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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俞欢欢 恶作剧天使-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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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话音未落,已经打了一个喷嚏。
  体恤湿答答粘在身上,手指冰冷。
  我简直快哭了。
  “笨蛋,笨蛋。”
  一边骂着,一边双手握着那只大手,想分享我仅有的温度。
  阿修只是深情地注视我,不发一言。
  
  雨点却更加大颗地落下。
  雨雾里有五颜六色的伞行走往来。
  世界的所有烦躁和焦虑,仿佛都在接受自然的洗涤。
  
  雨声很大。
  心情却很宁静。
  直到有很大的刹车声在街对面响起。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一辆红色莲花跑车,刷的停在路边。
  有一个年轻男子决绝地撑伞下车,用力甩开拉住他的妇人的手。
  我清楚地看到那女士眼中泪光盈盈。
  男子大踏步地穿过斑马线。
  格子花纹的长柄伞在雨幕中凌厉地穿行,都带着熊熊的怒意。
  
  那男子行将与我们擦肩而过之际,却猛地一个转身。
  大家都是一呆。
  那人竟是阿奇。
  那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最阴沉可怖的阿奇。
  英俊的脸上,挂着寒冰,几乎要将人一起拖入绝望。
  
  他的视线投掷在我和阿修相握的双手上。
  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握着伞柄的指关节隐隐发白。
  他抬起头来,突然冷笑一声。
  令人生寒。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把我和阿修的事情告知他。
  这与我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一切似乎变得更糟糕了。
  真是天意弄人……
  
  问心无愧

  我常常会回忆起,我们读写会的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情景。
  很多都是欢声笑语,闹作一团。
  但不知为什么,午夜梦回,出现在脑海里的,都是这一天。
  大雨滂沱,我们三个人悲哀地相对。
  心中所生出来的不安与惶恐,缘于彼此连系的即将崩溃。
  想抓住一切,却只能眼睁睁看它发生。
  心揪成一团。
  
  我和庞修站在站台的雨蓬下。
  外面是撑着伞的孔奇。
  我们的中间是快速下坠的雨点,串成厚重的水帘。
  似乎要把心都隔绝开来。
  
  “看来我惊扰了两位的雅兴。”
  噙着嘲讽的冷笑,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样刻薄的话语出自阿奇之口。
  连一向不变应万变的阿修都微微变色。
  但他紧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阿奇的视线绝望地移到我们的脸上。
  我的头发凌乱,阿修则浑身湿透。
  “看起来你们的约会不甚美满啊。”
  
  “够了。”阿修终于低吼出声,“阿奇,别这样。”
  “哼,别这样?”阿奇的声音不自觉地上扬,可以感觉腾腾上升的怒气。
  他走近两步,和阿修双目平视,雨蓬上的水落到雨伞顶上,发出叫人心惊的响声。
  “庞修,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嘛?”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阴冷。
  低下头,又凑到我跟前,眼神涣散,“你如愿了,祁萌是你的了。”
  他慢慢伸出手,还没触碰到我的脸颊,我就被阿修拉到一边。
  我的男朋友眼里闪着慎戒的光芒。
  而孔奇的脸上,深深的失落。
  
  他愣了半天,咬牙切齿道,“很好,庞修,你有种。”
  漂亮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阿奇,我们应该好好谈一下。”
  “有什么好谈的,事实摆在眼前,你们俩已经完全把我晾在一边了。”
  他的怒气水涨船高,好像愤怒的狮子,随时都会扑上来咆哮一般。
  
  “不是的,阿奇,不是这样子的。”尽管被阿修挡住了身子,我还是忍不住跳出来说。
  “孔奇,你是我们最重要的朋友。”
  “我们?”他的音线一下子尖锐起来,“好精妙的用词。”
  他狠狠瞪我,“祁萌,我在你的心里何时变成朋友的,你告诉我。”
  他突然抓住我,我吓一跳,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阿修猛地甩开阿奇的手,
  “你冷静一点,孔奇,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这个世界怎么了?!”
  
