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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檀香引+番外 作者:雎瓷(晋江2013-12-28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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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嘱托,同苏遗回忆中的场景分毫不差。此后发生的事情也如同前文所说的那样,苏遗被帝王用雎瓷的性命逼迫,立马横刀就上了战场,而且如君王所愿的再也没有回来。当臣子能当成这样,也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不知道,就连雎瓷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被君王派去抓捕雎瓷的锦衣卫,其实对雎瓷一点伤害都无法做到。妖王亲自下术法保护的妖类,就算是放到天界估摸着一时半会也没有人能伤害的了。妖界的这任妖王实在是强大的太过离谱,看起来是个纤弱如同樱花般的消瘦少年,骨子里强悍到变态的地步。
  妖王什么的暂且按下不提,单说苏遗。战场上的杀戮他没有躲避过,当然同去战场的人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君王。而是顺从君王的旨意告知天下,公子苏遗在战场之上不慎被流箭射中,立时死于战场。随军的五百兵卒无一生还,当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敌国将军连江当时气的就摔了手中的碗,连江将军是个没什么文采的粗人,听闻之后破口大骂,用词自然也是粗陋直接:
  “他妈的,什么腌臜事情都往我们头上扣,那苏小子虽然年少,可是凭借着五百老弱兵卒居然能抵挡住我们三千大军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我们杀死啊?还有,那一夜苏小子夜袭的时候,我军根本不曾预料到,从被窝里爬出来就拎刀上战场了,裤子他妈都没提上,哪里还有空放箭!”
  由此可见,苏遗战死的事情j□j很深,但是君王旨意下达,将公子苏遗埋骨战场。众人也没有办法有异议,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唯一的小插曲就是雎瓷,君王蹙着眉头想了想,挥挥手对着锦衣卫开口,面上装出一片哀悼伤感之色:
  “朕素来听闻公子苏遗对此女情比金坚,朕念及公子苏遗一个人在九泉之下孤单,此女独活于世恐怕也没有什么乐趣。不如便火焚了吧。”
  锦衣卫垂首应诺,退了下去。徒留下帝王在孤高的、雕刻有蟠龙纹路的金座上看着空荡荡的鎏金殿堂,面容被阴影掩埋。半晌笑一声,毫无情绪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咦,这个算是二更吗?必须要算哈~


