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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一统三国-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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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传令,所有单位全线向本阵右翼压上,无论如何要截杀下这支军马!
  却说吕雯玲杀得满身血污,冲上土山,身后掌旗兵卒高高举起吕雯玲旗号,山上吕布看得分明,大喜道:“救兵到了!儿郎们随我冲!”往着大旗举起的方向杀去,果然冲开一条血路,与吕雯玲合兵一处。吕雯玲会得父亲,欣喜万分,粲然一笑,丽如春花。吕布心头温馨,只觉得女儿十几年中,便是此刻最为美丽动人,忍不住又想起貂禅,心中微微辛酸。父女相会,刚要引兵杀出,却见黑压压一片倭寇掩杀上来,远处倭寇旗号大动,眼见是全线往此处压上。父女两人及众台军顿感压力陡增,大是吃力。
  吕布见情势不好,果断的对吕雯玲道:“事急也!不可力战。贼人倾全力围杀我等,本阵空虚;我亲率勇士去冲突他的本阵,威胁敌主将,敌人必定将兵力回缩,玲儿你便可以趁势将大队人马带出包围圈。”吕雯玲急道:“不可!父亲是三军主将,台岛屏障,岂能再去涉险?还是父亲你带大家杀出去,我带一队人去冲敌人主阵!要死,女儿去死!”吕布笑道:“痴儿,痴儿!你武力不足,战力不能持久,根本对敌主将本阵构不成威胁,你去了只是白白送死,于事无补,只能我去!我吕布一生乖戾,累人累己,早该从你母亲与地下了;况且我形孤影单,年近七旬,死何足惜!更何况……”吕布说道此处,眼中寒芒暴涨,大声道:“……更何况我还未必便死,任何人要杀我飞将吕布,且须先问过手中妖戟!”大呼三声,引着数十骑,猝然杀入敌阵,血浪翻飞,转眼没入人海。
  早川正在准备随大队杀向右翼,突然听见阵中倭寇尖叫之声四起,十分清晰刺耳。刚要命人去查问时,远远得看见杀来一人一骑,戟如毒龙,人若神魔,不是吕布是谁?只吓得肝胆俱裂,心想全军正在向右翼调整,以吕布的战力,倘若被他杀入本阵,自己身边这区区百十人如何能挡得住恶神一样的吕布?只得大呼传令,命本阵收缩,围杀吕布。
  却说吕雯玲目送父亲杀入敌群深处,眼中含泪,引着台军大队,奋力向南突围而去。不多时,倭寇果然阵形回缩,吕雯玲等趁势脱围而出。那边孙权父子见大队已经杀出,急忙脱出包围,前来会合。劫后重生,众军各各欣喜。只有吕雯玲心中焦急,不住往敌阵核心方向望去。
  孙权问清吕布还在阵中,大惊道:“奉先公纵然神勇,终究是血肉之躯,一人之力,如何当得千万之众?我等可速速再杀入救援!”话音刚落,吕雯玲已带了一队奋力冲突而去。不过多时,众人多已带伤,不得已只得退回。孙休也带人上去试了一回,无奈此时倭寇合围之势已成,双方众寡悬殊太甚,根本无法杀入。
  吕布厮杀大半日,早已人马皆疲,全凭一股信念支撑,知道女儿及众台军已然脱围,心中一宽,如万斤重负一起都卸下,再也支撑不住,手中慢得一慢,背上中了一枪,眼前一黑,几乎落马。一瞬间,貂禅临终时凄美的笑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忍不住放声大呼道:“我吕布今日死矣。貂禅啊貂禅,为夫终于不负你之所托,战斗至死,死得其所,顶天立地!你在天有灵,奈何桥上且慢行,为夫来了!”回手一戟,将背后偷袭自己一枪的倭寇连肩带背,砍做两段,仰天散发,厉声怒吼,声震山岳!马前马后倭寇听了这吼,人人面如土色,胆小者肝胆欲裂,登时闪开一片空地,面面相觑,都道吕布临死奋力一击,必然石破天惊,哪个吃了豹子胆,敢上去拿自己性命换这功劳?
