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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40你一生的故事 作者:[美] 特德·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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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较说来,语言学家做出了较大的成功。我们平稳的破译他们的口语语法,七爪怪语A。如想象中一样,它不具有人类语言中的模式,但目前它还是能够被理解的;自由的单词次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条件从句中没有一个令人喜欢的次序,这是对人类语言“通用性”的公然反对。还有,好像七爪怪没有多段的内嵌的从句,某些地方很快战胜了人类。
  很特别,但并不不可理喻。
  更有趣的是新发现的在特别的二维的七爪怪语B中的语法行为。某一科的象形词,可以通过改变某一划的弯曲性、粗细性或波浪状来进行词性变化;或者可以改变符号的相对大小,或两个符号之间的相对距离,或者方向,或者其它方式。这些是非切割单词,它们不能同其它象形词分离。不管人类语言哪里有这种特点,对于书法来说这毫无用处。它们的意义通过连续和非模糊的语法来给出的。
  我们有规律的问七爪怪它们为何而来。每次它们都回答“来看”或者“来观察”。确实,有时它们喜欢静静的看着我们,而不是回答我们的问题。也许它们是科学家,也许它们是旅行者。国家部教导我们尽可能少透露人类的东西,以防那些信息在随后的谈判中被作为讨价还价的缺口。我们服从着,尽管这无须太多努力,七爪怪从不问什么问题。不管是科学家还是旅行者,它们完全是不好奇的家伙。

