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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佛罗伦萨炸酱面+番外 作者:雪梨无香(晋江2014-07-13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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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愿麻烦苏湛,大学六年我连薛壤都很少支使,如今都工作了又怎么会去差遣非亲非故的师兄,事实上他送低血糖晕倒的我回家之前,也只进过一回我的家门。
  那回他拎来一瓶又细又长的Vidal冰酒祝贺我乔迁之喜,结果自斟自饮喝得比我都多。我还记得他端着酒杯走过我一个人设计监工完成装修的八十平米小套间时,眼里有我不曾见过的讶异与叹息,“Michel,你这么能耐,薛壤会有压力。”
  我笑骂,“霜儿比我还能耐,你会比他更惨。”
  我是由衷的,每每疲惫痛苦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司徒霜,大家都离乡背井漂泊打拼,我还生活在同胞中间,她可是身处异域,语言不通,文化有异,她所经历的、遭受的难道不比我艰辛十倍百倍,何况她离家前一直是父母最宝贝的娇娇女,不像我早已习惯一个人来去。
  对父母而言那只是一桩离婚案件,可对我来说,十二岁时父亲、母亲、妹妹,四口之家中的三个人同时远离,那一天开始米开朗身边就只剩自己。
  “米宝?”薛壤叫我之余顺便亲我耳朵,我摇摇头,回应他灿烂笑容,“不累,我在Miracle还胖了呢,到印迹以后刻意减的,你不知道广东娘们一个个有多瘦,那大腿绝对没你胳膊粗……”
  “一把骨头有啥好,你这样正合适,再减我就不给你买礼物了。”
  薛壤的礼物盒子和苏湛带走的那只一样,白色缎带束着经典的罗宾鸟蓝,那是婚礼的颜色,爱情的颜色,女孩们梦想中的颜色,我按捺下满心好奇,忍到回家才打开盒盖,深红绒面上铺着一条18k金橄榄叶项链,精巧细幼,楚楚动人,是Paloma Picasso为Tiffany设计的当季新款。
  “太破费了。”我拈起项链,那橄榄叶缠枝招展,纤毫毕现,室内并不明亮的灯光反衬得它晶莹若水,薛壤替我戴上,指尖顺着项链滑到锁骨,又沿着我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
  “等会儿……我也给你买了礼物……”
  “别的礼物我都看不上……”他开始解我的衣扣。
  “我辛辛苦苦装修的房子你也不看一眼……”我心虚,有什么好看的,这房子又没他名字,薛壤显然顾不上这些,紧贴我颈窝的脸颊已然火热,“我辛辛苦苦忍了一年多你怎么不说……”
  他在我散下的鬓发间轻笑,舌尖隔着一瓣瓣橄榄叶加温我衬衣领口下沁凉的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呀求评论,板砖也欢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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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首H竟然毫无预兆地到来了!4w字就上船,作者真是很不甘愿,所以本章断在这里,诸君莫怨!好戏还在后面!
  收藏,乃们在哪里!

  ☆、又加班了

  估计没人相信,恋爱七年,这竟是我和薛壤第二次尝禁。在一起的前六年,从牵手到拥抱,从亲吻到抚摸,边缘行为不知多少,我们却一直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我始终记得离家求学前妈妈特意打来的那个长途电话。
  “开朗,你爸自己不是个东西,跟他你学不到好,你听妈一句肺腑之言,爱惜自己,睁大眼睛,时刻保持冷静,千万别走妈的老路,千万!”
