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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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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仁也跟着进来了,听到张行发牢骚后,鄢仁说:“不要着急嘛,局里前两天刚进了三部小车,局领导要将他们的坐骑下放到大队来了。”

  大家都知道,局党委成员七人,原先每人都有了一部三菱越野车的。
  “真的还是假的?”张行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到。
  鄢仁说:“呵呵,你高兴什么呀?即使下放到大队来也是没技术科的份的,你不好好地想想看,大队领导不要用啊?何况越野车下乡,小轿车在城里跑,局里几个主要领导一人两部车又未尝不可呢?”
  张行一听,很是沮丧:“真是的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接着又冲鄢仁吼道:“那你还说个……鸟啊!”本想说句粗话的,看到乔小丽也在,张行好不容易找了个较文雅一点的“鸟”字来代替。
 
 
  “哼,说你笨嘛你还不承认,你以为三个特征相同就可以认定同一了啊?”鄢仁又揭起了张行的老底。张行刚到技术科时,有一次侦查员送来一个嫌疑人的指纹,要求与现场指纹比对,张行看了半天,找到了三个相同的特征,于是就准备签发一个认定同一的鉴定书,鉴定书制作完后送给尧天真审核,尧天真说:“你只看到三个相同的特征,这里几个不同的特征你怎么解释?”——其实本来就是两枚不同的指纹。

  张行一听鄢仁又在嘲笑他,立即奋起反击:“你这‘阉——人’啊,就是喜欢揭别人的疮疤,不过再怎么着,这疮疤也没有‘阉人’的疮疤大呀,哈哈!”
  刚从外面进来的延清插话道:“其实就即使把车拿给我们科用,我们也养不起啊,那车太耗油了,如果不是石大队走之前给我们的车进了保险,我们出现场还提心吊胆的呢!”
  鄢仁一看延清把话头接了过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每次与张行舌战都是以自己的失败告终,有人把话岔开他正求之不得呢。
  “你们操的什么心啊?三台小车,局长、政委、常务副局长一人一台,原先的车还照用,一台城里跑,一台下乡,鄢仁真不简单呀,分析问题头头是道哩!”看来还是乔小丽的消息灵通。
  “啊?真进了三台小车呀?”这下鄢仁反而瞪起了两眼。
  乔小丽一愣,冲着鄢仁说到:“嘿,是你说的呀!”
  鄢仁往头上挠了一下:“嘻嘻,我开玩笑的啊。”
  乔小丽笑了起来,说:“那我们的分析推理都变成子虚乌有了哪!”
  “你们没事聚在一起嚷嚷什么?你们的措施整理完了?”黄一生不知什么走到了门口板着脸说到。
  “快了快了,大家整累了休息一下。弟兄们,干活去。”张行边说边往门外走。
  “先别走!”黄一生说:“接大队部通知,所有人全部到青云路殡仪馆,那里有人闹事。乔小丽在办公室守电话,其他的人动作快一点!” 


第2卷 第39章:上卷第六章(6)

  这个城市的殡仪馆与火葬场是分开的,火葬场在郊外,殡仪馆在市区内。在城区分别设有四个殡仪馆。谁家死了人都是在殡仪馆办丧事,一般要停放三天左右,找道士先生看好日子后才在选好的日子那天把尸体送往火葬场火化。在殡仪馆的时间里亲戚朋友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告别厅里摆满了麻将桌,守灵的人就在这厅里打麻将或者玩扑克牌赌博,在这里赌博很安全,派出所的是不会到这里来抓赌的,哪个愿意来这里找骂呀!一个殡仪馆内一般都要设四五个告别厅,还有一些小间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除了摆放有床和被褥外,按照丧家的要求有时也摆上一两桌麻将或者扑克牌。平时殡仪馆内的几个告别厅大多是占满了的,可以同时容纳几家丧主办丧事。不知是昭示人的一生是一场赌博还是因为亡灵需要喧嚣声来慰藉,在这里,哭声、麻将声、哀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独特的景象。
  滕哲等人走进殡仪馆的大院时看到几个人正抬着一个担架要往外走,担架上有一具尸体,两个人用竹竿举着用白布做的横幅,上面有墨汁写的大字:“血债血偿!”在他们前面,几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阻拦、劝解,旁边围有一群人,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正唾沫四溅地向围观的人说他的两个侄女被房东强奸后杀害,公安局包庇罪犯。看到滕哲等人到了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面向滕哲跪下,随后齐刷刷地跪下了十来个人,这个妇女跪下后大声哭泣:“为我女儿作主啊!”
  滕哲昨天下午见过这个妇女的。
  十多天前,延清在一个出租屋内检验了两具尸体,是两姐妹,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尸体检验完后就停放在火葬场的冰柜内,通知了死者亲属后一直没有来办理处理尸体的手续,昨天下午来了十来个人,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妇女,延清给他们宣布了法医的鉴定结论后他们没有表露出有什么异议,只是要求把尸体移到殡仪馆内,他们要在殡仪馆办丧事。延清立即向黄一生请示,正好当时滕哲也在技术科,滕哲想死者亲属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就同意把尸体拉到殡仪馆。

