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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被狼附身的羊-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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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换种方式问你。如果,他不是你哥,只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会喜欢他吗,会爱上他吗?”
黎星瞳的眼底隐约起了涟漪。
见面前的人不语,李灵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此单纯的一双眼睛,也许并不需要看到太多的东西,就像曾经的自己,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开心。
“算了,当我没问吧,我先下去了。”李灵正欲推门而出。
“我想,也许会吧……”黎星瞳缓缓开口,眼前好像浮现出那戏谑的笑容,“也许一不小心,就喜欢上了……”
“是吗?”李灵苦涩地一笑,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闭上眼睛,靠在了门上。
而门外,季晨昊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

“星瞳落水了?”时年淞沉声道。
花启申一边揉着红通通的手臂,一边龇牙咧嘴道:“现在应该没事了。”
邵翼道:“还不怪你,也不问问清楚那片湖能不能溜冰就带我们去。”要是他也跌进了湖里,传了出去,被他的小弟们知道他们的老大学溜冰不成反而成了落汤鸡,还不威严扫地?
“哼,那时候你们还不是都同意来着的?!现在怎么都怪起我来了。”
“我去看看她。”时年淞说着站了起来。
花启申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有旅馆的老板娘照看着,再说了,刚才阿昊也上去了。”
听到季晨昊的名字,时年淞一顿,又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某个人的表现还真不赖,想也不想就跳到水里去了,像个男人,老子喜欢!”邵翼也算是个直肠子了。
花启申却皱起了眉,想着季晨昊之前不顾一切的样子:“唉,阿昊也不知道去休息一会儿,黎星瞳又不是不会再醒过来。”
话一出口,才发现说错了话。
“喂,你才累糊涂了吧,星瞳不是已经醒了么?”邵翼自然不知道刚才那个其实是黎祺敞。
花启申一抬头就看到一双眼睛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正发愁着怎么解释,好在李魁这时候跑了过来,对着时年淞道:“我已经把你的行李放在那冰块的房间里了。”
“好的,麻烦你了。”时年淞的冷目一转,恢复成了温和的微笑。
那冰块自然是指季晨昊,花启申跳了起来:“你个变态,谁允许你跟阿昊一间房的?!”
时年淞笑道:“听说这里闹鬼,一个人住不安全,我自然是放心不下阿昊了。”
“你、你……”花启申指着时年淞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出来反驳。
邵翼建议道:“那家伙哪里需要别人担心了,你不如住到我们这里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人气啊。
“如果你们这么希望我睡到你们房里的话……”时年淞扬了扬眉。
“算了,你还是睡到阿昊房里去吧……”花启申泄气道。曾经痛苦的回忆还历历在目。
时年淞笑着摇了摇头,不经意地抬眼,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

“喂,你这次特地跑到这里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帮我捎几块巧克力吧。”
时年淞回过神来,看向花启申:“你说呢?”
花启申想了想,嘴角小小地抽搐了一下:“难道又是我爸他……”
“你啊,总想把我给甩掉。”时年淞轻笑道。
花启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这是正常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么?
时年淞邪恶地勾了勾嘴角,转向一旁的李魁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凌雪的人?”
“现在这家旅馆的客人就我们几个,哪来什么叫凌雪的。”邵翼插嘴道。
李魁却沉默着,看那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许久才道:“你……不会是指我老姐吧。”
“啊?!”其他人吃惊地看看时年淞,再看看李魁,“你姐不是叫李灵么?”
“那是我姐失忆后随便起的名字,后来虽然恢复记忆了,可是因为大家都叫惯了,所以也就没改回来。”
“原来如此……”众人想想也对,本来嘛,李灵也不过是李魁的干姐姐,又不是亲姐姐,不姓李也是正常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姐原来的名字?”
“我……”
“是谁找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灵缓缓从楼上走下。
她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唯一一张陌生的面孔上,“你找我?”
她的眼里有几分惊疑,有几分警惕,总之,并不友善。
时年淞笑着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伸出手:“你好凌小姐,我受金女士,也就是您继母的委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第34章 驻心(中)

屋里又只剩下了黎星瞳一个人,她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徐徐落下的夜幕。
明明很累,可她并不怎么想睡,觉得睡着之后,就又会做那个梦。不知为何,每次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她总会有种说不清的奇妙感觉。好像心底的一根弦被轻轻触动了,但是拨出的那些音符,却是她无法捕捉的。
还有李灵方才的问题,让她觉得心有点乱了,即使在如此宁静的夜里也无法平静下来。
以致于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她都没有听见,直到门外的人进来了,她才发现。
季晨昊看了眼整齐的床铺:“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睡不着。”黎星瞳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看了他一眼,“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嗯。”季晨昊看着她。
方才离开,可是晃了一圈还是走了回来,只是为了想要多看她一眼。然而见到了,却又想到了她刚才的那番话。
而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黑色暗涌:“你……会经常做同一个梦吗?”
季晨昊沉默了一会儿:“会。”
他眼里的黯然稍闪即逝:“就在不久之前,我经常会做同一个梦,梦到我妈出事的那天……”
“对不起,我又……”
他打断她道:“可是梦里出现的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人不是活在梦里面的。”
其实这一点,也是她告诉他的。
只是……
他凝视着她若有所思的脸。
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有多大吧。
“我知道……”黎星瞳道,“一个梦也许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当我站在那个山顶,看着那个还在苦等哥哥回来的妹妹时,我总觉得……觉得我和她有点像……可是,我又不知道哪里像……”
季晨昊淡淡地道:“不要想得太多了。”
黎星瞳苦笑道:“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总希望那个妹妹可以等到她的哥哥,可以得到幸福……”
季晨昊面无表情地道:“等到了又如何,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愿意抛下一切回到她的身边,当年也就不会走了。”
“也许……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吧。”
季晨昊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这就是她吧。在她的眼里什么都是美好的,即使是大多数人无法接受的兄妹恋情,在她的眼里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看我,又在胡言乱语了,不过是个虚幻的故事还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嘛,怎么搞得跟真的似的。”黎星瞳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了,今天我又欠了你一次。”
季晨昊扬了扬眉梢。
“到底是第几次了呢?你说巧不巧?好像你总是能算准我什么时候会出事,接着又适时出现,在关键的时候帮我解围。”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是吗?”
黎星瞳莞尔道:“要是你哪天突然不见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使季晨昊动容。
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贪心,太计较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其实,只要能一直在她身边,有些东西并不是太重要的。
“我不会离开你的。”忽然觉得曾经试着推开她的自己是那么得愚蠢,“除非你哪天不再需要我了,否则,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

