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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黄孝阳中短篇小说下-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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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跑到村里乡政府,凑出一些钱弄。家里苦,陈烟也知道,上了大学虽然眼界开阔不少,也没有把自己与那些城里姑娘比,打了几份工,申请了助学金也贷了些款,没去谈什么狗屁恋爱,顺顺当当把这三年书读完。穷姑娘的朋友是不会多的,但陈烟凡事逆来顺受的脾气还是为她赢得了刘玉这样的一些朋友。
  毕业了,陈烟回到故乡,工作的事就不是那些老师能够帮得上忙的,折腾来折腾去,陈烟与那些师范学校的毕业生一样去了乡间小学,心里那个愁啊,早知这样,那还不如少念这几年高中。还好天生丽质难自弃,漂亮的女人总是稀缺资源,一个女人要改变自身现状最简单也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婚姻。
  陈烟在这乡间算是呆怕了,自然就在络绎不绝的提亲者中选择了县宣传部长的儿子。宣传部长的儿子娶了一个漂亮女老师也开心,陈烟来到了县城中学教书,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过去,糟糕的是,老天爷是不甘心让一个漂亮的女人就这样安静地过完这一辈子。
  陈烟某夜上完晚自习课后,被几个流氓在后脑勺猛一棒给敲晕强奸了。要说女人被强奸了,要是别人不知道,那也完全可以独自把它吞咽下来。陈烟的命却没这好,校工巡查时,在教学楼背后发现了陈烟。事情一下子弄得满城风雨,一个女老师在学校里被强奸,这还了得?公安局迅速展开调查,案子很快就破了,干出这事的流氓竟然是群十七八岁毛都还没长齐的小男孩。男孩们很快就招了,五个人轮奸。案件性质立马升级,一个满了十八周岁的男孩挨了颗枪子,其他的也是从重从严从快。结果是有了,可又有什么用?
  陈烟的父母老泪纵横。宣传部长的儿子虽然喜欢陈烟,但父命难违,家门与自己的脸面也是要紧。陈烟出了病房,也签了离婚协议,开始还想照常去上课,可不管她走到哪儿,都有人戳她的脊梁骨。课没法教了,县城不大,仅四万人口。陈烟辞了职,去了南方。
  干过文员,跑过业务,站过柜台,当过直销小姐,酸甜苦辣尝了不少。几年下来,陈烟总算是明白了,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陈烟选择了华美化妆品公司,开始创业。女人与化妆品有着天然的亲和力,陈烟做直销小姐时对此行业也有一定了解。几年积蓄只有十万块,交了五万给华美公司做货物保证金,陈烟只剩下五万块。陈烟来到刘玉所呆的这个城市,这里不是太大,几十万人口,不需要太高的投入,就可以启动市场。刘玉在学校就与她好得可以早上共用一把牙刷。陈烟很详细地问过刘玉关于市场方面的诸多问题,最后自己来了一趟,到处走了走,亲眼看了看,这才下了决心。
  
  刘玉在一家化工厂上班,刚进去没几天,厂里闹裁员。刘玉去了几家公司应聘,都干不长。刘玉整日没事也就乐得在酒吧或舞厅唱唱歌跳跳舞弄点外快。说实话,时间一长,也玩腻了。刘玉听到陈烟的计划,倒颇为心动。人在世上总得去干点什么吧,便下了决心来与陈烟一起做事。陈烟也没有瞒她,把实况对她一说,刘玉便说自己不要工资,大家都不拿,做好后再来分成,刘玉用了一下这种产品的试用妆,觉得还可以,便对陈烟一说,说自己投三万块钱,分红三七开。陈烟当然乐意。
  两人忙碌起来,租房,下货,招聘直销员,培训……忙活了近半个月,事情渐然初有眉目。这片区的工商所找来了,说必须得办营业执照,否则所有货物一律没收。办一个证本来也就是百把块钱的事,可这工商所的所长见她们是两个女子,狮子大开口说要五千块,说她们已经开始营业,必须罚款。刘玉与陈烟傻眼了,好话说尽,人家不理不睬,扔下一张通知书扬长而去。陈烟对这方面也并不是没有经验,可南方那边的工商所都允许经营一段时间后再来办理,而且像这样小的公司极有可能问都不问——人家不在乎这点办证的小钱。
陈烟问刘玉如何办?刘玉说去找熟人啊。熟人好办事。刘玉想起牛起,两人赶紧找了去,到了城西工商所一问,人几天没来上班,打手机又没人接,只好昨天夜里上了酒吧,结果仍然没有遇上。陈烟正打算把这每日的培训搞完后,就拖刘玉直接上牛起家那,没想到王小枪会这么勤快赶来。
  