  滕哲知道,在突然失去亲人后,人们往往会出现失去理智的行为,在这时候千万得注意方式方法,说话稍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的事端。
  滕哲走上前去,将这个妇女扶起来,说:“大嫂,有什么问题我们坐下来说吧。”说着就扶着这个妇女往旁边的休息室里走。
  刚才在向围观的人说自己侄女被房东强奸杀害的那个中年男人拦住去路,说:“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让大家听一听,公安局是怎样包庇罪犯的。”
  滕哲看这人不象农村人,完全一副城里人模样,问到:“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我是她们的二叔,我侄女就是来投奔我的,我住房窄,住不下,她们才在外面租房住的。”那个中年男人说。
  滕哲在来殡仪馆的路上与俩女子死亡事件发生地辖区派出所的民警通了电话,知道死者亲戚已经来了两三天了,来了后就找房东索要二十万元的赔偿,房东说是她们自己把蜂窝煤炉子拎进房间内造成煤气中毒的,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理由要他们赔偿。双方发生争执后派出所出面调解了两天都没有调解下来。房东夫妇俩都是下岗工人,平时就靠出租房屋得到很微薄的收入,不要说是二十万元,就是一万元也拿不出来。
  滕哲对那中年男子说:“你凭什么说公安局的包庇罪犯,你们侄女是因为煤气中毒造成死亡的,这可是有法医鉴定结论的,你说话可得负责任的!”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派出所民警说的那个自己亲侄女来了象打发乞丐一样的,连家门都不让进的,给了她们五十元钱让她们自己去找工作去租房住,出事后又急不可耐地在死者的父母未来之前自己一个人去找房东索要二十万元赔偿金的那个人。

  “滕大,不要理他,我就不信他们能掀起大浪?”黄一生这时带了技术科的几个人赶来了。
  黄一生这句话如同干柴遇到烈火,马上自己就被燃烧了起来!十来个死者亲戚立即围上来把黄一生拉着往尸体处推过去,滕哲一看不妙,立即挤进人群抓住黄一生往外拉,李吉和几个侦查员还有技术科的民警也试图去阻拦愤怒的人群,但围观的群众中有一些不明真象的人也加入了与民警的冲突,一时间,推来搡去,情势十分混乱。正当滕哲感觉支撑不住了的时候,有一个人分开人群把滕哲拽住,使劲把滕哲拉出了人群外,滕哲转身一看,樊斌已经被围在了人群中间,虽然樊斌是近一米八的大个子,但在这一帮愤怒的人面前,他也显得无能为力了,由于刚才他的动作过猛,愤怒的人群几乎全部转向围攻他来了……
  近二十分钟的冲突在巡警队赶来后结束了。滕哲的衣服右边的袖子被撕破掉在地上,手上被抓伤几处,李吉的脸上也被抓了几道血口子,最惨的是樊斌,他是接到大队综合科通知说殡仪馆有人聚集准备抬尸上街游行后赶来的,到了现场后就看到滕哲等人被围在人群中,于是就挤进去把滕哲拉了出来,但自己却被围在里面动弹不得,皮带被拉断了,裤子被撕破了,左手臂还被咬了一口,事件结束后他两手提着裤子被两个侦查员扶上了车。黄一生的左眼眶也被打得肿胀,象熊猫眼一样。 

第2卷 第40章:上卷第六章(7)


  附近就是市人民医院,樊斌、李吉几个受伤的到医院去处理伤口。
  在医院门诊部,李吉遇到了李欢。自从那天的亲密接触后,李吉一直在回避李欢。李欢几次电话叫他去他都说没有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她。
  李欢看到李吉脸上的伤口,急忙跑过来关切地问到:“兄弟,怎么受伤了?”然后开玩笑说:“呵呵,兄弟媳妇这么厉害呀?”

