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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隋唐萧皇后传奇 作者:张家楚-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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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惠嘟囔道:“可不是吗?朝廷的规制就是这样嘛!”

“就是这样?”萧皇后收敛了微笑,“既然就是这样,又何必设那三省六部,弄那么多文官武将?那些大臣们也是活该,明知不该说,说了也无用,却偏要说,自讨苦吃!”

柳惠觉得萧皇后的话越说越离谱了,吓得不敢再接话茬儿,她忽然想到了皇后的忿懑,可能与萧瑀大人最近的遭贬有关。

萧瑀是萧皇后的弟弟,早在炀帝身为太子的时候他就在东宫当差谋事,大业初年,迁至内史侍部。萧瑀性情刚正,敢于直陈谏言,因而常惹得炀帝反感,但碍于萧皇后的面子,也就再三容忍了。

炀帝从雁门脱险回到洛阳不久,萧瑀就同几位朝臣一起,奏请皇上兑现奖赏力守雁门有功将士的诺言。这就跟皇上的意愿相悖了。炀帝自从雁门脱险,就不再提及此事。可是几位朝臣奏议,他又不便直接反悔,于是采用变法,重新改定戎秩:建节尉为正六品,以下依次是奋武、宣惠、绥德、怀仁、秉义、奉诚、立信等尉,每尉依次递降一级。也就是说,即使得了这个官职,也比过去同等官职的级别低得多了。即使这样,在一万五千名有动官兵中又层层筛选,最后只有一千五百人得以授衔,而且只是晋级,并无赏赐。

萧瑀认为皇上此举大为不妥,身为天子一言九鼎,岂能出尔反尔,背弃前言,失信于天下。于是再谏皇上,应按当初的承诺论功行赏。这一次炀帝真是忍无可忍了,怒斥萧瑀哗众取宠,蛊惑人心,意在利已,遂将他贬为河池郡守,并命即刻启程赴任!

河池是边地小郡,遭贬出那里为官,跟发配流徙差不多。既然如此,临行前跟萧皇后见面告别的事就连想也别想了。

柳惠想到这些,就说:“皇后,也不知道萧瑀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萧皇后心里也正想着此事,听柳惠提起,就忿忿地说:“他呀,更是活该!天底下甜言蜜语堆积如山,遍地都是,随便从哪里捡来就够用一辈子的,可他偏偏……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柳惠抬眼望着萧皇后,品味着她的怨恨,怯怯地说:“皇后,我也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觉得,这几年不光是皇上变了,皇后你也好像变了……”

萧皇后看着柳惠,会心地笑了。

大业十二年(公元616年)七月,炀帝颁下诏令,为省察民情,镇抚盗寇,御驾将由运河水路南下,再次巡幸扬州,这是皇上三下江南了。

新造的龙舟及随驾的船只全部停靠在洛水河道里。所有船只的宽窄长短,高矮大小,与皇上第一次游幸江南时的船队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皇上的龙舟水殿里,与杨玄感叛军烧掉的那艘相比,装璜修饰得更加豪华气派。还有一点与前不同,皇上第一回巡幸江南时,曾敕令各地官员,不得阻挡百姓前来观瞻龙舟船队,为的就是让天下人都看看皇帝出巡的仪仗阵容,以示国威。而现在,龙舟船队停靠的河段两岸。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绝不许闲散人等靠近。间或还有持刀持枪的骑兵,来来往往,昼夜巡逻。

炀帝离开西苑的时候,十六院的夫人姑娘们出门相送,还有不少抽抽嗒嗒地抹开了眼泪。炀帝感到心烦,他知道这些女人都想随驾巡游,但是怎么可能都带去呢!他只带了一名叫秀凤的姑娘,这是因为秀凤会造鲜花香露。炀帝还觉得晦气,以前两次去扬州,她们这些女人也出来送别,却没有这样痛心伤悲,哭天抹泪的。今天这是怎么啦!

炀帝坐在车驾上,挥挥手说:“好了,各回各院吧。朕因国事所急,省察江南,也不会勾留太久,很快就回来了!”

跪在地上的夫人,姑娘们都没有起身的,抽泣声比刚才更响了。

炀帝说:“怎么,还信不过朕么?来人!”

一名内待闻声来到驾前,炀帝从怀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他说:“这是朕昨夜作的一首诗,留给她们吧!”

