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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涂佛之宴 备宴(上)-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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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国笑着走近村上身边。接着他将双手伸向崩坏男子颈脖,轻按颈动脉一带,慢慢地呢喃说:“已经不要紧了……”
  接着他放开手说:“听说只要知道施法的人的名字,法术就会失效了。您已经不会再怕狗了。”
  村上“哦……”了一声。
  村上简直像个玩具,被修身会、成仙道给玩弄于股掌之上。
  少了什么……
  跟这种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这个人一定少了什么。
  忽地,外头的空气抚过脸颊。
  ——是春风。
  窗外的人群已经散去了。
  只有刚才那只狗在空地跑跳着。
  可能是春风让它觉得舒爽吧。
  尾国说:“村上先生,我想您……应该还没有去令尊那里吧。等您脚伤好了再去吧。我恰好也要去巡访那里,请让我作陪……一起到韮山去。”
  村上低下头来说了声“谢谢”。
  缺憾……
  朱美在想那究竟是什么。
  所以也没去留意尾国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地点。
  然后……
  朱美难得地想念起丈夫。
  *
  监禁生活……进入第四天了。
  幽暗的房间,冰冷的质感。
  黑白而且静止的风景。
  简陋坚硬的睡床。
  肮脏的墙壁。
  徽的气味。
  铁栅栏。
  ——环境恶劣。
  一般而言,这种状况应该会让人感觉到痛苦、厌恶、想家,总之,会让人感觉到强烈的抗拒。但是就我而言,虽然也觉得不愿意,却也异常地冷静,冷静到了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地步。
  我绝非豁出去了。
  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我都没有勇气耍赖顶撞,所以我想我——一如往常——只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不,我也觉得,这个以某种意义来说是缺乏刺激的诡异环境,也许原本就很适合我完全糜烂的神经。我甚至由衷地心想,比起被卷入社会这种难以捉摸的汪洋大海,眼前的状况或许还好上一些。我实在是个彻底没用的人。然后,我抱起双膝。
  粗劣的对待、诘问、恫吓、辱骂、暴力。
  起初我很害怕,我讨厌审问。
  我原本就有点社交恐惧症,就连日常生活都无法顺利在人前开口。我愈是遭到严厉逼问,就动摇得愈厉害,结果说不出半句话来,当然也不可能做出让对方满意的回答。不仅如此,我的记忆总是暧昧模糊,所以就算对方破口大骂,叫我说真话,我也只是困窘不已。说起来,叫我说真话,我也只是个人的认识,而体验者本身不可能去判断那是不是客观的事实,不是吗?
  所以我愈是被逼问,就愈不了解自己的所见所闻究竟是不是事实了。
  但是,单调的拷问在反复当中,渐渐地不再伴随着痛苦了。
  能够预测的话,就不恐怖。
  无法预测的平时更让我不安多了。
  只要在封闭的环境里重复相同的行为,就完全有预测心理,肉体的痛苦也迟早会习惯。
  一旦习惯……便急剧地失去了现实感。
  这是我卑鄙的自我防卫法。
  我变成了扮演受审问的我这个他者,每当相同的戏码反复上演,就逐渐退色,最后变得不关己事。我已经从本体游离,变成了第三者,旁观着受折磨的我。
  我回想起从军时代,有点相似。
  所以,我几乎不再有所反应了。
  已经……无所谓了。
  所以……
  我义务性地对粗暴的言词左耳进右耳出,被殴打了好几次……。我卷起身子,全身虚脱,以空洞的眼神往着警官动个不停的嘴巴,整个讯问时间,就一直这样。
  时间一过,我又回到这个房间。
  所以……
  这个干燥无味的牢槛,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个安身之处。
  我嗅着发霉的味道,盯着肮脏的墙壁,就这样寻思着。
