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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念臣 作者:邦尼安安(晋江2013.12.17完结)-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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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是不是双十一都忙活着购物去啦?还是看文章吧,这个多省钱啊!




☆、第 43 章

  眼看就要开庭了,我让Jassica申请了公开审理,这是我和罗沉、桑妮的主意,宁宁不知情。她老公不是最怕自己的丑恶面目公之于众嘛,她婆家不是最重视维护家庭形象嘛,我们就要让他们无处遁形。
  Jassica在美国时曾做了很长时间的专职离婚律师,虽然中外有所不同,不过也算得上经验丰富。她把这个案子很放在心上,与宁宁沟通过几次,本来还要找她老公的,但宁宁一直阻止,也就作罢。宁宁还是最简单的要求:离婚就好。对此Jassica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中国女人,总是把自我牺牲放在首位,从不追求自己的正当权益,简直不能容忍。”
  Jassica向法庭提交了罗沉的录音笔作为证据,本来最好是出示宁宁的伤痕照片,怎奈她不配合,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过让人欣慰和惊喜的是,宁宁老公单位的某个领导竟然是罗沉父亲的老部下,真是犹如天助,我们迅速通过这位老部下的八卦老婆把消息散布出去,包括开庭时间和地点都通知到位。
  开庭当日,我们三个容光焕发,盛装出席,桑妮还叫上大伟,准备让他见识一下打老婆男人的悲惨下场,从而敲响生活警钟。大概真的有单位同事闻讯,怀着各种目的前来听审,宁宁的老公和公婆进场后面色大变,特别是她婆婆,这样高傲且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迅速蔫下去。
  庭审过程与我们所想相同,呈现着一面倒的趋势,特别是Jassica,辩护词说得激情飞扬,人神共愤。只可惜男女主角并不配合,没能演上一出完美的好戏,他俩都低着头,除非必要的发言,否则绝不开口。桑妮急得够呛,跟我们说:“这也就是宁宁的性格,得饶人处且饶人,换作是我,哼哼。”她看了大伟一眼,接着说:“我给他按照三国演义那种长度讲,甭管真的假的,全给你招呼上,不让你声明狼藉,决不罢休。”“我看你没这个机会,不过我倒有可能,你要是想过瘾就把词写下来,等哪天你打了我,我按着你的剧本念念,也算了了你一桩心愿。”大伟的话逗得我和罗沉大笑起来。
  庭审未完,判决结果还没宣布,宁宁的婆婆却当庭晕倒了,我们心知肚明,她不是为了失去一个好儿媳心痛,而是承受不住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因为这种理由离婚,就不只是不光彩的事了,估计以后他们全家在单位里再也抬不起头了。出了这种状况,法官只好宣布暂时休庭,择期宣判。不过据Jassica保守估计,不但最终会判决离婚,而且女方将分得不少于夫妻共有财产之中的百分之七十。
  我们欢呼雀跃,邀着宁宁一起通宵K歌庆祝,宁宁仍是忧心忡忡,罗沉问她:“怎么了?你是怕他们家打击报复,还是对你恶心透顶的婚姻恋恋不舍?”宁宁没说话,一个人坐着发呆,大伟偷偷对我说:“毕竟离婚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你们不是当事人也感受不到,赶紧送王宁去她父母家吧,你们就别瞎掺合了。”我觉得大伟说的有道理,让罗沉送宁宁回去。宁宁说晚上要回婆家收拾东西,彻底搬出来,我们怕她势单力薄又笨嘴拙舌,不是那一家人的对手,决定一起前去站脚助威。
  晚上八点,我们从桑妮家出发去接宁宁,临走前,大伟叮嘱我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把人家折腾得差不多了,好聚好散是不可能了,不过,多少留点儿念想吧。”“去去,你别管了,你怎么能理解我们和宁宁之间的深厚友情呢!”桑妮没等大伟说完,就关上门把剩下的部分闷回屋里。
