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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憾生_派派小说-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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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权在菜上来后,意思的吃了一碗饭填了填肚子,然后他就放下筷子,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憾生吃,憾生有些疯狂的,近乎忘乎所以的,不顾形象的吃态,他全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
  
  憾生看着面前的一堆蟹壳,出神的想着什么,叶权隔了一会才出生招呼她:“吃好了吗?”
  
  憾生抬头望向他,过了一会才愣愣的点了点头,他们挨着坐着,隔得很近,叶权又伸手摸了摸憾生的头发,带着抚慰的力度,憾生没有躲,叶权的手掌的温度让她觉得温暖,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抚摸过她的头。
  
  叶权结了帐,带着一人一狗回了船上,开船回岛上,路上的气氛一度沉默,过海的时候憾生一直站在船头出神,叶权在她身后架船,一直看着她。
  
  回到岛上,憾生还是驮着一人一狗回家,回家的路上穿街绕巷,路上的游客众多他们穿过一阵阵欢声笑语,坐在后面的叶权忽然抄着很随意的口吻问憾生:“你来这个岛之前在哪生活啊?”
  
  前面的憾生面孔却阴郁了下来,但也答得语调随意,:“在B城啊。”
  
  “哦,帝都啊,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前面的憾生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我以前在坐牢。我去年才刚出狱来的岛上。”
  
  叶权又皱起了眉头,他也隔了一会才说道:“我不相信你会犯法。”
  
  长久的沉默,叶权都以为憾生不会再说了的时候,前面的憾生忽然“呵呵”的笑了一声,充满了自嘲:“我是偷税漏税。”
  
  “就你?你以前做生意?还能偷税漏税?我不信。”叶权的语气里满是不信,但他不信的是以他观察的憾生,根本就不会有做生意的头脑,也更不会有偷税漏税的本事,就是不知道憾生听出来没有。
  
  又是长久的沉默,这回憾生是真的没有在说话,在这件事情上她早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叶权等不到憾生的解释,他也没再追问,维持了长久的沉默后,他用憾生绝对能听的见的见的音量,柔和的说:“我不认为你是个有污点的人,我觉得你很好。”
  
  憾生的心忽忽的跳快了几下,在世人的眼里,只要你进过监狱,不管你犯的是什么罪名,其实都一样,就像世人对用一个人拥有多少金钱来衡量他的价值一样,不管你是怎么得来的钱,只要你有钱你就会获得某种尊重。同理只要你进过监狱,不管你是什么罪名,那就是个污点,会被人歧视是一样的。
  
  这是憾生第一次听见别人对她这样说,很多年里她第一次为自己所经历的牢狱之灾感到了一丝的委屈。
  
  憾生对叶权说不出谢谢,但她的眼眶湿了,叶权忽然又在后面说:“喂!你以后叫我二哥吧。”
  
  憾生问:“为什么?”
  
  “因为我上面还有个大哥啊。”
  
  两人显然是答非所问,但这个问题不重要,憾生嘴角带着笑容,没有答应他,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零活的拐着弯,绕过行人,穿过树荫,一路欢快的跑着,很快就跑出去老远,叶权的声音又远远的传来:“唉!以后我叫你憾生好吗?”
  
  “好啊。”憾生的语调高了几分,带着轻松和一点点的欢乐
  




第十六章

  叶权和憾生下午回到家,两人莫名其妙的亲近了很多,互相说话也随便了。
  
  回到家憾生上楼洗澡,叶权在楼下折腾胖狗,憾生也没管,径自上楼了。
  
  憾生洗好澡还在房间里换衣服,就听见楼下吵得热闹,胖狗“嗷嗷”的叫声格外凄厉,她三两下穿好衣服,拉开门往院子里看。
  
  院子里,胖狗一身浸湿,正甩着狗毛满院子乱串,叶权在它身后锲而不舍的围追堵截,憾生一下子明白了,她养的狗不认叶权,叶权给它洗澡它不干,当下她也没有出声阻止,回房间拿了一条浴巾下楼搭在楼下回廊的扶手上,然后看也没看一眼还在满院子乱折腾的一人一狗,直接去了厨房。
  
