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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妃常心计 作者:公子离月(起点2012-05-13完结)-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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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固本活血的药方子。他并不怎么多说话,但看她的眼神却不如从前幽冷了。
  转眼大半年过去,一切安好。沈一要的盒子并不难找,罂园的书房她是得了先生的特许可以随意出入的,但盒子拿到了,他却许久没有来取。
  第二件事做到了,第一件事也算是做到了吧——身子慢慢养得很好了,伤口也愈合的很好,只留了一条浅浅的伤疤。莫大夫还是告诫说毕竟心上受过重创,不可大喜大悲伤了心脉。平静的日子也没有太多破折,喜悲更是无从说起了。
  除夕时候先生来过离园一次,也只是喝一盏茶便走。他对她明显不如从前,樱桃为此还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子虞知道那丫头心里不好受,便给她放了假,让她回老家去省亲,看一看她的姐姐。
  苑里的其他人都各自相安,夙瑶和堂琼仍是好在一处,但明显不如从前那般不分彼此了。近来堂琼反倒是常常出入瑜华园,与璟瑜一起在佛堂念念佛,读读经书。佩楚与他们三人都是一个深浅的交情,谁也不得罪。但他们四人对子虞的态度却都还是排斥的,尽管先生对子虞已经大不如前,然而一旦人们不喜欢什么后,就很难改变态度。
  这些对子虞来说都不是大事。她也不介怀别人说她想借机靠近先生,仍是常去罂园的书房,大半年,里面的书已经看了近三分之一。她最爱看的是先生的批注,有时候一条批注能反复揣摩上两三个时辰,又去查许多其他的书,看其他的批注,才能真的领会先生的意思。他的批注也就寥寥几字,却字字如金,鞭辟入里,看法独特,让她受益匪浅。
  关于暮月的事,记载的书籍并不多,提到的也只是极少的几字。人人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只有一本叫《宁夕采薇集》的书中,有一篇关于暮月的文章,几十字左右将暮月的大概情况介绍了一遍,与洛川与她说的也出入无几。不过宁夕这个人倒是让她很有兴趣,这个人是个奇人,别人不敢说的他照说不误,别人不敢写的他写得精彩绝伦,别人不敢想的他想得面面俱到,若是能见一见这个宁夕,与他论一论世事,倒也是件很好的事。
  

第八九章 安度(九)
更新时间2011…10…16 12:00:15  字数:2065

 樱桃对这个宁夕也是知道许多的,其实仓国流传了很多关于宁夕此人的传说,说他是科考的状元,却拒绝入世为官,隐居乡野。说他四岁能作诗,五岁能填词,七岁便将儒家十三经倒背如流,十岁上学射艺,十三岁时弓上的功夫就强过在朝的武将。十四岁中状元时,在天殿面圣毫无惧色,对答如流,先皇爱才要给他封正三品国子祭酒,他却说只想回家乡过自在生活,不愿受高墙碧瓦的束缚。之后,便再无此人半点音信。
  说他恃才傲物,不尽然,与他相处过的人都说他性子儒弱,为人谦和,不争。樱桃总结了,这个宁夕是个神仙般的人物,这会儿准是被仙子接回天宫去住了。
  子虞只是笑。
  樱桃还说,七皇子病了,在极北的天山雪海里驰骋沙场,想来又是一场场的血雨腥风。半年前与沈一分别后,她便听说七皇子主动请战去极北之地扫除虞国败军残党,一个人只带五千精兵和一万粮草便去那么冷的地方打仗,想来是很辛苦的。边城上在平常不过的交锋也至少是三万军队十万粮草的备给,满朝的武将都说七皇子疯了。但子虞知道他不是疯了,自从与酉蛮的战事败下,七皇子和白龙军的地位便大不如前,女皇发了诏让边陲上的五皇子半年之内回皇城。仓国的太子未立,这种信息连百姓都看得出意味着什么。如果七皇子再不能将功赎罪,那么成王败寇那日,他便是阶下囚笼中鸟的命运。
  皇家便是如此,冷漠无情。
  不过好在七皇子的人马刚到北地便有捷报传回,此后陆陆续续都有胜利的消息回来,前几日最有一战告捷,五千精兵出,凯旋时变成了十万大军,听樱桃说降服的余寇还不止这个数,只是有些不愿意回皇城,七皇子也奏请了女皇,准许他们留在自己的家乡,治理一方。
  “七皇子好厉害,我听姐夫说,他一个人就对付一百敌军,马背上长枪横扫一片,马下长剑以一敌十,身边的将领更是个个都本事,尤其是军中的副将……”樱桃扭头,看小姐似乎没有在听她说,好像在想什么问题,便住了口,不再打扰她。
  子虞侧过头来,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便问道,“怎么停了?”
