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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至此终年-只要我们在一起 作者:墨宝非宝(晋江2012.06.25vip完结)-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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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顾平生。
  相对那首在校庆晚会上,让整个校园沸腾的歌,她更喜欢唱它的感觉。那个从上海到北京的火车上,深夜里,所有人都迷糊地睡着,她抱着吉他给几个师弟妹哼唱这首歌,那是两个人在一起后,她初次离开他。
  I am thinking of you in my sleepless solitude tonight。 
  I am thinking of you…… in my sleepless solitude tonight。
  初尝分开,她不知如何表达想念,他却用第一句歌词坦白地告诉了她。
  童言开始唱的时候,晚会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很喜庆俗气的霓虹灯光,不停变幻着角度。
  她为了弥补上次他没看到的遗憾,始终是看着他唱的,因为太久不碰吉他,又分神去让每个词咬字清晰可见,不可避免地错了几个音节,好在能用耳朵听到的人,大多震撼于她的唱功,也没太在意那些微妙错误。
  唱完了,手还没弦,就有几个无厘头的男生举着笔记本上前,做追捧偶像状。
  后来过了很多年,她再碰到他当时的学生,还都能提起她在新年晚会上唱的My All。
  元旦假期,奶奶刻意早起为两人准备好早饭,就说要出门看看老朋友。
  童言送奶奶上了车,塞给她一百块钱做来回打车的交通费,等看着出租开远才回了家。顾平生难得懒床一次,她蹲在床边看他睡着的脸,不忍心叫醒他,一个习惯于每天六点起床的人,能睡到快九点还没有醒的意思,看来真的是累了。
  她把他的早饭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浴缸里泡了七八件的衣服,她用盆接了温水,捞出一件,就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揉搓着,耐心用手洗。
  差不多快洗完了,听着卧室没有动静,倒是奇怪了。
  照自己磨磨蹭蹭的洗衣速度,怎么也过了三四十分钟,还没起来? 
  她想想不放心,把衣服拧干扔到盆里,想要去卧室看看,转身有些急,忘了脚下是湿漉漉的地面,砰地一声,连人带盆就滑倒了。巨响像是从神经传过来,她只觉得后脑痛得无以复加,眼前白茫了几秒,终于恢复了正常视线。
  倒霉的,竟然撞到浴缸了。
  她用手摸了摸,除了湿漉漉的水,没有磕破。疼是真疼,不过应该没什么要紧的,撑住瓷砖,皱着眉,用了力,才发现最疼的不是脑袋,而是尾椎的地方。
  绝对不能动的那种,真要命了。
  她试着用手指碰着尾椎,钻心刺骨的痛,让她哗啦啦地流眼泪,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搞笑的吗?在自己家浴室摔了一跤,硬是摔到不能动……
  脑子里百转千回的,好像自己站不起来,还真就没什么有效的办法。
  动不得,想要换个不雅姿势爬出去都没戏,她靠着浴室,继续揉脑袋,索性把手能碰到的衣服都捡起来,丢到盆里。
  然后就扛着痛,想要缓缓,也许过个几分钟就好了。可惜几分钟几分钟的过去,除了越来越清晰的疼,她还依旧只能是老样子。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倦倦地,像是踩着拖鞋走过来。 
  于是顾先生起床后,走到洗手间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童言眼睛红红地,坐在满是水渍的瓷砖地面上,脸发白着,看着自己。 
  “我完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根本就站不起来,顾平生,我是不是哪里骨折了?还是磕到小脑神经摔坏了……”她胡说八道地说着。
  他却在看清她前半句的时候,已经蹲下来:“摔到哪里了?”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有些涩,有些急。他的眼神并不冷静,却刻意在压制着。
  “好像是尾椎骨的地方,”她不敢吓唬他,如实陈述,“我刚才用手碰了碰,非常痛,会不会真的摔坏了?” 