☆、第二十六序

  火刑的旨意下达在午时三刻,是个一贯处刑的好时候。据说这个时候阳气乃是最充足的时刻,被杀的犯人的灵魂在脱壳而出的瞬间就会被烈日化为灰烬。雎瓷被捆绑在高高搭起的木台之上,素色的衣衫沾染上了灰尘,美丽的面容上难掩憔悴。
  天际,白云丝丝缕缕的在湛蓝天穹中漂浮,如同一群在深海中游曳的鱼群。近处锦衣卫包围着高台,面无表情的将一桶桶柴油泼上高台上的木堆。刺鼻的气息蔓延,浅黄色的油滴溅上了绣有莲纹的素色裙裾。这一次,终于再也没有人挡在她身前,蹙着眉头用有些消瘦的身体替她抵挡开那些突如其来的危险。
  因为那个人,已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日头一寸寸向天宇正中心偏移,正午的阳光炽热,然而更加炽热的是被点燃的火把。那种金红色如同夕阳欲颓般的美丽色泽带着可以让人死亡的气息渐渐靠近,点亮的是丛丛围绕的柴木,点不燃的是雎瓷眼瞳中乌黑淡然的神色。
  “哎,你说这个少女,她是犯了什么大错,居然要被处以这种极刑。”有刚入宫的小侍从悄声询问着身旁的人,换来的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身旁的人低声告诫:“低声写。。。。。。这不是你我可以商量的事情。”
  说完叹息一声,看看高台之上少女秀美的面容,叹息一声,喃喃道:“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赏赐给我的话。。。。。。”
  他的话堪堪说了一半,身侧却突兀传来一声笑。那笑声端得是清雅绝俗,声音干净澄澈,让人想起月光下深潭中,紫色的睡莲无声而幽静绽放的美丽景象。
  那人霍然回眸,低喝:“是谁?”却发现身侧居然无声无息的站立了一个人,那人墨色的长发如同一弯浓黑的湖水,身形消瘦而单薄,可是那种风华从骨子里透出来,辨不清楚清雅还是妖异的感觉。他站立在庭院中的角门处,墙角盛开着一株仙客来,花瓣是柔和的浅黄色泽,像是无声的欢迎。
  那是一个如同梦境般的少年。
  他的面容被银质的蝶形面具遮挡住,只能看见泛着诡谲浅紫的眼瞳,里面流转着辨别不出的莫测笑意。他看着身侧侍卫抽刀出鞘的举动,轻声说道:“我妖类虽然比不得你们人类,可是也断断不能容忍你们肆意伤害。”
  他眸光扫过,刚才说话的侍从惊恐的张开了嘴想要大叫,可是就在他张开口的时候,身旁的同伴却惊慌的发现,他的舌尖,居然被一种紫色蔓延上来,渐渐笼罩上舌根,在微风吹拂中化为了流砂。他想要大叫,可是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单薄的少年手指拂上衣袖,抬眸淡淡看着那群围拢在高台正中的锦衣卫,日头已经来到正中,有几个人手持火把向着泼满了油的高台之上丢去,大火几乎是瞬间就升腾起来,像是一朵陡然盛开的灼热莲花。那个少女的素衣在陡然升起的火焰中看起来如此柔弱,一触即碎的模样。
  而后那两个侍从就看到,消瘦的少年从袖口中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缓慢的叩击了一下——那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泛起了层层涟漪,荡漾开去,就如同古井之中被投入了一枚小小石子所发出的声响。
  可是随即,天际乌云笼罩,大雨毫无征兆的狠狠砸下。大量的雨水在空气中聚集,渐渐的凝聚成一条长龙,飞速的俯冲而下。高台上的火焰被水龙用躯体缠绕起来,一圈圈生生压灭。随后那水龙腾空而起,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啸。在少年眸光示意下,舒展着身躯,尾巴狠狠抽击上帝王居住的太和殿,顿时房梁倒塌,发出轰然巨响。那些金砖碧瓦纷纷坠落,宫女太监们纷纷惊呼正冲出来,而侍从护佑的正中,那个一向自诩清高的帝王歪戴着帝冕满脸惊慌。
  大雨砸下发出空洞的回响,花枝打折落英凋零,在一众天地异象中,妖王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带着似笑非笑的凉薄意味:“今日我看在你承天之命才端坐龙位,便饶你一命。下次若要再让我看见你罔顾律法,肆意残杀我无辜妖类。。。。。。”
  得到妖王示意,那水龙再次摇首摆尾的俯冲而下,将已经摧毁一半的大殿彻底变为砂砾,而后看着妖王带着雎瓷离开也无声的散开,天际乌云顿时收敛,又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好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我尽力了


