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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佛罗伦萨炸酱面+番外 作者:雪梨无香(晋江2014-07-13完结)-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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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五这一天过得异彩纷呈百感交集,初六我学乖了,窝在家里哪儿都没去;节后第一个工作日,苏湛还在休假中,张永钧并未宣布任命,公司还有好多人没回来上班,QQ上一片灰。我瞪着那个许多天没亮的头像傻坐了一上午,明明告诫自己不许想,还是不由自主要去想,该去机场了吧,该过安检了吧,该出关了吧,该起飞了吧……霜儿要的痘炎平他买了吗,见到霜儿该说什么,见到薛壤又是怎样的虚与委蛇……我以为自己可以淡定面对一切关于他们三个的想象,我若无其事品评席悠悠的新衣裳和赵绪的新女友,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喊着字正腔圆的张总,以比平时更高的效率部署资源主管们的工作,仿佛苏湛去的不是美国,我也从没对他的归来抱有过一丝一毫的期待。
  直到正月初八,星期一的早晨,Skype上突然跳出霜儿一句话。
  开朗,我和苏湛玩完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抓狂,小苏终究还是没在这章出现……
  下章绝不跳票!
  按爪吧骚年!

  ☆、跑不掉了

  我差点从转椅上摔下去。
  依苏湛的航班,这个时候他应该刚下飞机,总不能还没出关就对着安检人员说分手吧!我抖抖索索回复她,“怎么了?苏湛已经到了?”
  “他提前了一天,昨天到的。”
  半天没动静,我等得心焦,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别问了,总之我们玩完了。”
  我不敢再问,两人似乎已经谈过,可霜儿待我如常,显然苏湛没跟她坦陈真相。我细想从前,过去这一个月,至少在我跟前霜儿没露出一丝异样,薛壤回国和我提到她,也只说她一直很忙。恋爱五年,一朝分手,是什么让她如此迅速如此平静就接受了现实,我百思不得其解,空落落的心情就好像忧惧许久的风暴终于在地平线上出现,我硬着头皮准备迎接,它却掉头而去不知所踪。
  留给我的不是云开雾散,而是阴霾密布的天空,和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滂沱肆虐。
  “开朗,我和苏湛就这样了,你要好好珍惜薛壤,那条Tiffany项链,他在店里转了很久,又要好看,又不想太贵,选来选去都不满意,我说你反正不差钱,多花几个美刀怎么了,他说米宝一定会回送个差不多的,不想让你太破费。开朗,这年头薛壤这样的男人不多了,跟他好好过,别学我。”
  长长一段话让我心痛,最后一句话让我心惊。
  “霜儿,你们到底怎么了。”
  “叫你别问还问!老娘不要他了!瞧他走时那衰样儿,等他回去你开导开导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要强不服输的司徒霜,面子大过天的司徒霜,不管真相是什么,永远伪装得很酷很拽很硬气的女汉子司徒霜,你真不要苏湛了吗,薛壤为我戴上橄榄叶项链的时候,你是怎样得意又急切地问我苏湛是不是也戴上了你送的Tiffany袖扣,有没有很帅,还生不生气,你明明还紧张着他爱着他。
  比我深,比我多,比我久远悠长。
  我打苏湛手机,一直关机,问霜儿苏湛在哪,霜儿不回答。我关了对话框专心工作,主持例会面面俱到,从年前总结到年后计划,苏湛亲自上场也未必有我讲得好,快下班时赵绪终于鼓起勇气问我,“米姐是不是有谁不长眼得罪你了?”
  我挑眉,“何出此言?”
  “今儿初八,年都没过完,你怎么一点不笑?……”
  我失笑,“滚边儿去,没看我忙着么。”
  “这才节后第二天,有啥可忙的……”
  是没什么可忙的,手机铃声大作,屏幕上亮起苏湛二字时,我已经卷着毛毯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一看时间,不过八点多。
  “开朗,是我。”
  “你在哪?纽约还是北京?你跟霜儿说啥了?你没说我们的事儿是不是?她怎么就答应分手了?……”
  “开朗你不要问了,总之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又是这句话!“她说不要问,你也说不要问,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交代?!”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
  “你……”我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苏湛你是不是骗她了?你要说实话她不会是那个反应!没错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可我已经被卷进去了我有权知道!你要给我交代,就给我个清清楚楚坦坦荡荡的交代!”
