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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拱手山河讨你欢 作者:姬浅一(红袖2013.6.30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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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混账事,不过是给皇帝做好的假象罢了,月笙听他这一说,便知他不会把实情告知自己了。
他答得巧妙,将烂柿子砸了回来。月笙摇头苦笑,心中一叹。她即便知道是敷衍,却也未作多问,野心如他,定是梦到他自个身穿龙袍翻云覆雨的场面吧。本想问问延陵暮歌是否也梦见了那长斜刘海优雅神秘的深蓝衫女子,不过她撬不开这男人的嘴巴。沉思一番,终是忍住未言。
树枝婆娑,寂静无声。
她抬手遮眼,去挡住那明晃晃的剑光,借以黄昏的光亮耀目得刺眼。
悬崖在左手边近在咫尺,右边却是百草丰茂,藏几十个杀手绰绰有余。
“出来吧。”瑟人开口,平稳间微皱眉。
树上掩藏的数十个黑衣人披着黄昏蹿出,跃至地面,个个带着金色面罩,整张脸只透出双眼,金光闪闪的面罩象征着他们身手的厉害。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开口,甚是狂妄:“将由巨子那儿得到的东西交出来,给你们留个全尸。”
“好狂妄的语气!”折扇啪的收拢,延陵暮歌目光冷然掠过为首的黑衣人,墨发恰被冷风扬散,眸温寸寸凉下,周身冷冽。
瑟人却是妖娆不惊:“哟,我们面子可真大,竟出动了枕玉宫的黑影杀手呢!”
月笙不屑的冷笑,连墨家巨子给了他们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便伸手来抢,是鲁莽过了还是太有自信一定能让自己乖乖双手奉上?
黑影杀手是枕玉宫武功最顶尖的杀手,个个身手狠毒辛辣,如夜里的蛇,亦如同黑暗中的影子,沉浮间见血封喉,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黑影杀手只一个便让人吃不消,两个便只有五分胜算,现在放眼一望,少说也有三十个,他们胜算全无。


'11. 共赴黄泉'

  刀光剑影间,身上伤痕累累。
“噗——”延陵暮歌血染她素色白衣。她白裙染上大片暗红。
月笙也快撑不住,手掌一伸:“生之久恒,立染浮沉。杀!”
这一招本是迫不得已使出,却失了往日朦胧的白光,一片黯然。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铭记于心的招式今日却失了效力,她一脸茫然不可置信,继续强撑再念:“沙河犹咒,天唯我存。斩!”
这一言,仍是未有期许中的白光笼罩,所有幻想成空,一时气结,不知错在哪里,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仍是细腻如瓷,却再也使不出那熟悉的招式。
敌人以为这女人发疯,趁其不备一剑刺去,她慌急躲闪,却仍是被削去了一束青丝。
延陵暮歌从未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月笙,她总是那么冷静冰冷,毫无起伏,他便以为,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东西让她惊慌了,只是现下如此的茫然又是为何……
她也执拗得很,继续施展:“席玉世轮,碾尘作魂。碎!”
仍是毫无效果。敌人猛追不舍,她只好先放弃思索理由和尝试,用白绫挥舞抵挡。
延陵暮歌的武功底子本就弱,道道剑伤猩红醒目异常,玄色锦袍浓稠血汁顺着锻袍滑下,冷汗缀着虚弱染湿了衣衫,贴在背上湿气缭绕,额上冷汗滚滚而落,眉心皱在一处唇色苍白,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月笙扶着他,未语,冷眸却分明掺了柔色。
倒是瑟人沉不住气,略微担忧的看着他满身血迹:“喂,延陵,你不会那什么撑不住了吧?”月笙眸光淡淡瞥过她一眼,寒意深深,瑟人知是自个说错了话,忙闭了嘴。
三人被黑暗杀手严密包围,他们——无处可逃。
后方是万丈悬崖,迷雾包围。
“怕么?”月笙已然恢复平静,向后看着崖下错乱迷蒙的白雾,再回头看着他,肃声寒问,“深不见底的悬崖,怕么”
鲜血滚滚而出,他强撑一笑,牵动了伤口,咳嗽着吐出鲜血,脸色虚弱,“黄泉路上有夫人相陪,暮歌何必害怕……咳咳……”血水由喉咙滚出,溅到她衣裳,犹如绽放了朵朵红梅,恰是她喜爱的妖红。
“你们,该不会是要殉情吧?”瑟人看着架势,再看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陡然生出寒意。
他们相视无言,谁也未回答瑟人。
“我不会让你死。”她静静对视他的眼,冷风灌过胸膛由他们之间缝隙穿过,他们似是被定了身,怔怔相视。
周遭的杀手寸寸逼近,剑光愈来愈刺眼。
一切喧嚣,忽然在她耳中失了声,只有寂寂的风声,她皓齿轻叩:“你——信我么?”
信我能护你周全,信我不会让你死,信我……
那两双世上最美的眼凝眸对视,全然未曾管顾逼近的支支冷剑。
在那凝眸相望间,天地失色,唯见他忽然绽了笑颜,这一笑,坦然而美如冠玉,声音是从所未有的坚定:“我信。”
两个字,我信。掷开了一生的豪赌。
他们默契的相视一笑,满是释然。
他伸过手,牵过她的,小心翼翼的裹在掌心,再把她的手扶在自己脸上摩挲,凄清一叹,双手揽过她带至胸前,还未来得及贪念那温度,便由她回抱住,毅然决然,一齐跳下。
还未来得及捕捉那两袭身影,便已落下了万丈悬崖,只那瞬间,便坠下崖雾,消失不见。
“不要——”瑟人凄厉一喊,穿透了叠栾山峰,无力而绝望,回答她的却只有漫山寂寂的回音。她眸间倏地滚下冷泪,纷扬了满面悲恸,满脸狼狈。她甚至未曾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双双跃下,便再也未有这个机会。
一瞬间,生死两茫茫。


