接我。讯问时警察问我有没有保证人之类的,我没多想就说出了博士的名字。
    “伤得可不轻啊,不要紧吗?”
    “没事。”我碰碰自己的脸,指尖的感觉告诉我脸肿了。
    “真没想到这家伙跟嵯峨先生是熟人?”警察盯着我的脸说,“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他救过我女儿,是救命恩人。”
    “哦,怎么回事?”
    “女儿在海里溺水,被他奋不顾身地救起。”
    “哦,在海边。”警察也没露出敬佩的神色。
    “我可以带他回去?”
    “可以。”他掏着耳朵看我,“可别再干蠢事。”
    我沉默着点头致谢,拿着东西走出警察局。嵯峨让我坐他的车。白色沃尔沃的右车门上有划痕。他用手指碰了碰,苦笑道:“新买那阵子被人弄的,就在停了一会儿车的工夫。’
    “这世上疯子真多。”说完我心里暗道,自己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开了一去儿,他语气轻松地搭话;“没想到你会做那种事,以前经常打架?”
    我摇摇头:“这是头一回,不知怎么回事。”
    “以后还是小心点为好。这回就算是双方都有错,不再追究了。这种事弄不好会成被告。”
    “那家店也遭殃了。”
    “好像是,听说他们立刻报了警。那边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钱我自己赔。”
    “不用这么说吧。”
    “不,您这样让我很为难。”我转过头,对着他的侧脸,“没理由让您帮到这一步,这跟您女儿的事是两码事。”
    “我是想帮你。”
    “您已经帮得够多了。”
    红灯了,他把车停住,看着我微微一笑:“真顽固。”
    “得合乎情理,就像无功不受禄一样,不能要没来由的钱。”
    “我不觉得是没来由,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这回就算了。”车子再次启动。“对了,很抱歉最近很久没跟你联系,一直想带着女儿去当面道谢,总抽不出时间。”
    “您不用操心。”
    “身体状况怎么样?问过堂元搏上,说是一切正常,恢复顺利。”
    “既然博士那么说,就是那样吧。我不觉语气尖刻起来。
    “你说得很奇怪。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他的声音有些不安。要是我没有痊愈,大概他的心理负担就不会减轻。
    “没什么,我是说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
    他像是无法释怀,之后明显地沉默了。
    车子停在公寓前。看看车里的钟,已经快到黎明。今天只好下去上班了,反正在那个车间也待不长了,歇个一两天也没什么。幸好明天是星期六。
    “其实我找你有事。”他拉上手刹,“我跟我妻子也说过,无论如何想请你吃顿饭。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方便吗?”
    我放松嘴角,摇了摇头:“您不必这么操心。真的,请不要管我了。”
    他笑了:“是我们想和你一起吃饭。一个人来会不自在,你带个亲近的人来吧。对了,听说你有个女朋友,把她叫上。”
    他大概是从堂元博士那儿知道了阿惠。想起她,我的头疼又要发作,胸口也一阵刺痛。“那我跟她商量一下。”我回答。
    “太好了,那回头再联系。再见。”他踩下油门。
    我在家休息了一整天。身上到处都疼,冲澡时发现有无数淤痕和划伤,热水一冲,我忍不住疼得跳了起来。
    傍晚,橘小姐来了。打开门,我一下子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不穿白大褂的样子。她身着浅绿色无袖针织杉、墨绿色短裙,我不禁看得出神。她上下仔细打量着我,左右晃着脖子说:“看来你是好好干了一架。”
    “想跟你们联系来着。添麻烦了。”我出于礼貌地点头。
    “没什么麻烦,不过我们很担心。头部没被重击?”
    “受了点伤,没事。”这跟脑袭接枪子儿相比算不了什么伤。“堂元博士没说什么?”
    “他苦笑着说年轻人真是乱来。”她耸耸肩。
    “苦笑?”我摇头,“要是当时在那儿看见我的行为,就不会说得这么轻松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似的歪着头。
    “回想起来,也觉得昨晚的行为很异常。要是没有喝醉这个借口,大概会被当场送到精神病院。”
    “可你当时是醉了吧?”
    “没醉得多厉害。就算醉了,要是原来的我,根本不可能变成那样。我又当真想杀人了。”
    我的声音有点大,路过的邻居看了看我和她的脸。她把头低了低说:“好像不是站着能说完的话。”我把她让进屋。
    “真干净,叶村小姐常帮你打扫?”她站在玄关,环顾房间。
    “打扫卫生我自己还能应付。你进来吧,我给你倒茶。”
    “不,这儿就行了。”她站着没动。
    “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我歪歪嘴角说。
    她盯着我的脸,慢慢摇摇头:“这不像你说的话。”
    “哦,你这不是也明白吗?现在的我不像我。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的性格、人格在变化。可你们的答案总是一个——不可能。”
    “没错,不可能呀。”
    我用拳头敲敲旁边的柱子,指着她的脸:“我把这话还给你——不可能!从没打过架的人为什么会在酒馆撒野?就不能说点真话吗?你们在隐瞒什么,我这脑袋里一定在发生着什么。”
    她皱皱眉——这眉毛长在女子脸上稍稍嫌粗——摇摇头:“你别激动。”
    “我在问你,请回答。”我靠近她,双手抓住她裸露的胳膊。她一脸吃惊,但我没放手:“求你,橘小姐,告诉我实话。为什么要隐瞒?”