  他很仔细地用手,慢慢把她的睡裤褪下来,查看她说的地方,很快又抬起头说:“搂住我的脖子,我先把你抱出去。”童言伸手,听话地搂住他的脖颈。
  离地的一瞬,她倒吸口气,可是下一秒就感觉他有些吃力,走得并不算快。
  自从他再次手术回来,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往常不觉得,现在这短短距离倒是暴露了她最担心的事。无论如何,同一个地方做相同的手术,总会有很大的影响。
  她乱七八糟想着,被他小心放下来,以非常不雅的姿势趴在了床上。
  难得的休息日,两个人却在医院折腾了几个小时,医生拿着片子看时,笑著说她真是摔得巧,确定她真的就是尾椎骨骨折,需要在家至少静养一个月。
  医生笑著说,好像现在小姑娘特别容易摔到这里,比如爱美穿高跟鞋,在楼梯上跌一跤什么的,这一个月就碰到了四五个。
  童言不好意思笑,也觉得自己倒霉。
  顾平生全程除了对她小心照顾,始终神色凝重,好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故。两个人回到家,她趴在床上侧头看站在床边的他,尝试逗笑他,均是无果。
  “想喝水了。”她眨着眼睛,努力撒娇。 
  顾平生依言,拿来杯水。
  童言努努嘴巴,满意地看着他递过来玻璃杯,喝了两口水,然后扯着他衬衫的袖子,擦干嘴巴,继续趴在床上,头枕着手臂看他:“想吃糖了。”
  家里有常备的大白兔,各种口味。
  顾平生不厌其烦地给她剥了四个后,终于把她腻的发慌了。
  为了方便她和自己说话,他是倚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的看手提电脑。
  童言吧唧吧唧吃干净了嘴巴里所有的奶糖,头探出床沿,戳了戳着他的肩膀。他看她,童言温温柔柔地笑著,说:“想kiss了。”
  他出乎意料的沉默,看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终于轻吁口气,笑了。然后伸出两指,把她的下巴稍稍托起些,很慢地滋润起她的嘴唇,淡化那满口的甜腻。空调滋滋地暖着房间,她只觉得热,骨折仍旧痛的销魂,吻也是无比的销魂。

    第五十三章 年轻的模样(2)

    骨折这件事,听起来很严重,可是到最后也只是静养。 
   完完全全地静养。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顺利通过了司法考试。
   沈遥势必要出国,自然不会认真实习,让父母找了个法院在实习鉴定上盖章后,就开始了滋润的大四生活,始终在湖南陪男朋友。童言没想到,自己和她说骨折后,她首先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我终于有借口去北京见未来公婆了!”
  然后赶着寒假刚开始,就马不停蹄地来了北京。
  过了十天,终于赶在过年前,来看了她。
  “你稍微有点同情心好不好?”童言趴在沙发上,漫无目的拨着电视节目,“我都养了快一个月了,吃饭时候坐在椅子上,都要放三四个海绵坐垫,还觉得疼呢。不知道安慰我,就知道拿我做幌子。”
  沈遥蹲在沙发边,给她剥橘子:“你们北京人到冬天,是不是就吃橘子、花生和瓜子啊?我和成宇一起,无论去谁家串门,都是这些东西。”
  “好像是,”童言想了想,“好像又不是。”
  “你知道,他让我在他家洗碗,收拾屋子,说是要给他爸妈留下好印象……”沈遥一个娇滴滴的上海小妞,硬是被折磨的很是挫败,“你知道我家都是阿姨做的,他说一般家庭都不会请阿姨的,尤其在北京就要女的做家务,照顾一家老小。”
  童言唔了声,从她手里拿过一瓣橘子,“北方的习惯,你以为都像你妈似的,每天就是逛街聊天什么的?你还没找东北人呢……知足吧。”
  “那你和顾美人呢?”沈遥趴在她脸边,看她。
  “我做饭啊,我洗衣服啊,”童言回味了下,发现自己真的挺合格的,“好像大部分都是我来做的。”
  “那你做全职太太好了,他现在不是已经出山了吗?过几年混的好了做了几个大老板之一,还在乎你那么点小工资?” 
  童言也趴着看她,像是回到了当初在学校时,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面对面说悄悄话:“我的心愿是可以养活他,让他在家看看书,他如果高兴,去学校讲两节课就可以了。”
  沈遥瞪起眼睛:“你还真把他当美人养了?”
  “就怕他不让我养,”童言叹口气,“我和你说句实话,他身体不是非常好,当初做医生的时候曾经为救人,生过病,留下了一些后遗症。所以不适合太累。”
  这是她初次和沈遥提及此事。
  或许是太久了,她总是需要一个树洞,然后杂七杂八地讲出来。  
  沈遥噢了声,沉默了会儿,忽然就直起身,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你当初追着周清晨,问什么非典后遗症,不会就是因为顾老师吧?” 