  李吉也开玩笑道:“哪里唷,媳妇还在丈母娘家养着的呢!这是刚才执勤的时候被闹事的人抓的。姐是来医院看病人吧?”
  李欢说:“我们单位职工体检,我刚刚体检完了,正准备回去呢。”并关心地问李吉:“伤得重吗?”
  李吉笑道:“小意思,离心脏还远着呢!”
  李欢说:“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我等你,我们一起去见见表妹吧,你们也该认识一下了。”
  樊斌已经坐在治疗室了,正在处理伤口,左手臂的咬伤很深,护士仔细地用药水清洗后用纱布包扎上了。樊斌离开时指着李吉的脸对他说:“你这几道口子得处理好哟,千万别留疤痕下来啊,要不找媳妇都麻烦的。”

   
 
  李吉说:“留点疤痕也没关系,嘿嘿,现在就时兴这种酷劲啊。”又对樊斌说:“樊大呀,你该去打打狂犬疫苗!”
  樊斌明知道李吉是在开玩笑,但故意装着不解地问到:“为什么?”
  李吉说:“要是你也发病了的话我们也可能得跟着遭殃了啊!”
  “哼哼,真到了那天我就天天在你办公室呆着,要不你走哪里我就跟着走哪里。如何呀?”樊斌笑着问到。

  李吉伸了一下舌头:“我就天天躲着你,嘻嘻。”
  “行啦,不和你斗嘴了,赶紧处理伤口吧!”樊斌说完就走了。
  滕哲没有来,他说一点表皮伤无大碍,回单位自己处理去了。黄一生去的是眼科,他要看看眼球是否受到了损伤。现在这里只剩下李吉了。

  护士用棉球仔细地蘸洗他伤口上的血迹,伤口火辣辣地痛。李吉盯着棉球上的血迹,心里若有所思。
  自从那天与李欢出现了亲密的接触后,李吉这一阵经常走神。现在这棉球上的血迹在他眼前幻化成了一簇簇腥红的云雾,这腥红的云雾一簇簇地涌过来,又轻悠悠地飘散开去,如此许多个来回后,腥红的云雾中间出现了一个空白区域,一个黑点从远而近,渐渐地,黑点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咬痕,就如同刚才樊斌手臂上的那个咬痕一样,突然之间,周围腥红色的云雾一齐向这咬痕扑了过去,这咬痕就变成了一个腥红的嘴唇,慢慢地朝李吉眼前逼了过来……
  李吉恐惧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怎么了?痛吗?”护士吓了一跳,急忙问到。
  “哦……”李吉定了定神,摇了一下头说到:“没事。”
  李欢一直在治疗室外面等着李吉,李吉从治疗室里一出来,李欢就说:“走吧,化验室去。”
  “化验室?干什么呀?我这可不需要化验啊。”李吉纳闷道。
  “笨!”李欢用手戳了一下李吉,说:“我给你说过的呀,表妹在化验室工作,现在她正好在上班。”
  快到下班时间了,化验室里只有李欢的表妹在。表妹叫黎亚男。看到李欢来了后很是欣喜,急忙招呼她到里面去坐一会。李欢把李吉拽了一下,李吉就跟随进去了。李欢对黎亚男说:“这是李吉,我的弟弟李吉,在公安局工作,是个大侦探哩。”

  黎亚男很大方地与李吉打了个招呼:“荣幸!荣幸!居然能认识大侦探啊!”

  李吉笑了:“惭愧!惭愧!只是一个小探员而已!”

  黎亚男给李吉的第一印象特好,颀长的身材特别匀称,好象她身穿的白大褂不是工作服,而是为她特制的时装一样,细长的睫毛加上略显蓝色的眼仁给人一种异域美女的感觉。
  “哈哈,这么快就倾慕上了啊!”李欢朝李吉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向黎亚男问到:“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哪有这么快,你们几十个人呢。”黎亚男说。
  “那你先给我化验一下血型吧,看看我是什么型的血。”
  “好呀。”黎亚男去把装有李欢血样的试管找了来,李欢又说:“把我们曾局长的血型也化验一下吧,他也想知道他的血型。”
  “叫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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