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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译林 2007年第6期-第74节

小说: 译林 2007年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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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喻的一个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精练,短短的一个词或词语往往能表达一系列的含义,引起听话者对整个相关事件和语境的联想。”束定芳:《隐喻学研究》,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13页。《所罗门之歌》中人物的名字都含有丰富的寓意,它不仅是符号,而是隐喻了更加深刻的内涵及作者的倾向。人物的名字既是对历史的隐喻,也是对现实的阐释,不同人物的名字代表了现实中黑人不同的抗争之路。奶娃的姑妈派拉特的名字(Pilate)看上去像是一排小树中高贵、挺拔,有压倒一切气势的一株大树。派拉特恰好还是领航员(Pilot)的谐音。这个名字隐喻她是黑人文化的守护者、代言人。她像一棵大树一样庇护着自己的民族,承担着继承传统,传播黑人民族文化的双重使命。派拉特是第一个给奶娃讲述家史的人,并以宽广的胸怀,无私的爱,引导奶娃走出狭隘的个人世界,找到戴德家族的历史,甚至是整个黑人民族的传统文化。奶娃的父亲麦肯·戴德(Macon Dead)在白人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和文化理念的影响下,逐渐抛弃了本民族的文化传统(make his own culture dead),迷失于白人文化之中。对金钱的贪婪使他沦落成了财产的奴隶,丧失了黑人的优秀品质。他残忍地把没钱付房租的贫苦黑人赶到街上去,在黑人眼中“他就是个踢人的人”。(133)然而麦肯·戴德不择手段聚敛的财富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他深切地感到,在社会上“他只是个黑人,不会分上一大杯羹”。(81)麦肯·戴德隐喻了黑人通过积攒财富而跻身于主流社会的抗争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奶娃(Milkman)从小被母亲过度溺爱,十来岁还未断奶因而得到“奶娃”的绰号。这个名字暗示他像婴儿一样依赖性强,没有责任感。他不了解家族的历史,对本民族的历史、文化更是一无所知。奶娃的南方寻金之旅实际上是他寻找家族历史和回归黑人文化的历程,其中的每个场景都对他的思想启蒙有深刻的寓意。南方之旅没有使奶娃找到金子,却了解了祖先的奋斗历史,获得了家族和民族的归属感、自豪感,使他从以自我为中心的现实生活中走了出来,心灵得到了净化。奶娃是当代黑人青年的代表,他的成长历程和人生探求揭示了莫里森对当代美国黑人种族命运和前途的思考。 
  飞翔是黑人民间传说中的一种隐喻。遭受身体和精神奴役的黑人出于对家乡的思念,对自由的渴望,梦想长出一双翅膀,像鸟一样飞回非洲。所罗门的飞翔体现了黑人反抗奴役,追求自由的民族精神,也是早期寻求种族出路的民族探索者的形象。飞翔实际上是对黑人民族集体特征和身份的隐喻,同时也是对自由与解放的隐喻。奶娃最后的起飞意蕴深刻,表现了莫里森对未来黑人民族出路的思考。 
   
  五、 结语 
   
  洛朗·理查森曾指出,叙事是人们将各种经验组织成现实意义的事件的基本方式。任何叙事作品都可以用叙事理论来进行分析,并得出与过去的分析决不雷同的结论。莫里森通过巧妙的结构安排,使小说构成了一幅精美的立体网络图式,充分体现了叙事的结构之美;通过多角度的叙述,充分发挥了不同叙事视角的优势,使小说叙述生动活泼,增加了作品的容量;隐喻语言的运用表达了作品的深层主题及作者深邃的思想。莫里森运用丰富多彩的叙事方法,使《所罗门之歌》给读者留下美好悠长的回味。 
  (刘玉娟、姜莉:山东烟台大学外国语学院,邮编:264005) 
    
 


《少年Pi的奇幻漂流》之主题学初探
田俊武 朱 茜 

  摘要:加拿大当代小说家扬·马特尔的《少年Pi的奇幻漂流》曾获2002年布克奖。它通过一个少年与一只孟加拉虎在太平洋上同舟漂流的奇幻故事,向我们揭示了宗教信仰的重要性,激发我们相信上帝的热情。本文试从真实与想象、科学理性与宗教信仰两个方面探讨作品“让你相信上帝”的主题。 
  关键词:上帝 真实 想象 科学理性 宗教信仰 
   