  今天的阿奇,暴躁,易怒。
  让人格外害怕。
  阿修把我藏在身后,宽宽的肩膀完全挡住我可能会遭受到的惊吓。
  我在他背后控制不住地喘气。
  还好,还有阿修,始终镇静,让我稍稍平静。
  “阿奇,等你冷静了再谈,看来今天不是时候。”
  他瞥见不远处有辆正在下客的出租,用手遮住我的头,搂着我的肩,往外就走。
  
  我刚想把湿透的外套卷好,右胳膊却被阿奇一把拉住。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拉着我,眼神似乎快要哭出来。
  我真的呆住了。
  “孔奇,你放手。”那是阿修的声音。
  
  我手臂上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都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然而我竟然不觉得痛。
  比起心里面的那种世界快要坍塌的灰暗,疼,又算什么。
  难道,人生不可避免,都要经历这种苦痛难捱的决裂?
  
  僵持了很久。
  阿奇终于缓缓开口。
  “不要抢走祁萌。”
  连冷静的阿修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的脑子,暂时丧失了处理的能力。
  
  雨声中传来阿修缓慢却又悲伤的声音。
  “没有谁抢走她,祁萌是她自己的。”
  我手臂上的大手蓦地松开了,阿修将我带离阿奇的身边。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阿修坐进出租车。
  
  被拉走的一刹那,隔着弥漫在空气里的水汽,我看到,阿奇的脸上有某种液体。
  也许是飞溅到脸上的雨滴。
  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透过车窗向外张望,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那把巨大的格子花纹的伞,静静地伫立在雨里。
  寂寞,孤独。
  悲伤。
  
  我突然想起某一日,我们在读写会的对白。
  你会为喜欢的女孩哭嘛?
  也许,将来,我会为了某个女生而哭吧。
  说不定,是你呢。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阿修的怀里。
  我是如此渺小无力。
  泪水决堤。
  
  哥哥打开门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站在门外的我们,落汤鸡一般。
  而我的脸上,竟然挂着泪痕。
  
  哥哥的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却直逼身后的庞修。
  我急忙说,“不管阿修的事,我们只是不巧淋了雨。”
  阿修却直白道,“不好意思,是我没有把祁萌照顾好。”
  又伸出手来,“我是庞修。”
  不卑不亢,让我哥面色缓和不少。
  他也不再多问,只叫我们快些换身干衣。
  
  片刻之后,我们从水世界回到人间,齐齐出现在客厅里。
  庞修穿着哥哥的体恤仔裤,坐在我的身边。
  我仍然觉得心绪难平,他把手覆在我的手上。
  无言的安抚。
  
  我哥泡了咖啡,递给他的时候,一直细细打量他。
  庞修道声谢,清俊的脸上却难掩微微愁绪。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
  哥哥戏谑地问,想缓和下沉闷的气氛。
  我急急澄清,“才没有,只是……”
  “只是怎样?”
  “……”我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阿修接过话题,不无感伤道,
  “只是人生不能两全。”
  
  哥哥的脸色一下子黯淡。
  阿修的话,触及了他某一处的感伤。
  他放下杯子,“有些人注定是朋友,强求不来的。”
  哥哥的眼睛里有失落,但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悲伤。
  那个她,已嫁做人妇。
  只能追忆似水年华。
  他说,“我觉得你们的朋友,会慢慢想通。”
  聪明如祁连,怎会不知道其中奥妙。
  这句话,似乎也讲给自己听。
  
  阿修走的时候,对哥哥说,会尽快把衣服还过来。
  哥哥说着不打紧,叫他多来坐坐。
  我送阿修到门口,雨势稍小,但仍要打伞。
  我把他换下的衣服装进袋子,递给他。
  他只是温柔地看我,目光悠长。
  突然将我拥入怀里。
  我红着脸,慢慢环住他的腰。
  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发间。
  他的声音,有着隐隐担心,
  “祁萌,我才是那个担心你被别人抢走的人。”
  焦急又不安的口气,那是在闷闷吃着醋的阿修。
  我吃吃地笑,把头拱来拱去。。 
  
