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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霸王解甲-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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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风神医却仅择其一而行之,把那最好赚的通通留给别的大夫,予人家一条生存之路。 
  你们知道这华山百余里内的大夫,只要提起风神医,谁不竖起拇指叫了声:‘好’现在,你们说出这种毁损他的名誉的话,我会信吗?” 
  李玉法面无表情道:“这件事是‘武盟’的人亲口告诉我的。” 
  “谣言!”刘方“哼”然,大声道:“一定有问题,风神医绝不会干下那事。” 
  梅映霜忽然问道:“大师兄为何那样深信他?” 
  刘方抚今思昔,心有所感道:“当年,我娘中风瘫痪,我找过多少名医大夫延治解救。 
  但是,均落得每个大夫摇头叹息下场。後来,我找上了‘医心小筑’,结果没见著他。 
  我又去等,也等不到他。最後遇见了庄公子,从他口里晓得风神医原来是不出诊的。他所以不见我,也是这个原因。 
  结果,我狠下心来,在他们门口等了三天三夜,你们说,我等到了谁?” 
  梅映霜美目一亮道:“是谁?” 
  刘方再度举杯一饮,道:“是我母亲,风神医不仅将我那多年行动不便,瘫在床上的母亲给治愈。 
  还让我母亲能够亲自跑来‘医心小筑’叫我回来……你们要知道,当我母亲站在我面前骂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感激风神医吗?” 
  梅映霜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李玉法找著语病,问道:“师兄如何知道是他救的?” 
  刘方道:“因为我母亲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这笨蛋,果真像风大夫说的,赖在他家门口,你还不快滚回家。’” 
  风月斋执起酒杯触唇一饮,依稀想著刘方当时求医的情景。事实上,他足足跪在门口三天三夜,粒米未进,滴水不沾,这才使自己打破从不出诊的原则,连夜偷入“风剑门”中去解救他母亲。 
  李玉法听完刘方叙述完,忽皱眉道:“师兄可能还不知道,江湖上给风神医取了个万儿。” 
  “是叫甚么?” 
  “针魔!” 
  李玉法言之有物,再道:“据说风月斋曾在‘医心小筑’将‘天狩阁’、‘东楼’全部一百二十三人,在短短不到片刻时间全部制服。 
  还有川中阴家,阴动天、阴月亦在他的针术下吃了大亏。” 
  刘方嗤声道:“荒谬!” 
  李玉法神情一整,肃容道:“三天前,我与师妹在‘荆紫关’附近巧遇玉柳浓及‘天剑’张就、阴家兄妹等,而那些话,即是他们亲口说的。” 
  刘方大惊发愕!良久才道:“师弟的意思……是风神医坏了玉柳浓清白一事,是从玉柳浓亲口所说……” 
  “正是!”李玉法、梅映霜齐声道。 
  风月斋在心里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小贱人,竟然用如此不道德的方法来逼我回去。” 
  刘方如有所悟,问道:“张就真的和玉柳浓他们同行吗?还是……” 
  李玉法亦一脸担心道:“依我的看法是张就已经归顺了‘武盟’,而最主要原因该是在风神医身上!” 
  “那就糟了。”刘方拍案喝道。 
  “怎么说?”梅映不解问道:“张就加入‘武盟’,应对其实力有很大帮助才是,师兄为何说是糟了呢?” 
  李玉法叹道:“‘武盟’虽已式微,但声望仍在;这也是实力日趋越强的‘天狩阁’所忌惮的,如今张就一归顺‘武盟’,必会造成‘天狩阁’某种程度的打击,为此之故,东方狩必会讨回这一笔债,更将使这两方原已濒临破裂的微妙情势产生变化。 
  在‘天狩阁’里对张就背叛所引发的後续问题尚未解决时,双方或可继续维持此一关系,但是等东方狩平定了内在因素後,‘天狩阁’必对‘武盟’采取恐怖的报复行动。” 
  风月斋唤住店小二,点了份“糖醋排骨”,在听完李玉法的话後,心里不屑一顾想道:“干我屁事!” 