'12. 生死相言'

  他双手紧紧抱着她,不舍放,不肯放。
耳畔尽是呼啸的风声,寒风扑面,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处,便不觉得寒冷。
“抱着我的腰。”她唇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
耳边酥酥麻麻的,他耳根子有些发烫,只好听她的,一只手小心翼翼挪至腰间,另一只手再幻化作臂由腰间揽过,惊讶于她柳腰的纤细。
她双手从他怀抱中解放,一时伸开,长袖盈盈。
双臂再向上手掌并拢,口中念念有词:“世事无缘,应道叹念。护!”
失败。
她不肯泄气,熟悉的动作再次重复,声音厉然:“世事无缘,应道叹念。护!”
失败。
“世事无缘,应道叹念。护!”
失败。
……
反复了数次,失败,失败,失败……她双手皆是累得无力,每抬一次,失望便多一次,现下已累得虚脱,已近麻木。她狠狠咬唇,似是咬破了,她含下空中的腥气,麻木地重复着失败了数次的动作。
身子一直坠落着,寒风浓雾,不知崖底距离这里有多高。
他心中绞痛,猛然伸出一只手截过她的腕子,喝道:“够了!”
她在他怀中,感到腰间那只手微微颤抖,一时不解,回眸看向他的双眼,长睫聚了霜气,冷白如雪:“我若失败,我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一死,莫怕。”他吻了吻她鬓间,掺着冷雾的寒气,却因他的吻而生了些许暖意。
枕玉宫中他曾言过三声莫怕,如今又是一句,却无法安定她的心神。
“我还未找到他,不能死。”她平静的看着他,是坚定,毫不掩饰的坚定。
苦涩笑敛过嘴角,他从未问过她口中的他是谁,也不想问,不愿去问。
“我并非普通的人。”她垂下双手,看着他,坠落的身体一直坠落,这个悬崖,怕是不止万丈吧……
“我知道。”他脸庞俯在她肩上。
在枕玉宫时,他也曾这样同她的身体紧紧想贴,也曾无力地把头垂到她肩上,只这一次,是真的疲倦。
她口中经常念念有词,同机关蛇大战时便见识过了。这样的她,怎会是普通人,月笙知道他从不会过问这些,也曾感谢过他不过问这些,可在临死之际,她想要告诉他这些。
“你的篡位大计毁了,你不觉得遗憾么?”月笙双手亦是环住他的腰,双眸再也没了情绪。
他不知是笑是怒,她的脸在他肩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亦无法揣测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死亦是值了。”他如是玩笑道,双手抱着她的力度未松下半分。
她冷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乐观。”
无声寂静,她抱着他,困乏的轻阖双眼。
是要死了吗?
我以为,我会害怕……可是,却是自己料想不到的坦然……
他也轻轻闭上眼,等待死亡。
两具身体一直垂落,一直垂落……
闭眼的黑暗中,风声很大,却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直坠落,终是,要走到这一生的尽头了。拂面寒风,闭眼宁静,黑暗中极是疲倦,却谁都没有松手……


'13. 赫连祯'