  一旦从世界隔绝开来,我血液停滞的脑髓似乎也会稍微发挥一点功用,原本记忆力不好还健忘的我,连一点芝麻小事都回想起来了。每当回想起来,我忍不住猜疑它们是否与这次的事件有关……?我也幻想着,试着将被拘捕前发生在身边的无关事象连结起来,看看能不能导出惊人的结论。不是推理,是妄想,是无为的作业。
  而我……又想起了某起事件。 





  第三章

  咻嘶卑——
  上总国夷灊邵岩田村半左卫门,某日,其村船头来访,言近日河童夜来,甚骇。遂抄与半左卫门家传菅丞相之歌,尔后河童即来,亦逃之夭夭。右歌云:
  “咻嘶卑啊,毋忘旧约。川中人,氏菅原。”
  右歌中咻嘶卑者,川童也,日菅神之歌者,殊为可疑,土人之俗传不足取,姑录所闻。
  ——《耳囊·卷之七》/根岸镇卫
  文化六年(一八○九)

  1

  第一次见到宫村香奈男是在今年正月。
  美日议和后初次迎接的新年,感觉比占领时的正月还平静一些。
  不过这是一般世人如此,至于我,依然顶着一张毫无起色、无精打采的表情,没错,我迟迟无法摆脱年底发生的逗子事件的余韵,处在一种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的不上不下的状态,尽管如此,我还是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里。
  我记得那个可憎的溃眼魔名号就是当时在街头巷尾传播开来的。后来,溃眼魔事件的影响逐渐蔓延到我身上,不过那时,我当然不可能预知到那么久远的未来,所以对于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没有详加打探。
  我记得那天是一月三日。
  我伴同妻子,前往朋友中禅寺家拜年。
  话虽如此,我们夫妇俩都不是勤快的人,交际圈子也很小,原本就没有在过年期间到处拜年的习惯。
  不过我和中禅寺认识很久了,两人的妻子也很要好,再说他家是可以从我家散步走到的距离,不只是过年,我们两家平素就来往频繁。因此那天只是拜访的日子恰好是过年,也不算是特地前往拜年如此慎重。
  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夫妇俩一同外出就是件稀奇事,而且我姑且不论,妻子做了一番打扮,让我觉得有点拘谨、不自在,感觉浑身不对劲。
  中禅寺家——京极堂是一家旧书店。
  这天京极堂有客人。
  那是个穿和服的小个子男人,非常亲切热情。
  年纪大约三十岁或五是岁,看起来似乎上了年纪,却也带着几分孩童的稚气,顶多看得出他不只二十几岁,除此之外,不管是年纪还是职业都令人摸不着头绪,风貌十分独特。
  一如往例,京极堂只介绍我是熟人关口。
  京极堂似乎从学生时代起就不承认我是他朋友。
  每当有人问他:“这位是你朋友吗?”他便否定说:“不是朋友,是熟人。”最近他可能连一一否认都嫌麻烦,总是先发制人地向别人介绍我是熟人。我不太明白朋友和熟人之间有多大的差别,也觉得两者似乎都一样,不过每当被这么介绍,我就强烈地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尽管如此,京极堂却介绍妻子“这位雪绘女士是内子的朋友,也是关口的妻子”,更教人气恼。
  可是如果我在这时候强调“不是的,我是他朋友”,想想也很可笑;而且就算我这么说,如果京极堂反驳“我又没拿你当朋友”,我也无话可说,而且更加下不了台。
  所以我只是默默地行了个礼。
  来客一边笑着,一边以轻柔的声音极为恭敬地说:“敝姓宫村。”
  详情我已经忘了,不过根据京极堂的说明,宫村也经营旧书店,在川崎一带开了一家专营和书的小店。京极堂说在那一行里,宫村是个连他都望尘莫及的高人,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京极堂说的那一行是哪一行。
  这是题外话,一个月后发生了箱根山事件,京极堂和我都被卷入,而造成这件事间接原因的,听说不是别人,就是宫村先生。因为宫村先生不在,所以京极堂才会被找上——事情的真相似乎是如此。
  当然,这是我事后才听说的。
  尽管没有任何说明,宫村却知道我的身份,他说:“我拜读了您所有的大作。”我登时脸红了。
  宫村用祖父守望幼儿般的眼神看着我,以柔和的口吻说:“关口先生写的小说十分难以翻译,这让我感到十分高兴。”难以翻译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不过他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在称赞,所以我糊里糊涂地向他道谢:“多谢夸奖。”
