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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0905b续西游记 作者:明末.无名氏-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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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魔势狠,狮吼怪威雄。八戒、沙增真猛勇,猴王行者更英雄。两个妖魔棍来风搅雪,三个和尚杖打虎降龙。这边不服软,那里岂容情。只斗的山移与海泛,地暗共天昏!
 
虎威魔与狮吼魔两个那里斗得过行者三个,败了阵,往洞里飞走。众小妖方才也要跑。只见凤管、鸾箫两妖,妆束的整齐,带领一班小妖,簇拥到山前。见三藏、八戒们,看了他一眼,便叫道:“唐僧,休得无状。赶早把经担丢下,一个个上前,听我拿去,蒸吃,煮吃,囫囵吞,零碎嚼。”八戒听得道:“好妖魔,肠子壮。好歹将就吃吧,还要蒸、煮、细嚼、慢咽。”行者说:“呆子,这妖魔斗不过,叫出妇女兵,妈妈帐来了。你也休觑做等闲,好生小心抵斗。”八戒笑道:“妖魔不耐斗,叫出内眷挡抵,怕他作甚,倒陷在人眼。”舞起禅杖,直奔两妖。那凤管妖举起刀来,喝一声:“长嘴大耳朵和尚,莫要粗糙,动手动脚。你那知我这刀下不留情。”八戒道:“甚么不留情?你是那方妖魔,甚么精怪,赶早通名道姓,顺头顺脑来领老猪禅杖。”凤管妖听了“老猪”二字,便笑道:“你原来就是猪八戒。倒也久闻你姓名。”八戒道:“妖魔,你在那里闻我大名?”凤管妖道:“你的名儿可是:
 
曾管天河膺节钺,总督五兵守帝阙。 
只因酒醉闹蓬莱,天王要把伊形灭。 
多亏太白李长庚,一力挽回命不绝。 
降你下凡令立功,云栈洞里安家业。 
高老庄上弄风流,流沙河里降魔孽。 
护持东上取经借,浑名叫做猪刚鬣。”  
 
八戒听了道:“好妖精,你知道老猪名儿,也不是个无名少姓之怪。你两个也送个供招来,好领老猪的禅杖。”凤管妖笑道:“猪八戒,我既知你来历,难道你不知我的真实,是这西方路上,虎威、狮吼两个大王的魔头。”行者听了道:“妖精,八戒不知你,我老孙却识你。”凤管妖道:“你这猴头,识我两个是谁?”行者道:“你两个可是:
 
欺公骂婆强悍妇,执熟输生馋老婆。 
背夫天涯曾远走,吵邻聒舍不随和。 
牝鸡司展夫子惧,狮子吼叫折磨多。 
戴着珍珠思玛瑙,穿来绸缎要绫罗。 
搽胭抹粉精妖怪,惹车招非没奈何。 
小叔姑郎齐报怨,悔教娶这搅家婆。”  
 
鸾箫妖听了怒道:“好惫懒猴头,倒被你毁骂我们。难道你会骂我们,我便不能驾你!”行者道:“我外公有何过恶与你骂?”鸾箫妖道:“不知你的便不能驾,我自当年跟随金翅雕,便就知你,你可是:
 
“无祖父,没爷娘,花果山中大石冈。 
成精气,受阴阳,一块鹅卵出空桑。 
具五体,拜四方,惊动灵霄上圣王。 
神兵剿,天将降,不遇菩萨一命亡。 
跟和尚,做伴郎,求取真经过此乡。 
金箍棒,入库藏,纵有神通手内光。 
说寡嘴,夸高强,今日相送你老堂。 
留下担,与经囊,饶你残生归大唐。”  
 
行者听了,怒从心起道:“好妖怪,你敢骂老孙。”举起禅杖打来。鸾妖侧身躲过,舞刀斫来。沙僧见了,也挥动禅杖。这场好斗,正是:
 
鸾箫女怪发无情,凤管妖魔更不平。 
两个钢刀分胜负,三个禅杖论输赢。 
往来使出降龙势,转斗翻成缚虎形。 
大战多时俱力倦,妖魔设计弄精神。  
 
两妖斗行者三个,看着力弱,小妖忙报与虎威两魔。两魔一则歇力,一则着两人手段。故意傍观,让行者们降下他两妖势力,乃是两魔报复私恨之意。不匡这女妖有几分神通本事,他战不过三个,使了一个拿法,格开禅杖,凤管妖把八戒一手横拖,拦腰捉将过去。鸾箫也把沙僧五指揪翻在地,拿进洞里。便叫两魔出来。虎威魔一面敌住行者,狮吼魔乃把唐僧叫小妖捆将入洞,经担马垛俱被小妖扛入洞中。那虎威魔虚架一棍,退走入洞。顷刻山路冷冷清清,不见一个小妖。唐僧、八戒、沙僧、经担、马柜,都被妖魔抢拿入洞,单单只丢了一个孙行者拿着一条禅杖,在山路中东张西望,不见些影响。自己不觉的悲惨起来道;“师父呵,只道你:
 