  我记起一次我们将要开车去购物商场为你买些新衣服。你那时将有七岁。某个时刻你会蜷在座位上,毫不做作,整个一个孩子;突然之间你就会以某种训练过的随意的姿势甩着你的头发,好像一个在训练中的时尚模特。 当我停车时你给我几点提示,“好吧,妈。
  给我一张信用卡,两小时后在大门处不见不散。”
  我会笑着答道:“不行,所有的信用卡得我带着。”
  “你开玩笑。”你怒气冲冲。我们将走出车,我开始走向购物商场的大门。看到我在这事上毫不妥协,你会很快的重新构思你的计划。
  “好吧,妈,好吧。你能和我一起来,只要走在我后面几步外,以便我们看上去不是一起的。假如我看到我的朋友,我得停下来和他们谈话,但你得继续走你的路,好吗?我会再去找你的。” 我停下脚步,“什么?我可不是你的苦力,也不是你觉得可耻的怪模怪样的亲戚。”
  “可是妈,我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呀?我与你的朋友见过面,他们来过我家的。”
  “那不一样,”你会说我不相信你竟会解释,“这是在购物。”
  “糟透了。”
  然后你突然发脾气道,“你一点也不想让我开心!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过不多久你就开始喜欢和我购物;这永远让我吃惊,你是那么的情绪化。和你生活在一起就好像在瞄一个移动靶,你总是远远的在我想象之外。 * * *
  我看着写下的七爪怪语B的一句句子,用的是普通的纸和笔。像所有的我自己写的句子一样,这一句看上去也残缺不全,好似一句被锤子打烂后然后不熟练的再次组合后的七爪怪的书写语。我桌面上都是一页页的那样的不雅的符号,当摇头电扇吹过时,它们不时的抖动着。
  尝试着去学某种没有口语形式的语言实在让人奇怪。我没有练习发音,我得闭上眼睛,试着在我眼皮的内部画上这些符号来读懂它们的意思。
  有人敲门,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加里兴高采烈的进来了。“伊利诺伊州在物理学上得到了七爪怪的回应。” “真的?那太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小时以前。我们刚进行了电视会议的会谈。让我给你讲讲那是什么。”他开始擦黑板。
  “不要紧,我不需要黑板上的东西。”
  “好,”他拿起一小块粉笔,画了个图解。
  “好,这是一条光线从空气射进水中所走的路线。在碰到水面前,光线沿着直线前进;水有不同的折射率,所以光改变了前进方向。你以前听过这个,对吗?”
  我点点头,“当然。”
  “现在关于光所走路线有个有趣的性质。这条路线是这两点之间可能的最快的路线。”
  “又来了?”
  “想象一下,光线沿着这条路线前进。”他在图解中加了条虚线。
  “这条假想中的路线比光实际走的路线要短。但是光在水中前进的速度比在空气中小,而这条假想的路线的很大一部分是在水中的,所以光沿着这条假想的路线所花的时间要比沿着实际路线要长。”
  “好,我明白了。”
  “现在想象一下,假设光沿和另一条路线前进。”他画了第二条虚线。
  “这条路线减少了在水中的比例,但总长增加了。光沿着这条假想的路线所花的时间也要比沿着实际路线要长。”
  加里放下粉笔,用蘸着粉笔屑的手指指着黑板上的图解,“任何假想的路线都比实际的要花更多的时间。换一句话说,光线走的路线是最有可能走得走快的一条。这就是费马定理的最小时间原理(注⑺)。”
  “嗨,真是有趣。这也是七爪怪回应的东西吗?”
  “对呀。伊利诺伊观望镜那儿的摩海德展示了费马定理的动画,七爪怪回应了。现在他正试着得到符号化的描述。”他咧嘴一笑,“现在那是不是高度精巧呢?还是什么?”
  “的确很精巧。但为什么我以前没听说过费马定理呢?”我拿起一本装订书,向他招了招。这是本提议用来与七爪怪进行交流的物理话题的入门书,“这书里一直在讲普朗克量子论和氢原子的聚变。一个字也没提光的折射。”
  “我们猜错了你们要知道哪些重要的东西,”加里说着,毫不尴尬,“事实上,费马定理是第一个突破,这实在令人费解。即使它是那么容易解释,你仍要用到积分来进行数学化的解释,不是普通的积分,要变积分。我们想一些几何和代数的简单的定理将会成为突破口。”
  “实在令人费解。你认为七爪怪脑中的‘简单的东西’和我们的不相符吗?”
  “完全不一样。这就是我那么渴望它们对于费马定理的数学描述是什么样的原因。”
  他一边说一边来回走着,“假如它们认为变积分比代数来得容易,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与它们谈论物理是那么困难。我们的数学的全部理论和它们的也许是颠倒的。”他指着物理入门书,“你肯定我们要修订一下它。”
  “那你能将费马定理应用到其他物理领域吗?”
  “可能吧。有许多类似费马定理的物理准则。”
  “什么,比如说露易斯的最小的卫生间空间定理吗?物理什么时候研究起最小了?”
  “其实‘最小’这个词有点误导性。你看,费马定理的最小时间原理是不完全的,在某些情况下,光会沿着所用时间比其他可能性更多的路线前进。精确说来是光会走一条极值路线,或者时间最小,或者时间最大。最小化和最大化和数学属性有些类似,所以两种情况可以用同一等式来描述。所以精确说来,费马定理不是最小时间原理,而是我们所知的可变性原理。”
  “还有其它可变性原理吗?”
  他点点头,“物理的许多分支都有。几乎每一条物理法则都可以重新描述为可变性原理。这些原理的唯一不同性在于属性是最大化还是最小化。”他示意道,好像物理的不同分支在他面前的桌上已经列好队,“费马定理应用在光学中,时间是一种有极值的属性。
  在机械论中,这是个不同的属性。电磁学中,又成了另外一些东西。但所有这些在数学上都相似。”
  “所以你一得到费马定理的数学描述时,你就能破解其它的。”
  “天哪,我希望是这样。我想这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突破口,这砸开了它们物理等式的裂口。我们可以庆祝一下了。”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我,“嗨,露易斯,到外面用餐如何?我请客。”
  我有点吃惊,“当然,”我说。

