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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隋唐萧皇后传奇 作者:张家楚-第8节

小说: 隋唐萧皇后传奇 作者:张家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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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降临,宫里静悄悄的,天上一轮新月如一柄寒光闪闪的镰刀,挂在长安城西边的天际之上,与宫檐角上的大红宫灯交相辉映,煞是好看。殿宇重重,暮蔼沉沉,冷风习习,别有一番寒意。而整个后宫却融汇在盎然的暖意之中;灯火辉煌,楼台掩映,花木扶疏,曲廊亭榭,一派富丽堂皇。一带粉墙,两扇朱漆大门,四盏八角大红宫灯在檐下轻摇,柔和的灯光洒在门楣的金匾上,“未央宫”三个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未央宫始建于汉代,位于长安城的西南角,当时,刘邦从外还京,见丞相萧何正指挥营建未央宫,刘邦见工程相当浩大,不禁怒火中烧,质问萧何:“天下匈匈苦战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诏宫室过度也?!”萧何回答:“天下方未定,故可因遂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刘邦听后默然,点头称是,萧何道出了宫室之壮丽对于皇帝的意义。

未央宫,周围二十八里,利用龙首山的地势为台殿,高出长安城,仅武帝修缮后的未央宫前殿,以香木为栋椽,以杏木作梁柱,门扉上有金色的花纹,门面有玉饰,椽端上以壁为饰,窗为青色,殿阶为红色,殿前左为斜坡,以乘车上,右为台阶,供人拾级,黄金制作的壁带,镶嵌珍贵的玉石,清风袭来,发出“呤呤”的声响。

宫内灯光明亮,独孤皇后正在灯下与萧氏女叙话。原来是萧氏女缠着要她讲故事。独孤皇后望着萧氏女那一脸的天真与期待,说道:“好吧,母后就给你讲一个汉代班婕妤的故事。”

萧氏女一听就欢天喜地地拍着小手说:“好,好,太好了,听舅舅说,班婕妤是个才女哩!”

独孤皇后道:“不错,班婕妤的确是个才女,她是在汉成帝即位不久选入后宫的,授少使名号,在后宫中居于第十位。入宫后不久,班婕妤的旷世才华渐次显露,让汉成帝刮目相看。被皇上刮目相看的美人自然受到宠爱,后来就升为后宫中仅次于昭仪的婕妤。成帝刘骜是个游乐成性的皇帝,喜欢到后苑闲游,闲游时则喜欢宣后宫的美人们陪伴,尤其喜爱才华横溢似乎无所不知的班婕,常常宣召班婕妤陪伴游玩。有一次,成帝别出心裁,想与班婕妤同坐一辇闲游,班婕妤却断然拒绝了。

班婕妤以博学多才闻名宫禁,对于经史自然十分熟悉,班婕妤对成帝说:我看历代名君图画,大凡古时候的圣贤君主,左右随从都是名臣,只有三代昏庸的君主,由嬖女侍奉左右,现在皇上要和我同坐一辇,这不是和三代亡国之君有点相似吗?成帝觉得很有道理,便收回了成命,打消了这个念头。

承欢母后(3)

班婕妤拒绝和皇上同辇闲游的事情很快传遍深宫,王太后听到详细的奏报后,感叹地说:古时候有位贤夫人叫樊姬,如今有位好女子就是这班婕妤。“

“樊姬是谁?”萧氏女插嘴问道。

“樊姬是春秋时期楚庄王的夫人,仁智贤慧,知书达理。樊姬曾进谏楚庄王,不要动辄出宫狩猎,并激励楚丞相虞丘子举荐贤人孙叔敖,楚庄王便授孙叔敖为令尹,主掌朝政。楚国很快人才济济,三年后便称霸天下。”

萧氏女如痴如醉,听得津津有味,独孤皇后望着眼前这位稚嫩可爱的小媳妇,心中涌起无限爱怜,不禁问道,“你长大后希望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萧氏女眨了眨大眼睛,毫无遮掩地答道:“像班婕妤那样或像母后一样的人。”

独孤皇后有些惊讶,她早听曾出使江陵招妃的内史说,此女是太福大贵之人,女人的大福大贵顶峰不就是皇后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大富大贵,难道皇夫百年之后……独孤皇后有些不敢想象。

萧氏女依然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独孤皇后,那意思很明显,还继续讲吧。独孤皇后道:“乖孩子,时候已经不早了,歇息吧,明日再讲。”

萧氏女内心很不情愿,但还是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第二部分

这天晚上,萧妃没有一丝睡意,嫁给晋王这几年来,这是第一次与他分离。而且,这一别是两三个月,还是一年半载都很难预料。此时萧妃的心里,感到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忧虑担心,还是依依不舍,都有,却又不全是。想着要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只好埋头翻箱倒柜,为丈夫收拾行囊。