来时遇难苦妖魔,今日经回没难磨。 
好事谁知多阻隔,想因自作孽冤多。”  
 
行者虽然悲惨嗟叹,到此只得思量个计较。乃跳在半空,看个头向。只见远远树密林深,那山路险隘之处,毫光腾腾涌出。行者道:“是了,是了。这毫光却见宝经所在,我如今只得到此毫光处找寻师父们下落。”却又想:“妖魔不比往常,看这几个,也都是有机变神通的。我能撮空变幻,他若识破圈套,怎生救师父们与经担。说不得因机设变,当初隐士与他们往来,如今只得变隐士去探听。”行者随变了隐士形状,走到洞前。把洞门的小妖见了,忙报人。
却说鸾箫、凤管两妖,拿了八戒、沙僧入洞,叫虎威、狮吼两魔捉唐僧、行者。他却知行者神通,捉不得。只捉了唐僧,抢了经担,到得洞里,闭上洞门。虎威魔便叫小妖捆起他三个和尚去蒸。狮吼魔道:“且莫忙。凡事不先计较,后来彼此未免争竞。如今蒸了他三个,却是如何吃?”虎威魔道:“凤管娘子与鸾箫夫人,那两个原好吃丑恶的,我们却只吃俊雅的。如今他两个丑和尚蒸了,一家一个,我便吃这老和尚。他人虽老,却面貌整齐,你吃那白马吧。”狮吼魔道:“你倒也公当公当。我等原誓在先;有官同做,有马同骑。今日你三个受用三个,我合当吃马!”虎威魔道:“不如此,便与你共吃这老和尚。”狮吼魔道:“也使不得。夫人、娘子倒吃两个,我们堂堂汉子只吃一个,更不公当。”凤管妖笑道:“大王,你也不须争长竞短。如今轻易也吃不得唐僧三个,尚有那孙行者,是个割嘴费手的,必须把他拿到、那时一家一个,方才公当。且叫小妖把唐僧三个,送在洞旁空谷里,待拿着行者,再计较蒸吃。”
八戒听了道:“好也,又停停倒是整蒸。一家一个,囫囵吞吧。莫要两个各一个,苦哉痛哉。”唐僧道:“悟能,你这徒弟,平日也有些神通,来时倒能降妖,怎么如今不能灭怪?”八戒道:“来时是师父应有之难,今日是猴精的机心拖累我等。师父放心,且看猴精作何计较而来,徒弟也不老实了。”
却说行者变了隐士,走到洞前。小妖报入,妖魔只得请入。行者方才走入洞,虎威魔笑迎着说:“骗哄我们的仇僧,今被夫人娘子捉进洞来,只是不曾捉得那猴子睑和尚。待捉了他,再作计较。”隐士道:“料那猴王也不难捉。只是唐僧们是你夫妇吃得,经担须惠与我吧。”凤管妖听了,向鸾箫笑道:“魔王错认了定盘星。俗说:瞧着灵床,与鬼说话。你看这隐士,可真乃陆地仙?分明孙行者变化来的。”凤管妖原非看破,乃是故意猜疑,提出这句话。行者一时妆假,目惊道:“是妖魔认出来了。”忍不住的露出本像来,往洞外飞走。
鸾箫妖见了笑道:“娘子真是有神眼,看破了猴精弄假。”凤管妖道:“夫人,我见他称猴王,要经担,便知他假。如今他又弄假来愚我,我便弄个假去捉他。”说罢,飞走出洞门。摇身也变了个陆地仙。
却说行者见女妖识破了他,走出洞来,想道:“这事须得真隐士到洞来,方便求放。当日隐士虽恼我们。但他原以不争不竞为心。好意卑礼求他,或者肯做方便。”行者正前行,要到院来。不知那女妖变了隐士走向前迎着行者道:“小师父,你不随三藏挑经担去,却又转回何故?”行者把妖魔捉去师父三个,并经文抢去的话说出。隐士道:“经文是讨不出来了。你师父圣僧,料他不吃。只怕那丑长老他不肯饶。纵我去方便,也只好饶唐僧罢了。”行者听得,忙把慧眼放出一看,笑道:“好妖精,又来弄老孙。”乃掣出禅杖,劈面就打。女妖飞星走了,行者急躁将来。女妖却不回洞,一直只往陆地仙院中走道:“长老,我分明要与你去洞中说方便,你如何到怪我赶打将来?”行者那里答应,只是赶着。
却不知比丘僧与灵虚子在院后树林,远远见行者赶着隐士,口里骂着妖精。灵庄子窃来听知,逆变了陆地仙迎上路来道:“唐长老的高徒,赶的是那里妖魔,假变我真形?”行者道:“是那山洞里凤管□□□□女妖。”女妖只当是真隐士来了,自觉没趣。他现了原相,飞奔回洞去了。
行者忙上前,又把妖魔拿了唐僧三个,抢去经担的话说出来,求隐士方便。隐士道:“妖魔方才假我愚你,被我说破,恨我回去。这方才难行。你且到他洞前吵闹,我自有一个老师父神通广大,待我请他来解救你师弟子,取了经担马垛前行。”行者拜谢辞去,依着灵虚之言,在洞前吵闹。妖魔只是闭着洞门。
行者无奈,变了个萤火虫儿飞入洞中,寻到洞傍谷内。见三藏与八戒被妖魔捆着,乃飞到三藏耳边道:“师父,你取经回去,原无灾难,今日何故被妖捆缚?”三藏知是行者声音,乃道:“悟空,我也知是你与女妖战斗。我在傍偷看了一眼。我本无心,那女色误入眼来,便入了这魔难。想要解此愆尤魔难,须是劳你再上灵山,求那位菩萨来度脱。”行者道:“师父放心。徒弟顷刻就上灵山寻救去来也。只是八戒、沙增何以遭此?”三藏道:“必然也是眼观之过。”八戒听得三藏说话,似与行者平日交谈。乃道:“猴王,快弄个机变救我们。若救得出去,以后再不敢把眼作过也!”行者乃飞近他耳道:“呆子,你既知改,难道你往日没有个变化神通,还老实与妖魔捆着。”行者只这一句,提动八戒。那八戒自悔眼过之非,果然那老实大开,也动了一个机变神通。要知八戒神通,且听下回分解。
 