  那是在你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我了解了我俩之间的不协调性。你不停得到处乱跑,每次你撞上门框,刮破了膝盖,我会感到我自己的疼痛。这就好像我长出了一条多余的胳膊,这是我自己的拓展,我的神经感官感到痛苦与喜悦,但我却不能命令你。这太不公平了。我想我生了个自己的伏都教(注⑻)的动物娃娃。我没发现这是合同的一部分。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然后我看到你笑了。这时你好像在玩邻居家的小狗,你的手伸过分离我们两家后院的篱笆,你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小狗会跑回邻居的家里,你也渐渐平息了笑容,能好好喘口气了。然后小狗又会从房中奔回篱笆旁,舔起你的手指来,你会尖叫着,又开始笑。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妙的声音,有如天籁。 但愿我能记起下一次你开心的不顾自己后让我心痛的声音。

  有了费马定理的突破后,科学概念的讨论有了丰硕的成果。并不是七爪怪的所有的物理突然展现在我们面前,但进展很稳定。根据加里所说,七爪怪的物理公式与我们的完全颠倒。人类认为得应用数学积分的物理属性,在七爪怪看来是基础。举个例子来说,加里描述了一个物理属性,按物理行话,具有不实的简单名字“运动”,代表了“在某段时间之内动能和势能的差额,”,无论是什么意思,对我们来说要用积分,对它们来说却是基本的东西。
  相反,人类认为基础的属性,比如速度,七爪怪却用加里斩钉截铁认为的“高度古怪”的数学来定义。物理学家最终证明七爪怪和人类之间数学的同一性;尽管它们的方法是我们的相反的,两者都是描述同一物理宇宙的系统。
  我试着理解一些物理学家正在发现的等式,但一点也没用,我实在无法领会像“运动”这样物理属性的重要性;我不法,也没有一点信心,抓住这些被认为是基础的属性的重要性。然而,我试着去想一些我比较熟悉的问题:七爪怪具有何种世界观,使它们认为费马定理是光线折射的最简单解释?是什么让它们这么容易领会最小化和最大化?

  你的眼睛会是像你父亲的蓝色,不是我那种棕色。男孩子们会盯着你的眼睛看,就像我以前和现在看你父亲的惊讶而迷人的眼睛一样,看着它们混在黑发中。你会有许多追求者。
  我记起你十五岁时,你在你父亲那儿度过了周末后回到家,不相信你父亲会给你一个质问,看你正和谁约会着。你会卧在沙发上,模仿着你的父亲对你的数落,“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我知道十几岁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你眼睛一转,“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别对他有偏见,”我会说,“他是你父亲;他禁不住要那样的。”看你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我不太担心哪个男孩会欺骗你;假如有的话,也多半是你欺骗别人。我担心的倒是这个。”
  “他认为我还是个孩子。在我长出乳房以来他一直不知如何对我。”
  “好吧,这种变化让他吃惊。给他时间来适应。”
  “已经好几年了,妈。这得多少时间哪?”
  “我父亲会和我约法三章,我知道他那时适应了我。”

  在一次和语言学家进行电视会议时,麻省的西奈斯若提出了有趣的问题:在七爪怪语B的书写的符号中是否有特别的次序?很明显词语次序在七爪怪语A中几乎毫无意义,当七爪怪被要求重复一下刚才所说的话时,它很可能不用刚才的词语次序,除非我们叫它们不要这样。类似的词序在七爪怪语B中是否也不重要?
  先前,我们只是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七爪怪语B的一句句子在它完成时应该是如何的。就任何人所知,读一句句子的符号,没有什么优先的词序,你可以从随便哪里读起,然后是从句,直到你读完整句句子。但那是读,写也一样吗?
  在我最近一次与弗莱普与拉斯普贝里的活动中,我问它们假如不在写完一句话后再显示,它们是否能把写的过程让我们看到。它们同意了。我把这次活动的录像带插进录像机,在电脑中我查询了活动副本。
  我找出对话中的一句长篇大论。在这句口语中弗莱普说七爪怪之星有两颗卫星,一颗比另一颗大许多;这颗星球的大气主要由氮、氩、氧构成,星球二十八分之十五的表面被水覆盖。这句长篇大论的第一个词在文学上可直译为“大小不同岩石卫星岩石卫星联系为第一第二。”
  然后我把录像带往回倒,直到录像带的文字与口语副本相匹配。我开始放录像带,看这符号像滴溅下来的墨水逐渐扩张。我倒着带,放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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