  “但是我不想说!”
  线路那头的男声有些沙哑,带着空洞的回响,一记一记砸在我心上。
  “苏湛,”我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眼前一片798的靡艳灯光,“苏湛,你告诉我,我米开朗到底算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闭上眼,“有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开门。”
  “What?”
  “开朗,你开门。”
  我呆了呆,扔下手机扑过去拉开铁门,走廊上的空气微凉,寒意却只在一瞬,因为下一秒,我已被人整个儿抱在怀里,屋里屋外的温度尽皆隔开,箍着我裹着我的全是男人远行归来的仆仆风尘,还有顺着粗砺呼吸爬上我脸颊的热吻。
  “苏……”我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剩下的都被他堵在了唇舌深处。
  对面哗啦啦铁门响,有人出来,有人咳嗽,有人进电梯,有人啧啧,我都不知道了,分开十天,他的吻汹涌激切仿佛我们已久别十年。
  “我和霜儿之间另有原因,和你无关,我没有骗她,更不会骗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苏湛推我进屋,一脚踹上门,反身将我按在门板上,“开朗,不要问我有没有想过,岂止是想过,这一个月我没有一天不在想——”
  “想什么?”
  他轻啄我的眼睛,“想和你在一起,笨蛋。”
  我恨声问过他的问题,才三分钟便忘到脑后。原来我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我的原则我的道德我舍不下的友情拼死顽抗,却还是被他一个长吻收降,我想我对他,不只是一点点喜欢而已。
  “不是说好初七走,为什么提前。”
  “除夕那天,你说早点回来,我想那就早点去吧,早去早回,可惜黄金周去美国人太多,机票不好改,最后也只提前了一天。”他轻叹口气,“我初六走的,到那边是傍晚,其实没谈多久就散了,我在酒店呆了一晚,第二天就回来了,也没见到薛壤。”
  他没见到薛壤,我却见到了薛妈妈。儿子什么都跟母亲说,不知母亲是否同样泄露了我的暧昧行藏。
  “不见也好。”我低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湛并不意外,只是将我拥得更紧,“那么,就剩咱俩了,开朗,你跑不掉了。”
  一句话说得我甜蜜又心酸,曾经的四人组,曾经的闺蜜和哥们,从此风流云散,真真正正的远隔重洋了,无论我和苏湛在不在一起,最后又是什么样的结局,舞蹈课上切磋争执的声音,红螺山顶心手相连的身影,都永远只能是余韵涩然的回忆了。
  “苏湛。”我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你想了一个月,难道没想过,我值不值得你这样做,说不定很快你就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她真的什么都比我强……”
  苏湛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再度封住了我的唇。这一次他不再惶急,伴着细碎亲吻,握在我腰上的手一点一点加力,这双手曾托起我伸展飞翔,也曾落下去为我系上鞋带,我的身体记得他,记得每一次相触的温暖,牵连的力量,这记忆震荡叠加,随他指尖蔓延我四肢百骸,教我分不清那奔涌灼痛我的,究竟是他重重揉过留下的痕迹,还是我私心渴念自燃的焰火。
  我忽然害怕,若这就是他的回答,他不喊停,我没有力气推开他。
  所幸,他到底先放开了我。
  “虽然你很好吃,毕竟不能当饭……有吃的没?飞机餐也就刚够塞牙缝……”苏湛拉我走进客厅,东张西望找吃的,惜乎我一个单身女孩,满茶几都是瓜子糖果,没一样能入他法眼。我把苏湛按坐在沙发上,“你歇会儿先,我给你下碗面。”
  苏湛一听,正打到一半的呵欠提前结束,“有鸡蛋吗,有火腿肠吗,最好再来点儿榨菜……”
  “你不如问有没有海参鱼翅!”我一个肘击,正要撤退就被他拉回身边,“好啦,清汤白面什么都行!”
  “算你识相。”
  苏湛舔了舔唇又道,“还有,借用你地盘洗个澡行不行?”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抽回手,“洗澡?”