  忽然…… 
  客栈外呼、喝、呐喊与金铁击鸣声连连传来。 
  刘方、李玉法相觑一眼,起身丢了锭银子在桌上,与梅映霜朝门外走去。 
  风月斋又叫了壶“女儿红”,看著他们出去,心里想道:“娘的,可真闲,尽有这种好管闲事的无聊东西。” 
  未久,小二持酒送到,风月斋斟了一杯浅饮。 
  ※ ※ ※ ※ 
  刘方率“华山三剑”停伫大门口,却见一个身著仆衣白发苍苍的老头,护著一个锦衣玉带,年约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与一批头系红巾的悍汉相斗。 
  老仆人身手不弱,手上功夫更是了得,他们不知从哪开始打起?那老仆人依然神闲气定,抓住一个便摔倒一个。反观那个少年,又瘦又黑,头发纷乱,脚步不稳,行动呆涩,分明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软脚虾。 
  “是‘红巾盗’!”李玉法微惊道。 
  “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梅映霜张著美目道。 
  这瞬间,那帮“红巾盗”觑准了那小子是老头的致命伤,纷纷持刀往他身上砍去,使得老仆人不得不为了解救他而险象环生。 
  “师兄。”李玉法轻叫一声,知道了情势危急,若不再加以制止的话,只怕这主仆二人今日要横死当场。 
  “住手!”刘方踏前一步大暍道。 
  “谁叫住手?”一个头扎红巾,胸绣三朵梅花的雄武大汉,开道而出。 
  “我!”刘方指著自己。 
  “你是谁?”一开血盆大口,冷道。 
  刘方笑道:“你在我华山地头却不识那‘华山三剑’中的‘金剑’刘方,你还混甚么江湖。” 
  大汉脸色一红而怒。 
  李玉法出面问道:“瞧阁下的装束可是纵横华中‘红巾盗’首领‘胡狼’言清。” 
  “不错,你是否是‘银剑’李玉法,另外一位姑娘又可是‘玉剑’梅映霜。”言清冷冷道。 
  李玉法谦谦一礼,道:“正是。敢问言大当家与这二人有仇?” 
  “没有。” 
  “有怨?” 
  “也没有。” 
  李玉法意在言外道:“小弟不明白,言大当家何以对这毫无过节的人围而杀之,难道是为了好玩?仰或有其他原因,望言大当家金口木舌诲言不倦以示之。” 
  言清面无表情道:“有人出二十万两白银买下这小子的项上人头。 
  李玉法你也是江湖中人,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红巾盗’在华中大寨尚有几千张口要养,这二十万两白银,言清不能不拿。 
  你若想分一杯羹,请站一旁稍候,事了之後言清双手奉上。” 
  “呸!”梅映霜怒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耻。” 
  言清不动气道:“梅姑娘,黑道不同於白道,你以为言清如此低声下气是为了甚么?你干万不要误认我‘红巾盗’怕了你‘风剑门’!” 
  “凭我本山五千子弟足以踏平这江湖上任何门派,但是言清不想,因为你我也知道那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言清之所以如此,不外乎是求财,以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杀戮。” 
  梅映霜粉脸一红,进身骂道:“这尖牙利口的饶舌贼。” 
  “你说甚么?”言清身旁一个虬髯壮汉大吼跑出,持刀欲砍梅映霜,怒道:“有种与我云作刀斗上一百回合。” 
  “作刀住手。”言清冷“哼”一声,不怒而威。 
  “魁首……她简直欺人太甚!”云作刀气得哇哇大叫。 
  这是人家地头,咱们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否则江湖同道就会说我言清蛮横狂傲,丧义败道。”言清闭眼冷然道。 
  云作刀怒瞪梅映霜一眼,跺足退下。 
  刘方一礼道:“言大当家,教下有方,刘某佩服。” 
  言清淡淡一笑道:“倒令刘兄见笑了。” 
  刘方一指身旁正在敷药的主仆二人,仗义而言道:“今日可否看在‘华山三剑’面子上放过此二人?” 
  言清脸色微变,道:“真要强架梁?” 
  李玉法叹息道:“如言大当家所言,咱们白道也有白道的规矩,何况此地乃华山脚下,师门离此又不足百里,我们‘华山三剑’撞见此事,焉有不管之理? 
  又此事如若我等置之不理,一来良心受责难免;二来师门处罚必严;三来江湖上的朋友,又将怎么看待我们!此三点还望言大当家有以教我。”此话中有话,台阶甚明,且中肯之至。 
  言清吁口气道:“有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限於今日我等看在你‘风剑门’面子上,暂且饶此二人一日之命。 
  过了明日此时,言清必率红巾弟兄亲自追杀;到时候,还望李兄等人不在现场才好。” 
  刘方焉能不知何意,心中大喜,笑道:“刘某自知道规矩,言大当家这一人情,谢了!” 