  妈怀上我和开心的时候才十九岁,二十岁生日一过就挺着肚子跟爸领了结婚证,我不能说未婚先孕这事儿罪大恶极,可当年她要能三思后行,也许她和爸的一生都会比现在幸福圆满,哪怕他们不在一起,哪怕我和开心从不曾来过这世界。
  所以薛壤追我,对我好,我受宠若惊,怀着万分的诚意去感谢与回报,可每一次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向他相恋多时的女友提出要求时,我都或委婉或直接地拒绝了。
  直到他出国前一天,那个潮湿溽热的夏夜。
  薛壤皮肤匀净,单眼皮细细长长,小鼻子小嘴就连大笑都显得秀气,可再怎么纤秀薄削的男孩儿,第一次都逃不开村野莽夫式的粗鲁笨拙,我咬牙忍痛,还要分出心神安慰他的尴尬和挫败——没错,同样是初夜,他简直比我还紧张,宿舍里观摩多年的岛国片还来不及实践一招半式就缴了械,白皙面容淌着汗,带着焦虑的嫣红,二十四岁的男人抱着我,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我体谅地说没关系,然后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同样的对不起。
  为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我不忍心,久到即将离别的时刻歉疚终于战胜了顾虑和矜持,这和我怀揣了整个少女时期的梦想一点儿也不一样,我想要浪漫的海边小屋,夜色交织着烛光,男人温柔似水又勇猛如钢,疼痛过后我们的爱情地久天长。
  我为什么要歉疚呢,疼痛过后明明是他要远渡重洋,我不过想为千万里的牵念添些慰藉,彼此交换了最珍贵的礼物,漫长的分离中我们都能遇强则强。
  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我任性我矫情我让他千辛万苦等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满足了他,我什么也不欠薛壤。
  我一直不明白,那玫瑰色的梦压根就是种奢求,还是我不小心用错了方法,走错了方向。
  薛壤离开后很久,老夫子才在Q上回答我,“道歉一定意味着亏欠,这亏欠有可能在过去,有可能在将来,你不是预言家,但人都有潜意识。”
  “你个乌鸦嘴。”我在对话框里斥责他,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跟他说话。
  都工作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我这么自我安慰着,任蝇营狗苟的生活耗掉自己绝大部分时间与精力。我不是已婚妇女无需为丈夫儿女所累,也不会和单身姐妹结伴寻觅合适对象,我像一条潜行水下的科考船,鞠躬尽瘁,安全低调,桑巴热舞跳得全场轰动都惹不出一件半件绯闻,薛壤回来了,我问心无愧。
  “这东西国外比国内便宜得多,你这不吃亏么。”薛壤摆弄我送他的万宝龙皮带和钱包,头也不抬地问。我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回答,“我这么精一人当然不会在国内买,这是铜锣湾专卖店减价买的,港币才五千。”
  “五千也够贵的。”他嘟囔,“那条Tiffany项链也就七百美金。”
  “那不刚好?”我暗自得意,他一点口风没透,我偏能猜到他出手大概是什么价位。
  “就这才气人,我每次送你东西,你都要回送个等价的,怕我吃亏啊?以后我买鸽子蛋你准备拿什么还?”
  “得了吧您哪,还鸽子蛋,您赶紧混毕业了是王道,啊?”
  身后的男人一阵沉默,我转身,正撞上他小到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米宝,不毕业也可以结婚的。”
  除开平日的玩笑,这是我们之间第二次触及结婚话题。第一次是他去大使馆办签证,澄夏毕业加纽约大学全奖,签证不过才怪,我一点也不担心,坐在图书馆吹着空调看小说时突然收到他的短信。
  薛壤:使馆外排大队,好多揣着小红本儿来面签的学生,米宝,突然特想领证。
  空调太凉,按着手机的指尖抖个不停,我跑到图书馆天井,盛夏阳光烘烤脊背,我在自己的阴影里一字一句地输入,“别开国际玩笑了,人家那都是提前一年领好的,当签证官是傻瓜呀。”
  签证官当然不是傻瓜,薛壤也不是,我的鸵鸟政策他都看在眼里,不然这一年多他不会绝口不提。只是感情路走到如今这一步,有些事已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米宝。”薛壤坐在床尾,向我伸出手来,我走过去,他搂住我,瘦削下巴硬硬地扎在我肩膀上,“元旦跟我回家吧,家里人想见你。”
  薛壤送我礼物是真,想给我惊喜也不假,但我还不至于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支付大笔改签费,提前飞回来只为瞒着家人和我双宿双飞。事实上,他在我的小窝里只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装出一副刚下飞机的模样,拖着一箱子讨好家中老小的礼物打车回家,而我和他一起出门,拎着沉沉的提兜上鹰锦。
  Creme Savers软糖,Almond Roca硬糖,花花绿绿两大罐,分发下去立刻甜了印迹姑娘的嘴,围着我争先恐后夸那串橄榄叶项链漂亮,就连张永钧也很跌破我眼镜地当场剥了一颗丢嘴里,“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天天吃,老不吃还有点想。”
  “真的假的,我以为只有女生对这玩意儿感兴趣。”我揶揄他,他回敬我,“你自己留点,没事吃一块省得低血糖。”
  “……”张总你这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太没老板风度了。
  很快我就知道错了,老板真发扬起老板风度,那才是员工最惨的时候。
  苏湛上午在S市见了区家慧和崔成哲,把调解结果附到昨天我跟他赶工完成的报告里,又跟我通了会儿电话,接下来就该由我向张永钧汇报了。张总日理万机,四点多才空出时间给我,哪知两人刚打开文档摆开阵势,就被一通电话生生截断。
  “继庭什么事?”接起电话时张永钧脸上还带着杏仁糖般香浓醇和的余韵,俞继庭一句话的功夫,笑容已从他眼中飞快散去,“不,不送六院,我马上过来。”
  过来?过来哪儿?开玩笑,我汇报完需要他当场下指示,苏湛在S市宣布处理结果的啊!