阴沉了一晚上的天空,却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才开始飘起了雪。
众人路路续续出现在了餐厅里,准备吃完早餐跟李魁去参观这里几处有名的雪景。
“TOTO,你怎么下来了?我正要把早饭给你送去呢。你……没事了?”罗菲菲上下打量起刚下楼的黎星瞳,怎么看怎么觉得昨天那个笑得很邪气的人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是啊,好多了。”黎星瞳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怀疑昨天某人是不是又附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季晨昊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星瞳没事就好了,今天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了。”捕捉到了季晨昊视线的蓝妃悦向花启申连连使眼色。
可花启申却无精打采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完全没有留意到蓝妃悦的暗示。他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显然是昨晚没睡好。直到看到时年淞,才突然间两眼放光,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快说,你这个大变态昨晚有没有对阿昊怎么样?”
一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些“恶梦”,他就浑身打哆嗦。
时年淞有些不耐烦地弹开他的手指,就像是弹开灰尘似的:“你说呢?”
难道,真的……花启申僵硬在了原地。
邵翼终于不耐烦了:“那家伙的身手这么好,你还怕他吃亏吗?”
花启申仔细一想:“这……倒也是……果然只是梦吗?”
时年淞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继而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季晨昊。他自然不会告诉花启申昨晚自己是一个人睡的。
看着黎星瞳明显好转的气色,看着她偶尔转过头对季晨昊轻起薄唇,心底有一块地方隐隐作痛,但很快,被他用笑容遮掩了过去。
该放下了,他对自己说。
“喂,邵翼,你那兄弟呢?不是说今天要带我们去参观雪景的么?”花启申看上去心情已经好转了。
“老子不知道!”
黎星瞳又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灵姐?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看到她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季晨昊才会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陪了她一晚上。
“是啊,这对姐弟搞什么呢?”罗菲菲正奇怪着,一抬头,就正好看见李魁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阿魁,你怎么现在才来,老子我……”
李魁却没有理睬问他话的邵翼,径直走到了时年淞的面前,劈头就问:“你昨天到底跟我姐说了些什么?”
时年淞皱了皱眉。
“怎么了,阿魁?!”邵翼拍了拍他的肩。
李魁双眼无神道:“也不知道他昨天跟我姐说了什么,我姐从房里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后来也不知道去了那里!”
“你跟他姐说什么了?”
时年淞扫了眼众人急切的目光,半晌,才缓缓开口:“是关于一宗遗产继承的案子。”
“原来你之前说要去美国,就是为了这事么?”花启申差点忘了,时年淞现在已经是一名实习律师了,虽然他家里更希望他能够继承医院。
“有遗产继承?那是好事啊!钱多么?”
他点了点头:“很多。”
邵翼推了推李魁:“嘿,原来你认的这个干姐姐家里这么有钱啊!”
花启申想了会儿,道:“如果她家里真的很有钱,那为什么她失踪了这么久都不来找她呢?还有,她应该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个村里的吧,之前失忆那没话说,为什么恢复记忆之后也不去找自己的亲人呢?如果说没有亲人,那现在怎么会突然有人要给她一大笔遗产呢?”
“这、这倒也是。”邵翼听了这一连串分析后连连点头,“喂,阿魁,灵姐从来不提自己以前的事情么?”
李魁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姐说过,她……她是家里的私生女,有一个哥哥,还有继母,而父亲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的继母对她不好,不过她从没提过她的哥哥。她似乎很讨厌说起以前的事情……”李魁回忆道,“刚恢复记忆的那段时候也是,每天都闷闷不乐的,明明之前是很活泼的一个人。所以大家看她这么不开心,也就不问她以前的事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花启申自言自语道。
蓝妃悦插话道:“昨天我听到你说继母什么的,这遗产是她继母留给她的?可是,既然她还有一个哥哥,为什么她继母不给自己的儿子,要给这个不怎么喜欢的继女呢?”
“可以这么说,也不全对。”
罗菲菲那颗好奇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膛了:“你倒是快说啊!”
“因为她的哥哥……已经去世了。”
“什么?!”
“就在他们父亲去世后不久。而且,关于这对兄妹,一直有一些谣言。”
“谣言?”
时年淞闭上眼,似乎看到了那个老妇人在弥留之际流下的眼泪。
“我……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直到那孩子死之前……也没让他见到她最后一面……如果见到了……也许,也许那孩子就不会死了吧……”
那泪里的悔恨,看过一遍之后就不会再忘记。
听完时年淞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罗菲菲轻声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旅馆的故事?”
“那个妹妹……应该就是灵姐吧。”蓝妃悦接口道。
“只是结局不太一样呢。”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黎星瞳的双眼。
“没想到他哥哥当年回去,只是为了安慰自己母亲,而不告诉她真相,是怕她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被他们气死的,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吧。”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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