  胖狗看见主人下楼满以为憾生会来救它,结果憾生没搭救它也没看它,它伤心了,很失落的站在原地,结果被叶权上去一把掐住脖子,按到了水盆里,它哀哀的嚎了两声终于屈服了。
  
  憾生在厨房里找出大枣煮红糖水喝,她现在身体大不如前,每个月的那几天都要受一回活罪,她今天吃了螃蟹,螃蟹是大寒的东西,她怕过两天大姨妈来了怕是要遭大罪,想着赶紧喝点东西补一补,看看能不能缓一下。
  
  憾生煮着东西从窗户看着叶权教训胖狗,叶权掐着屁股的脖子往它身上摸沐浴露,顺手还弹它的脑门:“你个肥狗老实了吧,少爷我给你洗澡是你的荣幸,我家杜宾每次都乖乖的是个淑女,你还有脸闹腾,对了,你公的母的?”叶权说着忽然把胖狗翻了过来,扒开它的后腿,找到小鸡鸡,还坏笑着的弹了一下,胖狗小眯眼里愤恨的小眼神嗖嗖的射向他。憾生在窗户里看着笑。
  
  憾生有事先炒好的红枣干,放在开水里煮十分钟就可以喝,她端着一碗红枣水出来,叶权已经给胖狗洗好了澡,正拿着她拿下来的浴巾在回廊上给它擦干,院子里被他们折腾了一地的水,水盆子也歪在一边,憾生端着碗,在他们旁边坐下,小口的喝着。
  
  沙皮狗的毛短叶权给屁股随便擦擦它身上就干了,屁股终于能得以从他的魔爪逃出来,钻出浴巾就飞奔着逃窜到憾生的怀里,憾生顺顺它的毛,算是安慰安慰它,胖狗把脸扎在她怀里呼噜着,委屈的不行。憾生喝着碗里的红枣水,看着怀里撅着屁股的胖狗笑。
  
  叶权凑过来问憾生:“你喝的是什么,我渴了,给我喝一点。”
  
  憾生把自己的碗递过去,叶权也不忌讳接过来就大大的喝了一口:“嗯,好喝,甜的,你煮的甜汤?”
  
  憾生笑着点头说:“嗯,厨房里还有,你要喝吗?我给你盛去。”
  
  “好。”叶权陈恳的点头,憾生果然起身给他盛了一大碗端来。
  
  叶权喝着热滚滚的红糖煮大枣水,出了一身汗,憾生在一边小口的喝着,一碗见底也没见她脸上躺下一滴汗来。
  
  叶权喝完了把碗自然的递给憾生,好奇的问:“你煮的是什么。我家也经常煮甜汤喝的,我怎么没喝过这个味?”憾生接过碗笑笑的跟他打趣:“红糖水煮大枣,女人喝了补血补气的,你当然没喝过。”
  
  叶权愣了一下,他知道憾生是故意开他的玩笑,他也不在意,还故意咂咂嘴说:“不错,挺好喝的。”憾生笑眯眯的拿着碗走了。
  
  晚上憾生心甘情愿的下厨给叶权下厨做饭,正经给他做了几个菜,叶权吃的很舒服,吃完晚饭自觉的去厨房洗了碗,出来看见憾生在给胖狗喂狗粮,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胖狗在旁边也吃了一大盆,憾生这会还喂它,他对憾生的喂养方式很不认同,但他也没有马上说什么。
  
  叶权甩着手上的水,走到她们跟前,忽然伸手夺过憾生手里的狗粮袋子,憾生抬头不解的看向他。
  
  叶权把大袋的狗粮往回廊的角落里一丢说道:“走,出去走走,这狗要减肥了,你知不知道狗跟人一样,太胖了也会有高血压高血脂的,而且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你想让它短命吗?”叶权居高临下的一脸严肃的表情。
  
  憾生看着叶权,又扭头看向胖狗,胖狗的零食被叶权丢掉,它对叶权又恨又怕,不敢吱声,眯着小眼怯怯的看着叶权。
  
  憾生知道自己宠着这狗有些过头了,其实是害了它,她无奈的拍拍手站起身,对一人一狗说:“走吧。”
  
