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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大婚晚辰 作者:肥妈向善(潇湘vip2013.08.15完结,先婚后爱文)-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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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人一行,进了派出所,拿着车钥匙的温凤姊带头挤进人群里,等不及把这个犯罪证据交给警察。
    “排队!都排好队!”前台负责接待咨询的一名民警,站起来维持秩序。
    众人往后退,唯独不怕死的温凤姊往前挤,结果被她突破到了最前方。
    看着她插队的民警向她一个瞪眼。
    温凤姊脸皮素来厚,反而咧嘴笑:“同志,公安局同志,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
    “是,有人把车子停在公路上,连钥匙都没有带走,我们这不怕车被人偷了,赶紧开到公安局里,请公安局同志调查车主。”说罢,温凤姊把车钥匙双手奉上。
    民警盯着她手心里的车钥匙,眼睛眯起来看着她。
    温凤姊被对方那针一样的目光扫得心里一凉一凉的。
    “小斌,你去外头看看,是什么车?”
    旁边拿笔记录的另一位民警,立马起来,拿走温凤姊手心里的车钥匙,向外走。
    看这情况好像有些诡异,张秋燕其她三个人,都不敢往前走了。
    “妈,你说我们偷的会是谁的车?”温浩雪使劲儿抚摩心口,眼皮直跳。
    这个问题她们的确没有认真地想过。
    温凤姊说那个车主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但是如果不是呢?是故意停在那里的呢?她们毕竟是没有等人就把车开走了。
    “什么偷?我妈那是借,那是好心帮他开回到县城,否则那车早也被水淹了。”廖舒雅气冲冲驳她的话,却是没有想到,如果她们不私自把车开走,或许那车主不会被困水灾现场被水淹了。
    走到外头看完车的民警,跑回来,气促地说:“是,车牌号车型都是之前有人报案的那辆。”
    温凤姊蓦地被子弹射中了脑袋的感觉,当最近的民警拿出铁铐挂上她手腕时,她嗷地尖叫起来:“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偷车,我的女儿她们可以作证,我们是来还车的!”
    还有同伴?
    盗窃集团?
    张秋燕等人,惊慌失措间,一溜跑到门口,被门口站岗拿枪的同志堵了个实。
    就此,四个犯罪嫌疑人一并抓获,带进了审讯室里问话。
    “是,是,车找到了。但姚上校不在车上。”抓获她们的民警,抓着电话筒,向报案的陆贺栋通话。
    山里信号不好,但陆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联系到县城。在陆君带人去追人后不久,陆贺栋与家里几个长辈商量后,亲自坐车,赶到了附近的火车站。火车站的信号不比陆家村,远比陆家村要好得多,终是被他联系上了县城里的公安局。想着或许姚爷已经一路护着蔓蔓到达了县城,于是和公安局里的人先打声招呼,让他们留意姚爷的车到达县城没有。至于,蒋玥那边,因着老头子的命令,不明着插手过问了。然是知道在昨晚上十点左右,蒋父蒋衍父子,是伴随蒋玥一块离开了县城。到了这个时间,姚爷和蔓蔓,都仍是未到达县城。
    随着时间推移,不仅姚爷蔓蔓未到,去追人的陆君他们五辆车,都未到县城。
    到早上据闻昨晚突发的大水淹了一部分地势低的山谷和民居。陆贺栋这心里真是急了。
    如今,姚爷的车被找到,居然是被人偷了。
    “她们说不是偷,是在半路发现,送回来。”民警转述温凤姊的口供。
    陆贺栋啪地打桌子,怒火昂烧:“即使在半路发现,也不该私自开了回来。要是我姚大哥的儿子,就在车附近回来找车,不见车,在山谷里遭遇洪水。现在子业确实不见人影了,她们这么做,和杀了我姚大哥的儿子有无分别?”
    “这点我们有考虑到的,所以将她们都进行了扣留审讯。”民警道。
    陆贺栋心里这火没法消,挠着,因为现在他的侄子侄女都是生死不明,现在,这群偷车贼,就成了他唯一能发泄火气的途径,当靶子扫:“提起公诉,我要提起公诉,控告她们过失杀人。”
    被手铐戴上的温凤姊等四个人,对着那做笔录的民警,一个个抹眼泪流鼻涕的,哭诉自己冤枉。
    想到自己未来指望发财的女儿,温凤姊可不能让女儿受了牢狱之灾,对民警说:“同志,你放了我女儿吧?她,未成年呢。”
    “未成年?”抬头,笔尖指到廖舒雅,“你今年几岁?”