  “这些也都从听说书人和姐夫那儿听来的,我和姐姐本对打打杀杀的本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对七皇子都是极佩服的,说起来才没个停。”樱桃吐吐舌头,笑颜卿卿,“依我看小姐也不爱这些打啊杀的事,嘻嘻,小姐啊,我姐姐前日托人捎来了一个荷包,我走时她还做着,说是送给小姐作生辰贺礼的。姐姐说小姐对她的恩情无以为报,这荷包是她自己养的蚕抽的丝做的,只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她将一个手掌大小的碧色荷包交到子虞手上,那荷包很是精致,虽然没绣图案,但是仔细看去却看得见有暗绣的小碎花。暗绣是很难的,做这样一个荷包的暗绣至少也得半年挑灯,子虞接下荷包,仔细放好,已经决定要用它来放什么了。
  “倒是让姐姐伤神了,下次见了替我谢谢她。”
  “小姐快别这么说,姐姐说了没有小姐就没有我们,姐姐让我以后一心一意伺候小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呢。”樱桃一边说,一边挽住子虞的臂弯,头一偏,靠在她肩头上咯咯的笑。
  这半年子虞出落得越发清秀高挑了,从前和樱桃一样的个头,如今倒要高出樱桃一个头来,她侧脸捏了捏小丫头的脸,“你这哪里是要最牛做马的觉悟。”
  “小姐也舍不得呀,嘻嘻。要说做牛马,我觉得后面那个比较合适,身子跟堵墙一样结实,性子迟钝又不爱说话,活脱脱一头牛!”樱桃把她的手臂抱得更紧,扭头对身后跟着的景漠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景漠只当没听见没看见,并不理她。
  近卫按理是不能明里跟着主子的,只是有话想对她说,又一直寻不到好的时机。
  子虞刮了刮樱桃的鼻梁,在房门前停住,笑道,“你就光会耍嘴皮子,也不知是跟谁学来的。快去厨房拿点杏仁酥来,好好堵堵这张花言巧嘴。”
  “嘻嘻,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拿来。”说完又对景漠拉拉眼角,转身乐颠颠的下楼去了。
  子虞回过头,景漠也正停住,抬眼看她。
  “你这几日没有吹叶子了……”子虞知道不先开口,他也不会开口的。
  景漠垂下眸子,刀刻般的脸坚毅如锋,“十日后回来,主子。”
  “其实也不必告诉我的……我不是什么主子,景漠。”子虞对他笑,伸手解开腰间的钱袋递给他,“不多,但也许用得上。”
  他接过银子,揣进黑衣里,对她点头,“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离园。”
  “我也没他处可去的。你多保重,不要受伤。”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这里还是安全的,这半年来离园的近卫都是他在负责训练,已经比翠微苑其他几处的护卫强了许多。
  景漠点头,转身跳上廊檐,再一个虎跃便消失了。
  子虞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也不从不问。
  推开房门,行到书案前,案上摆了几本从罂园的书房里抱来的书,在罂园的时间总不能过久,不如带回来,随时都可以读。厚的那本已经读了大半,她坐在案几前,继续往下看。樱桃端了点心来,见她在读书,也就悄悄退了下去。小姐本就不爱吃零嘴,这些糕点不过是为她要的,而且小姐看书很认真,她也不忍打扰。这些都是默契了,不必明说。
  端着点心走在回廊上,吹着柔和的风,信手捏起一块茶色的杏仁酥送进嘴里叼着,转头看着院子里的花都含苞了。今年暖得早,难得花期提前,再迟些日子就能颇有些百花争艳的意味了,想来小姐也会很欢喜的。
  边哼着歌,仰头将叼着的糕体落进嘴里,心想着那一株花会开得最早,却没有注意迎面来了人,与她撞了个正着。
  

第九十章 安度(十)
更新时间2011…10…17 12:00:45  字数:2122

 边哼着歌,仰头将叼着的糕体落进嘴里,心想着那一株花会开得最早,却没有注意迎面来了人,与她撞了个正着。
  糕点胡乱散在对方的暖黄色衣衫上,细碎的残渣落得满身都是,拂也拂不尽,染了一身杏仁的气息。
  樱桃傻傻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囫囵将口里的糕吞下去,双眼发直,“是你,那个……那个……绛红楼的公子!”