  朦胧间,模糊了视线,阴影绰绰的人影晃动,仍是熟悉的模样。
人影模糊着,晃动着,遗而又忘,忘而又忆。
一株红梅树下,十几岁的一对少年相立,女孩模样清丽,男孩俊俏秀美,甚是般配。
“赫连祯,你尚是胆大,竟敢对我这般说话。”那女子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眉眼无不是显着冷傲,身着猩红的长裙,裙尾百重褶皱点缀,繁重高雅,摇曳拖尾,裙上以金线绣着凤凰,权利赋予她至高无上的骄傲。女子倨傲的抬起下巴,漠视着单腿半跪行礼的少年。
那时那地,大片梅花盛放,瓣落满地。
被唤作赫连祯的少年,站直了身躯,同样以冷漠看向少女。
“你无礼,竟敢这般直视我,简直放肆。”少女弯着一汪冷眸,声如千年寒冰。
少年微微颔首,凤眸狭长,虚离着眸光,模样清俊:“圣女虽比王子高一级阶位,却无资格训我。”他如是说,甚至扬了扬挑衅的笑意。
少女愤愤甩袖而去,惹得少年在背后偷笑。
“爷,这一回,又是圣女输您一筹。看来她也不外如是啊!”身旁的小厮借机讨好。
少年由偷笑转为阴冷,目光扫过这小厮一眼,寒意湛湛。他未来的女人,决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是。凤眸一扬,少年冷漠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掺着不符年龄的阴漠:“拖下去,自个去领板子。”
身旁的小厮郁结,却也知道主子的脾气,乖乖去领罚。
少年踩着少女的步伐追去。
寒梅红瓣落在少女肩上,佳人人面桃花相映红。
少女踢着树干,生着闷气。
少年宠溺笑笑,走至她身后,双臂由她身后环上,嗅着少女的发香,甚是醉人:“好了。笙儿,今儿这事算我错,下回让着你便是了。”
只有面对着少女时,少年的冷脸上才会出现温柔的笑颜。
少女见无人在场窥看,便肆无忌惮了,在温暖醉人的怀中寂寂躺着,嘟囔道:“哼,每回都说让我,却未见你哪回真正让过。”
少年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小巧精美,好言哄着:“那是因为有下人在场,你总不能让我堂堂三王子丢了面子不是。”
“我还是圣女呢,我的脸面就不算脸面了?”少女翘着嘴,故作生气。
少年看着诱人的红唇,轻轻一吻:“笙儿,有你真好。”
一句蜜语甜到了心坎儿里,少女却故意脱离他的怀抱,单手插在腰间,俨然泼妇状:“哼,你占我便宜!”她摸了摸嘴唇,却低了眉偷笑。
少年却是笑得诡异,后退连连,眨眼间,少年的身影愈来愈远,一片模糊。
少女看着愈来愈远的少年,急急唤道:“赫连祯,喂,算我错了。你回来!赫连祯,祯,祯……”
“祯,祯……”不停地呼唤呢喃,却只能看着少年的身影愈来愈远。伸直了手想要抓住少年的腕子,却触了一场空。
“祯……”她轻声呢喃,额上冷汗连连。
猛然睁开眼,惊得从床上弹起,用棉被拭去面上的汗水,呼了口气。
原来,只是梦啊……
看着陌生的环境,身旁躺着延陵暮歌,自己……还活着?


'14. 劫后重生'

  一。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以为她又回到了豆蔻年纪,回到了绕指柔的温柔岁月。
她压下心绪,所有的回忆被深藏心底。
为了不执着于那个梦,她只得胡乱环顾四周,以此分散注意力,自己正处于一个简陋的竹屋,屋内有淡淡竹香。
一个年轻儒雅的男人背着背篓,里面装着许多草药,见月笙醒来,他笑了笑:“你醒了?”
“你是?”月笙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模样书生气的男人。
“我叫张籍,字子盏。”他看着她警惕的眼神,无害的笑笑,声音甘洌清澈:“你们俩从悬崖上掉下来,说来也幸运,若不是衣物被树枝勾住,恐怕你们早已尸骨无存,我上山采药救了你们。”
她看着他一脸书生模样,月白色衣角染了污泥,一双白鞋满是污秽的脏泥,想来一路采药下来,一片泥泞俱在脚下,对他的话也信了几分。
“对了,你们是夫妻吧?”
“是。”她敷衍道。
她浑身酸痛,骨头关节处疼痛的厉害,躺下阖眼浅眠。
忽然一阵呢喃听闻入耳:“说来也奇,你们夫妻两掉下悬崖时抱作一团,我费了许大的劲儿才把你两分开,恩爱得羡煞旁人。”
她故作未闻,紧闭上眼装睡。
自己,是怎么了……
很多细节,现下想来,犹如一盘完美精心布好的局,严密而自然。
是该仔细琢磨琢磨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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