内待接过皇上的诗稿,念道: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内待那尖声细气的朗读,伴着皇上的车驾隆隆远去……

龙舟船队在运河水道中缓缓南行,夹岸护卫的马队步兵举旗执仗默默地前进,挽船的“殿脚夫”们也不喊号子,只是低头拱背一步步拉纤。

从洛水启程七天了,一路上总这样沉闷,萧皇后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开始两天,她还时常跟柳惠一起走在翔螭舟船头的甲板上,想排遣一下这种沉闷。可是看到船上船下,运河两岸成千上万的人都这么默默无语,使她感到这种沉闷的气氛越发加重了。于是,以后的这几天她干脆呆在舱里不再出来。

萧皇后感到孤独,这孤独又使她感到恐惧。她想,如果在旷野中,在黑夜里独自一个的那种孤独是可怕的,那么,她今天才觉得,置身于千千万万活人当中却感到的孤独更加可怕,好像这才是真正的孤独!几天来,皇上的龙舟上也不常有音乐歌舞传来。即使有,也不像第一次巡游江南那样嘹亮悦耳。

“怎么回事,那帮唱歌跳舞的女人都喝醉了?”萧皇后自言自语地问。

“不是她们醉了,怕是皇上醉了吧。”柳惠说,“恐怕是皇上被那鲜花香露薰的大醉不醒了!”

偏安江南(5)

萧皇后陡然想起,这几天时不时地从龙舟上飘来阵阵花香,在夜间更是浓郁。

那鲜花香露太神奇了!

前面快到梁郡,萧皇后与柳惠商量过,到梁郡停船时,一定要去岸上走走,要不然怕是要闷死了!

陡然间,船队渐渐慢下来,继而停住不走了,还听得前边河道上人声嘈杂。萧皇后对柳惠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一会儿柳惠才回来,说:“前面开道的禁卫船过来禀奏,有一条小船拦驾,说是梁郡一个小吏要面见皇上,请皇后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拦驾的是梁郡县一个县的县尉。区区七品小吏,竟敢阻拦皇上的龙舟水殿,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炀帝命待卫把他召上船殿。

县尉进来即双膝跪地,拜见皇上。

炀帝问:“你擅拦御驾,难道有什么军机要事吗?”

“启奏陛下,”县尉焦急而肯切地说:“微臣受百姓之托,前来晋见皇上。陛下,我朝自三征高丽以后,百姓疲劳,府藏空竭,民不聊生。值此朝廷困难之际,微臣与百姓恳请陛下,当以天下为大计,以苍生社稷为重,勿再游幸江南。应驾返京师,慰抚黎民,全力剿贼,方可稳固国家之基业!”

“住嘴!”虞世基在一旁大吼:“小小奸吏竟谗言犯上,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吗?”

县尉平静地说:“如果以死请谏能使陛下转意,微臣不惜这颗头颅!”

炀帝哼哼冷笑,说:“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了你。来人!将他推下去斩首!”

四名禁卫进来,拉起县尉就走。

“慢着!”炀帝又喝道,“把他的身子扔到河里,这颗脑袋嘛,让那小船带回去,叫他说的那些老百姓看看。再有以谏求名,哗众取宠者,就照此办理!”

拖走县尉,炀帝慢慢吞吞地问虞世基:“虞卿,到今日为止,有几个冒死谏朕的了?”

“回陛下,已有五个。”

“杀了几个?”

“四个”。

虞世基说的五个劝皇上放弃三游扬洲的人,第一个就是右候卫大将军赵才。那是在临行前,皇上命百官共议让越王杨侗和光禄大夫段达留守东京事宜。赵才乘机出奏劝谏,皇上盛怒,将他押入大牢。

可是,皇上余怒未消,又闯来一个建节尉任宗,上书报谏。皇上毫不犹豫,命禁卫将他乱棒打死在朝堂上。

接着是奉信郎崔民象,在皇上车驾驶往洛水的路上,直言谏阻。皇上实在不愿听他啰嗦,就先砍了他的下巴,让他不能说话,然后才砍了他的头。

龙舟行至汜水,又有一个叫王爱仁的奉信郎,上表请还京师,此人的结局自然也和刚才这个县尉一样,只是没把身子扔进运河里。

屈指数过这几个逆臣,虞世基狠狠地说:“危言耸听,扰乱民心,这些人死有余辜!”

炀帝道:“虞卿,从现在起,再杀五个,就差不多该到杨州了吧?”

虞世基摇摇头:“陛下,臣以为用不着了,恐怕不会再有自寻死路的人。”

炀帝呵呵地笑了:“朕觉得也该是这样。开船!”