    “你弄疼我了,”她扭过脸去,“松手。”
    听她这么说,我顿时感到她身体的触感。她的胳膊有点凉,滑嫩露软。我说:“皮肤真好,像有生命的瓷器。”
    “松手。”她又说了一遍。
    再次体会了手掌的触觉之后,我轻轻松开手:“对不起,我没想对你撒野。”
    她交叉双臂,揉了揉被我抓过的地方。“我能理解你的不安,但别让我为难,因为我相信你是正常的。”
    “撒谎。”
    “没撒谎。难道有人说你不正常吗?”
    “就算没人说我不正常,可说我怪的人多的是。上司说我变得难管了,因此把我换了岗。”
    “你住了好几个月的院,这点变化不足为奇。”
    “爱情变了也不奇怪?”
    “爱?”她一脸困惑。
    “我对阿惠的感情。”我向她说出最近自己内心的变化。本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时却想跟她说说。
    她听了似乎很意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然后才开口:“可能我的说法不太好,这种事,年轻时怕是常有的。”
    “是指变心?”她的回答不出我所料,我不禁苦笑。她不知道以前我有多爱阿惠,才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我说:“没法跟你说。你走吧。请转告堂元博士,我不会再去研究室了。”
    “这可不行。”
    “别命令我,已经够了。”我一手抓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把她往外推。
    她扭身看着我的脸:“等等,你听我说。”
    “没必要听你啰嗦了。”
    “不是,我有个建议。”
    “建议?”我松了松手,“什么建议?”
    她长吐一口气说:“我只是从堂元老师那儿听说你的情况,也只是按指示行事,基于听到的情况判断你一切正常,但老实说,我并不知道老师他们的真实想法。”
    “然后?”
    “听了你的话我想,可能有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事实,在严重影响着判断结果。”
    “有可能。”
    “这样吧,我会想办法去调查老师的真实想法,有什么情况就告诉你,条件是你得照常来定期检查。怎么样?”
    “你不能保证会告诉我真相。”
    她叹了口气:“相信我——我只能这么说。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我沉默着摇摇头。别无他路。
    她用双手紧握着我的手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盯着她那白皙的手,点点头。很奇怪,心静了下来。
    “那我走了。”她放下我的手去开门。
    看着她的侧脸,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杰奎琳·比赛特。”
    “什么?”
    “很久以前就觉得你像谁,终于想起来了。”
    “杰奎琳·比赛特?”她浅浅一笑,“做学生时有人说过。
    “橘小姐,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为什么要问?”
    “想了解你,不行吗?”
    她困惑地屏住呼吸,为掩饰窘态拢了拢刘海,说:“我叫直子。”
    “直子……怎么写?”
    “直角的直,孩子的子,很普通的名字。”
    “橘直子,好名字。”
    “下次研究室见。”橘直子有点不高兴地走了。
    我过去锁门,空气中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23

    晚上,阿惠来了,好像是听说了我大闹酒馆的事。联系她的大概是橘直子。她帮我铺好被褥,安顿好,又为我忙这忙那。
    “不要再胡来了哦。”她一边拿湿毛巾敷我的额头一边嘱咐。和橘直子相比,这姑娘的脸庞还显得很稚嫩,脸上的雀斑总有一天能消失得干干净净吧。
    “你在听我说吗?”她有些不安地问我。
    “嗯,听着呢,以后再也不会干那种事了。”把她和橘直子作比较让我感到有些惭愧,她对我来说应该是无可取代的。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她没再追问,好像是怕触及那件事。她似乎也以她的方式感受到了我身体里发生的变化。反正今晚她的话特别少。
    “那个……阿纯,我今晚可以住这儿吗?”她像个要坦白什么的孩子似的望着我。这种问题她以前从没问过我。
    “当然好啊,”我回答,“留在我身边吧。”
    她似笑似哭地站起来,走近被扔在一边闭置很久的画架。“这幅画完成了?”
    “算是吧。”
    就是从那张窗子望出去的风景画,画得实在太糟糕,我连再看一次的勇气都没有。我甚至始终无法相信那是我的作品。
    不远处隐约传来歇斯底里的狗叫声。“吵死了”我嘀咕着。
    “好像是后面的四户人家养的。”阿惠说。
    “嗯,那种狗真该杀了。”
    阿惠对我的话没作任何回应。她盯着画布良久,终于转向我说:“阿纯,我……我想暂时回乡下去。”
    “老家?”
    她轻轻点头。“妈妈的身体不太好,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前段时间家里就总来电话让我回去一趟呢。”
    “哦?什么时候?”
    “买了明天的票。”
    “哦。”我只是应了一声,找不到其他能说的话。也许,说“别回什么老家了”,才是成濑纯一该有的反应。
    “其实,我昨天把公寓退了,昨晚是在朋友家过的,所以今天要是不让我住在这儿,我就要露宿街头了。”她强颤欢笑,大概是在竭尽全力跟我开玩笑。
    “你在这儿住就是了。”我说。
    那一夜,我们睡在一床被子里。阿惠枕着我的胳膊,把头埋在我胸前,哭了。我心里非常清楚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尽力掩饰迄今为止内心发生的变化,但无疑早被她看穿了。
    我温柔地抱着阿惠的身悼体。好久没有仔细体味这种感觉了,但我并没有勃起,这一事实让人感到悲哀。
    第二天,我把阿惠送到车站。我们俩并肩站在站台上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该不该把作为成濑纯一该说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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