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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断袖by焚麝-(经典,宫廷)-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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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欣冷笑道:「满朝的文武,倒有几个配享?」 







  傅太后一怔,刘欣清楚地缓缓续道: 







  「朝中的臣子,除了太后想任用的人之外,也有朕想任用的人啊!」 







  连宋弘都紧张了起来,这已经不是皇上的执迷问题,而是整个朝廷的权力分布,长久以来四姓斗争的症结了。在王、傅、丁、刘混浊的分裂之际,又冒出董姓!这才是所有人反对董贤的根本原因吧? 







  一方面是无辞以对,一方面是惊讶,想不到刘欣竟会如此明白地忤逆自己,傅太后心念电转,已想了无数个对付董贤的策略,此时不必碰董贤的锋头,私下排除掉他,是轻而易举的事。傅太后慢慢恢复冷静,不带任何意味地微笑,道: 







  「哀家全为了汉祚著想,总有一天,陛下会懂的。哀家返宫,皇上不必送了。还请万岁保重龙体,早日康泰。」 







  傅太后的仪队行进之声,完全消隐之後,刘欣才撑住肘几,在宋弘的扶持下站起,走到跪了半晌的董贤面前,蹲下看他。董贤低头不语,刘欣轻抚著董贤的脸,只说了一句: 







  「朕绝不放你走。」 







  说完,就晕了过去。 



 那几天,刘欣的病势转为沉重,忙著服侍病榻的董贤,没有机会再要求离开。傅太后决不会放过自己,朝廷的敌意,又怎容他全身而退?看著皇上以药当饭,有时吃进去的食物都反胃得吐个乾净,虚弱使病情加剧,病势沉重又更加难进饮食而更趋衰弱。在一个下著大雪的午後,昏迷的刘欣醒转,握住董贤的手,诀别似地微笑著,董贤不禁哭了,泪水滴在药汤里。 







  「不要哭,圣卿,朕死了的话,你会比较轻松吧?」 







  董贤拼命摇头,说不出话来。 







  「朕已经命上方……为你做了珠襦玉匣,活著时你不许朕,那麽,死後,我们葬在一起,好吗?」刘欣仰看著董贤,安祥地说。 







  董贤点著头,泪珠滚落,「嗯,皇上会好起来的。以後,五十年、六十年以後,我们才会死,就葬在一起。」 







  刘欣笑著,没多久又昏睡过去。董贤衣不解带地侍候汤药,没有回家,也不到别处去。只是有时疲倦地倚几而卧,莫名地惊醒时,心中挥之不去的是淡淡的伤感和不安。 







  然而,也许是由於董贤寸步不离的侍奉,刘欣按时服药,不再闹脾气,病势时好时坏之中,竟也逐渐稳定下来,旁人看著皇上醒时,和董侍中呢喃细语的样子,都觉得两人更难分难舍了。董贤把心思隐忍著,延後著,拖到皇上痊愈了再说,嫉恶如仇的郑崇却已上了书,严厉批评董贤结党营私,家属羽翼、宾客连结,且所受封赏太多,贵宠过度云云。刘欣看了,不加理睬,另找名目把郑崇下狱,马上又有孙宝上书营救。中山国冯太后的案子才平息不久,孙宝又出头充英雄,刘欣一气之下,下诏贬孙宝为庶人,免除一切官职。 







  董贤却只能补风捉影地知道,朝中已开始有了冲突,再也不能拖下去了。想尽了藉口,请了一天假回家。刘欣本来不许,但听说董母病重,只得放人,顺便派遣了御医随同董贤回去,所需药材补品全由宫里供应。 







  熟悉的书房内,董贤把宽信做好的清册放在几案旁,上方珍宝、御赐田产、使用的情况都记载在一支支竹简上,皇上到底赐了他多少东西,也记不清了,有些还是他根本没印象的,粗略估价,已值十万万,这是个恐怖的天文数字。 