 '此回无总批'



 
 
  
第二十六回 
唐长老不入邪踪           猪八戒忽惊梦话  
  
话表孙行者变了个萤火虫儿,飞入妖魔洞里,寻着三藏耳边报了个消息,又向八戒说一番。八戒也动了一个机变心肠,道:“大师兄,你会拔毫毛变假,难道我不会拔根毛儿变假,只是师父不肯假诈,沙僧没有变毛也说不得。拔两根毛,替师父、沙僧假变,大家走出洞去,再计较取经。”行者道:“我拔毛假变师父、沙僧不难。只怕妖魔拿入锅。上蒸笼,那时露出假来,我等走了路,这经担马垛,如何取去?”八戒道:“且躲过蒸煮,到了外边,那时再作计较。”行者依言,便要拔他的毫毛下来,一根变三藏,一根变沙僧。却说往日拔毛,顺顺的就下来。这时毫毛挺硬在身,拔不下,皮肤痛疼。行者道:“事急矣。我知你这毛非难拔,必是师父以正念存心,不肯变假,连你也正气起来了。”乃向三藏耳边说:“师父,如今妖魔捆着你,要蒸煮了吃。我徒弟们计较救你,设个金蝉脱壳之策,把徒弟毫毛拔一根,假变师父与妖捆着,随他蒸煮。却把师父放走了出洞,再作计较。”三藏听了道:“悟空徒弟呵:
 
自从削发入禅门,一点真心不坏身。 
万年尽从诚实做,六根岂为欲邪昏。 
须知我在真经在,怎使经亡我独存。 
汝辈但将经保去,我身宁受怪魔吞。”  
 
行者道:“师父,保身者,实所以保经。莫要使身不保,经亦无存。徒弟这机变,乃从权之义。急早依徒弟,愚哄那妖魔,且出了洞,再作计较。”八戒、沙僧又劝,三藏只得念了一声梵语,说:“徒弟,凭着你吧。”行者即便顺手拔下,遂变了个假三藏与沙僧。八戒拔下根鬃毛,变的自己,与妖魔捆在洞里。行者乃使了个隐形法,乘妖魔在山洞深处,眼不曾见,走出洞口。那把洞小妖,那里看见。
四个人出得洞门,只见一个老僧从西走来,三藏忙上前问道:“老师你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老僧道:“我从后山脚下来,欲往前山施主家去。”三藏道:“老师,此处妖魔甚多,你如何独自行来?”老僧笑道:“家常熟路。妖魔只欺的是生人。”便问道:“老师父不像近地长老,何处来的?”三藏便把取经过此山,遇妖魔话说出。老僧道:“师父,路本无妖,都是你们心生邪怪。”三藏道:“我弟子心原清净。”老僧道:“师父,你便说清净,只恐你对景不能忘情,一着了色相,便即动了尘根。”三藏合掌称谢。只见行者道:“老师父,走路只走路。莫要讲闲话,若妖精知道,又来拿去。”老僧问道:“那个妖精又来拿你?”行者便把妖魔捆在洞,偷走出来话说出。老僧道:“老师父,可随我先走过此山,一个施主家住了。我有一个同门的老道者,在山后与妖魔熟识,必然说方便与你们讨出经担。那时过山前再会罢了。”三藏依言,同老僧先打过山。那里知老僧却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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