  他说,“答应我,不要单独去见阿奇。”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不许。”他把我搂的更紧,一副好像我要被人拐走的样子。
  我在他怀里用力地点头。
  我喜欢这样,为我感到紧张焦躁的不冷静的阿修。
  好喜欢。
  我们要一起把阿奇找回来。
  这是我的决心。
  
  晚上吃饭,哥哥状似无意地提起。
  “今天妹妹头的男朋友来家里了。”
  我“噗”一口饭喷出来。
  我斜着眼瞪哥哥,他奸笑。
  
  老爸插嘴,“女儿到底大了,几时把男朋友带回来看看。”
  差点叫我喷第二口。
  我决定反击,“哥哥最近和我同学走的很近哦,人家脚扭了,得到热心接送。”
  “噗~”那是祁连喷了汤,我得意地瞅他。
  “是不是apple啊,”我妈脑子转的快,“那女孩我很喜欢。”
  老爸大手一挥,“全部带回来,看看。”
  我们俩自掘坟墓,互相仇视……
  
  半晌,我妈问,“妹妹头的男朋友,到底怎么样啊。”
  我哥收回跟我的激光绞杀波,含笑道,
  “是个人物。”
  
  洗好碗,老爸正在看新闻。
  播送“华裔女设计师施竞男回国”的时候,老爸很没气质地叫,
  “不得了,美女啊。”
  我瞥一眼,精干艳丽的女子,如此眼熟。
  赫然是那日遭阿奇拂袖的含泪女士。
  隐隐觉得她与阿奇关系非比寻常。
  
  第二天下课,有先走的同学折回来叫我。
  “祁萌,外面有人找。”
  走到和平路上,看到那辆熟悉的莲花跑车。
  女子优雅走来,那种磁场竟与阿奇如出一辙。
  我顿时了然。
  果然,她到我跟前,温和道,“你是祁萌?”
  我点头,目光竟不能自她身上移去。
  “我是孔奇的母亲。”
  
  那天,孔奇失常的原因,我想我找到了根源。
  我轻轻道,“阿姨好。”
  心内浮起的却是月光下阿奇淡淡忧伤的脸庞,
  “我害怕,就像被我母亲抛弃一样,再度被某个人抛弃。”
  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她苦笑下,“看起来,你了解一切。”
  我没有说话。
  她过来握住我的手,温情地看我,“祁萌,拜托你,帮我。”
  她的眼里,有一种压抑的很深的愿望,似乎放弃生命都在所不惜。
  竟然让我无法开口说不。
  
  就这样莫名其妙上了人家的跑车。
  被阿修知道,一定会很凶的吼我。
  可是,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一个看起来快要绝望的母亲。
  
  我默默抬眼看她。
  施竞男,游历欧洲各国,最后定居法国,以独特的艺术性和卓越的坚固性设计闻名建筑界。
  她的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却又兼备着知性与优雅。
  遗传了十足,给她的儿子。
  血缘,真是冥冥之中不能断绝的奇妙联系。
  
  “为什么,您当初要离开阿奇。”有些唐突,却实在忍不住发问。
  她叹口气。
  正巧遇上堵车,她的纤长玉指轻轻扣击方向盘。
  “我的名字,竞男,和我的人一样,太好强。想着不会输给任何人,任何男人,甚至不想输给自己的丈夫。”她扯出苦涩的笑容。
  “孔奇的父亲,是非常优秀的建筑师,我爱他,但更不想输给他。所以,我决定游历各国,多看多学……”
  “放弃自己的孩子都在所不惜?!”我诧异地问。
  “那个时候,年纪轻,满心都是理想,太自私,太自负。”
  
  我也不自禁生气起来,口气都莫名有些顶撞。
  “那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又要回来?”
  她把车停在一栋公寓楼下,回头看我,眼里竟有泪光。
  “我知道我这样很厚颜无耻。也知道,阿奇根本不会原谅我。可是,我希望,至少在死前,他能原谅我,就算不原谅,我也想看看他。”
  我大吃一惊,“您说什么?”
  “我得了癌症,来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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