初为晋王妃(1)

夜阑人静,年仅十三岁的萧王妃,望着灯下那个高大的男人,在芳心溢荡又羞涩的同时,心中不免想起童年时代那位面相大师的预言来,心中涌起无限遐想……

太行山自东北向西南一路倾斜下来,逶迤之中,峰岭逐渐低矮,青冷嶙峋的岩石也越来越被厚厚的黄土覆盖,坚硬的黄土让千百年风雨侵蚀冲刷出无数道沟壑,俯瞰去,恰似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脸面上的皱褶。到了晋中一带,又与同样被厚厚黄土覆盖的吕梁山东麓遥遥相望,中间便有了一块地势较为平坦的空地。宛延一千四百余里的汾河从此穿流而过,滋润着大片大片的土地,因此,这一方土地,就比周围山岭沟壑间的那些干涸坚硬的黄土要肥沃丰饶得多。

正因为如此,这里便有了一座古老的城市晋阳,并州及河北道行台尚书省的治所就在这里。

晋王杨广任并州总管已有四年了,同时他还身兼河北道行台尚书。

这一年,晋王杨广二十五岁,文帝下诏,正式册封萧氏女为晋王妃,册封大典盛况空前。

吉日良辰,天气睛和。此时虽未立春,可春天的脚步却已悄悄来临,自过了新年,一天天地变暖。阳光普照,春风和煦,积了一冬的雪已经完全融化,垂在檐下的冰棍也早已消声匿迹,长安城内,大殿上的金色琉璃瓦在太阳照射下闪着金光。

皇宫中早已热闹起来了,人流穿梭,车马云集。九声炮响,身着崭新龙袍的文帝和独孤皇后在内侍的搀扶下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御辇。紧接其后的便是晋王杨广与萧妃的轿子,彩旗仪仗早已排列整齐,文武大臣簇拥着御辇向西而行。

这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正沿着笔直的石板大道出兰林殿去建章宫,萧妃脸上露出了幸福而羞涩的笑容,映着阳光,十分灿烂。抬头向前看去,开道红棍,黑漆描金,由一队队身着黄马褂子銮仪兵骑着高头大马双手高擎。紧跟着的是身着绛紫长袍的宫廷乐队,笙、弦、板、龙头笛、画角、铜号,琳琅满目,钟鼓齐鸣。数百红衣銮仪兵手执橙、黄、绿、青、蓝、紫各色龙纹伞、方伞、圆伞,朱红、碧蓝、金黄、乌紫的龙凤扇,有圆形、方形、六边形等等。此外有各种颜色的幡、麾、节、氅,在风中迎风招展,灿如云霞。回头望望,一个个手持斧、枪的黄马褂侍卫拥在轿后,各位藩王及外藩前来朝贺的使节均在车队伍后面,黑压压的人群,都是朝中的文武百官。

萧妃望着这前呼后拥壁垒森严的场面,不由想起童年时代生活过的那个小村庄,自己的养父母,还有清贫本分的舅舅、舅妈,农舍的炊烟,小桥流水,还有那个乞丐老头。

不知不觉中,队伍已来到了建章宫,仪仗分到两边,侍卫布好哨位,文帝和独孤皇后的御辇来至院中,萧妃的轿也随之落下。内侍们分别搀下文帝、独孤皇后及萧妃。晋王杨广在下轿的时候示意内侍不要搀扶,并趁此机会向萧妃投去一瞥,只见她身着微红黑色的凤袍,乌黑的发丝梳理成灵蛇髻,头上饰以步摇、簪珥,垂以珍珠,粉面含羞,光彩照人,杨广看得有些痴呆了。

院内有一圜丘为三层汉白玉石坊,北有皇穹宇和回音壁,迎面一大殿,镏金宝顶三重飞檐,高约百尺,直指苍穹,中央四根盘龙圆柱,代表春夏秋冬,外圈另有两排十二根柱,代表一年十二个月和一日十二时辰。

又是九声炮响,文帝和独孤皇后登上高阙,只见阙基三层,汉白玉所筑,晶莹碧透,顶端为蓝色琉璃瓦,高耸入云。阙面为圆锥,围墙北圆南方,蕴含“天圆地方”之义,阙上还有铜凤凰,相传这是汉武帝与仙人相聚的地方。

文帝龙行虎步,走至香案,手执柱香,跪地对天行礼。身后便是独孤皇后,晋王杨广,萧妃以及满朝文武大臣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均行三跪九叩之礼,山呼万岁。宣诏大臣手捧诏书,布告天下,宣布晋王杨广即日完婚,萧氏女正式册立为王妃。

