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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灵魂之战"第一部:落日之巨龙-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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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是个严厉而沉默的伙伴。那些到索拉斯去的人向他问好,他没有回以“早上好”。 
    一个往同一方向去的架着车的铁匠想带上他们,但他冷冷地拒绝了。 
    至少他拿走了坎德人的塞嘴布。泰斯很感激。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年轻了――他会直率地承认这一点――他发现骑士的快速步伐和不变的推拉让自己呼吸加速。 
    泰斯立即问了所有积累下来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的盔甲为什么是黑色的?我以前从未见过黑色的盔甲。好吧,我见过,但那不是在索兰尼亚骑士身上,”最后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一直走到奎灵那斯提,如果是的,你能不能不那么用力地抓我的衣领,我的皮都快被擦掉了。” 
    泰斯很快发现他能问所有想问的问题,但却没有任何回答。杰拉德爵士只是说,“继续走。” 
    毕竟骑士还年轻。泰斯觉得有必要指出他犯的错误。 
    “探险的最精彩部分,”坎德人说,“就是观赏沿路的景色。享受风景,研究一路上有趣的东西,跟所有人谈话……如果你不去想,任务的目标,比如同龙战斗或是拯救猛犸只会占去一小部分时间,虽然这也很刺激,但更多的时间是在它之前和之后――来回的时间――你要是不那么做就太无聊了。” 
    “我对刺激不感兴趣,”杰拉德说。“我只想简简单单地完成这个任务。我完成得越快,就越早能干点别的事达到我的目标。” 
    “什么目标?”泰斯问道,他对骑士终于跟自己谈话感到高兴。 
    “加入防守圣克仙的战斗,”杰拉德回答,“在那之后是从奈拉卡骑士团手里解放帕兰萨斯。” 
    “他们是谁?”泰斯感兴趣地问道。 
    “他们以前被称为塔克西丝骑士团,但当他们清楚塔克西丝再也不会回来后他们改了名字。” 
    “什么意思,不回来?她去哪里了?”泰斯问。 
    杰拉德耸耸肩。“跟其他的神一起走了,如果你相信人们说的。我个人认为把坏时期归因于众神的离去只是我们自己失败的借口。” 
    “众神离去了!”泰斯张大了下巴。“什么时候?” 
    杰拉德哼了一声。“我没有跟你玩游戏,坎德人。” 
    泰斯思考着杰拉德告诉他的事。 
    “你是不是把骑士搞反了?”泰斯最后问。“圣克仙在黑暗骑士控制下,而帕兰萨斯在你们控制下啊?” 
    “不,我没弄反。真可怜,”杰拉德说。 
    泰斯深深叹了口气。“我完全糊涂了。” 
    坎德人有些慢了,他的腿不再年轻,杰拉德哼哼着推着他。“快点,”他说。“我们还没走多远。” 
    “我们没有?”泰斯温和地说。“他们也没有到奎灵那斯提吗?” 
    “你要知道,坎德人,本来我在索拉斯桥那里为我们准备了两匹马。在你问另一个问题之前,我们从要塞走来而不骑马的原因是我的马不是平常的那匹。马会引起议论,需要解释。” 
    “我有一匹马?我自己的马!多么令人激动啊!这么久以来我还没骑过马。” 泰索何夫停了一下,看着骑士。“很对不起我看错你了。我猜毕竟你还是懂得冒险的。” 
    “继续走。”杰拉德推了他一把。 
    坎德人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奇怪的想法让他停下了呼吸。他站住,再次呼吸,然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不喜欢我,是吗,杰拉德爵士?”泰斯说。他没有愤怒或是责难,只是感到惊讶。 
    “是的,”杰拉德说,“我不喜欢你。”他拿出一个水袋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泰斯。“我的讨厌并不带有个人原因,这也许能让你好过一点。我不喜欢你的所有同类。” 
    泰斯喝着带皮革味的温水,思考着杰拉德的话。“也许我错了,但在我来看我更宁愿被讨厌的原因是我自己而不是我是个坎德人。你看,我能改变自己的性格,但我不能改变自己是个坎德人的事实,因为我母亲是坎德人,我父亲也是,那跟我是个坎德人似乎有很大关系。” 
    “我本想成为一个骑士,”泰斯继续热情地说自己的事。“实际上,我很可能就是了,但是众神一定是考虑到我母亲太小了,生不出像你那么大的人来,为了不麻烦她,我就成了一个坎德人。实际上那没什么,我收回了成为骑士的想法。我觉得自己真正想成为一个龙人――他们很凶猛,有鳞甲,还有翅膀。我一直想要翅膀。但是,当然,我母亲很难做到。” 
    