  吕布冷眼睨视身周众倭寇,忍不住放声大笑,冷冷的说道:“无胆匪类!我吕奉先盖世英雄,岂能死在你们这等猪狗不如的低等人手中!”毅然掉转戟头,将眼一闭,心中轻轻默念道:“貂禅,奉先来了……”
  那边吕雯玲正在彷徨无助之时,突然听见阵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万军丛中竟然分外刺耳清晰,依稀正是吕布的声音,声音凄厉悲壮,眼见的必是身上已然带伤。吕雯玲满心凄凉,望着一望无边的敌阵,刀山人海,指望能再看父亲一眼,却又如何能够?她虽然刚毅,可毕竟不过是十六七的女儿之身,新丧母不久,此时眼见父亲又要不保,自己竟要成无父无母的孤苦之人,思念及此,心如刀割,泪如雨下。两边孙权父子并众军见了,人人黯然,束手无策。
  吕雯玲满怀最后一点希望,一个个的看向众人,指望他们能出个主意,去救出父亲,可希望却一点点破灭,知道终成绝望。不由万念俱灰。终于再忍不住,翻身下马,掩面放声痛哭,口中喃喃道:“父亲!谁能救救我的父亲!父亲……”
  此时天近黄昏,夕阳如血。西天半山之中,红日将堕。突然台军有人往天边一指,惊奇的说道:“看!那是什么?”众人忍不住抬头看时,天空之中传来一声清晰无比的鹤唳,那样轻盈辗转,龙吟清啸,响彻九天!那鹤唳穿透云霄,直至人心,只听得痛哭之中的吕雯玲愕然抬起了头。只见天边飞来一只硕大无比的白鹤,仙意盎然,如行进中的一片白云,遮天蔽日而来。
  那鹤飞行极速,转眼已欺近倭寇本阵上方,猝然压低下降,一双巨翅扇起惊天狂风,只吹得措手不及的倭寇东倒西歪,都道是天神降临,纷纷走避膜拜。却说吕布不愿受辱,在阵中正待自尽,突然变起俄顷,狂风吹得人马摇摇晃晃;急忙转眼看时,一片黑影当头笼罩而下,只觉身上一轻,竟已被人提住了绊甲狮蛮带,凭空升了起来。
  那人揪着鹤翼,救了吕布,单膀较劲,提着吕布翻身上了鹤背坐好。吕布惊魂卜定,向下看时,那鹤已缓缓升空,底下倭寇空自叫叫嚷嚷,那里还能追得上、够得着?吕布抬头一看救自己这人,又惊又喜,脱口道:“啊……是你?”
  台军众人远远看见仙鹤上一人救出了吕布,登时爆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吕雯玲破涕为笑,止泪凝神看时,那仙鹤由远及近,向自己飞来,鹤背上坐着一个少年王子,金盔金甲,明亮如朝阳一般英俊万分,在漫天晚霞之中穿云逐雾,翩翩而来,不是方瑜是谁?
  猛然间,她不由含羞想起了自己儿时那句玩笑之语:“我将来的夫君,要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候从天而降,他要披着金色的战甲,穿过七彩的云雾来找我……”
  方瑜,我的王子,你终于回来了,这可真好! 
 
 
 
  
 第二十章 所谓英雄
 
  安平山北土山伏击战,以皇太子方瑜传奇而浪漫的从天而降终告结束。对于台湾军队而言,无疑是一场惨败。参战台军六千人,伤亡过半,能保留战斗能力的只有不足两千人,台军精锐,几乎一战丧失殆尽。而倭寇军方面,只不过因为吕布个人的奋战折损了数百人而已,对于号称十万的日本远征军而言,损失完全可以忽略。倾覆的阴影笼罩在台湾岛上空,含泪埋葬战友袍泽的台军将士心头沉甸甸,军营之中一片沉寂;安平山南的小土城后,万户哀哭。
  在这种凄凉的气氛下,唯一还有笑容的恐怕只有久别重逢的方瑜和吕雯玲两人了。
  刚刚整点完军队,匆匆告别吕布、孙权的方瑜飞奔出大帐,挨个营盘寻找心上人的倩影。同样在寻找方瑜的吕雯玲骑着火龙驹,焦急的往大帐奔去,浑然忘记了营中跑马是军中的忌讳。宝马认主,火龙驹一声欢嘶,远远的向着方瑜奔去。马上马下的目光一碰撞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方瑜一个翻身上马,二人共乘,转眼奔出营盘,消失在暮色之中。
  直奔到朗月初上。
  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贪婪的呼吸着久违了的彼此身上的气息。一个长吻把分别后的想念酝酿的无比香甜。
  “太子哥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一直知道!”
  “天上地下,人间海底,我们永不分离!”
  两人背靠背坐在草地上,入夜的露水打湿了鬓发,享受着大战之后难得的静谧。
  忽然急劲的马蹄声打碎了静夜的沉寂。黑暗中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乘者身披软甲,连连加鞭,口中焦急的喊道:“太子殿下!玲妹妹!殿……下……”听声音正是孙休。方瑜和吕雯玲闻声而起,大声答应。孙休在月色中依稀见得二人,连忙打马奔了过来。
  吕雯玲微觉羞窘,连忙问道:“子烈哥哥,这么着急找我……恩,找我们有什么事?”说着望了一眼方瑜,忍不住羞红了脸。
  孙休哪理会得到这小儿女情态,一擦满头汗水,焦急的问二人道:“你们可知道吕伯伯去了哪里?”