  “张总……”
  “你晚上有没有安排?”他站起来边收拾东西边问我,我赶紧也站起来,“没有。”
  “我现在要去趟西四环,咱俩路上说,完事我送你回家。”
  “哦,好。”我转身欲出,张永钧忽又问道,“糖盒还在吗?”
  我讶异回头,“……在。”
  “带上。”他把桌上我刚带进来的Almond Roca也全都扫进大衣口袋,见我还站在原地懵懵懂懂,绷紧的嘴角略松了松,“别心疼,回头还你一盒。”
  什么情况这是……
  疑问归疑问,我还是麻溜儿收拾东西上了张永钧的车。周五下午晚高峰比平时提前许多,银色捷豹从东三环出发,迎着夕阳缓缓西行,照这速度没一个半小时绝到不了西四环,我也不着急,静待老板先往家打电话。也不知那头说了啥,身边的男人一句“梅姨是我”之后就没再出声,一双剑眉却越锁越紧,明明开了暖风,我在副驾还是越坐越凉。
  “我知道了,你和老王看好她,我尽快到。”他收了线,以我明显看得出的动作使劲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才偏脸看向我,“对不起Michel,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Johny还等着呢,要不我们现在开始?”
  从我打开笔记本念出区家慧名字的那一刻,张永钧就彻底恢复到印迹办公室里的状态,聚精会神,从容不迫,仿佛他面前不是周五傍晚的滚滚车流,而是我电脑屏幕投影在前窗玻璃上的一笔一划。
  “……所以综合本单暗折,历史签单,还有续约潜力,投放机场要比地铁要合适,但GH汽车确实是区家慧先接触的,客户关系也很深,安吉生是销售总经理,并不直接领导市场部,如果判给崔成哲,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刚才说的那些不够理由?”
  “那只能堵销售们的嘴……”
  “你这么认为?”
  我当然不敢居功,“Johny说的。”
  “这小子,是要我帮他搞定Chris呢。”张永钧勾了勾嘴角,“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我只是个资源经理,本就不该插手客户管理,现在会坐在张永钧车里跟他大谈特谈GH的合同,纯是因为苏湛不在好么……我收摄心神字斟句酌,“我没想太多,反正报告也出来了,看张总的意思还是要给机场,其实制度在上,就算Chris也没话说,只是区家慧耕了那么久的田,一下拿走未免寒心……”
  “Michel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转弯抹角了?”
  我噎,“……Johny说投了机场,提成区家慧和崔成哲对半,我想是不是还能多点补偿,毕竟两个销售共同开发也是对半,GH的前期工作几乎是区家慧独立完成,没有崔成哲她一样拿得下,还对半就……”
  “那你觉得怎么补偿合适?”
  张总您是不打算放过我了么……我一咬牙,也不遮掩了,两天来冥思苦想的一点心得和盘托出,“对区家慧来说抢单能接受,客户不能丢,可从GH角度怎么看投机场都更合适,那索性把区家慧提出来跨事业部跟单,GH所有媒体投放都交给她,反正她资历老级别高,崔成哲双线汇报给她和唐总,谁的提成都不耽误。”
  “业绩呢?”
  “区家慧和事业部双计,投谁的媒体自然算谁的业绩。”
  “Chris怎么办?”
  很显然双计业绩唐益年最高兴,反正GH主投机场,难受的只会是Chris,“郭总那边……那就看张总您了……”
  “这里有多少Johny的点子?”
  “Johny跟我说销售最紧张的不是提成是地,有了地才有收成,我想这么着好歹能稳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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