    “继续走,”这就是杰拉德的所有回答。 
    “如果你解开手铐我就帮你背那个包,”泰斯提议道,他觉得如果自己有用,骑士就会喜欢自己。 
    “不,”杰拉德的回答就是一个字。甚至连谢谢都没有。 
    “为什么你不喜欢坎德人?”泰斯追问道。“佛林特总是说他不喜欢坎德人,但我很清楚他其实喜欢。我不认为雷斯林很喜欢坎德人。他曾想杀死我,这让我对他的真实感受有些了解。我原谅了他想杀死我这件事,但我从未原谅他杀死了可怜的格里姆西,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以后再告诉你那个故事。我说道哪里了?噢,对了。我正要说史东·布莱特布雷德是个骑士,他喜欢坎德人,因此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们。” 
    
    “你们轻率而心不在焉,”杰拉德生硬地说。“现在是黑暗日子。生命很重要,需要认真对待。我们不能追求享乐。” 
    “但如果没有乐趣,日子当然是黑暗的,”泰斯争辩道。“你还能期望什么?” 
    “坎德人,当你听到巨龙玛烈赤斯在坎德摩尔杀死了自己成百上千的同类时,你感到多少欢乐?”杰拉德冷冷地问,“那些幸存者被赶出家园,他们似乎受到了某种诅咒,被称为变种,因为他们知道恐惧,身上带的不是包包而是剑。当你听到这些消息时,坎德人,你会大笑着唱‘今天我们多么快乐’吗?” 
    泰索何夫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骑士几乎被他绊倒了。 
    “成百上千?被龙杀死?”泰斯被吓呆了。“你说成百上千的坎德人在坎德摩尔被杀死是什么意思?我从未听说过。我从未听说过那样的事!那不是真的。你在撒谎……不,”他悲伤地补充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会撒谎。你是一个骑士,虽然你不喜欢我,但骑士的荣誉不会让你对我撒谎。” 
    杰拉德什么都没说。他把手放在泰斯肩膀上,把坎德人转过去,再次上路。 
    泰斯觉得心脏附近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吞下了一条正在收紧的凶猛毒蛇。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一点都不令人愉快。那一刻泰斯知道骑士说的是真话。成百上千的同类在可怕的痛苦中死去。他不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但他知道那是真的,就像路边的草、头上的树枝和从绿色树叶中撒下的阳光一样真实。 
    在卡拉蒙的葬礼跟他记忆中不同的这个世界,那是真的。但是在卡拉蒙第一次葬礼的另一个世界,那不是真的。 
    “我觉得有些奇怪,”泰斯小声说。“有些晕。就像被扔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静一会儿。” 
    “谢天谢地,”骑士说,他又推了一把。“继续走。” 
    他们默默走着,最后大约在中午时到了索拉斯桥。大桥横跨索拉斯河,河水平缓地流过哨兵山脉的山脚,然后穿过南隘口,流入白怒河。大桥很宽,适于货车和马队通过,步行也可以。 
    过去大桥对旅行者是免费的,但由于过桥的人数增多,维护费也就增加了。索拉斯镇长厌烦了花税款维护大桥,于是他们就立起了一个收费站,增加了一个收费员。收费并不贵。索拉斯河很浅,你可以从某些地方走过去,旅行者们也可以从路线上其他的浅滩过河。但是河堤又陡又滑。许多货车的珍贵货物都落进了水里。所以大多数旅行者都选择付钱。 
    