    “二,二十——”后面的几,廖舒雅红着脸说不出口。
    “刑事追究的未成年是指不满十六岁。”民警道。
    “不是十八吗?”温凤姊叫。
    这女人脑子是傻的吗。民警诧异地看向她:“你女儿即使二十,也是过了十八。”
    温凤姊霎时哑口。
    对民警来说,这群温家人好像脑子出了问题,或许该请精神科来鉴定。
    比如,没有人傻到以为把人家的车私自开走了,开到警察局,就叫做是办了好事而不是偷车。这就好比人家的屋门开着,你不帮人家守门,而是进了人家屋子拿了人家的钱先自己收起来,最后送到警察局,说自己是好心帮人家保管钱。
    完全不合常理的思维方式。
    或是说,蠢到用这种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犯罪行为。
    眼见警察局的人压根不信她们的辩词。温凤姊指着温浩雪骂了:“我说二嫂,你这女儿,不是一点傻,是像猪一样的蠢,把我们都连累了。”
    早知道,丢了车子跑,也好过把自己送到公安局被抓了个现成的。
    温浩雪无限委屈,嘟着嘴:“既然你们说被我连累,为什么照着我的话做?你们是不是比我还蠢?”
    这话戳到了其她人的软肋。
    确实,温浩雪蠢,听温浩雪的话的她们,岂不更蠢。
    温凤姊趴在桌子上大哭:“现在怎么办?我们真的不是偷车!”
    “现在不止是偷车不偷车的问题了。”民警合上笔录的本子,扫过她们四个人,“而是,被你们偷了车的人,现在在事故现场失踪了。你们有造成杀人的嫌疑。”
    温家四个人,脸色掉到了冰窟窿里。
    杀人犯?
    要被枪毙的!
    “我们真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民警不耐烦地向她们一喝:“够了没有?不管你们有没有杀人,你们应该为你们犯下的行为先进行反省。你们口口声声说没有偷车,那有没有去想过车主的感受,有没有去挂虑过车主的安危?”
    一番话,当头一棒,让温家几个人,都垂下了头。
    再如何狡辩,都掩盖不了她们的私心。
    她们是自私了,在灾难面前,只想着自己逃生,没有想到其他人的性命安危。
    “蔓蔓姐和芸芸不知道怎么样了。”温浩雪蓦地掉了一串子眼泪子说。
    这会儿,她这眼泪掉得不像虚心假意了。
    “对,警察同志,你帮我们找找我侄女和甥女吧。”张秋燕道。
    “你们还有亲人被困在山里?”民警疑问。
    “是。”
    “那怎么和你们分开的?”
    “走散的。就因为走散了亲人,我们不得已开着这辆没有车主的车,赶回来报案求救啊。”
    民警坐了下来,继续给她们进行笔录。
    当她们说到失散的亲人里面有个叫温蔓时,民警抬头:“温蔓,不是陆蔓?”
    “温蔓。”四个温家人咬紧口。
    民警疑惑地在她们脸上扫过去。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同志,说:“陆家的人到了。”
    陆家,难道是找蔓蔓找到这里来了?
    温家人一个个神情不安,目光不定:陆家不会是知道是她们带蔓蔓走的吧。
    疾步走到门口的刘秘书,在看到偷了姚爷的车是她们四个时,神情激动:“你们,有没有良心?你们真是把你们姐妹都给害死了!”