  “是啊,我在纽约时差没倒过来,睡过了,差点误了飞机,已经三天两夜没洗澡了。”他把胳膊伸过来,“你闻闻,馊了吧,还不让我洗干净了舒舒服服吃饭?”
  我一掌拍掉他胳膊,“去去去,馊了还在我跟前晃悠。”
  话说回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现在嫌是不是晚了……
  苏湛仿佛看穿我似的,摸着自己下巴笑,“我在飞机上还是洗过脸刷过牙的,对了,胡子也刮了,不扎吧?”
  暖黄灯下那一张俊容依旧整洁,眼底却透着淡淡的青影,初六登机,初八回来,四十小时三万公里,我不能说这男人奔波至此,全是为了米开朗,可我知道他下了飞机一刻不耽搁赶来相见的人,是我。
  “去吧,”我拍拍他消瘦下去的脸颊,“鸡蛋,火腿肠,榨菜,一个都不少。”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我坐上汤锅,备下食材,切了葱末拌好调料,半锅清水开始咕噜噜冒泡的时候,手机响了。
  “开朗,苏湛回来了吗?”
  霜儿在电话那头问我,我站在厨房里,明晃晃的顶灯照得四壁白雪似地反光。
  “你见着他了吗?”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陌生的音节,“没……没有。”
  “开朗你帮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我很担心他……”
  我冲到和厨房相连的小阳台反手关上门,“霜儿,我要知道真相。”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断了线。
  “苏湛提前一天过来,没通知我。”
  不速之客,意外到访,可以是惊喜,也可以是突袭。我心弦一紧,猜到些端倪,“霜儿你……你……不可能……你不是一直很忙很忙……”
  “我就是不想这么忙!”霜儿突然哽咽,“开朗你不知道这里压力有多大,我找实习找得都快疯了,12月底那个考察团……他帮我在华尔街推荐了一个职位……”
  霜儿很少哭,毕业去美国,在机场和我们挥手,别人都湿了眼眶,只有她笑得那么美艳张扬。
  “我以为可以瞒过去……我怎么知道他会改航班……我没打算攀高枝儿,我是真心实意想跟苏湛在一起的,就几天,就一回,我都跟他说了我男朋友要过来……”
  “霜儿你别说了……”
  “开朗,我知道苏湛有多骄傲,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会打我骂我,可是他没有,他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害怕你知不知道!他说既然这样那就分手吧,然后他就走了!苏湛不是这样的,苏湛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开朗,你去看看他,只要他好好儿的没事就行,别跟他说是我让你去的,这事儿……对谁都不光彩,你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去看他一眼……”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霜儿在那一头泣不成声,我在这一头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略狗血,乃们尽管拍砖,尽管拍砖。
  但我要说,现实就是这么滑稽又残酷。
  

  ☆、好羡慕你

  苏湛洗完澡,关掉沸腾了不知道多久的清水汤锅,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才在漆黑一片的小阳台找到我。
  “你干啥呢我的面条呢?……开朗?开朗你怎么了?”
  苏湛手忙脚乱地抹掉我满脸泪珠,一叠连声叫我,他爱护我,紧张我,我都知道,可霜儿的哭泣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挡住了从他怀抱到我身体的温暖通道。
  “开朗你说话啊,出什么事儿了?你哭啥啊!”
  “苏湛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分手特别完美,皆大欢喜,从今往后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在一起,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苏湛被我劈头盖脸问得发懵,呆呆看着我。
  “你没有骗她,也没有骗我,你什么都不说,撂下一句既然这样就分手吧,所有责任就都是霜儿的了,她一直觉得是自己错,她担心你,又不敢联系你,她躲起来了,你开心了,一切都解决了,对我有交代了,苏湛,你又聪明运气又好,我真羡慕你……”
  几绺湿发打着绺儿贴在他额角,发梢下的英俊面容在黑夜中病态地苍白。
  “苏湛,你让我很失望。”
  我说完最后一句,低头推开阳台门走回厨房。
  “失望?!好,米开朗你告诉她,说我苏湛先劈腿所以才这么痛快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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