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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打靶上阵 作者:风火小尼姑(晋江vip2013.11.20完结,高干,军旅)-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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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二十好几了,却是由另一个男人帮我做这件事,心里也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感觉。
    好像有些内疚,又有点儿羞赧,酸甜苦辣尽在里头了。
    可当时安帅的事占据脑子好大一部分,这种感觉很快就转眼消失。
    替我穿好拖鞋后,他才拍了拍我脑袋,说:“刚起来吧,吃过东西没?”
    我老实的摇头,不知恁地,在他面前好似永远不会撒谎,变得一点心机都不会的笨小孩,只懂得顺着他的意。
    当时只觉得因为他是我领导,因此我对他有很大程度的惧怕跟尊敬,至少不敢胡乱放肆。
    “那正好,我也刚下班,一起去吃点东西。”于是拉着我到医院下边的餐厅,点了一份意面同一杯奶茶给我。
    老早肚子就打鼓,这下也不管那么多,一阵风卷残云就将面前的食物给吃光抹尽。
    他自己只点了一份三明治同黑咖啡,只吃了一半,反而后面笑着看我吃完我那份。
    待填饱肚子,他才带我去看安帅。
    在路上,见我一直不说话,他才拍着我脑袋,以长辈的身份说:“这不关你的事,别太自责。”
    谁知这一瞬间我却如炸毛的狮子,在电梯里抱着头尖叫:“这么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给害的,当时要不是我甩开他那手,他早就跑出去了。”记得当时他离门口那么近,想要一个人逃走易如反掌,全然因为回头救我的关系,才害得他如今害得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大概是这段时间累积的压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同烧热的玻璃,一碰就裂开,整个人彻底崩溃。
    哭喊着说道:“还有上次,上次是我推他下去的,压根不是什么该死的意外,他那时候腿折了全因为我的关系。”
    抱着胳膊,我只觉得电梯里冷得刺骨,但冷不防被他拽着到面前。
    傅惟其皱着眉,神情严肃的同我说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起,知道没有?这里没有人为事故,一切都是意外。”
    从未见过他也有这般冷冽严肃的一面,顿时叫我呆在那里,只睁着眼睛怔怔的看他。
    他眉心拧了会儿,声音又低了几度,喝道:“听明白我说的没有,这件事纯属意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握着我胳膊的大掌仿佛要嵌入血肉里,疼得足以叫我龇牙咧嘴,硬是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慌不择路的拼命点头,他这才放过我,大大吁了一口气,将大掌从我胳膊拿来。
    而我仿佛快碎掉的木偶,一下子软瘫在地上。
    拉着我的手,最后将我带到ICU那边,老远看见安帅的母亲坐在外边的长椅上,正用手帕拭眼角的泪。
    看见这一幕,又害我心理难过一阵。
    见到我同傅惟其一起出现,她倒没多想,只勉强摆出关切的样子询问我状况几句,接着目光又隔着玻璃看向病房内自己的宝贝儿子。
    从外面的玻璃窗看进去,安帅身上插着十几根管子,旁边放着心电图还有各类仪器,始终闭着眼如同熟睡。
    期间安帅的母亲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怕是因为这件事让我自责,可殊不知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自己对他们家有所愧疚。
    只抽空待了半小时,安帅的母亲便冲忙赶回局里开会。
    原本安帅的父母亲往日公事繁忙,即使出了这等大事,也只能偶尔抽空看望自己儿子,实在值得同情。
    倒是傅惟其同我一个下午都在医院,问起来他才笑着说自己已经请过假,可像他这么忙的人都非要请假过来,想必安帅的情况随时有可能突变。
    我在外面的长椅一直坐到晚上,只临时抽了十五分钟时间到下边吃了个面包,又重新赶回去。
    好像安帅一天不好,我这心病就一天没法痊愈。
    到了晚上医生查房,好不容易征求得他们同意,穿着隔离服我才真正进到病房里。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见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安帅,自个儿眼睛就发热,好像屋子倒塌那会儿的情形再次重现。
    我蹲在病床旁边,明知道他听不见,仍是咬着牙说道:“我算输了还不行么?你丫的要是能醒过来,我同你之间的屁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爱咋样就咋样!我尤八一算是认栽了。”
    可惜这不是电视剧,他没能奇迹似的睁开眼。我彻底的失望,只能载满内疚的心情的离开病房。
    中间那几天宋奕同城少庭都有来过医院,看望我的时候都尽选安慰的话同我讲,其实以他们的精明程度,不可能不知道安帅会变成如今这般跟我定然有关系。
    只是他们不主动提起,大概是照顾我的关系。
    大概三天以后,我正收拾行李打算回家一趟,忽然接到宋奕的电话,说安帅刚刚醒了。
    听到这消息我一怔,手机掉地都不晓得,撒丫子就往他病房跑。
    当时安帅的父母还有傅惟其、宋奕、城少庭都在,我一进去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见安帅正躺在病床上悠闲自在的喝粥,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看起来的确是没事了。
    多日以来的提心吊胆此时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这状况又来了。
    他放下那碗,看见我后反而皱着眉。
    旁边城少庭忍不住调侃他,笑着说:“怎么?八一难得来看你,你还不高兴?”