  “我父亲?”吕雯玲诧异道:“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营中抚恤受伤的将士吗?”
  “就是不在才奇怪啊!”孙休一脸惶急,手中马鞭虚劈一下,急道:“我爹爹想找吕伯伯议事,营前帐后找遍了就是不见。连马匹和妖戟也不见了!”
  方瑜闻言面色一变,心里咯噔一沉。吕布的个性一向很不稳定,今日大败之余,焉知他不是自责太深,觉得无颜面对将士和父老,单枪匹马的去找倭寇拼命去了?要是这样就坏了,三军不可无帅啊!
  吕雯玲想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别瞎猜了。我知道父亲在哪里,你们跟我来。”于是翻身上了火龙驹,和方瑜共乘一骑,领着孙休,两骑一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时,吕雯玲带着二人来到貂禅的墓地。果然不出吕雯玲所料,在貂禅的孤坟旁的一棵小树上栓着一匹骏马,吕布正孤零零的坐在坟前,伟岸魁梧的身躯佝偻着,嘴里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手中拿着一块绢布,正在反复擦拭着倚在腿上的妖戟。在清冷的月光下,藏青色的妖戟幽幽的发着银灰色的光芒。
  远远的望见这一幕的方瑜明显感到怀中的吕雯玲微微一颤。
  “爹爹!”她叫了一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吕布身边。孙休看了看方瑜,两人也一齐下马,来到貂禅的坟前,大礼参拜下去。
  吕布抬头看了看女儿,点了点头,接着就将目光落在方瑜身上。方瑜被吕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吕……伯伯,吕将军……郡守,这个,三军不可无帅,您此时还是不宜外出太远才是……倘若贼人突袭,这个……”
  吕布不去理他,凝视了方瑜好一阵,突然叹问道:“太子殿下,以你看来,我吕布这一生,可称得英雄?”方瑜被问得微微一楞,咬咬下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吕雯玲见父亲这样问,生怕方瑜说错话惹父亲不高兴,连忙接茬道:“爹爹你武艺超群绝伦,勇猛世间无比,天下皆知你是男人中的男人,勇士中的勇士,您若不是英雄,谁是英雄?”
  吕布笑着摇头道:“小儿之见。”接着一指身前的几块大石道:“你们都坐下吧。”方瑜、孙休等人依言坐下。
  吕布怅然道:“我吕布一生,行事率性,不忌人言,不拘小节,世人皆道我任性乖戾,累人误己,我岂无言以辩乎?我自幼长在西北蛮荒,诸族群居,民风野犷之地,少小便好弓马,人称无敌;羌人及诸蛮夷见我,闻风丧胆,不敢正视。我自小在草原上驰骋长大,从来无人教我以义礼,我只知人真心待我,我亦以真心待他,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难道我错了吗?我第一个恩主丁原丁建阳,拔擢我于草莽之中,我原以为是再生父母,感激涕零,认他为父,发誓要尽力辅佐他成就大业。谁知这厮竟是个小人,他虽用我,却是嫉我之才,恐我为他对手所用或不受他控制,故此将我收入麾下,待我更无半点真心,以我武艺,他竟命我为文职主薄,不令我领兵,我吕布在他手下只是个众人笑柄!你们说,这样心机卑鄙的小人,我杀他错了吗?当时董太师名满天下,礼贤下士,赠我赤兔马,许我英雄之名,令我执掌兵权,我杀丁建阳投奔这样的明主,难道错了吗?当时的我,又怎知董卓后来竟天怒人怨,成为国贼?我初时待董卓,又何尝不是忠心耿耿?我浴血奋战,一身替董卓对抗天下,虎牢关下我力战方博,阻诸侯大军于关外,为董卓保住江山,可是董贼何尝真心待我?他用我不过是当豢养了条猎犬,利用爪牙之利罢了!我为貂禅和王司徒合谋杀此国贼,既报私仇,又救国家百姓,我难道错了吗?世人污我辱我,道我是三姓家奴,我心不服!我只想痛快为人,快意恩仇,凭什么要我为虚无的‘忠义’二字背负一生的枷锁?若说我有错,我只错在不该来到这个乱世,更不该来到着义理当先,伪君子遍地的中原,我飞将吕布,原是属于简单的草原的,不可能适应这复杂的处处机心的中原争霸之场。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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