  泛著光泽的缣帛平铺在案上,董贤亲手焚香,端跪於几前,让心绪沉寂下来。握住玉管,缓缓写下「辞」,手已颤抖了起来。 







  要说什麽好?即使微臣不在,皇上也不可以任性地不吃药,不可以太劳累,微臣将避居山泽,反省自己的罪,并且永念与皇上生活的日子……初识的那时,四目交流间心底的震颤,在他怀中的投入,此刻竟引起凄楚的怆痛。虽然拒绝了继续这种行为,皇上还是喜欢在床上抱著他,将脸枕在他胸口上,那时候的皇上百般温驯,令他想紧紧拥抱。 







  由於自己,耿介的郑崇、孙宝被下狱和免职,世人将如何指责?为了被引起的天怒人怨,为了不遭受太后的狠毒报复,辞呈非写不可。 







  走出书房,让自己被寒夜冻醒头脑。那冰清的夜空,星辉摇曳著些微的阴影。 







  朱诩静静地注视著他,董贤轻轻折下结霜的枯枝,清脆的断裂声在冰天雪地中格外清晰。朱诩不由得走上前,董贤微笑著把枯枝递给他,朱诩伸手之际,董贤整个人投向他怀里,仰首喃喃说我要上辞呈,这样可以证明我的心了吗? 







  嗯,背弃那一切,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朱诩欣慰地抱住他,董贤攀住朱诩的颈子微笑,意外的妩媚使朱诩脸红了,却又不想放开他。 







  寒冷而有点颤抖的董贤垫高了脚尖,缓缓亲吻朱诩,一时之间,朱诩竟无法反应。董贤笑出声来,转身奔回书房内,留下呆站的朱诩。 







  卯时未至,天空还苍苍蒙蒙,街上已壅塞著车马,上朝的官员,赶做生意的商贾,在昏沉天色下争道。董贤的马车一出来,官商都匆忙回避,一时之间,狭窄的道路更加混乱。董贤没有注意到,在车中想著事情。 







  车厢突然剧烈地摇晃,董贤急忙扶稳,掀开帘帐看,原来是车马太多,回避无处的菜贩笨重的推车被自己急速奔驰的马车所撞翻,滚了一地的酱菜、白菜,已被马蹄车轮碾烂大半。 







  董贤斥止车夫的谩骂,亲自取下贵重的犀象佩饰,叫车夫硬塞到菜贩身上赔了人家,菜贩死也不敢收,董贤赶著入宫,挥手令去。正要放下车帘,突然飞打来一块荸荠,董贤及时抬袖挡住,才没打到脸。 







  「坏人!奸臣!」小男孩远远地叫著,被父亲拖开,顺手赏了两个耳光。 







  董贤急忙下令鞭马离开,免得节外生枝。小孩子是最诚实的,何时起,自己被划归入坏人、奸臣?董贤抱紧了辞呈,闭上眼,深吸著气,不要紧,不用在意,留在长安的恶名并不代表什麽。 







  接近皇宫,司马门外,执金吾毋将隆和侍卫们正要入宫,董贤也下了车,向毋将隆作揖,毋将隆急忙草草回礼,就要离开。 







  「毋将大人,下官也正要到左署呈递封事呢!」 







  毋将隆一怔,犹豫片刻,道:「侍中大人,此时……您最好不要到左署。」 







  董贤困惑地看著,毋将隆似乎很不想理他,又不忍心就走,半晌,才道: 







  「左署的郑崇大人……昨夜……在狱中,死了。」 







  董贤呆站,毋将隆咬了咬牙: 







  「下官的上书,就是针对大人您的,得罪了。」 







  「慢著,」叫住要走的毋将隆,像想解释什麽一样,急促地道:「郑大人下狱之事,下官完全不知情,下官会向皇上谏言,召回司隶孙宝大人,如果可以弥补……」 







  「没有用的,孙宝也不会感激您。」毋将隆不容情地道。 







  「为什麽?」 







  「……因您的话而被任用,是忠良不能接受的。」 







  「我……」董贤几乎无力站立,「我并没有陷害过谁,为什麽……」 







  毋将隆难以回答,看董贤眼含泪光,委曲满面的样子,也不禁同情,温言道:「侍中大人,这是时也,命也,您不必难过……」 







  董贤捂著脸泣道:「我很敬重郑大人、孙大人和您,一直都不敢自恃恩宠呀!我……」 







  「喂,你别哭……别哭了。」毋将隆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麽劝止,男子汉竟会说哭就哭,比女人哭还可怕,总算领教到了。「其实,下官的上书不是针对您,而是永信宫贱买官奴的事,下官知道你没有害人……」 