  “哼!”言清哼声,收执兵器,伸臂一呼率众而去。 
  刘方回首一顾,师妹梅映霜正搀扶那个老仆人又走入客栈中,另一边那小子抿著嘴,哭得稀哩哗啦。 
  墙角下风月斋那一盘“糖醋排骨”刚端上,香味四溢,使人口齿生津,他弄了块在口里烫著,嚼得甚为可怖。 
  心中同时忖道:“关公面前要大刀!人家需不需要你救还不知道?你就自充好人起来。娘的!待会儿必有苦头吃!” 
  自己早己“识”见那一老一少身上充斥著莫名庞大气机,尤其那小的,更是不容忽视,虽说他身上隐然存有某种禁制功力的手法,一旦要禁制全去,怕也有三、四百年的功力。 
  还有一点,即是那禁制的气机显示,以及那小子浑身隐伏的气机流向,都使自己感到非常熟悉。 
  猛然地…… 
  风月斋倏然察觉身後那二个老杂毛发出杀气。 
  二种异端极难入耳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哭一笑。 
  那声音震得客栈内碗、碟、桌、椅抖抖作响。 
  胆小的人,早趁声音未停之前逃离客栈。 
  “操!真他娘的难听。”风月斋皱著面具底下的眉头,懊恼大骂想道。 
  一听这声,那瘦小子神色慌张,不知所措; 
  而那老仆人也愕然色变。 
  刘方闻音知人,脱口喊道:“哭、笑道人!” 
  天下十大高手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哭笑二道。 
  “笑道人”怪笑连连道:“嘿嘿……华山小子,你居然还认识我们二位老人家?” 
  哭道人一搭一唱,悲怆道:“‘两化手’宇苍你也真的太逊,堂堂天下十大高手,竟也要靠三个小辈解救,你不觉得很没有面子吗?” 
  刘方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老头,竟是天下十大高手中赫赫有名,大名鼎鼎的“两化手”宇苍。 
  宇苍一扫老迈龙锺之态,戳指暍道:“哭笑二道,你们是冲著我们来的,别为难其他人。” 
  “呜呜……”哭道人饮泣吞声道:“放心……呜……他们还不够格……” 
  “好!”宇苍朝“华山三剑”道:“三位小友,你们先走吧:今日之恩,容我等有机会再报。” 
  “不!”刘方大声道:“我怎可见死不救……” 
  “有骨气!”笑道人笑口常开眯著眼再道:“只可惜……不知死活,不自量力。” 
  刘方为之气结,吼道:“死则死矣,有甚么大不了?啊……” 
  宇苍突然点住了他“软麻穴”,刘方动弹不得,朝李玉法正色道:“此二人哭、笑魔功厉害非常,老朽以一敌之,其胜负尚未可知,又何况以一敌二?” 
  再瞧刘方一眼,道:“劝劝你师兄,别让他这么鲁莽,这种梁子不是随便可架,人生还有许多事等著你们逐一开创,犯不著为了我主仆二人丢了小命;他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後自解,此为我独门手法,你快带著他走吧。” 
  刘方正想叫李玉法解开自己的穴道,但是听了他这一说,如同是在头上淋下一桶冰水,瞬间斗志全消。 
  李玉法虎目含泪,咽声道:“玉法失礼了。”探手抱起刘方,一拉梅映霜,冲出客栈。 
  风月斋第三杯酒入喉,火辣辣的。 
  这时候客栈只剩下这一老、一少、一哭道、一笑道,还有披著黑袍戴著面具的风月斋。 
  他还啧啧有声,以他特有吃东西的姿势,一边摇著上半身,一边晃著另一只脚,旁若无人的吃他的“糖醋排骨”。 
  瘦小子好奇的看著他的背影。 
  笑道人捧腹大笑道:“兀……你这家伙,怎还留在这里,你想死吗?” 
  “哼!”风月斋理都不理,甩也不甩,连看也不看,冷声一哼,如是在说:“你最好不要惹我。” 
  霎时,第四块“糖醋排骨”入口。 
  哭道人忽朝笑道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发出魔音贯耳杀技。 
  瘦小子脸色倏然苍白得毫无血色,难过得几乎吐血。 
  所幸宇苍在一旁照料,扬掌抵住他背心,运足功力,缓缓输入,瘦小子才感到快活了些,那一道热烘烘的暖流真让四肢百骸舒服透了。 
  笑道人的笑声,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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