  引言 
   
  《少年Pi的奇幻漂流》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当代加拿大作家扬·马特尔的第三部作品,他因这部作品获得2002年的布克奖。小说中的主人公派·帕特尔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男孩。作为动物园园长的儿子,他对动物行为有着百科全书式的了解。他从小酷爱读书,着迷宗教,不仅天生是印度教徒,还相继皈依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派的全家在他十六岁那年从印度迁往加拿大。像新版的诺亚方舟的故事一样,他们带着自己动物园的动物登上了驶向新世界的日本货船“齐姆楚姆”号。船不明原因地沉了,派发现自己和一条鬣狗、一只猩猩、一匹受伤的斑马和一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450磅重的孟加拉虎共乘一只救生艇。很快船上就只剩下老虎和派,后者凭借对前者的恐惧,对上帝的信仰和丰富的知识、技能,与前者同舟漂流227天,并最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当人和虎抵达墨西哥海岸时,理查德·帕克却永远地消失在了丛林中。在墨西哥对派进行采访的两位日本官员不相信他的故事,催逼他讲述“事实”。于是派讲了第二个故事,一个不那么离奇的故事。究竟哪一个故事更可信呢?马特尔让读者自由选择。 
  本文试从真实与想象、科学理性与宗教信仰两个方面探讨作品“让你相信上帝”的主题。小说中一个人物阿迪鲁巴萨米先说派的故事“能让你相信上帝”,最终作者“接受了阿迪鲁巴萨米的观点”,说“这的确是一个能让你相信上帝的故事”。读罢小说你也许会相信上帝,也许不会。但它会让你想要去相信上帝,至少会引发你对宗教的思考、疑问、求知欲并可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彻悟。《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不动声色却引人入胜,像童话或寓言那样以充满魔力的手法充分调动你的想象力。它在读者心中激起的与其说是对上帝的信仰,不如说是信仰上帝的渴望。 
  派冲破了各种内在和外在的束缚,先后皈依三大宗教,成为真正的信徒。他对宗教信仰充满好奇心,并且心胸宽广,兼容并包,毫不褊狭。当三大宗教的智者相互攻讦、彼此诋毁、强烈要求派坚持自己的宗教而放弃其他两者时,派引用了甘地老爹的话,“所有宗教都是真实的”,表明自己“只是想热爱上帝”。在小说中他的哲学冥想不是宗教教条或简单阐释,而是比经书更能激起你相信上帝的强烈愿望。在小说中你虽然从未看到过上帝但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他的存在。作者试图通过派的故事让我们信仰的上帝不是基督教的耶稣,不是印度教的毗湿奴,也不是伊斯兰教的安拉,而是超越一切教义与宗教狭隘主义的上帝。 
   