  「真的?」董贤抬头问,泪水还在滑。 







  「真的,真的。」毋将隆看他不哭了,才放下心,诚恳地道:「下官也知道您勇敢地打了傅迁一耳光的事,那时孙宝和解光都想鼓掌叫好呢!」 







  董贤破涕为笑,那一笑之际,满眼皆春,竟使人目眩神迷。 







  「我一夜没睡,写了辞呈。既然不能去左署,我就当面呈给万岁好了。」 







  目送著董贤离去,毋将隆仍呆呆地想著。 







  「──大家似乎错怪他了,哦?」解光别有感慨。 







  毋将隆吓了一大跳,回头问:「你什麽时候来的?」 







  「刚刚。」 







  「竟然袖手旁观!」 







  「你把那麽漂亮的人弄哭了,不简单哦!」 







  「喂!我没有那种嗜好!」 







  解光哈哈一笑:「你竟然肯和佞臣讲话,我真的很意外。」 







  「佞臣……」毋将隆摇头苦笑,「也许他才是个大冤狱呢!比起郑崇大人,甚至中山太后。」 







  「嗯,我也想不到他会上辞呈。」 







  「你说,辞得成吗?」 







  两位武职的大人不乐观地讨论著这个问题,都有点伤脑筋:要同情董贤,还是抨击?同情的话,可能会被列为「有『断袖之辟』的嫌疑」;抨击的话,董贤又怪可怜的。 







  御医被内侍们悄悄带至永信宫时,天还未全亮,内殿在幽昏的烛光中,垂覆著游移的阴影。寂静的空盪大堂,御医已经跪伏了好久,才听到隔间内传出轻微的女人咳嗽声。 







  「启禀,」御医小心地不使用可能触犯的句子,「外家侍中,长御万岁左右,因此一直没有机会……」 







  隔间传来宫女的质问:「昨天他不是休沐返家吗?你随他回去,难道也没有可乘之机?」 







  「是,但是他未进饮食,而且为不打草惊蛇,也不能贸然行事。」 







  宫女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他在家中不进饮食,难道是已有防备?」 







  「董……那人应不致於如此机警,下官也自问并无泄露。」 







  「你是个聪明人,只要让他死,什麽方法都可以!此事若成,少不得封你个万户侯,张由的例子,你是看见了。」 







  「是,是,能效犬马之力,何敢问赏,」御医兴奋得语气微微颤抖,「他虽与万岁寝食不离,但下官已有计策了。」 







  「计将安出?」 







  「请予下官一两名内臣调度,密切监视此人。纵使不以饮食致死,也有他计可杀。」 



   







  回到宫中的一两日,一直没有上辞呈的机会,董贤也不著急,他相信诩哥哥不会走了,心已安定了下来,陪著皇上时,笑容也格外开朗。刘欣以为他的开朗是见到家人的缘故,为了让圣卿高兴,刘欣甚至下诏特准董贤的妻子、弟弟妹妹、家人甚至仆人全部入宫,修整出上林苑的一所宫殿给他们住。 







  此举引起朝野哗然,傅太后也当面质问过此事,刘欣不在意地应付几句,暗自打算等未央宫北阙外的华宅兴建完工,再把董家的人迁进去,圣卿就可以往返两地了。每天都派人当面奏报工程的进展,但是没有让董贤知道,他要给圣卿一个惊喜,在他二十岁生日的那天。 







  刘欣的病虽好了,还是得按时服药。就著董贤手中的碗一口一口喝完那苦得令人作呕的汤後,董贤又喂了皇上蜜枣下药。刘欣故意不放他的手,慢慢舔净他手指上沾的糖浆。 







  「睡下吧!」董贤笑著把皇上按回被中,刘欣把他也拉下来,两人滚在床上笑成一团。 







  好不容易才哄得刘欣午睡,董贤坐在床缘想著该不该上辞呈了?皇上一点都不知情,这两天朝廷的抨击有加重的趋势,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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