  众人彼此拜过年后,畅谈了一阵子。
  宫村就像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十分和蔼可亲,是个典型的好好先生。他的口才便给,就算是一点小细节,也会比手画脚地努力表达,让人很有好感。此外,他也常常将话题带到绝非擅长社交的我身上,对于我有些令人消化不良的话,也认真聆听。
  宫村对于笨口拙舌的我无聊的话也一一应和,欢笑以对。
  不久后,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对话时,宫村总是用店号称呼朋友为“京极堂先生”,但京极堂却不是用店名或姓氏称呼宫村,而是称他为“老师”。
  就我所知,朋友视为老师景仰的人物只有一位,除了那个人以外,他应该没有其他称为老师的对象了。顶多偶尔会称呼我为大师而已。当然,他那么称呼我的时候,只是在挪揄罢了。
  我感到疑惑,悄声问京极堂宫村究竟是什么老师?宫村耳尖地听见我的问题,答道:“没什么,关口先生,我以前是个教师。”接着他望向京极堂说:“不过,京极堂先生,如果我是老师的话,你也是老师啊。”这么说来,京极堂以前也曾经当过教师。
  朋友听到这话,咧嘴一笑说:“老师,这话就不对了。虽然学生里面有些冒失鬼会称呼我为老师,不过宫村老师的情况不同吧?就算不是你的学生,每个人都称呼你为老师不是吗?就连山内先生也这么称呼你了。”
  京极堂这么说,宫村便搔了搔头说:“呃,不过俗话说:‘别笨到被称为大师’(注:这是日文的一句谚语,用老嘲讽有些人听到别人满口‘老师’、‘大师’的奉承,就自满得意起来,但其实别人并非发自真心尊敬。),这实在不怎么教人高兴……”
  换言之,宫村之所以被称为老师,是因为他的外贸和态度很像教师吗?
  这么一看,宫村确实像个教师。相反地,京极堂不管是斜着看还是倒着看,怎么看都不像个教师。两人的打扮虽然都是十几年前的文士风格,看起来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应该不是年纪的关系,这一定是品行或为人所致。
  我这么一说,京极堂便难得坦率地点头说:“原来如此,品行啊,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不只是这样,这位先生之所以被称为老师,是有理由的。”
  说完后,他转向宫村:“对吧?宫村老师?”
  宫村拘谨地说:“京极堂先生真是不怀好意。”
  这话一点都没错。
  不多久,京极堂夫人觑腆地站起来说:“我得去准备一下,请恕我暂时失陪。”
  宫村微笑,答道:“多谢款待,我已经很饱了,请不必麻烦了。”夫人望向我,想要征求我的同意,不过我嘴里塞满了料理,没办法回答,妻子代替我说:“厨房的事,我也来帮忙。”于是两个妻子一边谈论着和服装扮如何、金团(注:一种将煮甜的栗子与甘薯泥混合,再以栀子果实染成金色揉成的甜点。)如何,随即离开了。
  人数一减少,四周的书立刻就变得醒目起来。约十张榻榻米大小的客厅,除了出入口以外,四面墙壁都是书架。宫村仔仔细细地看遍书架,说到:“真是壮观哪。”
  我也跟着宫村望向书墙。
  全都是书。
  “远不及薰紫亭那么齐全呀,老师。”京极堂说。
  宫村的店似乎叫做薰紫亭。
  “薰紫亭是专营和书和古地图,陈列也十分朴素。在这一点上,京极堂这里就。。。。。。”宫村说到这里,又望向书架。
  然后他看看我,征求同意:“对不对?”
  “嗯。。。。。。”我回了个没劲的应答。
  确实,京极堂的书本各类杂陈,没有特定的倾向。有线装书,也有皮革书。从圆本(注:关东大地震之后,日本出版界为了挽救低迷不振的书市,由改造社于一九二六年推出定价一本一圆的旧书,称为圆本,一时之间,各出版社竞相出版这类书籍,但很快就受到读者厌倦而退烧。)到糟粕杂志,只要是触动店主人心弦的书,无论任何书籍,就算是卖不出去的书本,也玉石不分地陈列在一起。
  杂乱庞大的书山不只占据店面,甚至毫不留情的侵蚀了住家部分的店主房间,还有例如这个客厅,却又整然有序,这令我怎么都无法释怀。
  回神一看,对话中断了。
  这时,我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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