  事实与想象 
   
  作者不止用现实主义手法为我们描绘了另一个漂流的鲁宾逊,一个精彩的海上驯虎的故事,还运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离奇的插曲,以此来挑战和鼓励我们的想象力,引导我们相信上帝。 
  正如马特尔在“作者序”中所承诺的那样,《少年Pi的奇幻漂流》“有选择地改变真实”,“通过扭曲真实而揭示其本质”。这部小说试图开拓宗教想象的疆域,使其超越事实、超越科学、超越理性。在序言末尾作者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我们,市民们,不支持我们的艺术家们,那么我们就会在不加修饰的真实的祭坛上牺牲了我们的想象力,最终我们就会没有任何信仰,我们的梦想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小说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从海上受难中幸存的派后来去了加拿大,在多伦所大学拿到了双学位——宗教学和动物学。“有时候我把两个专业混淆起来了”,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两者都依赖幻想。小说中动物和宗教这两条平行的线索最终在结尾处交会,指向共同的目标,即想象力的重要性。 
  漂泊在太平洋上,派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痛苦中度过,不仅是精神上的,而且还有肉体上的。然而,丰富的想象力使他不时地被上帝各种神奇伟大的创造所深深吸引。比如发现大海是座五彩斑斓、喧闹繁忙的城市,“海下的车辆行人熙熙攘攘”,发现闪电是“奇迹”,是“神威的爆发”,“那次差点儿触电并被三度烧伤是我苦难遭遇中极少几次让我感到真正快乐的经历之一”,又如上岸时感到自己“孤独一人”,“不仅被家人遗弃”,并且“也被上帝遗弃了”,但转念之间他又发现自己“并没有被遗弃”,因为“这座海滩如此柔软、坚实、广阔,就像上帝的胸膛”。于是他不断从失望中看到希望,苦闷中感到快乐,始终爱恋着美妙的世界,不肯放弃,不愿死亡,而是依靠智慧和毅力顽强地活了下来。正如他自己所说:“孤独开始了。我求助于上帝。我活了下来。” 
  当两位日本官员想知道 “齐姆楚姆”号究竟出了什么事故时,派说道:“难道对某件事情的叙述不总是变成一个故事吗?”而当他们不要故事,不要任何创造,只要“准确无误的事实”时,派如此回答:“叙述某件事情——用语言来叙述……难道不已经是某种创造了吗?”“这个世界并不是它本来的样子。它是我们所理解的样子,不是吗?在理解某件事情的过程中,我们加进了一些东西,不是吗?难道这不使得生活成了一个故事吗?”“你想要一个不会让你吃惊的故事。将会证实你已经知道的东西。不会让你看得更高更远或者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的东西。你想要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一个静止的故事。你想要干巴巴的,不令人兴奋的真实。” 
  派是最当之无愧的信徒,理性的智慧能引导他走多远他就走多远,然后便张开想象的翅膀跳跃起来。正如派对那两位日本官员所说的那样,难以置信的事情有很多,但我们依然说服自己去相信它们:“爱情令人难以置信,随便去问哪一个情人都行。生命令人难以置信,随便去问哪一个科学家都行。上帝令人难以置信,随便去问哪一个信仰上帝的人都行。”我们情愿相信这些故事,这些事实的变体,只因为它们能给我们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倘若生活中缺少浪漫和激情,我们还会有快乐吗?倘若生活仅仅是一个个生物学的偶发事件,我们还会有自我意识吗?倘若存在失去了韵律和理由,我们还能得到安慰吗?完全理性或完全以事实为基础的生活几乎不值得一过。对于派以及所有肯相信自己不一定能亲见或证明的事情的人,信仰便是冰冷的现实与温暖的感情之间的桥梁。这就是为什么在达尔文进化论等近代科学对宗教神学的猛烈冲击之下,仍然有相当数量的人在奋力捍卫和奉行宗教。拥有宗教信仰让我们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更紧密地与周围的世界相联系,并且以一种仅靠纯科学、靠观察和求证无法实现的方式给我们对宇宙和自身所处位置的理解构建框架。 
  讲完没有动物的第二个故事后,派问两人更喜欢哪个故事,两人都选择了有动物的第一个故事,这时派回答:“谢谢。和上帝的意见一致。”在两个故事中,“齐姆楚姆”号都沉了,派的家人都死了,而他在忍受痛苦的折磨。在这个意义上,两个故事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第一个故事生动有趣、充满奇幻的想象,而第二个故事令人发指、全是血淋淋的残酷事实。两个日本人最终学会了想象,不再仅仅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或必须被科学、情理解释得通的东西。这实际上是在告诉我们,相信上帝也需要想象力,而不能机械地去证实上帝的存在。上帝是抽象的,它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科学理性和宗教信仰 
   
  主人公派的名字是一个很巧妙的隐喻,他原名叫派西尼·莫利托·帕特尔(Piscine Molitor Patel),其中派西尼是法语,表示“游泳池”的意思,而莫利托是巴黎一座“神仙也会喜欢在里面游泳的” 游泳池的名字。正如第74章中派“指着理查德·帕克大声说:‘这是上帝的猫!’”、“指着救生艇大声说:‘这是上帝的方舟!’”那样,莫利托游泳池就是上帝的游泳池。派的名字与他非同寻常的宗教情结联系甚密。后来,为了摆脱掉同学们对派西尼这个词的嘲弄(它与英文中表示小便的俚语Pissing谐音),他将名字缩写为Pi,即圆周率π(π在希腊字母表中排行16,而派在海上失事那年恰好16岁)。这是一个奇特又恼人的无限不循环小数,是追求确定性和实在性的科学家们“试图用来理解宇宙的”一个“难以表述的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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