  这是宁宁婚后我们第一次来她家,是一套跃层,公婆住一楼,他们小两口在二楼。我们三个站在客厅里等她,她婆婆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出来,公公坐在客厅沙发上,礼节性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我不知道桑妮和罗沉的感受,反正我是相当不自在,刚刚对人家大举进攻,本以为挪到第二战场乘胜追击,还等着人家挑衅,结果却是这样冷清的场面。看来他们一家确实是很有涵养,很顾及尊严的人,如果换做我或桑妮,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有人负伤或阵亡进入医院了。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宁宁在楼上大叫一声,我们愣了一下,罗沉先反应过来,迅速向楼上跑去。我还琢磨着这叫声怎么跟侦探动画片里发现尸体似的呢,如果那个男人在这种状况下还敢对宁宁动手,那么必定丧心病狂了。上去一看,躺着的不是宁宁,是她老公,口角处淌出些许白沫,枕边有一个空的舒乐安定(一种助眠镇静剂)药瓶。宁宁已经吓得瘫倒在地,罗沉也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我大叫一声:“快打120!”然后跳过去伸进手指到他喉咙里催吐。
  在救护车上,宁宁痛哭不止,罗沉说:“这个男人也太脆弱了,这样就想不开啊!”“我对不起他,是我的错,然然,妮妮,我做错了,咱们不应该这样逼他的!”宁宁泣不成声。我听她话里有话,追着问:“什么意思?就是错也是我们的错,你顶多算纵容,再说是他打你在先啊。”“然然,我爱上了别的男人,一个西班牙人,他知道后气得发疯,才打我的,而且,只那一次,可是我背叛了他这么多次。我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怕我难堪才不肯说出真相的,即使都到了这种时候,他都没说。”“你,你,你怎么早不说啊,王宁,哎呀,怎么办啊,我估计他是被父母和周围目光逼得忍无可忍了,才会做傻事,我们也太混了。”桑妮懊恼的也哭出来。
  在医院急诊洗胃以后,他仍然没有醒过来,被转到重症监护病房,进一步观察。宁宁的婆婆说他吃的应该是家里存的药,大概有一百五十片。她婆婆患失眠很久了,每晚睡前都要服两粒。医生说,具体什么时候醒,或者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遗症都不清楚,他们只能尽力而为,将损伤减少到最小。
  我们三个傻了眼,看着宁宁和她的公公婆婆哭得呼天抢地。罗沉对着墙壁,伸手狠狠捶了一拳,我和妮妮禁不住陪着哭,心里早把自己骂了一千遍?我不敢直视宁宁婆婆绝望的眼神,罗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面前,诚恳的说:“伯母,这件事上我们向您认个错,您看家里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不必了,你们能还我们清静就好?”她婆婆面无表情的说,又指指宁宁:“你跟他们一起走吧,我会代我儿子在离婚判决书上签字的?”“妈妈,您让我再等等吧,他醒了我就走,行吗?”宁宁求她?老人忍不住哭喊道:“你还留下干什么?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我儿子就算欠你什么也还了吧?你还不放过我们吗?”
  我们垂头丧气的从医院出来,满心的自责和懊悔?宁宁留在医院,说什么也不肯走,一定要确认她老公的情况?这件事不仅对她们全家是无比沉重的打击,对我们三人,大概也会成为一生中的痛楚?我们应该为鲁莽草率和自以为是付出代价,我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跟费先生商量,正如大伟所说,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我这样头脑发热的为所欲为,还没弄清事实真相,就为了一时之快,深深伤害了一个家庭?
  我们都没有回家,罗沉直接把车开到酒吧,自从他们两个爱情稳定下来,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来了?只是今天,却与往日不同,没有欢声笑语,只剩心情沉重?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谁也不理谁,但我们都清楚彼此的心里想些什么?我已经开始眼前模糊,桑妮趴在吧台上,一直的哭,罗沉敲了敲桌子,对调酒师说:“来三杯最烈的,最好是一喝就什么都不记得那种?”桑妮应和道:“没错,或者带后悔药的有吗?”
  调酒师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三杯,名字很好,叫杀手,我都怀疑他是知情者,所以才为我们量身定制的?这种酒由伏特加,朗姆,金酒和百家得组成,酒精度在六十五以上,他有些不放心的问我们:“你们都喝吗?那怎么回去呢?是不是好歹留个清醒一点儿的?”罗尘掏出手机,说话时明显舌头打结:“老婆,我在酒吧呢,对,和,和她们都在一起呢,你,你,快来接我,快来,再不来我就去警察局自首了?”
