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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女人,令人心颤的故事-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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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确的感觉到,他们这个家庭到了最后的关头,“不是在沉默中获得新生,就是
在沉默中彻底死亡。”当然,她不甘心让自己的婚姻“死亡”,她是一个不愿失败
的女人,不论哪一方面,尤其是婚姻——这是她维护自己的一层外壳,何况,他作
为一层“外壳”,十分体面,不可多得。她能够“委屈求全”地忍到今天,因为,
她太清醒的认识到这层“外壳”的至关重要,心伤了,至少还有外壳的保护作用,
她坚决不让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粉碎了。她要争取“以外补内”,这是她一贯的战略
战术。这一场“持久战”,真是磨练了她的大将风度,无论如何她要打赢这一仗。
“有外事活动,你应该起床了,冲个澡,刮刮胡子,头发吹吹。”她用最平常的口
气关照他。
    “你走你的。”周寰生心烦意乱,只听她噜噜苏苏的说,但究竟说些什么,他
一句都没听清,脑子好像被一团乱棉絮塞满了。他真想轰她快走,不想看到她在他
面前晃来晃去。他甚至恨她,是她的存在,像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逼着他一步一
步的退到不能再退的绝路上。一股怨恨的情绪突然占据了他,他又一古脑儿的想把
怨恨的情绪泼在她身上。而这些年,他为自己有婚外情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今
天的这个早晨,他心理完全反常了,他还有点可怜自己,即使在自己家里他都没有
过真实的表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究竟是什么了。
    竹韵如尽管没看出他对自己有怨恨,但她还是感觉到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头。
不管他!她命令自己,快走,眼不见为净。她从衣帽架上迅速的取下自己的包,一
边穿外套一边向门口走去。在跨出房门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仍躺在
床上的他。她的回头,她的看他,好像都是下意识的。
    周寰生没注意妻子的举动,他翻了个身,脸对着墙又躺了一会儿。他听见房门
关上的声音,听见电梯的声音,又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这“悉
悉嗦嗦”是什么声音?这疑问还在他脑子里转动的时候,电梯没有了响声,仿佛突
然的停在中途,而房门的把柄响起了猛烈的转动声。她忘了什么?她一般不丢三拉
四的,今天怎么啦。他又翻个身,脸对着门。
    门撞开了,一股风趁机从门外冲进,还冲进了五六个穿制服的男人,个个都持
枪荷弹的。
    周寰生像根弹簧似的跳起。没等他下床,他被穿制服的人牢牢的擒住。
    “我们是公安局的,你被拘捕了。”一个不穿制服的人向周寰生宣布道。
    周寰生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很镇定的面对这些穿制服或不穿制服的人,并且
很冷静的说道:“几天以后你们会把我送回来的!”显然,他在给自己打气。
    竹韵如在走出大楼时看到有几辆警车开来,但她没在意。等她走出一段距离,
才发觉警车是停在她家的那幢大楼前面。楼里出了什么事?她掠过一个闪念,却没
有往深里想,更不会想到,这些警车里的人一窝蜂的涌进了她的家……