  尉迟婴俯身捡起地上的银盘,递还给樱桃,一双笑眸如水上清雾,林间初月,愉悦宜人。
  “原来是姑娘,当日在绛红楼前错将姑娘认作是楼里的人,还望姑娘见谅。”
  樱桃又愣了半晌,看着他的笑颜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含着糖人坐在荷塘边,靠在娘亲怀里看着月亮下开满了荷花,连风都是甜的。
  “你家小姐,可在?”
  “……在的,不过……”樱桃咬了咬下唇,手里的盘子被手心烫暖。
  尉迟婴也不急,笑眸如清风朗月,淡而温和,“若是不方便,在下便先告辞,下次再登门拜访。”
  樱桃似乎想起什么来,眉梢扬起,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翠微苑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再说冷木头虽然很冷很木头,但是护卫上绝对是一流,不可能让不相干的人到小姐的房外来了。
  尉迟婴指了指离园的大门,“翻了几道墙,从那儿走进来的。”
  樱桃瞪大了双眼,滴溜溜的一转,便想到景漠是没有防他的,那么他来见小姐也必然是有事了,不然依照冷木头的个性,这道门他未必进得来。
  “公子怎么称呼?”
  尉迟婴拱手,“在下尉迟婴,请教姑娘芳名。”
  樱桃是个丫鬟,平日里从没人对她行礼的,她吓得退后一步,隔他远远的,拿盘子挡在身前,疙疙瘩瘩道,“我叫樱……樱桃。”
  “一点艳红争芳尽,真是人如其名。”
  “那个……尉迟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给公子通报。”樱桃低下头,急忙忙的转身,怕自己脸红的样子被他看了去,多丢人呐。
  尉迟婴见她进了门,便行到回廊这头来看楼下的风景,这园子里的花草虽然不多,但一花一草都是鲜活可爱的,比起御花园里处处开尽了俗花,呆板无聊,这里倒是活泼有趣许多。
  不止是园子,刚才那个小丫头,也是很有趣的,至于园子的主人就更是玄妙,从前以为她是青楼女子,如今得知她是翠微苑的人,再往后,她还会有几个身份?
  想跳到后面去看,又怕错过了中间的精彩,她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让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去探,去猜,去寻……
  “小姐!”里面传来樱桃的呼声,尉迟婴也不迟疑,一个箭跃便推门而入。
  举目,除了一脸慌张失措的樱桃,四下无人。
  窗户大开着,风吹得几案上的书胡乱翻页,哗哗作响,香炉内的烟也被吹散,一切都很安静。
  这就是她的房间,清爽干净,没有过多的粉饰,就连床帘的铁钩都只是市面上普通人家买得起的那一种,床被叠放得很齐整,没有一处凌乱。
  第一眼,他便喜欢上这里,安静的连风声都能辨明,心境平和安详。
  樱桃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惊异的表情,很是不解,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手抓着头皮,立刻就要去找景漠。
  尉迟婴一把拉住她,笑眸如星,“别慌,她没事。”
  “你,你怎么知道的。”樱桃被他禁锢在身前,心口没来由的乱跳,脸色一下子潮红。
  尉迟婴笑眼迷离的放开她,径自在房中走了几步,四处看了看。目光在书案上停留了很久,顺手拈起桌上的一张字条,递给樱桃。
  她忙慌慌的接过来,左看右看横横竖竖,瞪大了眼滴溜溜望着尉迟婴,“上面什么也没有呀。”
  “仔细看。”
  “唔……”樱桃又将那字条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可看出什么了?”他问她,眸中如皓月当空,清明化一。
  樱桃摇摇头,将字条递还给他,“你看出来了,你给我念念上面写了什么?”
  尉迟婴接过字条,又放回几案上去,“上面什么也没写。”
  “你……你你……”樱桃的两只大眼都要瞪出来,双手又往头发里插,“你尽瞎掺和什么,耽误了救小姐的事,我就……我就……”
  尉迟婴上前一步,低下身子去看着她,笑得风轻云淡。
  樱桃也“就”不出什么来了,一跺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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