  桑妮已经在我的另一侧给大伟打着电话:“我太坏了,老公,我这么坏你还要我吗?你别管我,你别来,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喝酒,喝酒……”我抢过电话,把酒吧地址告诉急得冒火的大伟?真好,他们都有一个人可以接他们回家,可以安慰他们,可以照顾他们,所以喝得再醉也不怕?
  我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顿时觉得浑身燥热,不知不觉拿起电话打给费先生,接听后只是熟悉的一声你好,我已经泪流满面?“费先生,我做了一件错事,伙同着桑妮和罗沉彻头彻尾的毁了一个家庭,甚至几乎杀了一个人?我大错特错,罪不可赦,大概这辈子再也不配获得幸福了?难怪你一直不肯要我,原来是命中注定,老天爷最后也不会让我如愿以偿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周围的东西开始不断缩小,逐渐飘起来,然后整个人就几乎完全失去知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躺在一个人的腿上,但他很瘦,我睡得不舒服,于是不满意的哼道:“太硌了,我不要?”他急忙把手掌垫在我头下,我翻了个身,痴迷的用脸颊贴住?这次的感觉对了,湿湿的,很温暖,更美妙的是,还有一股青草气息滋润着我?我太沉迷了,难以醒来,恨不得就这样睡到生命尽头?
  不知有多久,头不再发沉,思维也开始清晰,我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小酒鬼你睡得好吗?”我的费先生正宠爱的看着我?我保证这是一个梦,和我之前做的千千万万个与他有关的梦相同,只要我彻底清醒,我的爱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此刻我太需要他了,决不能忍受他离开,我立即闭上眼睛,祈祷着梦境延续?
  他揉着我的头发,温热的鼻息不断吹到我的脸上,又有他的声音传来:“还没睡够?你该吃饭了?”这一切太真实了,真实得我直想哭,我鼓起勇气再次睁开眼,他没消失,依然温柔的望着我?我傻乎乎地问:“是不是做梦呢?如果是的话你就别回答,我能力很强,可以立即睡着接着做?”他笑着掐我的脸:“我确实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妈呀,很疼,是真的,我真的躺在费先生腿上,我翻身坐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我很沉吧?是不是腿都麻了?”我紧紧搂着他问?“好在腿本来也没什么感觉,不过手很麻?”他摊开双手到我眼前?我捧着他的手,像模像样的吹了吹,念道:“天灵灵,地灵灵,费先森的手赶快好,好了就把舒然抱?”“那还是别好了,这样它还能多歇歇!”他哈哈大笑?
  我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不免难过,问他:“你都知道了吗?我犯了大错,简直不可原谅,该怎么办呢?”“他已经醒了,你不用太担心。”“你怎么知道的?”“宁宁打来电话说的,你睡着不醒,我替你接的。”他擦擦我眼角的眼屎。我揉揉眼睛:“真的?哎呀,我这是积了什么德啊,太好了,对了,没什么后遗症吧?”“还不知道,不过下面有三件事要做。第一,Doctor Li三天前来中国看我,他是西雅图很有名的神经内科医生,我会尽快安排他到你朋友那里了解病人情况,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第二,你要立即从Jassica那里辞职,重回NASK,我早说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不适合你,你感性又易冲动,注定会出事;第三,马上起来洗澡,你从昨晚到现在吐了好几次,身上臭死了。”他条理分明的给我布置任务。
  我趴在他腿上,赖着不起来:“叔叔,有你在太好了,自己一点儿也不用动脑子。你不要动,我要继续睡,臭就臭吧,反正我知道你也不在乎。”他敲我的头:“以后出去喝酒一定保证有清醒的人陪着,好不好?你们三个全部人事不省,太危险了。”“对啊,你怎么把我接回来的?我只记得给你打了电话,后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说话没头没尾的,再打电话就没人接听了。我只好给大伟打电话,幸亏你们都在一起。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好吗?没有什么事不可以解决,不要为难自己。”我爬起来拿过手机,果然上面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费先生打的,我可以想象当时费先生多么着急。
  我跳下沙发,推着他往卧室里跑,速度快得他在轮椅上东倒西歪,他抓着扶手,惊恐地喊:“舒然,你要干什么?”费先生的床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床单,我坐在床边,让他面对着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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