                                   她

    这是一堵厚厚的高墙,高出墙面的是交织得十分严密的铁丝网,高出铁丝网的
是一排窗户同蜂窝似的楼。
    她第一次来这样森严的地方,第一次体验当“森严”与自己有关时的心情。她
的心沉甸甸的。
    他在哪个窗口?她遥望那些有铁条交错的小窗,目光急切地搜寻。小窗密密麻
麻的,千篇一律的,她为难了,她无法确定。但是,在返回大河之前,她无论如何
得见他一面。她是在末末的梦里听说他被关进了这堵高墙,也是在末末的梦里听说,
他被关进高墙就因为他把她沉入了河底。在末末的梦里她还听说,在他司机的家里
找到了她的白金戒指和那根宝石手链,司机在证据面前抵赖不了,把一切都坦白了……
    高墙后面的楼熄灯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窗口黑洞洞的,使没有了灯光的楼像
一块千疮百孔的破布。她悄悄的在黑洞洞的楼面和那些黑洞洞的窗口飘来飘去,仍
然在不停的找。如果在熄灯之后,他很快睡着,她就能顺利的进入他的梦,就能和
他说话。可她找不到他,只能说明他睡不着,说明他在黑暗中始终清醒着。
    他睡不着,他在想什么?过去,她为他失眠是经常的事,她也问过他:你在夜
里想我吗?你做梦梦到过我吗?他坦白的回答:白天实在太忙太累,躺到床上,好
像还没来得及做梦,天就亮了,接着,又是一整天的会议、电话、应酬。她能够想
象他的忙和累,她能够原谅他在夜里不怎么想她或很少梦到她。她对他的原谅到极
限了,但是,她对他有个根本的要求,这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他得离婚,他
得娶她,即使他把她留在了滔滔的大河里,她仍然那样顽强地从河底浮到河面,又
从河面飘回城里,而且,她一路的找来,终于找到了囚禁他的这面高墙。
    如果能见到他,她对他说什么?
    她要对他说:你大概没有想到,你把我留在大河里,让我去了另一个世界,结
果,你自己也会很快的来这个你让我来的世界。我等了你十几年,我还是等到了你!
她把这些将要说给他听的话揣在心头,像揣着一掬轻轻一碰就会粉碎的水银。她飘
摇着掠过一层层、一排排的小窗口,小窗口的铁条仿佛都是通电的,电流的磁场有
一股排斥的力,她稍微一凑近,那股排斥力就把她推远。她就在不断“凑近”和不
断“推远”的拉锯中不屈不挠的寻找他所在的那个窗口。可是,他的窗口不接纳她,
因为,他醒着,整整一夜他都辗转难眠。
    天空开始微微的发白了。天亮之前,她要离开城市,她要回到大河里去。黎明
的到来,意味着寻找的结束。而黎明的到来是在转眼之间完成的,得起程了。

                                   他

    在听到法院对他、对他的司机的宣判后,司机的妻子冲到竹韵如面前捶胸顿足
的哭叫: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们全家!竹韵如脸色苍白,她咬紧嘴唇不让眼眶里的
泪水滚下来,并极力的镇静自己,用坚决的声音对司机的妻子说:我不相信我丈夫
会干这种野蛮的事情。
    他是否听到这两个女人的对话?
    他耳朵里只有一片嗡嗡的响声,像被一群黄蜂包围着,逐渐的,嗡嗡的响声由
近而远,他觉得他的魂魄也随着那黄蜂的响声远去了……

                                                  1996年4月21日完成


  