礼毕,皇上的辇驾以及晋王及王妃的轿子回宫,通向未央宫的大街上又是遮天蔽日。

蜜月过后,晋王杨广就带着萧王妃回任所晋州。

这天,萧妃独自呆在王府后阁,她没让婢女陪伴,一个人图得清静。

晋王带一队人马进山打猎去了,这是恩师王韶的主意。

这一阵子,王韶老头儿情绪格外高涨,从长安回到晋阳并州好些日子了,他还是一天到晚乐呵呵的。那次自塞外胜利归来,陛下在嘉奖晋王的同时,又郑重地说道:晋王有所成就,多亏了子相辅佐之功。陛下褒奖自己,谁能不喜出望外,受宠若惊。人这一辈子就是活个脸面吗,这脸面是陛下赏赐的,也是晋王不负苦心给自己争来的。

回到并州这些天,王韶对晋王的约束宽松了许多,这是因为晋王已娶妻室,长大成人了。对大人的管束教诲再惯用过去的那一套显然是不妥的,大人更爱面子,而且,从此以后,王韶还要顾及到两个大人的面子,晋王和王妃。管束略有宽松的另一个原因,是王韶觉得晋王这些日子也确实辛苦劳累得很,他很想陪晋王到外面去游玩游玩,散散心。但是,挑唆晋王游玩散心显然又不甚妥当。思来想去,王韶终于有一个十分恰当的理由,他说,大王,此次回京完婚,在京师逗留,屈指算来已两月有余了,大王还为国事操劳绞尽脑汁,当然这也是责无旁贷的,但身为藩王也不可顾此失彼,荒废了骑射之功。

初为晋王妃(2)

杨广听了,点头称道:“是啊,好久没练弓射之法了。”

“依老臣之见,请大王率一队人马到山林中演练骑射,老臣也极愿随从。”

王韶的这番话,说到杨广心坎上去了。他高兴地说:“好极了,这样既演练骑射,又不费钱财弄得一些野羊山兔来犒劳犒劳,还不违背父皇和母后倡导的节俭规则,真是一举两得,好极了。”

当下便召唤人马,装备刀枪弓箭,浩浩荡荡开进山里去了。

从自己被接到长安这几年,再到与晋王完婚一道回到并州,这么多日子里,萧妃感到惟有今天最得安闲。从踏进长安城那一天起,自己的心中就一直有一丝牵挂,虽然那时还小,不懂得男女之情,只是朦朦胧胧知道自己是晋王的妻子,是妻子就该有惦记丈夫的心。眼下,初为王妃的那些惊恐、兴奋和新奇都已经逝去,一切又回归平静,但这种平淡与那日复一日地洗衣服做饭,饲养鹅、鸭的平淡大不一样,这是一种闲散清淡的平淡,是一种身在高处的平淡。舅舅常对她说起富贵人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正是这样吗!

虽说萧妃已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富贵日子,却也还时常记起乡野茅舍间的那些光景。黄昏时分,攀缘在竹篱笆上的牵牛花闭锁了一个个粉紫色的喇叭,簇拥在窗下的晚饭花正在开放。晚霞清风里,吃过了南瓜粥饭,舅妈便坐在小竹登上,腿上放一个青竹笸箩,就着昏黄如豆的灯光,做着她那似乎一辈子都做不完的针线活,一边听着丈夫与养女齐声念着,“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念到高兴处,舅舅会打趣地跟舅妈说:“嗨,咱们的女儿日后定会让不少君子寤寐求之呢。”

此时想起来,萧妃的双颊还似有些发烫,那时候并不完全懂得舅舅的意思,还随着他呵呵地傻笑呢?

萧妃又在竹笈中翻捡出那册书,放在桌上默默地诵读,“羔羊之皮,素丝五色,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咣一声,窗户被撞开了,一股强风扑了进来,将书页哗哗翻着。萧妃急忙起身去关窗,这才发现天色大变,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清晨,晋王带着人马出发时还是朗云晴空,午饭那会儿还是艳阳高照。没过一个时辰,天就阴沉下来了,不多时,天地间犹如傍晚时分那么昏暗,随着一道闪电的光亮,一声响雷掠过,铜钱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地倾泻下来。瞬息之间,四面八方哗哗地响成一片。

萧妃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关好窗户,走到门外的廊檐下,肩头轻轻靠上廊柱,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看不见缝隙的雨滴。只见天空白花花的一片,萧妃心里焦急,晋王他一定遇雨淋了。山林之中到哪里去躲避,若是走在返回的途中,纵然遇到三两间茅棚,也容纳不下那么多人马。王韶你这老头儿,怎么偏在今天让晋王去演练骑射呢?唉,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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