  憾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懒的,好像时间对她的损耗要比别人大,虽然外表看起来她和别人的衰老速度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内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她好像提前预支完了属于自己生命的活力,她的思维想一个老人一样,基本没有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活的一日是一日,时间之于她来说成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存在,她很懒,身体各个器官都向她的中枢神经传递着无力的信息,她经常不想动,她能在自己的那栋房子里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出门,她知道这样不好,但也不想改变,像这种这种饭后散步的生活小娱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两人一狗溜溜达达的走在大街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街头巷尾不乏行人,各家咖啡馆小酒吧都亮起了霓虹灯,没有疾步行走的行人,没有喧嚣的城市噪音,这座岛总是有种雍容懒散的氛围,憾生带着胖狗踢踢踏踏的走在前面,她今天出去活动了一天,有些精力不济,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她她累了,后背的肌肉有些疼,她走的懒懒散散。
  
  他们走到快到沿海公路的大街上时,一阵一阵的海风里带着一些潮湿的热气吹开,憾生微微偏着头,迎着风,用脸颊去感受风里的那股热气,她的身上就是在最炎热的季节里也是冰凉的,风的热度让她觉得很舒服。一辆电瓶汽车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车里一个男人,侧头看着与她相反的方向,机缘一闪而过,他们谁也没看见谁,刹那之间的错身,如同路人,也不过如此。
  
  电瓶车里,前方副驾驶上的人回头对后面的男人说道:“佟总,这就是厦门的旅游胜地,你刚才看见的那些房子都是上个世纪那些南阳富商留下来的,很有历史了,你要是感兴趣还可以在这里住一晚。这岛上安静的很,环境也很好,不让走机动车,我这车是油电两用的,有特批的手续,岛上的大路有些可以跑跑,你要是想在这里度个假,我就把车留给你。”
  
  “啊。”佟夜辉抬头答非所问的应付了一声,刚才他有片刻的心跳加速,恍然还有一种尖锐的疼痛,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又有一种巨大的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到了很久之后才明白过来当日就在一个转头间他又错失了什么。
  
  憾生他们三个的饭后散步,走的又慢又懒散,叶权和憾生一样脚上也穿着一双人字拖,他跟在前面的女人和狗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的摇摇晃晃,眼睛还随时扫着街上有没有美女路过。
  
  他们走到沿海公路的时候就算是走到终点了,憾生带着胖狗往回走,叶权跟上,天已经变得蒙蒙亮,幽幽暗暗的光线下,走在前面憾生身上的白T恤成了一个浅白的影子,她总是穿得简单而松散,走路的姿势姿态懒散,随意中带着落拓的消沉,有一些悲伤不是哭出来或者是戴在脸上的,它是刻在骨子里的,举手投足间真实的流露出来,叶权如果留意去看憾生的背影心里总是会有些难过,他对憾生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不是同情,可能是觉得她很真实,所以对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关注。
  
  叶权两步走到憾生的身边,像哥们一样伸出一只胳膊搭在憾生的肩膀上,憾生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挣开,叶权有点嬉皮笑脸的逗憾生说:“憾生,叫声二哥来听听?”
  
  憾生驻足,扭头看着叶权英俊的侧脸片刻,然后她转头看着前方的一个冰冰激凌贩卖机说:“二哥,你吃冰激凌吗?”
  
  冰激凌机是街边的一家咖啡店放在门口,专门针对过往的游客的,憾生慢悠悠的走过去,买了两个回来,递给叶权一个,叶权接过来,咬了一口,继续搭着憾生的肩膀往回家的路走去。
  
  两人走路都是一路懒散的货,拖鞋的鞋底在他们脚下磨出有节奏的“沙拉,沙拉”的声响,憾生不敢吃太多的凉的,冰激凌咬了两口,就蹲下去喂给屁股,叶权也不在乎什么形象蹲在一边,舔着冰激凌看憾生喂狗。
  
  屁股吃了冰激凌开始耍赖,死活不愿意走了,这狗实在平时被憾生走哪都拎来拎去的,懒习惯了,没一点野性,憾生在在前面拉它,它就爬地上蹭,叶权用吃剩下的冰激凌在前面哄它,它不鸟他,叶权威胁要揍它,它爬起来就跑,不过是往后面窜,那不是回家的路,折腾到憾生没办法,只好拎着它往家走,胖狗最后终于满意了,叶权笑她圣母,憾生也是笑笑,最后叶权笑憾生是圣母的叶权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人一狗互相牵连着走回了家。
  
  最后带狗减肥的路程失败了一半,两人约定明天继续溜它,胖狗听不懂人话,继续窝在憾生怀里为自己最后的胜利美着。
  
  天黑了他们回到家,各自分开回屋,憾生不知道每天入夜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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