    骑士和坎德人是这个时候唯一过桥的人。收费员还在吃早饭。两匹马被绑在河堤上一棵白杨树下。一个看起来是马童的少年在草地上睡着了。一匹马是亮黑色,皮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它很不安宁,扒着地面,偶尔一扯缰绳,就像是要挣脱它。另一匹马较小,身上有灰色花斑,眼睛明亮,它抽动着耳朵和鼻子,蹄子几乎完全被长毛包住了。 
    看见小马时,紧紧绕着泰斯心脏的毒蛇似乎放松了,那匹马好像在友善而淘气地注视着坎德人。 
    “她是我的吗?”泰斯非地激动地问道。 
    “不,”杰拉德说。“那只是为旅行租来的马而已。” 
    杰拉德踢了一下马童,他打着哈欠挠着痒醒了过来,说他们需要为马、马鞍和垫子一共支付三十个钢币,安全归还后退回十个。杰拉德掏出钱包,数出一堆钢币。马童――尽可能远远躲开泰索何夫――再次怀疑地清点了一遍,然后把它们放进一个袋子里,塞进沾着草的衬衫。 
    “那匹小马叫什么名字?”泰索何夫高兴地问。 
    “小灰(Little Gray),”马童说。 
    泰斯皱着眉头。“那没什么想象力。我觉得你应该再想点更有创意的名字。那匹黑马叫什么名字?” 
    “大黑(Blackie),”马童叼着一根稻草说道。 
    泰索何夫深深叹了口气。 
    收费员从他的小房间里出来了。杰拉德递给他通行费。收费员升起了大门,然后非常好奇地盯着骑士和坎德人,似乎他会在早上剩余时间里谈论这两个人要到哪里去和为什么要去。 
    杰拉德随便支吾了两声,然后把泰索何夫提到马上,那匹马回头看着他,对他使眼色好像是跟他分享了什么大秘密一样。杰拉德把神秘的包和裹着的剑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紧紧系住,然后抓住泰斯那匹马的缰绳,骑上自己的马出发,留下收费员站在桥上自言自语。 
    骑士骑在前面,抓着小马的缰绳。泰斯骑在后面,戴着手铐的手紧紧抓住马鞍。大黑似乎同杰拉德不喜欢坎德人一样不喜欢小灰马。也许大黑对被迫为小灰放慢速度感到不满,也许大黑是一匹严肃的马,对小灰活蹦乱跳感到不快。不管是什么原因,大黑一发现小灰在往侧边滑步取乐,或是觉得她可能想停下来啃路边的草就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她和她的骑手。 
    
    骑了大概五英里后,杰拉德停了下来。他在马鞍上挺直身体,仔细看着路。离开桥之后,他们没有碰见任何旅行者,现在路上完全是空的。杰拉德下马脱掉斗篷,卷起来塞进铺盖卷里。他穿着黑暗骑士的饰以骷髅和死亡百合的黑色盔甲。 
    “多好的伪装啊!”泰斯着迷地大喊着。“你告诉沃伦爵士自己会以一个骑士的身份旅行,你没有说谎,只是没告诉他以哪种骑士的身份旅行。我也要伪装成黑暗骑士吗?我的意思是奈拉卡骑士?哦,不,我知道了!不要告诉我。我是你的俘虏!”泰索何夫对自己能指出这一点非常自豪。“这更好玩了――嗯,有趣――比我期望的更有趣。” 
    
    杰拉德没有笑。“这不是愉快的旅行,坎德人,”他严厉地说。“你手里握着我们俩的性命,还有我们任务的命运。我相信像你这种人一定是傻了,但是我别无选择。我们很快就会进入奈拉卡骑士团控制的领土。如果你说出半句我是一个索兰尼亚骑士,我就会被作为间谍逮捕起来并处死。但在他们杀我之前,他们会折磨我找出我知道什么。他们用拷问台来折磨人。你见过有人躺在拷问台上吗,坎德人?” 
    
    “不,但是我曾见过卡拉蒙做体操,他说那真是折磨……” 
    杰拉德没有理他。“他们会把你的手和脚绑在拷问台上,然后往相反的方向拉。你的手臂和腿,手腕和手肘,膝盖和脚踝都会脱臼。痛苦很折磨人,但拷问的优点在于受害者经受痛苦,但却不会死。他们会让人躺在拷问台上数天。骨头不会回到正确的位置。当他们把人弄下拷问台时,他已经残废了。他们把他拖到绞刑架下,然后把他放在一把椅子上,吊死他。如果你出卖我,那就是我的命运,坎德人。你明白吗?” 
    
    “是的,杰拉德爵士,”泰索何夫说。“即使你不喜欢我,深深伤害了我的感情,我也不想看见你躺在拷问台上。也许是其他人――因为以前我从未见过有人手臂脱臼――但不会是你。” 
    杰拉德似乎没有被这宽宏大量所感动。“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管好你的舌头。” 
    “我发誓,”泰斯说,他猛拉一下自己的头饰,痛苦让他眼泪直流。“我能保守秘密,你知道。我还保守了许多秘密――重要的秘密。我也会保守这个。你可以信赖我,不然我就不叫泰索何夫·柏伏特了。” 
    这似乎没给杰拉德留下什么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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