    安帅的母亲似也刚哭过,眼睛还着,但心情却是极好,也插嘴说道:“我看这孩子就是害羞,都到这程度了,还害臊呢,看来真是希望人家得紧。”
    知道内情的人听见她这话脸上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我反而尴尬起来。
    谁也没料想到安帅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她是谁?是我之前认识的人么?”
    这句话顿时叫所有人呆住,尤其是城少庭,笑着说:“你这小子,刚醒就同我们开玩笑,喂,这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谁相信你小子不记得八一。”
    可安帅眼中的迷茫却不像是假的,又问了一次。
    “我原来真的认识这人?可印象里,交往过女孩好像没这号。”
    大概是觉得尴尬,安帅的父母回头劝慰了我几句,临时接了个电话,又似一阵风似的走了,此时病房内只剩下傅惟其同其他人。
    医生后面也检查过,说之前就发现他脑子里有血块,有可能造成间接性的暂时失忆,对部分人事物会失去印象,我大概是其中一部分,但具体情况还需后面进一步的观察。
    待医生走后,他又对我进行第三次的发问,样子有几分天真又几分莞尔,大概心里在想我是他交往过的第几号女朋友。
    我收起僵硬的面孔,反而笑笑,说的话差点叫正喝水的城少庭尽数喷出。
    “啊,我就你一高中同学,今天到医院检查身体,正好路过来看看你,我看你也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这可是老天给的机会,让我同他之间做个了断,我傻不拉几要是不懂抓住这个机会就真没救了。
    尽管是睁眼说瞎话,尽管骗了他,可他一好起来,我前几天那个内疚劲就哗啦啦的好似从马桶冲走,反而浑身轻松自在。
    他见我笑得花枝乱颤的,反而拧着眉疑惑的问道:“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
  



☆、第四十七章

我心头一惊,乍见其他人脸上都写着“你自己看着办”几个字,我才不由得不强行压着心虚同内疚,只能将谎话撒到底。
    不过要我相信他是完全失忆也不大可能,总觉得事有猫腻。
    失忆那都是电视上演的玩意,现实生活中还未碰见个别案例,如今搞出这么一茬,我还真没主意。
    “说什么呢,你安大少爷有谁能骗啊?你看你认识我不?”我打着哈哈,一边暗暗观察他,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可惜都失败告终。
    不是他大爷的演技太好,就是真的失忆,可眼下我找不出他装失忆的理由。
    若是装出来的,这岂不是给我一个名正言顺摆脱他的好借口?我想他不至于那么傻×。
    他摇头,说道:“的确是不认识你这人,可眼瞧着又面熟得紧。”
    听他这么一讲,我赶紧来了精神,抿了抿唇,继续笑着撒谎。“当然面熟了,我同你高中三年,那会儿在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知道你大爷居然忘了我,这不让我憋气么?”