  六
  王小枪坐在东方食宫,眼望一盘盘菜肴,心里那个闷啊,以为是骄阳要高照我身,没想兜头浇来一盆凉水,噢,比兜头浇来一盆凉水更惨的是什么——是两盆凉水。牛起的牛眼都笑没了。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殷情招呼着他,就差没把自己当成盘里的嫩牛肉,挟入牛起盘子里。
  刘玉说,“牛哥,昨夜找你找得好辛苦,好端端干吗把手机给关了?是不是又泡上哪个小妹妹?” 牛起手一摊,“掉了,不知掉哪儿了。要不,小玉儿,你给牛哥买一个?”牛起说着话,紧盯着陈烟的瞳仁仍在持续放大中。
  这张脸已扫过淡淡脂粉,愈见精致。一股栀子花香自陈烟身体里传出,让王小枪是神魂颠倒。可惜谁让他不是工商所的执法人员呢?所以陈烟此刻的笑容也只对着牛起开放,“我也与刘玉一样叫你牛哥,行不?”
  姑娘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嗲?
  牛起不是好东西啊。王小枪恨不得把嘴巴贴到陈烟水滴一样的耳垂上。
  
  陈烟说了工商所罚款的事,单手托腮,眼里浮起水雾。佳人颦蹙,我见犹怜。一种触电般的麻木穿透空气,迅速波及到王小枪的头部。王小枪默默地淌下口水,也忘了用衣袖擦去。牛起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俩人虽在花丛中打过滚,还真少见陈烟这种清水出芙蓉的美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牛起愤怒了,一拍桌子,手掌在离陈烟嘴唇几毫米处停住,示意她不必委屈,捡起刘玉搁在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号码,“李所长吗?我牛起。我在干吗?你在打牌?通吃?你小子手气红得也太不像话,要给兄弟们留点活路走啊。”牛起打了个哈哈,“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是这样的,你们所里不知是谁给我一个朋友下了张罚款通知单,人家还没有正式开业,正在招人。没想你们这么铁面无私。五千块,打土豪分田地啊?呵呵,你不知道?好好,就这样说定,明天你叫小马把执照送来。什么来打牌?我现在没时间啊,改天一定。对了,五十块办证费你帮我垫一下。改天,我给你送去。不要?咋能不要呢?五十块钱啊,这是咱们的工作。要收,一定要收。替我向小马问好。对了,过来吃饭吗?很忙?那好,那好,不打扰你发财。”
  牛起笑嘻嘻把手机递回给陈烟,“搞定了。不好意思,五十块钱这个没法省。”

  陈烟傻眼了,这牛哥真牛啊,就这么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吼,五千块就变成了五十块?刘玉笑了,“牛哥,谢了,我先把这五十块钱给你。钱哪敢要你垫呐。”
   “玉儿,跟我说这话,是把牛哥当外人了。只是举手之劳。”牛起转过头,看了眼无精打采的王小枪,“王小枪,发什么呆?是不是秀色可餐,肚子撑饱了?”
  两个女孩抿嘴乐了,天晓得这话有什么好乐。
  王小枪沮丧地说道,“我是怕你说快了嘴把下巴掉了,准备帮你捡起来呢。”
  陈烟开始滔滔不绝讲起她的公司,牛起边听边点头边把手指往桌上敲着,估计他是要把这桌子当钢琴。刘玉不时插上几句,讲到兴奋处,筷子在空中来回比划。
  可怜王小枪,看着座位旁边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模样要多蠢就有多愚蠢。
  吃过饭,一行人回到陈烟的住处。
  牛起忽然怀疑地盯着王小枪,“从明天开始,你早上六点钟跑步来这搞培训?你坏了哪根神经?”
  王小枪没搭理他,心头是说不出的懊恼,这陈烟一定是女巫是投胎,自己早上是发了晕,中了咒语。王小枪咬牙切齿,幻想自己披着宗教裁判所的黑色长袍,而眼前这位娇滴滴的陈烟则被绑在十字架上,脚下堆满干柴。
  也罢,做一天二天,找个理由推辞,也就得了。说实话,若牛起没出现,王小枪对陈烟还是有信心。可人家愣找牛起有事,瞧瞧现在,眉去眼来,只怕不用二天就要勾搭成奸。王小枪蔫蔫地坐着。墙壁上有一块污渍,像一只乌龟。陈烟与刘玉不时扭过脸对王小枪说上几句,王小枪嗯嗯应着。乌龟若有灵,也晓得这两个女孩的心神,全搁在眼前那位玉树临风英俊不凡风流倜傥一脸淫笑满脑子坏水却为她们省下四千九百五十元人民币的牛哥身上。
  王小枪无聊地翻动桌上的资料,明天早上自己就得去哄那些毛孩子,然后让他们用舌头去舔更多人的屁股,这差使怎么想怎么看,都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教唆犯。
  