    ……
    “囡囡,囡囡。”
    耳畔的声音,飘的很远很远。
    一片黑色,好像个漩涡,将她席卷,不知卷到了什么地方。
    她只记得,她伸出的手,紧紧地攥着,攥着。不想再分开。
    而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捉着自己的指头,捉的紧紧的,好像小时候他伸过去妹妹小小的指头伸过来,摸住。但是,脑子里闪过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冷冰冰的眉,凝结了水珠,沾上的朱红色泥土,给抹上了惊心动魄的深色。
    她的头,在晃,晃着,想抛开那些影像,却抛不开。
    后来,她干脆沉浸到这个漩涡里面,寻找着。
    车,向她开过来,她看到了,那个车上坐着的影子,模糊,但那人对她的恨意,从车到人,都强烈地迸发出来,像只巨大的黑手伸向她。
    一瞬间,她明白了,她不是开车时无意识地躲着那个被车撞的人,而是,她在开车时想到了自己当时差点被撞的场景。
    蔓蔓。
    父亲从后面把她抱住。
    那车,如流星擦过她身旁,冲上了人行道,然后,她身边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上了天,好像一把抛上去的红雨伞。
    那是她一个同班同学。她连她的葬礼都没法参加,因为事故发生的第二天,父亲带着她,带着全家,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个城市。
    其实,不止是这一桩。
    不止。
    那个时候,发生在离她家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想起这个事?
    就好像她学开车,才能想到那个车祸。现在,被洪水追,她想到了这另外一幕。
    当时她是去做什么了?
    对!她是快临毕业了,那一年,她和初夏,和班上几个同学,一块说是上江南一带,去实地考察做毕业作品。
    他们是学广告的,但是兴趣不止于广告,有个师兄,平常就很喜欢做公益活动,想做个最大的公益项目广告,拉着他们一块。做这个毕业作品的同时,想干出点比较好的成绩来。
    师兄的家乡在江南一带。他们一群人走的是长江上游。
    为什么走长江上游?
    那里风景更加秀美,更加需要保护。
    可是,他们在中途,就听见了特大洪水爆发的信息。
    杜宇在电话里要求她和初夏回去。可是当时,他们被困的地方,已经不是说能回去就回去了。
    在跟随当地老乡撤离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来支援的人民解放军。
    “连长。”
    有个兵向一个年轻的军官敬礼。
    那时他们坐上了部队的车。因为上车的人太多,所有车上的官兵都下了车,让出位置给他们和老乡坐。
    她和初夏挨在一块,远远望着车尾站的那个背对自己的军官,看不清脸,只听见那人的嗓子,像是过于疲惫的沙哑,却犹如洒满的阳光,让人感受到全身充满的力量。
    听那些兵,叫他是七连连长。
    “只留下司机开车。”七连连长说。
    于是,只有部队司机的那辆军车,载着他们这群老百姓,离开了当地。而那些年轻的兵们,一个个整齐装备,与他们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她很记得初夏当时说了句话:“我当年怎么不参军呢?”
    军人,在那一刻显得很光荣很伟大。
    可后来,初夏对这些事都只字未提。唯一没变的,是很喜欢军人这一职业。
    她寻找到后来,终于知道为什么初夏和她一样未提,因为发生了事故。
    她们搭乘的那辆兵车,半路遇到了不知从哪里突然涌来的洪水。所有人急着跳水逃生。当时,初夏撞到了头,在她身旁栽倒了。她伸手去拽,没拽到。遇难的人变成四分五散。
    她应该算是最幸运的,是被那个开车的部队司机救了。
    那个兵带着她和几个老百姓一块往高地上跑,抱住了洪水中残留的大树,等待救援。
    等了大概有几个钟头后,一艘搜救的汽艇开了过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裹着毛毯,就坐在一艘汽艇上。君爷的手握着她凉冰冰的手,两双眼睛相对,是从对方的眼睛里,都好像读到了什么。
    冷眉一皱,心里的思量又多了三分。
    “姚大哥呢?”蔓蔓问。
    “在另一只汽艇上。”他讶的是,在那个时候,在洪水卷进来要把他卷出去的时候,若不是她握着他的那只手死不放手,他早就命悬一线了。
    以至于他和姚子业合力把车门关上时,都很是吃惊地看着她。
    趁着洪水的冲力,吉普车冲出了洪流,却是接着冲到了山顶上。他们就此坐在卡死的车内,等待天亮。直升机搜索到了他们,救援的汽艇到达,把他们解救出来。
    “哥,姐!”看到他们两个死而复生,陆欢眼眶都湿了。
    姚子宝直接取下眼镜。
    比起众人对这场劫后余生表现出来的喜悦,姚子业与弟弟抱了下后,发觉君爷的脸色有些变。
    实际上,在遭遇险境的时候,君爷表现出的一系列不稳定,时而蹙着像是在沉思的眉,很令人生疑。
    “你在想什么?”偷偷拉了君爷到一边,姚子业问。
    “我以前见过她。”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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