县尉的尸体抛在运河里,淌出了一片殷红殷红的血……

弦乐笙歌缭绕,珍馐美酒飘香。蜀岗东峰下的迷楼里,天天如此,通宵达旦。

时光过得真快,炀帝一觉春梦醒来,掐指算算,来扬州竟快一年了,从洛阳启程时初秋,眼下又到了夏末。

这次南下扬州,虽然有五个不知死活的官吏直言进谏,炀帝也只是气恼一时而已,并没有坏他的游幸的好心情。况且,自杀了那个小县尉之后,果然再没有劝谏之人。炀帝沿运河一路下来,心中特别舒畅,路上还出了一段为他好心情助兴的小插曲。

那是过了梁郡之后,越近江南,天气越热起来,仿佛又回到了盛夏。一天,炀帝站在船头观景,见炎炎烈日下,两岸纤夫挥汗如雨。炀帝指指岸上,随口说:“若是在河堤上多栽些柳树,不就能给纤夫和行人遮荫吗?”

虞世基听了,立即高声喧道:“皇上有旨,沿河百姓每人栽柳树一株于堤上!”

炀帝一听,哈哈大笑,说:“虞卿,你这主意不错。对,每人栽一株。哎,朕也要栽一株,以示提倡。前边停船,朕要亲自栽树!”

船队靠岸停下,虞世基上岸安排,立即就有几匹快马飞奔而去,在烈日下扬起一路风尘。

太阳偏西的时候,就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有的挑着木桶,有的扛着锨镐,一辆辆大车上装着一棵棵不知从哪里刨来的柳树。

队伍来到岸边,就在河堤上拉开阵势,刨的刨,挖的挖,不一会儿,河堤上便有一溜土坑。虞世基指挥着人们把一棵棵柳树插进坑里,才回到龙舟上请皇上起驾上岸。

炀帝来到一个土坑前站稳,虞世基铲起一锨士递到他手里。炀帝接过来先掂了掂,随即将土投进坑中。

顿时,河堤上爆发出一阵冲天的欢呼。人们纷纷在一个个坑边扬锨铲土,把坑里的柳树埋住。夕阳的余辉下,呈现了一幕皇帝与百姓共同栽树的动人情景!

当炀帝铲起第三锨土的时候,坑里的树早被身边的几个内待埋实了。他将铁锨往树下一戳,看着一行刚刚栽好的柳树,高兴地说:“好!这样很好嘛!”

偏安江南(6)

这时,不知是谁即兴编出一首歌谣,唱了起来:

栽柳树,大家来,好遮荫来好当柴。天子先栽,然后百姓栽!

唱了几遍,堤上的人都学会了,就异口同声地一块儿高唱。

炀帝听了,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说:“虞卿,传朕旨意,赐柳树姓杨。拿金牌来!”

片刻,内待从船上取回一块金牌,炀帝亲笔御书“杨柳”二字,然后交给虞世基,挂在了皇上亲手栽的那棵树上。

紧接着,人们唱出歌谣便改成了“栽杨柳,大家来……”

歌谣传到了翔螭里殿舱里,萧皇后笑了,说:“还真有些聪明人,编得这么快。”

柳惠却说:“皇后,这歌不好,不吉利!”

萧皇后不解地问:“怎么不吉利?”

“人们不是常把哪个人遭了祸事叫做栽跟头,栽了。你听过这歌谣唱的:天子先栽,然后百姓栽。皇帝都栽了,百姓还不跟着倒霉?”

“柳惠!”萧皇后正色道,“再不要乱说。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个编歌谣的可就真栽了!”

柳惠一听,吓得吐了吐舌头。

在一片“天子先栽,然后百姓栽。”的歌谣中,皇上的船队又启锚了……

“陛下,太常丞元善达从东京来了。”虞世基走了进来说。

“哦,让他在楼下正殿等候。”

元善达是受越王杨侗之命,赶赴杨州来向皇上告急的。

元善达一见皇上就跪在地上,流着泪说:“陛下,李密聚众百万,围逼东京,占领了兴洛仓,洛阳城中眼看就要断粮。臣奉越王之命,前来急奏。如陛下速回东京,乌合之众必然闻风丧胆,溃败而逃。否则,东京将会落入李密手中!”说完,竟大放悲声痛哭起来。

炀帝见他这副伤心的样子,眼角也有些温润了,说:“李密小贼,真的有这么厉害!”

虞世基凑到跟前说:“什么厉害不厉害。陛下,这些人欺越王年少,胡言狂骗他。如果真有那么危机,他元善达怎么能来到这里!”

炀帝勃然大怒,说:“元善达,你这小人,竟敢当面戏弄朕!”

元善达一听,急了,鸡啄米似地磕头:“陛下,臣所奏的全是实情!”

“那你怎么来的?”

“陛下,中原地方盗贼遍野,臣是乔装打扮之后,在贼寇地盘的间隙里千辛万苦穿越辗转两个月才赶到这里的。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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