  天色暗下,牛起说请客,两个女孩自然乐不可支。出了门,陈烟与刘玉仍一左一右把牛起围在中间。王小枪屁颠屁颠跟在后头,放声哀唱,“天涯何处无芳草,十步之内能找到。就算男人全死掉,空中还会掉小鸟。”
  三个人在前面走着,走着走着,刘玉主动地掉了队。
  牛起与陈烟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王小枪冲着刘玉乐,“小玉啊,咋不玩三p了?”
  牛起拿回家的A片算是把王小枪糟蹋了,上面那些热血青年可也真会玩花样。王小枪啮着牙,牙齿发光,心底龌龊。早在这一路上,用目光把牛起、陈烟、刘玉的衣裳剥光了。刘玉没听明白,很谦虚地说,“三P?”
  “你没听过?”
  “没。什么意思?”
  “就是两男一女,或者一男两女。”王小枪瞅着牛起与陈烟的背影比划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刘玉恍然大悟,脸红了,啐道,“小枪,你真是狗东西!”
  王小枪哈哈乐了。
  
  吃过饭,牛起与陈烟继续谈心,王小枪与刘玉上酒吧做事。还是没找着牛起的手机,看样子是真掉了,真希望拣到手机的小子狠命拨打国际长途,哈,到时看牛起还怎么在女人面前雄起。王小枪叹口气,摸摸脑袋。酒吧每天要营业到凌晨两三点,自己在陈烟那个狐狸精面前满口答应明天凌晨六点去哄那些小毛孩子,乖乖,扳下指头,除去路上来回时间,睡眠时间只剩下二三个小时啊。罢,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便是个钉,只怨自己瞎了眼,没尝到狐狸骚,被狐狸咬了个满嘴毛。幸好,在单位上是可以睡觉的。
  
  刘玉还真能做事,端着盘子在台桌前飞。
  今天的生意好得让人恼火。王小枪手酸得厉害。奇怪啊奇怪,怎么说,刘玉好歹也是牛起的老情人。现在情人勾搭上了自己的好友,也不见有一点难过。
  现在的狗男狗女,能用来交流的只剩下身体了,所以今天上床明天陌路那也是在所难免,谁也不会把与谁上床这回事再放在心上,也许大家连心都早没了,胸膛里跳动的那个,只是泵进泵出血液的一团肌肉罢了。
  王小枪咂咂嘴,尝了尝调好的酒,走在人生边,深思不敢言,酸甜苦辣咸,苦在正中间,这就是调酒的学问,几个月来无数心血凝成,可惜没有人向他请教这学问,否则王小枪确信自己也能‘牛起’一把。

  人渐渐散去。已是凌晨二点。王小枪调了杯红酥手给刘玉,“小玉啊,我说你好端端怎么不在舞厅做了?轻松自在,有得玩,有钱进账,多美的差使。”王小枪继续咂嘴。
  刘玉双手端着酒杯,呷了口,“只陪人唱歌跳舞的,有啥钱挣?”刘玉摸了下自己的脸,叹道,“老了,没法与那些小女孩子争了。还是做点实在事吧。”刘玉向王小枪伸出手,“来,给根烟,抽抽。有点闷。”
  王小枪把烟点燃递过去,嘻嘻笑着,“小玉,下海就下海,干吗半琵琶半遮脸?除了遇难的,你看过有穿着衣服在大海里游泳的吗?那些小女孩子虽然胆大,可你弓马娴熟,又怎么会一个怕字了得?”
   “呸,王小枪,你可真是十足一个王八蛋。下海?下什么海?你以为我出来卖,做鸡啊?我告诉你,说话得有点分寸,别给你个竿子,你就非得让自己去变成只猴子。”
  “冤枉。你没听过这句话吗?这世上,惟有从事某种职业的的女性才是真正靠自己挣钱的人。她们靠不是商品的商品挣钱。她们所出售的服务建立在属于她的资源上。而其他人靠的却是土地、矿藏、老板、合作伙伴、关系网挣钱,毋论他们所从事的是第一产业、第二产业还是第三产业,他们出售的农产品、石油、服务等等资源并不是真正属于他们。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自己不是女人啊。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放屁,少给我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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