                                红唇灰齿

                                 孔明珠

                                   一

    我坐在怡红对面,仔细端详她那张脸。昏黄的台灯光洒落在写字台上,怡红微
低着头在读我刚教给她的日语单词,间或合上眼盖蠕动那两片似乎泛着油光的红唇。
年轻的红唇滋润、饱满、没有皱纹,看上去使人产生一些生理的冲动。
    可是以我四十岁女人的目光来看,怡红除了那双唇略微性感以外,细长的眼睛,
瘦削的鼻子,葫芦瓢型的那张脸,有些什么可以引得她那个日本老板小野先生神魂
颠倒的?尤其是怡红的那一嘴灰牙,灰不灰黄不黄,上面坑坑洼洼又泛出一些白色
来,虽然有年轻的红唇包裹它,可它总不能老不露脸呀。
    “你在妒忌我吧?”怡红抬眼似笑非笑。
    “不!我做贤妻良母,很幸福!”我有一点被她看破,忙抵赖。
    “不见得吧,你把自己卖给强哥,俯首贴耳,换取公众的溢美之辞。幸福只是
一种现象。”怡红好久没有兴致说这些哲理性的话了。她总是晚上9点钟以后按响我
家的门铃,急急匆匆地做我的学生,又急急匆匆离去。
    说来也好笑,我有什么资格做怡红的老师,她是名牌大学研究生出身,而我只
是到日本去读过两年语言。只可惜她当初脑子没有多生一根弦,第二外语不要选那
种没落贵族沙龙的语言——法语,选那个经济动物国家的语言——日语就好了。也
用不到在谋得了日资公司职位以后,急急吼吼来我这儿临时抱佛脚。其实我这根
“佛脚”是很大兴的,虽然日本人说我的日语感觉很好,而我知道那不是在夸我,
就像一个外地人说我不像上海人就是在夸我一样。
    “你的心理不平衡。”怡红今天有谈兴,她挑战道。
    “怡红,两年不到你变得这样玩世不恭,怎么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对谁呀?”怡红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呵!方波呗。你的老公。”方波是我的他——方强的弟弟,也就是与怡红新
婚燕尔一周就分居的丈夫。
    “大嫂,”她总算记得叫我什么,“我们这一代和你们不一样,我有选择自由
生活方式的权利!”
    吓!你是哪一代?灰牙族!一群生于六十年代没有根基的一族。你们一生下来,
就跌入红海洋之中,那时候,狂热的父母们,谁会有闲情逸致来为你们进行道德的
启蒙。那时的四环素药片就像如今的头抱霉素一样有威信,稍微有些病痛的小孩子
都被喂过,于是,牙齿都像进过黄灰色染缸。你们这群人哪,出门都不必报年龄,
一猜一个准。
    “我走了,晚上老板那儿还有应酬,我得赶过去。”怡红看出我一脸的道德卫
士样,不敢恋战。她站起身,一套本白色麻质的套裙完美地裹在单薄的身架上,我
不由自主不争气地伸出手去摸一摸道:“五万日元够吗?”
    “差不多吧,老板送的。”怡红边跨出房门边轻飘飘地答。嘿!她自我感觉怎
么会这样好,真后悔问她。我“啪嗒”锁了门。
    “她走了?这么早?”方强一脸小职员腔,早躺在卧室被窝里翻杂志了。我不
理他,走到小床那儿替女儿掖被子。
    “你明天去给她打电话,我不想再教她日语了,叫她另请高明吧!你也不想想,
自己的弟媳妇整天跟她那个老板小野先生泡在一起,上课时问我的日语都是些生活
上的单词,还有下流话,她听不懂就显得不解风情哪!哼!怪不得她不去外面夜校
上课,要到我这儿来,夜校里学不到调情的话!日本男人我看得多了,哪个不是色
鬼!他们俩勾勾搭搭,你让我当瞎子还是当教唆犯啊?”我憋了一肚子火气,冲着
丈夫嚷嚷道。
    

    “我看你今天是有点问题。你不是不知道,是我弟弟先对不起怡红的嘛,他在
澳大利亚与别的女人同居,害得怡红研究生没有毕业,就赌气去了深圳……”方强
为怡红辩护道,我听上去就是别扭,倒好像是在怪我胸襟狭窄,容不得如今春风得
意的怡红。
    “好!先不跟你说这是谁家的事。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男人先欠了女人的情,
那女人就有权移情别恋啰!”我气方强这小子总是不站在我一边。
    “唉!怡红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有实力的日资企业工作,干的又是总经理助理,
她急于讨好老板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她来学日语也是为了救急,她不计较小波的
负情,不是仍然喊你大嫂嘛。喏,你帮了她就是帮了小波,好不好?拜托拜托。”
男人对不相干女人的品德评判总是非常宽容的,平时方强对我的道德教育可不是这
样的。哼!
    亲戚总归还是亲戚,怡红仍旧时常晚上九点钟以后来,她的日语口语渐渐地流
利起来,单词丰富多了,有时候她说出的商务日语我一下子总是反应不过来。我暗
暗地去书店买了几本日语商务用语的教材抽空看,老师在学生面前不能失面子。尤
其是在怡红面前。
    一天,照例我教了她几句话后,她提问题我回答。怡红突然说了一句不大连贯
的日语,问我那是什么意思?我告诉她,那意思是“这个女人是个女强人,没有女
人味,而且看上去面相不好,按中国的说法是‘克夫’的。”怡红听后脸“刷”地
一下板了下来,从齿缝里迸出丝丝恶气。
    我知道怡红公司里有一个女翻译叫郦小姐,是从外语学院毕业的,人长得很漂
亮,小野先生刚到上海投资做项目咨询时,她在市里的对外咨询部门工作。不知怎
么一来,小野先生的公司正式筹建开始,她跳槽跟着去做了小野的翻译。
    我见怡红听了我的翻译后脸色不好,小人之心泛起来,我试探地问她:“是不
是你公司的郦小姐背后对老板议论你的话被你偷听到了?”
    “不!我们坐在小车上外出,她当着我的面对小野先生说的,他妈的!她以为
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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