  她嗯了声。
  沈遥彻底站起来,绕着客厅来来**走了半天,又回到沙发边坐下来:“言言,你想过分手吗?别告诉我从来没想过。”
  “当然没,”童言也坐起来,斜着靠着沙发,尽量避免压迫尾椎骨,“沈遥同学,你现在可是在顾平生的房子里,说话要三思,再三思。”
  她开玩笑,沈遥却是严肃。 
  “周清晨说得那些,我可还记得一些。如果顾美人以后真的心力衰竭,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你怎么办?天天伺候他?这也就算了,你还要花钱给他治病,而且是源源不绝,卖房卖车,最后没的卖了怎么办?卖身啊?” 
  “你怎么这么悲观啊?”童言笑著看沈遥。
  “是已经这么悲观了啊,”沈遥不敢置信看她,“这几天我跟着成宇去他们家,发现很多生活习惯不和的时候,都有些动摇,是不是能在这家一辈子。这还是可能……你可已经是事实了,只是状况会慢慢显现,无底洞你懂吗?无底洞你也敢跳?”
  她看沈遥说得挺激动,索性等着沈遥彻底发泄完。  
  沈遥看她不说话,马上进入自我检讨状态:“当然,我这个说法很现实,我对不起顾老师,他救死扶伤,我还背后捅刀子,”检讨完,马上又切换回护友状态,“可是你是我好朋友,我必须站在你这边。” 
  “说完了?”
  “说完了。”
  “好,换我说了,”童言指了指窗外,“我们每天都有可能遇到各种灾难,车祸、火灾、飞机失事,说句不忌讳的话,谁知道我明天出门会不会就被车撞死?所以明天的任何事,都不会影响我今天的决定。” 
  沈遥脱口骂了句我靠,扯住她的胳膊:“呸呸呸,童言无忌。”
  “其实吧,我这个人特别缺爱,只要是能抓住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手,”她趴在沈遥身上,用脸蹭了蹭她的肩膀,“如果你哪天和他一样,我也不会介意养着你,反正你吃的也不算多,只要不买名牌衣服和包就可以。”  
  沈遥又说了句靠,拍了拍她的后背:“就你最擅长煽情,说得我都快哭了。”
  沈遥本来想等到顾平生回来再走,没想到等到陪童言和奶奶吃完晚饭,又坐到九点也没有看到人。成宇反复电话来催了三四次,沈遥终于起身告辞,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像是想到什么,低声问童言,爸妈和奶奶是不是知道顾平生的情况?
  “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童言做了个挥刀动作,“把一切阻力扼杀在摇篮里。”“你就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沈遥说完,又呸呸了两声,“我不咒你了,什么破乌鸦嘴。”
  她送走沈遥,继续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了几次,大门终是有了开锁的声音。
  顾平生走进门,打开玄关的灯换鞋,头发和外衣在灯光下,都有些水渍。等到他走过来,她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外边下雪了?大吗?”
  “在公司楼下还不是很大,车开到长安街上就已经是鹅毛大雪了。”顾平生的表情,倒是非常享受的样子。“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北京的雪啊?”她用手摸他的头发,“挺湿的,快去洗澡。” 
  “大概五岁的时候,在北京见过一次。” 
  “五岁?五岁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六岁前做过什么事,根本就没印象。” 
  他笑:“我母亲是在国外生产,五岁那年的中国新年,是我第一次回国见到真正的家里人。那年外婆还在世,非常爱笑,外公却是个很严肃的人。我记得那年的年初五,北京开始下雪,外公难得离开书房带我去堆雪人。”
  她始终特别怕听他说,过去、曾经什么的,每次提起来都是让人感同身受的疼。所以从他说起在国外出生,她的心就被揪了起来,幸好幸好,是很温暖的话题。
  可惜她还想听,时间却太晚了。
  顾平生洗完澡,带着周身的温热上了床,伸出右臂从身后圈住她:“睡了吗?”灯是关着的,她懒得打开,小心翼翼避开伤处,翻身面对他。 
  用行动表示自己还没睡。
  他两只手引着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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