    我拉着脸皮说着天南地北不相干的大话,旁边几人已经不愿听下去,喝茶的喝茶,玩手机的玩手机, 翻杂志的翻杂志,已经对我所作所为望而无语。
    安帅又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可面色却平静如常,瞧不出任何过往易怒的情绪。
    结果生怕再多待一会儿会使他想起从前的事,于是我才急匆匆的告辞离开。
    临走前他又喊住我,我才急着抹了抹手心的汗,回过头听他说道:“你明天还来么?”
    我一怔,张嘴刚想说自己工作很忙,见他又摆了摆手,说:“算了,当我没说过这话,就是觉得好像挺想见你的。
    我朝他笑笑,只说有空偶尔会来的,便没再看他立即别过脸去,正因为见他此时居然笑得毫无心机,同小孩般天真。
    之后宋奕同城少庭主动要求送我一程,傅惟其则留在病房照顾他侄子。
    前脚才刚踏出病房,城少庭立即拉着我,不大乐意的看着我说:“八一,你这玩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怎么能骗安帅那小子说你跟他没任何关系呢?”
    “呸,我怎么就撒谎了,我说的分明是实话,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城少庭张嘴刚想回我话,可见我梗着脖子瞪着他,他才讲话咽了回去,遂叹口气,说:“安帅怎么摊上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谁知宋奕此时却发话,难得站在我这一边。
    “算了,少庭,我觉得安帅若真不记得八一,对他本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好过喜欢的得不到,老憋屈难过度日。”宋奕倒是想得开。
    城少庭同安帅交情最好,如今又见宋奕站在我这一边,心里气不过,只甩头重新回去陪着安帅,对我态度有些冷漠。
    宋奕拍了拍我肩膀,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上了他的车,他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先抽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几个白烟圈,扯着领口略开,露出里边麦色皮肤,绝对的健康精神的色泽。
    “刚才少庭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他向来护着安帅。”
    我将身子放松下来,挨在椅背上,闭着眼点点头,开口说:“我知道,上学那会儿他就同安帅关系好,难过每次都想着办法同安帅拿我开涮。”
    “恩,那也是故意的,明知道安帅喜欢你,才想办法帮他。”宋奕倒是将话挑明,一点不含糊。
    我张开一只眼,瞥了他一眼。“你刚才站我这边,估计只会惹得少庭有一阵子不快。”
    “我是对事不对人,安帅要真能忘记你,对他来说才算是种解脱,要真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他一辈子也别想起你。”
    “你倒是想得透彻。”我苦笑着说。
    终于抽完手里那根烟,他才将烟蒂弹出窗外,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遂问了我家地址,才沿路开车回去。
    路上又问起我跟傅惟其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宋奕已经听说我从原来的科室调至傅惟其的部门。
    我只好将张伯伯的事以及他儿子张朝的事复述了一遍。
    “我只是不想欠张伯伯的情,省得以后为了他儿子的事见面尴尬,我爸同他也不好交往下去。”
    “所以你宁愿欠傅惟其的情?”宋奕提着眉问道。
    我点头。“至少我同傅惟其之间算不上熟人,什么事都可以摊出来说,不必遮遮掩掩藏着。”
    宋奕没在出声,一直将我送到小区楼底下,在我离开之前才告诫我。
    “不管如何,劝你最好别同傅惟其走得太近,他并不简单,比你和我想的都要复杂。”
    我一怔,才咧着唇小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奕似要看透我,灵魂好似在他面前都是全、裸。
    他说:“你知道我的意思,还有就是,傅惟其可以教所有女人爱上他,他自己却没办法爱上一个人,这也是他至今未娶的原因。”
    我对宋奕说的一时半会儿没能完全消化,可却知道他的意思是傅惟其不会轻易爱上其他人。
    一个人不会轻易爱上别人,那定然是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而这个人势必要比任何人重要。
    不过这些又与我何干,不管他心里是否有人,我应该都没所谓。
    同宋奕分手,回到家中发现舞翩翩早已入睡,没等我回家,只是桌上有庆祝出院用的蛋糕,我居然胃口极佳的吃了一大半才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老爹老娘意外登门,原来他们早就听说安帅的事情,又听闻安帅如今才刚渡过危险期转至普通病房,于是压着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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