☆、第二十七序

  等到雎瓷清醒过来的时候,眼瞳中映照出来的,已经不是那种如同天际霞光般金红而且美艳的火光,而是一握幽静的月华。庭院中的月桂花开的正好,簌簌如雪般飘零。堆积在青石阶之上,被风一吹便四处飘散,如同一场盛开在午夜的初雪。布置雅致的室内并没有点燃灯烛,那些装饰用的白色纱幔在风中翻卷,房梁上悬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破碎而轻盈。像极了一首轻吟浅唱的歌曲。
  那个消瘦的少年就站在大开的窗前,背影孤单。流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风华,就像是牡丹盛开刹那时所拥有的雍容气息,他的衣袂在风中飞扬起来,衣裾里像是藏了一群振翅欲飞的白鸽。看起来散漫而随意,带着恣意而凉薄的气息。
  这是雎瓷第一次距离妖王如此之近,在她和妖类的印象中,妖王就应该是强大而让人心惊胆战不由自主臣服的。大概没有见过妖王的妖类,在脑海中勾画出来的形象差不多都是猩红色的斗篷披风外加上狰狞可怖一张脸。
  可是现在,那个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朵飘落到他衣袖间的月桂。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拈花时带着能让枯木逢春的佛法浩荡,而妖王拈花时,只会让人感觉到,那些风,那些月光,那些翻飞的衣袂,都完美的恰到好处。不带一丝一毫的瑕疵,那个少年侧脸的棱角柔和,连笑意都不多不少,如同吴道子丹青绘出来的人物。
  妖王回过身来,银色蝶面下一双浅紫的眼瞳妖异非常:“你可知道,梦妖为什么无法让人记住?”
  雎瓷茫然不知所措,睁大了眼瞳。
  “梦乃是人心所化,一场梦境最长也不过一盏茶的时分,却可以从中看到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那是在现实中无法被满足,而在梦境中放大到无数倍所产生的欲望。作为一只梦妖,往往能够触碰到最本质的东西,无法被人记住,那是对梦妖自身的一种保护。不留恋,才无法产生羁绊,因此才能从容行走在这个世间。”
  妖王抬起指尖,那一朵停留在他指尖的月桂从含苞到盛放再到凋零,只经过了短短一个刹那。
  不是所有刹那都会永恒,大多数的时候,那些刹那只会湮灭于无形。
  “。。。。。。”雎瓷抬起头来,是的,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最初是因为孤单所以想要让人记住;后来封锦记住她了,她却又想让别人看到她;可是现在,别人终于可以看到她了,而她却失去了那个将她深深记在心底的少年。
  这个世间,兜转轮回,总是有一处无法圆满。
  如果她现在回过头来,是不是还可以做回那个懵懂无知的小梦妖,在山林间嬉戏玩闹,对着清澈如许的溪水顾影自怜。连日升日落都带着幸福和满足的气息,雨落便赏雨,就算是被淋到浑身湿透也没关系;雪落便玩雪,哪怕冷到全身发抖也会开心。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权力。
  “所以,小梦妖,你到底要怎么做呢?”妖王尾音上挑,垂下眼眸来看着跪在身侧的雎瓷,浅紫色的眼瞳里流转的是个感兴趣的光芒。唇角扬起的弧线凉薄而微带讥诮:“你要,怎么做呢?”
  雎瓷的手指紧紧的握住衣袖,咬住下唇。她侧着头想了想,明明眼底都是挥之不去的软弱,可是偏偏笑容却极是刺眼:“就算是这样为难的情况下,我依旧没有感觉到我是错误的啊。”
  “是的,您说的没有错误,一旦拥有了难免会想要的更多,作为生来就无法被人记住看见的妖怪,有这样的贪心是我的错误。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感觉到错误。我喜欢那份最无暇的友谊,不会沾染上任何梦境中的勾心斗角。同样,我也喜欢。。。。。。苏遗。”
  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怀念和伤感,语声却是平淡:“我很庆幸,我被他记住,他赋予了我可以被人看到的能力,由此可见,他将我记得很深刻。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好抉择不是吗?”
  妖王似笑非笑的开口:“那你的抉择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预感要修改的一章。。。。。。。TAT,我感冒了,居然真的感冒了。


☆、第二十八序

  后来雎瓷去过苏遗埋骨的地方,那个地方名叫虎丘。已经到了冬季,天气寒冷,一年多的时光匆匆流转,那些断兵残刃都已经被厚厚的黄土掩埋。雎瓷去的那一日,正好赶上了初冬时节第一场雪。
  漫天柔静的洁白翩跹而下,视线中都被无处不在的纯白填满,北风呼啸而过,像是一曲充斥着呜咽的哀歌。雎瓷行走在雪原之上,留下了单薄的足迹,很浅淡,风吹便散。
  雪还在下,从暗灰色的天际中争先恐后的跳跃飘落。山巅还矗立着一面残破的军旗,似乎是被刀剑长矛划过,只剩下了半边,在风中抖动,发出撕裂般的声响。上面字迹模糊,也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国号。猫满在雎瓷怀中蜷缩着,肉嘟嘟的小爪子搭在猫耳上,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畏惧的光芒。有些湿漉的鼻尖蹭着雎瓷的手背,雎瓷想,那大约是个有些害怕的动作。
  雎瓷当年捡到猫满的时候,猫满还是刚刚修炼出元神的小猫妖,蜷缩在街角,不会化形,只是有了灵智,因此对所经历的事情有着更加深刻的记忆。冬日,便意味着有冻死的危险,在人类围拢着火炉取暖,看着雕花窗外的落雪吟咏赋诗的时候,那些弱小的妖类便只能用力的在冰冷的街角蜷缩起身体。忍受着必须经历的冰冷,饥饿,孤单。
  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要不然就努力修炼称为妖类,要不然就碌碌无为的做最普通不过的动物。
  雎瓷安抚性的捏了捏被猫满用爪子捂住的耳朵,而后抬起头来,兜帽下一双眼瞳色泽深沉,竟然是辨别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她闭上眼瞳,轻声说道:“苏遗,我来了。”
  有风将细碎的雪吹拂到梦妖的面颊之上,未及停留便被上面的体温融化成了水,划过脸颊,留下细细晶亮的一道痕迹。小梦妖的睫毛颤动着,像是蝴蝶的羽翼。远远的山风呼啸,在空荡荡的山谷中发出凄厉的回响,苍鹰平铺着翅膀斜斜划过苍蓝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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